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妙誘餌 我還會做更不紳士的事,信嗎……
第8章 絕妙誘餌 我還會做更不紳士的事,信嗎……
薑嘉彌沒想到謊言會被當場抓包,條件反射地先看了周敘深一眼,呆立在原地,“我……”
“作業做的差不多了,我就拉著薑薑出來吃頓飯,讓她犒勞一下自己。”陳嬗立刻圓場,“沒想到這麽巧正好在這裏碰見了,早知道還可以一起吃頓飯。”
顧忌著還有外人在,薑言東沒拆穿,隻是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薑嘉彌回過神,訕訕地問:“爸,你們不是去騎馬了嗎?”
“這事怪我。”周敘深漫不經心地理了理搭在小臂上的西裝,片刻後抬眸微微一笑,“臨時會議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原本的安排不得不取消。”
薑言東忙擺擺手,“正事要緊,騎馬的事改天就行,正好到時候嘉彌也能一起來了。”
說著,他轉頭用眼神示意,
薑嘉彌一開始抿著唇沒說話,最後在薑言東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點了點頭。
本來還以為躲過了,結果陰差陽錯的還是沒避開。
“你們這是吃完準備走了?”薑言東問。
“對,正準備……準備回學校。”薑嘉彌差點說漏嘴,忙掩飾地笑了笑,唇角勾成了月牙尖的弧度。
她臉上帶著妝,眼角與唇頰暈染著玫瑰粉,黑色卷發如同簇擁著花瓣的藤蔓,襯得甜美精致的臉有種茫然懵懂的豔色。
“好,要不要讓司機送你們?”
“不用啦,陳嬗開了車。”
“那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薑嘉彌乖乖應下,垂著眼和陳嬗一起往外走。
越往前走那道身影就離得越近,直到他們快要擦肩而過時,他忽然紳士地微微側身給她們讓出更大的空間。
她一愣,沒忍住抬頭去看他,垂在肩頭的黑發隨著動作滑落,露出衣領邊緣伶仃的鎖骨。
長卷發下是瘦削的肩與纖細的腰,貼身的針織長裙勾勒出胸腹與腰臀的起伏線條,該遮的地方一分不剩,卻無端有著令人遐想的柔軟與纖細。
她眼睫微顫,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周敘深垂眸,幽深的目光將對視定格成緩慢的一秒。
冷木的味道與玫瑰味刹那交融,接著便藕斷絲連地被拉扯開,在空中斷成嫋嫋的無形絲線。
“敘深,走吧。”
他目光一頓,微微抬起頭,片刻間便收斂起眼底細微的情緒,轉身平靜自若地朝薑言東笑著頷首。
旁邊一張張圓桌上都擺著一支紅袖玫瑰,花瓣由白過渡為粉,最後在頂端邊緣凝聚成荼靡的深紅,如同白皙細膩的肌膚被蹂躪至充血,暈開漂亮的石榴籽色。
周敘深淡淡掠一眼,若有所思地撚了撚指腹。
這樣的玫瑰,適合開在奶油白的床單上,在搖曳燈影中盛放到極致,直至花瓣都被碾碎。
……
“薑薑?”
“……啊?”
“你想什麽呢。”陳嬗悶笑一聲,“還在想周敘深?”
薑嘉彌臉一熱,立刻輕聲反駁,“我才沒有呢。就是覺得這得是什麽運氣才正好在一家餐廳碰見,淮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
嘴上否認著,剛才周敘深的那個眼神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陳嬗開著車,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當你注意到某個人或事的時候,就會突然覺得生活中好像總能再遇見。但其實頻率並沒有發生變化,隻是你以前沒有注意到罷了。”
薑嘉彌有些出神地點點頭。
“話說回來,光看外表和氣質這男人的確很優質,成熟男人就是不一樣啊,不像某些年紀小的……”
說到最後陳嬗聲音低下去,更像是自言自語。
“什麽?”薑嘉彌沒聽清。
“沒什麽。對了,下回他們再約騎馬,你去嗎?”
