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樣更隱蔽 放心,我有分寸。
第25章 這樣更隱蔽 放心,我有分寸。
雖然這樣的距離下根本看不清眉眼的細節, 但薑嘉彌能感覺到他正在遠遠地打量著自己。
片刻後,周敘深徹底停了下來,甚至略微轉過身, 麵對著她們所在的這條岔路的方向,顯然是不準備走了。
……他趕回來了?
薑嘉彌無意識地跟著陳嬗繼續往前走, 忽然,她一下子回過神來,慌忙停下腳步,“那個, 陳嬗……”
“怎麽啦?”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都快走到了。”陳嬗失笑, “你怕什麽,再心虛也不能此地無銀。這是周家, 他肯定比你有分寸,不會讓人發現什麽端倪的, 放心吧。”
薑嘉彌抿了抿唇,猶豫地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麽, 明明走過去大大方方地打個招呼裝作不熟就好, 並不需要躲躲藏藏。而且就像陳嬗說的,他肯定比她更加清楚應該怎麽做。
心還是跳得有點快——她越留意這一點, 心跳就越慢不下來, 臉頰和耳朵也隱隱有了發熱的趨勢。
越來越近了。
她垂眸盯著地麵。
忽然, 視野範圍內出現了男人穿著筆挺西褲的長腿, 彼此之間的距離開始大幅度地縮短。直到雙方都停了下來, 恰好保持著適宜的社交距離。
這下薑嘉彌不得不抬起頭。
抬眸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敏銳地察覺到周敘深視線微頓,眉梢像是有些訝異地輕挑,又被他克製而忍耐地壓了回去。
他的目光仿佛凝固在她的眉眼間, 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她,片刻後緩緩下移。
這……怎麽了?
薑嘉彌下意識地跟著低頭往自己身上匆匆瞥了一眼——下一秒,壓抑了一路的熱意驀地湧上臉頰。
身上這身裝扮是為了契合化妝舞會的需要,本身並不出格,拆掉武器帶後穿著出門逛街也沒什麽問題。
可是她還沒有打扮成這樣出現在周敘深麵前過。
這算是她的“另一麵”,和他曾見過的模樣截然不同,大概會顛覆他對她的認知。
“周先生。”陳嬗輕咳一聲,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又悄悄用手肘往旁邊碰了一下。
薑嘉彌眼睫抖了抖,抬眸強自鎮定地扯出一抹笑容,“……周先生。”
過了片刻,周敘深的目光才緩緩從她臉上移開,禮節性地看了一眼陳嬗,繼而微微頷首,“你們都是周臨的朋友吧。這是準備去哪兒?”
“我剛才弄髒了手,準備去一趟洗手間,薑薑她給我帶路。不過看起來應該也快到了,我自己進去找人問問路就好。”
聞言,周敘深側身看向身後的司機,淡淡道:“陳廷,你給她帶路,然後再找人送她回去。”
“好的,先生。”說著,陳廷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嬗道了謝,回過頭看向薑嘉彌,“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說完,她隱蔽地眨了眨一邊眼睛,轉身跟著司機徑直往裏走時,背在身後的手還悄悄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薑嘉彌看得心虛,被燙了似地飛快別開目光,“既然有人幫她帶路,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先生再見。”
周敘深難以察覺地勾了勾唇角,“這位小同學,你第一次來周家,不太熟悉布局,可能會迷路。”
說著,他又低頭看了眼腕表,“正好我現在有空,可以順便送你過去。”
“……那麻煩你了。”
“不客氣。”
薑嘉彌跟在他身後,兩人走上來時的那條岔路,一路安靜得隻有腳步聲。
直到周敘深領著她在本該左轉的地方右轉,她愣愣地跟著又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往身後看看。
“是不是走錯了呀?”她遲疑道,“剛才那裏好像要左轉?”
