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情緒
第一二九章情緒
氣氛凝固的令人喘不過氣來,事實就在眼前,敏昂逃了,而且有人幫他。
蕭龍、杜強、菲盛和吳莫嫌疑最大。吳莫先沉不住氣,指天指地的賭咒發誓,杜強菲盛附和,蕭龍則沉默無話。
秦北將手裏的煙吸一口吐一口地抽完,看看表才道:“有什麽事明早再說,你們不用回去,隨便找個房間先將就一晚。”
沒人敢不同意,快走出門的時候,他又叫住劉璦。
蕭龍回到房間,先洗了個澡,熱水澆潑著脊背,有一種熾燙的爽快,他腦海裏閃過敏昂,轉而出現丹妮,他當時俯首是想和她再說句話的,她卻吻了上來,熱情甜美的嘴唇永遠都是治愈他傷口的良藥,他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走出衛生間,見劉璦坐在沙發上翻看他的手機,他拿毛巾擦拭濕淋淋的頭發,隨意地問:“秦北懷疑誰幫著敏昂逃出去的?”
“你說呢?”劉璦沒發現什麽,無趣地把手機丟在床頭櫃上,開始屈起膝蓋,從大腿根兒處往下褪絲襪。
蕭龍冷笑一聲:“他不是一直懷疑我嗎?”
劉璦道:“你猜錯了!這次他最不懷疑的就是你。”
“哦?為什麽?”
“明擺著的!平時你和敏昂就不對頭,上次他強搶你的生意,還搞砸了。你恨他的要死,怎麽可能幫他!吳莫是秦北帶出來的,沒可能,倒是杜強和菲盛嫌疑最大。菲盛以前跟著古力的,古力死後,就跟著敏昂混,總歸有些情誼。杜強更不提了,他倆十多年的交情。”
蕭龍問:“這裏守衛森嚴,到處都是監控,插翅難飛,怎麽就讓敏昂飛了?”
劉璦又開始褪另條腿的長絲襪,頭也沒抬道:“王朝是劉星波建的,特意搞了一處暗路,以防哪天雷子來了,大門出不去,還有別的路可以走。隻有劉星波、我和秦北知道,敏昂能夠逃出去,肯定是從哪聽說了這條暗路。”
蕭龍故意問:“暗路在哪裏?”
“你也想知道?我偏不說!”她看向他笑了:“我怕你哪天撇下我自己逃了。你有時渾的就是隻白眼狼。放心吧!這裏真出事了,我肯定不會丟下你的!”
蕭龍轉身坐到床上倚靠著玩手機,劉璦過來背對他,讓他幫忙拉一下禮服拉鏈,他扯著拉鏈頭刺溜滑到腰間後鬆手,問:“秦北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劉璦脫著禮服,有問必答:“他懷疑敏昂會乘飛機逃回緬甸,根據他監控消失的時間查了下今晚的航班,最近的一班是往芒市,已經托人去搞登機名單了。”她換好睡裙也上了床,爬過來緊挨著他的肩膀,溫柔地說:“蕭龍,我最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這裏要待不下去了,你不是答應和我結婚嗎?在中國結婚辦證,以我的身份很麻煩,你跟我回緬甸吧,我讓大哥把歐美這條線的生意交給你來做,到那時,你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我也是你的,我們還會有孩子,,”微頓,見蕭龍沒吭聲,以為他默認了,笑嘻嘻地:“你看我的脖子。”
蕭龍不看,自顧在手機上打遊戲,她道:“秦北說這麽深的手指印,是想掐死我,你說,你是不是,真的想掐死我?”
這回他倒開口了:“對,我真的想掐死你。”
劉璦以為他在玩笑:“為什麽呀?我哪又不順你的心了?”
“你哪哪都不順我的心。”
劉璦收起笑容,輕易就被激怒了,罵道:“你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對你再好也看不見,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要死一起死。”見他無動於衷,恨得咬緊牙,撲過去奪來他的手機狠狠砸向電視,咣璫一聲巨響,電視屏裂了條縫,蕭龍下床去撿起摔碎的手機,再麵無表情地望向她,劉璦驀得生出一股懼意,因為他的眼神像把閃著寒光的刀子,充滿了仇恨和惡毒,似乎隨時準備衝過來將她掐死。
“你要幹什麽?”她不覺也害怕了。
蕭龍沒有幹什麽,而是轉身就走,啪的摔上門。吳莫和菲盛站在走廊裏抽煙,已經聽到了動靜,一齊望過來,待他近到跟前後,笑著勸道:“都什麽時候,你還有閑功夫和她吵架,她可隨身帶著槍,當心一槍把你斃了。”
蕭龍沉著臉沒理他們,隨手擰開一個空房間,進去後沒再出來。
虞嬌聽到院門嘎吱被推開,程煜輝和林玫從內出來,林玫換了身桃粉色運動服,手裏拎著袋子,和他簡短告辭幾句,開車走了。
程煜輝轉過身,目光無意瞟掃過某處,怔了怔,走過去,虞嬌坐在石獅子下麵的台階上,還穿著單薄裙子,光裸著肩膀和胳臂,涼的泛起青白色,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拽起來,皺著眉脫下外套給她披了,隻道:“跟我進來。”他率先走到門檻前,再回頭,虞嬌仍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他等了會兒,見她仍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便大步走過去,悶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對啊,她到底想怎樣?
她坐在獅子腳下時也在一遍遍問自己。
她對他死纏爛打的自己都感到厭棄,他一定也很煩吧,她怎麽就這麽不識相呢!
“我不想怎樣。”她終是開了口,嗓音在風中發抖:“你和林玫在戀愛準備結婚了吧?是的話,我以後再也不來打擾你。”
程煜輝不答反問:“你從哪裏看出我和她戀愛,還準備結婚?”
“我看到你臥室的燈滅了!她原本穿的是波爾多紅低胸長裙,,你們上床做愛了嗎?她長得那麽美,身材還惹火,我知道你喜歡這樣的,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很滿足,你們連續能來幾次?你是不是也在計算她的生理周期,這樣就不用戴套,,”
"夠了!"程煜輝怒容滿麵,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目光盯著她,語氣十分嚴厲:“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羞辱我的同時,你也在羞辱你自己。”
虞嬌一下子清醒過來,天啊!她在胡言亂語什麽,一定是被嫉妒、絕望和悲傷蒙蔽了神智,才會讓她變得麵目全非。
她想說對不起時,程煜輝已經抓握住她的胳臂往院門裏走,他步履大,且走的很快,她有些踉蹌的跟在後麵,穿過客廳,上樓梯,到走廊盡頭,他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再“啪”的重重摁下開關。
黑暗的房間頓時亮了,熾白的光芒四射,刺的人睜不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