“應該會吧,我爸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再推掉說不過去。”薑嘉彌頭靠在車窗上,“反正隻是去騎個馬而已,沒什麽好怕的。再說了,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麽提心吊膽的總是我,不公平。”
“老狐狸心理素質過硬,俗稱厚臉皮,你沒法跟他比。”
她頓時被逗得笑出聲,“這樣一想好像心裏忽然平衡了。”
看完電影剛到家,薑言東的電話就跟掐準了時間似地打了過來,薑嘉彌拿著手機跑到陽台上去接聽。
“嘉彌,明天下午有空嗎?”
她心裏有了猜測,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有的。”
“那要不要去馬場玩兒?我和敘深把時間定在明天下午了。”薑言東語氣好笑又無奈,“你要是不喜歡或者不想來也沒關係,隻不過這回不用連爸爸也騙,我會和敘深說的。”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隻是不想掃興嘛。”
“好好好,那謝謝你為我著想。”
她托著下巴歪頭笑笑,嗓音甜美清脆,“不客氣。”
薑言東拿她沒轍,笑問:“那這次你要不要去?”
薑嘉彌唇角笑容微微凝固,猶豫了兩秒,“……去吧?”
話音剛落,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陳嬗忽然抬頭往陽台這邊看了一眼,她莫名就心虛起來,趕緊解釋道:“騎馬什麽的不重要,主要就是想陪陪你,等我媽出差回來我就得回去陪她啦。”
“你還真是一碗水端平。”薑言東失笑,“好吧,明天上午下課之後我去接你,先吃個飯,然後再去馬場。”
“好,那十一點校門口見。”
……
第二天中午,薑嘉彌掐著時間趕到了校門口,然而仔細環顧了一圈也沒看見熟悉的車和車牌號。
還沒到嗎?
她正準備打電話問問,一輛車卻緩緩在麵前停了下來。
薑嘉彌動作一頓,抬眼看過去。
駕駛座的車門開了,從車裏下來的男人一身打扮頗為正式,一看就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上趕過來,襯衣領口上還別著銀色的釘式領針。
但也正因為太過正式考究,所以顯得冷冰冰的不太真實,和充滿書香與鮮活氣的校園格格不入。
“是薑同學吧?”他問。
薑嘉彌回過神,神情由狐疑轉為戒備。
他這又是要幹什麽?
周敘深眉眼間笑意淡淡,“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拜托我來接你。”
薑嘉彌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這話很熟悉……等等,這不是以前那些壞蛋騙小孩兒的話術嗎?
她猛地反應過來,一瞬間又察覺到了他眼底細微得幾乎難以發覺的戲謔意味。
“我不認識你。”她脫口而出,身體反應的速度快過思考,轉身就走。
手臂驀地被握住,男人磁性帶笑的嗓音低低地從身後傳來,“小朋友表現不錯,安全防範意識很強。”
他掌心的熱度攀爬擴散,仿佛有熱浪覆過她的耳朵和臉頰。
什麽小朋友……
“你放開我,不要在校門口拉拉扯扯,”薑嘉彌隔著衣袖推了下他的手臂,聲音輕得像在嘀咕,“我說了不認識你。”
“這樣,”周敘深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我給你父親打個電話,讓他給你解釋,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說完他拿起手機,一副真要打電話過去的樣子。
薑嘉彌想也不想就伸手阻止,急急忙忙地捂住他的手機屏幕,“不要!”
真把這種事告訴薑言東不是莫名其妙嗎?也太羞恥了。
周敘深垂眸瞥了一眼,沒他一掌長的手機卻比她的手大了一圈,嚴嚴實實地托住了她的手。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纖細的手指一下全縮了回去。
他抬眸,恰好對上她略顯躲閃的眼神。
周敘深握了握手機,指腹從她觸碰過的地方輕輕摩挲而過,動作並沒有避諱她。末了才勾唇笑笑,“上車吧。”
薑嘉彌飛快別開眼,假裝沒看見他的舉動,背在身後的手卻悄悄攥緊,“怎麽是你來接我,我爸呢?”
“我恰好順路,所以代替他來。”
順路?
她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從惟森過來好像是相反的方向。”
“我不是從公司過來的。”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有問題嗎?”