“從這邊走要近一些。”他回頭微微一笑,“放心,我比你熟悉這裏的路。”
看見周敘深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薑嘉彌神色一頓,不說話了,心跳加速地默默跟了上去。
這條路是不是要近一些她不得而知,但一路上的的確確一個人都沒碰到。
從室內外的結構來看,周家這套宅子在整體的基礎上分隔成了幾個區域,還配有單獨的電梯和樓梯。如果一大家子一起住的話,幾輩人可以各自擁有相對獨立的空間,互不打擾幹涉。
然而現在這裏隻有周老太太和沈素鈺長住,隻會因此顯得格外冷清。
周敘深領著她慢條斯理地走上幾級台階。
麵前是陽光房似的入戶花園,連接著室內客廳的大門。綠植緊靠落地玻璃生長,影子在陽光下靜靜垂落,像魚缸裏的水生植物。
薑嘉彌忍不住停了下來。
或許是察覺到她戛然而止的腳步聲,他也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過來。
“我要是太久不回去,他們肯定會覺得奇怪的。”她小聲道。
周敘深笑了笑,“你身體不舒服,我找人帶你到某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了一會兒,這似乎沒什麽好奇怪的?”
“……你連借口都想好了。”
他不置可否,推開玻璃門,“進來吧。這裏沒別人。”
薑嘉彌走上台階,慢慢穿過小花園,然後被帶著踏入客廳。
在客廳玄關處站定時,她才忽然清楚地認識到這是他的家,而不是某個酒店的頂層套房。
“我需不需要換鞋?”她問。
“不用。這裏明天會有人來打掃。”
室內的裝修風格很統一,顏色用的幾乎都是冷色調,沒有什麽溫馨或奢靡的設計,隻有利落簡約的線條感。
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唯一的暖意來源於正片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
這也意味著如果這時有人從外麵的小花園經過,就能毫無阻礙地看到客廳裏的景象。
“要不要把窗簾拉上?”薑嘉彌下意識問道。
周敘深動作一頓,關上門,然後點了點門邊那塊亮起的屏幕,百葉窗隨即慢慢合上,將窗外的一切遮擋得一幹二淨,也徹底隔絕了窗外的人窺視的可能性。
他轉過身,垂眸靜靜地看著她。
客廳裏暗了下去,周圍格外安靜。
她被他看得有點忐忑,“不開燈嗎?”
“不是怕被發現?”他說,“這樣更隱蔽。”
薑嘉彌被他說得後頸泛起一層淺淺的戰栗。
“你不是說在外地出差,沒辦法趕回來嗎?”她手背在身後,手指不自覺地勾在一起。
“你不是說參加不了會很可惜?”周敘深單手解開扣子,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大概是我預感到了,所以提前忙完趕了回來。”
外套被他搭在一邊,接著他又抬手去解領帶。
做著這一切時,手臂肌肉線條時而明顯地浮現出來,微微撐起挺括的襯衣衣袖。
薑嘉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我還以為你在忙,沒看到我發給你的照片。”
“抱歉,本來想回複你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給你個驚喜比較好。”周敘深不疾不徐地朝她走去,“還是說,你不想在這裏見到我?”
“也不是……”
“那就好。”
他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終於有足夠的時間仔細端詳這副出乎他意料的模樣。
她秀氣的鼻梁上有著淤青與紅腫交織的“傷痕”,嘴角也是一樣,比酒紅的唇色更引人注意。然而最牽扯人目光的,是那雙被勾勒得如同貓眼似的眼眸和鼻梁一側的小痣。
翹起的眼尾有種狡黠的靈氣,每一次抬眸看人時都是欲說還休的爛漫勾人。
這樣的裝束放大了她性格當中的一部分特質,所以矛盾之餘又莫名的和諧。
“怎麽會想到打扮成這樣?”周敘深平靜地問。語氣裏沒有任何貶低或不認同的意味,讓人琢磨不出他問這話的意圖。
或許意圖就是想和她‘單純’地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薑嘉彌看著他慢慢走到自己麵前,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和陳嬗覺得重複平時自己的風格很沒意思,就試了試對方平時喜歡的。”
他“嗯”了一聲,“其實這樣也很適合你。”
“真的?可是他們都說我一說話或者笑起來,這身打扮就顯得很違和。”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她翹起唇角朝他笑了笑。
周敘深目光一頓。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她臉上的“傷痕”還是可憐可愛到了極點。
他俯身,靠近她耳邊,嗓音裏有著淺淺的揶揄,“如果你真的是個來對付我的‘殺手’,那你現在一定已經得手了。”
耳尖被他溫熱的吐息掠得發癢,薑嘉彌情不自禁地抬手想碰一碰耳朵,卻被周敘深輕輕擋開。
“安全起見,進來之後,我是不是應該先沒收危險物品?”
