第104章 接地氣嗎
穆滄海最了解自己的老師，他知道楊建軍高瞻遠矚的洞察力，他也了解楊建軍此時正醞釀著一個無懈可擊、能決勝千里的方案，他不再與老任爭執，他安靜地等待著老師的決斷。??
「這樣吧，」楊建軍走到他的大辦公桌前，坐下，然後拿起電話機：「請接崔政委。」
任海清和穆滄海都安靜地，仍坐在大沙上，等待著楊建軍的決定。
「老崔，你現在忙嗎？有空來我這一趟吧，江城計劃的理論基礎問題完美的解決了……嗯，……嗯，……好。」
他掛上電話，又走回沙上坐下，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你們的說法都對，但所有的安排，都必須萬無一失。你們看這樣好不好，」他停了一下，又翻看了一下任海清拿來的報告。才繼續說：「可以看到，宇晨猜想是他們整個研究生課題的分枝，只能說明他們所構建出的系統模型具有萬能性，特別是『宇晨猜想』，將成為絕密的軍事科研成果。而將其引伸性和萬能性的論證鏈全部斬斷，就會成為非常適合民用的、能夠造福中國人民的重大科研成果。所以，」楊建軍停頓下來，抬手看了看錶，平靜地喝了口茶水，才繼續說：
「我已經約了政委馬上過來，我想商討一下能否立即形成決定，在申報國家科研成果的同時，先報請軍委特批提升他們的軍銜，讓天宇掛著相當高的職位，到基層實習時，能夠避開無休止的普通救火任務，能相對專心地進行課題研究。」
很快，中央軍委的批複就下來了，並立即成立了由多名部隊中科院院士，和多名軍事家組成的評審組，對「江城計劃」之「宇晨猜想」課題，進行了科學論證、考評、審核，最後一致認為：宇晨猜想的破解，較完美地解決了軍事訓練模型系統的自適應規劃問題，具有廣泛的軍事目的應用價值，並且有很好的前瞻性，為軍事系統科學和人工智慧科學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同意特批宇晨猜想為全軍科研成果一等獎。隨即，金晨被破格晉陞一級，授予正營職少校軍銜，留校繼續颼鷈二組訓練，研究「宇晨猜想」的應用。穆天宇也被破格晉陞一級，升為副團職中校軍銜，拿著掛職江城市江硚區消防大隊副大隊長的任命書，回家鄉掛職實習三個月。
一回到江城，穆天宇就先去看望了金晨的父母，轉達了金晨的問候，也向兩位家長彙報了一下他們在學校現在的情況。金一昌和趙文暄一見到穆天宇，那個親熱，真的無法形容。金一昌知道他們家晨晨才不到23歲，都已經是少校軍銜了。他對趙文暄說：「很慶幸，咱們兒子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他進步真的很快。」他們當然打心裡十分感謝穆天宇的一路陪伴，更是把穆天宇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百般呵護。
穆天宇在江硚區消防大隊任副大隊長、掛職實習的消息，很快就在老同學中傳開了，他那肩上的中校軍銜，整整比一般軍官提前了1o好幾年。
然而，在整個江城消防支隊，甚至整個省武警消防總隊，誰不知道穆滄海和穆天宇父子倆的威名呀。那高考當天，和父親一起英勇救火救人的壯舉，在部隊可不僅僅傳為佳話，那早已列入了江城消防支隊的英雄譜，成為了傳統教育和技能訓練的典範和標準。雖無數人羨慕他，這麼年輕都扛上了中校肩章。看著他胸前的三排功勛略章上，閃閃光的紫底一星標識，卻很少有人嫉妒他，那個服氣是打心裡的佩服。
話說老同學郭曉，就是那個上了清華大學總裁班的富二代，現在已經是他父親四達集團的執行董事，獨立管理四達旗下的房地產公司，還真是風聲水起，江城有好幾個高檔商業住宅小區都是他的產業。聽說老同學回來了，就帶著已經在他的公司里做經理助理的游家旺，到穆天宇家裡拜訪。
第二天，又開著個加長版的豪華寶馬車，到江硚消防大隊找穆天宇，說是要給他正式接風。正在六樓辦公室，和穆天宇談工作安排的張大隊長，聽到值班戰士接到門衛的電話跑來報告，走到窗口往樓下廣場一端的大門看了看，臉色就沉了下來，把拿在手裡的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扔，對那戰士說：「不要放那車進來，讓他到公共停車場去等著。」
「是。」
穆天宇一看這情景，還真一下子有點尷尬，心裡不知道是張大隊對自己有意見，還是和四達地產有過解。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片刻，張大隊長看那車開走了，也沒看還坐在那兒的穆天宇，頭也沒回地直接說道：「穆隊，這次你來掛職，希望你多到下面走走，多接接地氣。」
「是，」穆天宇起立答道，又說道：「請張大隊給我安排出警任務。」
聽到穆天宇這麼說，張大隊長馬上轉過身，走到穆天宇桌邊，嚴肅地說：「出什麼警？我說天宇，我是你爸爸的老部下，他可講紀律了，所以我也得先和你約法三章，」他打了個坐下的手勢，自己也坐了下來，很正式地說道：「一，你只負責調查研究，對江硚整個轄區的情況進行摸排，制訂消防整改和展規劃；二，與出火警有關的一切任務，按老規矩，你都不得參與；三，對咱們大隊的所有官兵，包括我，進行全系列的培訓，你要拿出計劃方案，我全力配合。」
「啊？」穆天宇面有難色，很不理解地說：「張大隊，您剛才還說要多接地氣，怎麼我就不能出火警了？再說，有這樣的老規矩嗎？」
「哦，呵呵，」張大隊長這才面帶和悅地說：「剛才我沒注意態度，你別見怪。不過，老規矩就是老規矩，這約法三章是命令，絕不能破壞，其他事兒都好說。」
下午上班后，張大隊長還開了個歡迎短會，同樣把給穆天宇的約法三章認認真真地講了一遍，並要求通告到整個消防大隊的各中隊、各消防隊的每一個官兵。
他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大隊上下，特別是幹部，都要參加穆隊的輪訓，爭取穆隊掛職的這三個月里，我們每個人在軍事素質上都有大的長進。」
可穆天宇心裡還在糾結著「老規矩」，他問在場的幹部：「真有這樣的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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