遲疑兩秒,薑嘉彌抿著唇搖搖頭。
見狀,周敘深替她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她伸向後座車門的手默默收了回來,別扭又生疏地說了句“謝謝”。
坐進副駕後正要係安全帶,薑言東卻一通電話打了過來。薑嘉彌隻好騰出一隻手接通,把手機靠近耳邊,“爸。”
“敘深順路去接你了,你上車了沒有?”
她試圖把安全帶係好,然而單手操作起來有點笨拙,“上——”
一陣陰影忽然投下,驚得她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下。
周敘深恍若未覺,俯身撐在她身側,低頭徑直替她將安全帶拉到合適的長度,最後幹脆利落地按下插扣。
“哢嗒”一聲,他長指微微下滑將安全帶鬆開,安全帶便無聲收緊貼合,勾勒出起伏姣好的線條,將她束縛在座位上。
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薑嘉彌不得已,隻好連呼吸都屏住。
周敘深沒退開,盯著她要看著就要張口說什麽,她想都沒想就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唇。
他挑眉,無聲望著她。
“嘉彌?”電話那頭的薑言東追問。
“我,我在聽著呢,剛才信號不太好。”酥麻從掌心一路傳到後頸,薑嘉彌慌忙應聲,觸電似地收回手,卻驀地反被男人緊緊攥住手腕。
她睜大眼,試著掙了掙,可卻撼動不了分毫。
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她手腕內側,周敘深唇角笑弧不變,目光卻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
“哦,我問你上車了沒有。”薑言東又問。
“……上車了,”薑嘉彌別開臉,掩在長發下的耳朵不受控製地充血變紅,“正準備從學校這裏出發過去。”
“那好,我也快到了。”薑言東笑嗬嗬的,“一會兒見。”
她心跳急促淩亂,餘光忍不住頻頻瞥向自己被扣住的手腕,心虛含糊地“嗯”了一聲。
電話掛斷了。
薑嘉彌倒扣住手機,努力嚴肅又有底氣地望著麵前的男人,卻忍不住悄悄又往後縮了縮,“你抓著我幹什麽。”
周敘深偏開臉低笑一聲,“你怕我?”
“才沒有。”
“那躲什麽,我會吃了你嗎?”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古龍水味道,所以才躲遠一點。”薑嘉彌刻意地捂住鼻子,聲音甕聲甕氣的,卻忍不住借著動作的掩飾輕嗅,像上癮了似地汲取他身上氤氳著體溫的木質香。
周敘深掀起眼盯著她,不容反抗地把她這隻手反剪到背後,卻好脾氣地笑笑,“是嗎。”
她眨了眨眼,不說話。
雖然他用的力氣不至於弄疼她,但被桎梏住的感覺卻讓她有點忐忑。
他俯身靠近,臉上的笑意漸漸隱沒,隻剩眼底一點似笑非笑的痕跡,目光仿佛隻是漫不經心地鎖定她。
深邃的眉眼輪廓湊近後有種難言的吸引力與脅迫感。
“我怎麽記得,那晚有人說‘喜歡’。”
她指尖顫了顫,強自鎮定,“你記錯了,我沒說過。”
“那為什麽臉紅?”
“……我沒有。”
薑嘉彌虛張聲勢地別開臉,心裏有點懊惱。
以前也是這樣,好幾次都是她自己沒覺得臉上熱度上去了,陳嬗卻說她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頸和耳朵。
周敘深眼眸微眯,就這麽看著她,目光難辨。
車內驀地陷入短暫的安靜,她不自覺地將呼吸放輕放短,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怕心跳聲被對方窺聞。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抱著周敘深脖頸,把臉埋進他頸窩的畫麵。
脈搏、溫度與冷調木質男香,是勾動荷爾蒙的絕妙誘餌。
她一聞就動搖,隻會乖乖上鉤。
就如同現在。
薑嘉彌悄悄吞咽了一下,思緒亂哄哄的,努力做最後的掙紮,“你快鬆手……作為紳士不該出爾反爾,還應該保持距離。”
周敘深眉梢動了動,忽然盯著她勾唇輕笑一聲,“就不怕我是裝的?”
她愣住,怔怔地看著他。
他低下頭,唇緩緩湊近她耳畔,聲音壓低放輕之後多了點沙啞。
“我還會做更不紳士的事,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