說著,他俯身伸出手,綁在腿上的武器帶忽然因為外力的拉拽而微微收緊,輕勒住光滑細膩的皮膚。
她紅著臉小聲道:“那些都是道具……刀柄是抽不出來的。”
“那這個呢?”周敘深長指微抬,輕輕點在疊起來的短鞭手柄上。
薑嘉彌悶聲不吭地點點頭。
見狀,他手指順勢滑下去圈住手柄,將短鞭取下來,拿到麵前漫不經心地端詳。原本她拿在手裏長短大小正合適的鞭子,一到他手裏就成了玩具似的。
她看著他的動作,驀地想到了那次在馬場時的情形,臉頰逐漸升溫。
忽然,冰涼的觸感從腿上劃過,手柄塞進綁帶與腿之間的空隙,再輕輕一勾,這力道就帶著她不得不往前踉蹌兩步,徑直跌進他懷裏。
周敘深順勢抬手摟住她的腰,掌心觸及到的卻是在衣擺下若隱若現的溫熱肌膚。
他手一頓,長指搭在她腰側。細腰之下是束得鬆垮的皮質腰帶,在起伏的曲線之間橫亙出一種粗糲的美感。
薑嘉彌飛快抬手捂著唇,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掌心下傳出來,“唇妝會花。”
話音剛落,她就被短鞭給“教訓”了一下。
周敘深低頭吻在她擋著唇的那隻手上,很像一個紳士至極的吻手禮,隻不過與此同時,手柄也抵住了她的脊骨。
美人在骨也在皮相——光滑平坦的脊背中央是一條凹陷下去的脊柱溝,一直沒入至皮帶之下,如同蛋糕表麵的奶油上最恰到好處的一筆紋路。
而短鞭的手柄,就是那把耐心比劃著的餐刀。
最終,握著它的那隻手將刀翻轉過來,以刀背抵住紋路輕輕摩挲,最後落到盡頭處,挑開了包裝盒上的蝴蝶結。
沒有直接的肢體接觸與親昵,更沒有親吻,薑嘉彌卻像發冷似地一陣陣戰栗,被蠱惑了一般靠進他懷裏。
客廳裏越來越暗了,沉默在呼吸聲中漸漸濃稠、發酵,成了滋生曖昧的溫床。
某一刻,鬢邊的發絲被撥開,他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耳朵,接著是溫熱的唇,卻始終是若即若離的觸碰。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在融化她的防線。
忽然,周敘深後退兩步在沙發上坐下,攥著她手腕輕輕一帶,她就跌進了他懷裏。
“不會弄花。”他低聲道,聲線微啞,“放心,我有分寸。”
於是薑嘉彌鬆開了手,接著兩條手背都被他不輕不重地扣在背後。
周敘深的確如他說的那樣很有分寸,隻停留在表麵輕吻她,絕不深入分毫。一下又一下,令癢意竄上頭頂,微末神經都顫到近乎麻木。
然後是柔軟的頸側,鼻尖蹭過跳動的脈搏,將她加速的心跳窺探得一幹二淨。
就在薑嘉彌覺得自己快坐不穩時,整個人驀地被他扣住腿彎往上抱了一點。途中他手指不經意地勾住了腿上的綁帶,最後以指腹抵住邊緣輕輕摩挲。
她呼吸微微發顫。
“穿得這麽有氣勢,”周敘深輕笑,捏了捏她的耳朵,“結果還是這麽軟。”
“……那是因為你搶走了我的道具!根本不給我發揮的機會。”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地低聲道,接著便將短鞭塞進了她掌心,“那我物歸原主,怎麽樣?”
說完,他往後靠了靠,明明呼吸發沉,節奏也有些亂了,卻依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現在你可以盡情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