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拔刺
第一四二章拔刺
秦北但笑不語,唯聽到敏昂的名字,麵色一沉。轉而問蕭龍:“還是沒有消息?這很不正常!”
蕭龍說:“我倒是聽了個小道消息,真假還有待查證。”
“是什麽?”
“敏昂被雷子給捉了,,”
秦北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他要真進了監獄,不可能瞞得過我。”
蕭龍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或許給秦哥消息的人已經曝露了,雷子防範著他,他還不自知?”
秦北沉默,顯然在思忖蕭龍所說的可能性,其實不是沒有想過,本就是個敏感多疑的性格,但仍抱有僥幸,根據這數年和雷子打交道的經驗,他反偵察的能力很強,沒有確實可信的消息,決不會自亂陣腳,片刻後道:“雷子擅放煙幕彈、打心理戰,不要被他們放出的假消息迷惑,繼續尋找敏昂,賞金加倍,你們這段時間不要做妖,看好手下和場子,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杜強菲盛和吳莫表麵點頭,但神情難辨,各懷心思。
秦北抬腕看表,說還有事,起身先走了。其它人也各自散去。
劉璦強硬地把蕭龍拉回房間,一錯不錯盯著他這張英俊狂肆的臉,她也不知自己到底中了什麽邪,明明他是她所有男人中對她最不好的那個,偏就牽腸掛肚、把他放不下。她想了很久,或許就因為他的桀驁不馴,他對她的高傲冷酷,反讓她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令她又愛又恨欲罷不能。她語氣惡狠狠地:“蕭龍,你說,在你心目中到底有沒有我?”蕭龍皺眉:“又要做什麽妖?”他徑自走到窗前燃起一根煙。
劉璦跟過去,麵容陰鬱地問:“你說和我結婚是真的吧?”蕭龍朝她麵孔噴口煙,倒把自己嘲弄的表情模糊了,嗓音飄忽一抹笑:“還能有假?”
劉璦緊繃的心瞬間鬆懈下來,喜笑顏開,把腰間的槍一亮,麵帶近乎殘忍的神氣:“你要敢說不娶我,我就殺了你,再去殺了那個婊子。”
蕭龍沒說話,嘴裏叼著煙,出手如電,一手扼住她的喉嚨,一手取了她腰間的槍,舉起抵至她下巴處,殺意從眼底一閃而,又把槍仍掉,冷聲問:“你真覺得能殺我?”劉璦不害怕,反覺迷人,笑嘻嘻地緊抱住他的腰:“你隨我回緬甸吧!越快越好,我不想待在這裏。”
蕭龍問為什麽,劉璦說:“敏昂一直找不到,我有一種預感,他可能真的出事了。要麽死在哪裏,要麽被雷子捉了。敏昂知道我們太多事,他隨便供出個什麽來,我們都得死。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們到緬甸過逍遙日子去。”她說這話確有些真心。
蕭龍搖頭道:“我聽秦哥的,他說沒事就沒事,你也別走,走了我會想你。”
劉璦怔了怔,他鮮少說這種動聽的情話哄她,不由又驚又喜,愈發心猿意馬,整個人緊貼他的身上,仰臉親吻他的下巴,手則大膽的往他胯間抓握。蕭龍厭惡地推開她,把煙頭踩滅。
劉璦很不滿:“什麽意思呀?都多久了?你就一點不想?”又想起什麽變臉,直問:“那婊子把你榨幹了是吧?”
“發什麽神經!到處是監控探頭,你想表演活春宮?我可沒興趣。”蕭龍不理她,徑自往門外走,穿過走廊,上了天台,杜強和吳莫正邊抽煙邊嘀咕,看到他來立刻閉嘴,蕭龍笑問:“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有財兄弟一起發。”
“哪裏來的財?天天困手困腳,在這裏什麽也做不成。”杜強表情戒備道,心懷鬼胎,給吳莫使個眼色,先自離去。
蕭龍和吳莫不熟,隻知他以前是秦北的手下,跟了好些年了,自古力死後,他開始冒頭,又因敏昂的事才漸有接近,但也各幹各的,倆人默默無言地抽著煙,吳莫忽然說:“杜強有一批貨要出手。”
蕭龍不知他為何要告訴自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動聲色地問:“找到下家了?”
吳莫吐了口煙圈:“台灣收藏家,名叫呂文豐,在各大拍賣行的名單裏、也算響當當的人物。這周到上海,杜強的老客戶了,喜歡把貨藏在藏品裏。”
蕭龍道:“杜強藝高人膽大。秦哥怎麽交待的,他當耳旁風。”
吳莫笑了一下:“有錢誰不賺!兄弟都是刀口舔血討生活,習慣了,怕死就不幹這個!”
蕭龍也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北投貿易在南京西路的中信泰富辦公,虞嬌隨秦北往門裏走,一樓有個咖啡館,秦北邀她進去坐會兒,她沒有拒絕。
秦北是這裏常客,不用看菜單,直接便點:“兩杯耶加雪菲日曬,一份哈密瓜芝士蛋糕。”
服務生鞠躬走開,秦北打量她的穿著,不掩欣賞之意:“你適合穿紅色,很美。”又笑問:“怎麽會想到我這裏做財務?”
虞嬌道:“我有會計上崗證、會計電算化證、有會計師中級職稱。”
秦北又問:“早讓你來,你不肯,現在又想通了?”
“外麵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財務類都要求上海戶口。”虞嬌道:“我的積蓄也花光了。”
秦北道:“我這裏財務不僅要求上海戶口,對學曆、證照要求更高,你這水平,連出納都不夠。”
虞嬌哦了一聲:“不合格就算吧,不強求。”
服務生端來咖啡和蛋糕,她喝了口這什麽耶加雪菲日曬,皺皺眉,秦北觀著她的表情問:“不好喝?”
虞嬌道:“有些發酸。”她拿過菜單看看,一杯 166 元:“這麽貴,不值得。”
秦北笑著解釋:“你需要仔細品,能品出極罕見的西瓜硬糖風味,我在別的咖啡館沒喝到過。”
虞嬌撇撇嘴:“那我買顆西瓜味水果糖吃吃算了,還便宜。”她挖一小塊蛋糕嚐了嚐,不喜歡吃芝士。
“做我的秘書沒那麽多條件。”秦北話鋒一轉:“無論是財務,還是秘書,你不都是為了更深入的了解我?”
虞嬌心底一緊,佯裝沒聽見,出言拒絕:“我隻適合做財務工作,秘書不會!”
“秘書不會可以學,很容易的,我可以教你。”
“懶得學!”
秦北大笑起來,虞嬌抿抿嘴唇,這有什麽可笑的。
“你怎麽這麽合我的胃口。”秦北笑後,眸光閃爍著種種意味,虞嬌脊背發涼,拎起皮包打算離開:“既然不符合應聘條件,那麽先走一步了。”
秦北放鬆地倚靠椅背,愉悅地看著她:“別走!在我改變主意之前,你把蛋糕和咖啡給我吃喝幹淨,不喜歡也得照做!” 他喜歡玫瑰,更喜歡拔玫瑰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