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19日
喝湯是在品食材的精華，桂圓、黃芪、牛肉等食材在湯煲里上下翻滾融合，慢火熬出溫暖的香氣從廚房飄蕩到餐廳。立志把寶貝女兒失掉的體重補回來，金媽媽恨不得每餐都做別直參。
「阿媽，有些大補之物不宜長服，也不宜多服。」喝下一碗湯后金沇熙再也不肯填第二碗。
吃過豐盛早餐后，金沇熙收拾妥當。「阿媽，我出門了。」
「把圍巾繫上，注意安全。」金媽媽遞給女兒一個手提袋，白底搭配黑色簡潔字母logo，「別忘了把禮物交給他。」
「阿拉索，阿媽再見。」
首爾的溫度比倫敦低，室外卻沒有倫敦寒冷。寒風凜冽並不刺骨，吹在臉上麻麻的。陽光下的屋頂能看清磚瓦的顏色，巷子不長不短前後連通清幽的街區，金沇熙腳步很快，墨綠色格子大衣，前襟袖口拼皮設計，灰色圍巾鬆散地堆在領口，兩邊搭在胸前。
右手袋子上llow的標誌並不顯眼，裡面是阿媽送給鍾基歐巴的帽子。空氣里閃過一絲涼意，金沇熙裹緊圍巾，走出巷口后隨手招呼計程車直奔火車站。
計程車上，金沇熙將袋子放在斜挎包里，這個牌子是韓國本土品牌，宣傳上偏向使用模特很少找明星做代言。無獨有偶，2012年時，宋演員成為了這個品牌的代言人。
首爾開往大田市的ktx列車全程需1個多小時，車廂溫度偏高，暖暖的熱氣從四面八方包圍著，金沇熙覺得胸口有些悶，心情也莫名煩躁。發送一條簡訊后，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鍾基歐巴並不知道她今日的行程，一百多日沒有見到男友，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感受對方的喜怒哀樂，她並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
她不喜歡說甜言蜜語，也期待著能製造浪漫驚喜。
歐巴去洗車場幫阿爸的忙了，沇熙歐尼fighting~——瑟棋妹妹
簡訊寫完下拉按『發送』，金沇熙收起手機，嘴角漾起一絲微笑。
洗車場boy？
她很期待。
大田市有許多高爾夫球場，街道整潔寬敞，多是韓系車輛，以現代和起亞的牌子居多。加油站街上不見豪車，天空中偶爾略過一架直升機進行高速監控，體現科技城市的魅力，這也是一座安靜和諧的城市，不像首爾那樣喧囂與嘈雜。
金沇熙下了計程車，街旁店鋪疏落，遠處房屋排列整齊，獨幢房屋單戶不大，生活是一屋一窗，生命是一梁一柱。街上行人慵懶地踱過，腳步舒緩就像本地人說話時緩慢的語速，無論是生活還是情感都因自在而充盈悠閑。感受著大田人悠閑的生活節奏，金沇熙的腳步漸漸慢下來，鍾基歐巴說話的語速也不快，無論是少年時還是現在的他，清潤動聽的嗓音，從容和緩的語調，認真凝視你的眼神……真的很令人心動。
10米外那個大大的『self』標誌十分顯眼，金沇熙徑直走過去，胸口一直悶悶的，她輕輕按揉酸軟的腰肢，心底閃過某個懷疑。路過加油站的自助加油泵，紅頂洗車場近在咫尺，洗車場很大，房屋被水泥地面分隔，通透的落地窗戶，寬敞室內並排陳列多台電子洗車機，穿著制服的人在旁操作，室外還設有自助洗車機。洗車生意忙碌，除了正在清洗的，還有兩台車輛在後面排隊等候。
室外只有一個洗車工，並不是她想見的那個。
如果是電影里的浪漫情節，她應該開著一輛車，在鍾基歐巴出現時搖下車窗對他粲然一笑。
金沇熙嘴角微微掀起弧度，現在給男朋友打電話也是一場美麗的驚喜吧？
從她身旁行駛過一輛白色小轎車，穩穩停在店門口。金沇熙翻出手機，點開通訊錄，還未按下通話鍵.……她停下手指動作，視線離開手機屏幕，抬頭望向前方某處。
很快，金沇熙嘴角掛起玩味弧度，她收起手機，眼眸里興味十足。
白色小橋車停穩后，一個青年從店內走出來，他穿著深藍色滌棉磨毛洗車服，肩膀和胸前部位帶有酒紅色拼接，衣服十分修身顯出高挑挺拔的身形，外套拉到最頂端，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黑色棒球帽遮住了上半邊臉，雙鬢髮隙下是漂亮的下巴和上翹的嘴角，肌膚通透泛著如磷石般的光澤，在陽光下折射出亮堂的光。
他走向白色轎車的駕駛位，在司機拉下車窗時微微俯身，同時露出禮貌笑容。
金沇熙看著許久不見的男朋友，笑容頗含深意，這算是另類的制服誘惑嗎？
宋鍾基微微俯身，車窗搖下后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女人紅唇嫵媚，眉目間透著一股子魅惑，望向他的眼神直白熱烈，像是引誘靦腆害羞的少年。
