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夜話
晚上,納蘭擎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躺在床上,瑾瑜說起今天孫氏對她說的話來:「她說我看起來是個不好相處的!」瑾瑜轉了個身,回擁住納蘭擎,抬起頭,仰著小下巴又問道:「我很不好相處?」
納蘭擎不知道孫氏為什麼要這麼說瑾瑜,看起來她們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神有些縹緲了起來。
瑾瑜似是不太滿意他的沉默,扁了扁嘴,將頭貼在納蘭擎的懷裡悶悶的說道:「我只不過是看不慣她這般,明明嘔的要死,偏偏還得給晉王爺納妾,知道王爺不喜那些妾侍更是有恃無恐罷了!」
納蘭擎同意的點了點頭,有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可不能學她!」
說著,手臂上加重了力道,將瑾瑜整個人嵌進了懷裡,頭埋在瑾瑜膩白的脖頸之間,來回的摩擦著,聲音都透著無力的忐忑。
瑾瑜回抱著納蘭擎,輕笑出了聲,深吸著他身上好聞的聞道,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納蘭擎這才稍稍的安下心來,在瑾瑜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這才趕緊交代今天做的好事兒來。
「今天我碰到晉王了。」瑾瑜知道,納蘭擎肯定不會和她說只是遇到遇到晉王的事兒,只是,見他停住了話,瑾瑜便作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抬頭看他。
納蘭擎見狀,笑著在瑾瑜的嘴上啄了一下,又低頭貼在瑾瑜的耳邊問道:「聰明的瑜兒猜猜今天我為何會遇到晉王罷?」
聽他這麼特意一提示,瑾瑜突然想起今天孫氏來府上的目的來。
當時孫氏還質問她,如果不是那劉氏去府上找她說項,說不一定,還不知道那劉氏都欺負上門了呢。
瑾瑜想起她那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不自覺的抿唇直笑。
她懷孕不容易,陰差陽錯嫁給晉王,身份又是她的一大缺陷,雖然得晉王寵愛,但是卻總將自己困在自卑之中。
為了綿延子嗣,她不得不咬牙提拔了一個又一個的憐人,每每將晉王從自己房間里推到那小妾的房間里去。
其中的苦痛,瑾瑜雖然從未感受過,但想想,總歸是不好受的。
那時剛和孫氏熟些,瑾瑜看的出她的有意討好,自己又沒什麼事兒,且她又是個極為知道分寸的,所以便也聽她說過很多。
雖然她說的很多事情,對於瑾瑜來說都不敢苟同,但是她那份赤誠之心,瑾瑜卻看到了的。
這也是為什麼,瑾瑜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有意的點播她的話。
她知道孫氏當時肯定是震驚的想要反駁她,因為像孫氏這麼一個喜歡端著規矩的人,當時聽了瑾瑜的勸諫也蹭的一下起了聲,指著一個手指頭,不停的在空中哆嗦。
瑾瑜知道她聽進去了的,只是雖然她一段時間沒來找她,但是後來明顯待她更好,臉上的笑也隨意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有一次偶遇到了晉王的時候,見她和孫氏在一起,還別有深意的看過她一眼。
她知道,像王府這種地方,雖然她的身份是納蘭擎的妻子,但是免不了還是會被安排暗衛監視保護的。
所以,那天的話,恐怕轉身,晉王便知道了。
瑾瑜剛那麼說,不過是看在晉王和孫氏之間是相互喜歡的,否則她那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說法,便是大逆不道的。
之前納蘭擎還說過,這次懷孕,他們夫妻還是很感激她的。
瑾瑜這段時間也知道了那劉將軍的處境,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劉將軍雖然是奉皇上之命,鎮守邊關,但是,晉王從小在邊關長大,這邊的勢力幾乎早已滲透,豈是一個劉建軍可以比擬的?
現在晉王和他只不過是打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處著罷了,說實話,晉王在并州,並不會去求到劉將軍什麼,反而是劉將軍,如果一個不好,在邊關,設計他一個擁兵自重什麼的,儘管他是皇上的人,但是,皇上多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人覬覦他的位子,這件事無論真假,有個苗頭,恐怕皇上就得想辦法對付他了。
這次劉氏求到晉王府上去,恐怕是因為在她這裡回去后不放心,想著納蘭擎現在被安排在劉將軍手下做事,但是卻被晉王要到了他的跟前。
所以沒辦法,劉氏便只好走曲線救國的法子,求到了晉王妃哪裡了。
只是,她卻沒想到的是,她和晉王妃的私交這麼好。
恐怕當劉氏說起的時候,孫氏肯定是異常氣憤的應允了她的吧!
可最後,晉王妃卻不顧胎還沒做穩,便到了她這裡來興師問罪,指責自己沒把她當自己人。
而能讓晉王捨得讓孫氏過來,恐怕兩人也是商量好了一些事情的。
白天,瑾瑜還對孫氏走時,那竊笑的表情,此時突然鑽入了瑾瑜的腦海。
瑾瑜想,晉王去找納蘭擎,恐怕和孫氏來找自己是一樣的目的。
可是具體是什麼事兒,瑾瑜還真想不出,晉王和晉王妃兩人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納蘭擎見瑾瑜臉上神色一變再變,一會兒淺笑,一會兒皺眉的,看的納蘭擎心底軟軟的,只覺得此刻和她相擁而眠,還不夠似的。
瑾瑜回頭看納蘭擎的時候,便見到他一副獃獃的樣子,像是看某樣東西沉溺了一般,整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眉眼都透著溫柔。
輕輕的用手指戳了戳納蘭擎的胸口,硬硬的,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這麼久以來,她還沒看過納蘭擎的傷口,小手便開始不安分的幫著納蘭擎脫起了裡衣。
納蘭擎見瑾瑜開始給他脫衣服,開始還一副得了便宜似的配合著,可是見她臉上的凝重,便知道她恐怕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隨即眼睛如鷹勾一般的深邃了起來,大大的手掌抓住了那兩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有些心疼的看著瑾瑜。
瑾瑜掙扎了幾下,見掙脫不開,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框便紅了,看的納蘭擎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輕輕的在瑾瑜的額頭上吻了吻,帶著瑟瑟的濕意,坐起聲,自己動手緩慢的解開帶子,在最後一步的時候,突然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好了!」
說著,便將衣服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