可惜他不是青澀的毛頭小子，按下心中的不耐，宋鍾基不急不躁地露出禮貌笑容，「很高興為您服務，您有什麼需要？」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弟弟，可以叫我怒那。」
這是她第五次來這個洗車場洗車，也是第三次見到他，男孩子氣質乾淨容貌俊秀，是她沒有接觸過的類型，她並沒有喜歡上他，異性對她的引誘無動於衷，更激起了她的挑戰欲。她不介意多花些心思，憑她的身材外貌和對男人心思遊刃有餘的把握，還沒遇到過搞不定的男人。
女人輕撩頭髮，伸出玉手拉開車門打算下車，卻見這位弟弟擋在車前，視線落在別處。
「弟弟？」聲音嬌柔欲滴。
「不好意思，我安排別人為您服務。」宋鍾基回答的心不在焉。
「民宇，這個客人拜託你了。」
宋鍾基的心思都落在了那個人身上，遠遠看見女友，他急急忙忙快走幾步，隨即腳步慢下來。女友表情古怪，嘴角的意味怎麼也不像是在傳達驚喜。
「金沇熙，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洗車場不在市中心，公交車不多，最關鍵的是位置偏僻。
細細打量后，他又加快了腳步，很快走到女友面前。
金沇熙雙手環在胸前，「歐巴，這麼久不見，沒想到第一句話是誇讚我的識路能力。」她的神色突然滯了滯，一陣熱流涌下，心底的懷疑終於得到了證實。
前段時間過度勞累，回國后飲食失節，還要感謝阿媽的大補湯.……很好，她的例假提前了。
現在轉身離開可以嗎？
宋鍾基伸手輕掩嘴角的笑意，眼眸直直望著她的發頂。勉強忍住笑意，他伸出手指輕輕梳理金沇熙的頭髮，「親愛的，你走了多久的路？」同時摘下帽子戴在她的頭頂，輕斥著，「瘋丫頭~」
帽子還帶著他的體溫，遮住了凌亂的發頂，瘋丫頭？金沇熙隨手撥弄一下發尾，微微移動雙腿，感謝大田市的風讓她美美地出現在男友面前。
還要感謝提前拜訪的例假，讓這次見面既『驚喜』又狼狽。
「歐巴？」金沇熙欲言又止。
卻在下一秒，被他猛地抱起。
四周空曠，隱隱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音和清洗劑的味道，風吹拂宋鍾基柔軟的額發。金沇熙靠在他的懷裡，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嘴唇微微張開帶著倏然愣住的驚訝。
宋鍾基雙手穩穩地禁錮著她的雙腿，眼角盛開一道掩飾不住的笑意，「歐巴檢查一下你的體重。」
話音剛落下，他抬了抬手臂試著掂量女友的重量。
心中的那絲小鬱悶驀地散去，取而代之是腹部的隱隱作痛，
「歐巴，你最好放我下來。」金沇熙聲音隱忍。
「恩？」宋鍾基有點懵，這個情形下說這句話？
金沇熙貼近他的耳廓，聲線慵懶，「歐巴，我的例假好像來了。」她輕輕吹口氣，「不巧，就在剛才。」
兩人間剛湧起的粉紅氣氛第n次被破壞，宋鍾基的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他輕輕放下女友，無奈地看著她，「發生這種事情，作為女生的你不是應該害羞嗎？」他輕揉發熱的耳朵，為什麼羞澀的反而是他。
金沇熙覺得例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過早地發育使女性的生育力擠佔了智力發展的資源，「雖然歐巴身上的信息素很強烈，但是從醫學角度分析，這件事.……」
宋鍾基伸出手指抵住她的唇，金醫生的科普講座戛然而止。
女友可以風情萬種，也可以不解風情。
宋鍾基恢復常態，臉頰隱隱透著一絲紅潤，伸出手臂將身形嬌小的金沇熙全部納入懷中，「咳咳，你有準備嗎？」
金沇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吐出一句話，「麻煩告訴我最近的便利店在哪裡。」
這件事她不想拜託男友，女生買tt會尷尬，男生買衛生巾也是同樣的心情，她不想他為難。
宋鍾基攬著她的手臂並不放鬆，女友偶爾會有點小矯情，也十分可愛。
「跟歐巴進去，去休息室整理一下。」說罷，摟著她往店內走去。
兩人的『驚喜』相逢被許多人看在眼底，女人斜倚在車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家境不錯，長相俊秀的男人果然十分搶手，難怪對她的引誘無動於衷，女朋友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她轉頭對著為她服務的民宇小弟曖昧地眨眨眼。
「弟弟，剛才那個男孩子是老闆的兒子？」她需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崔民宇埋頭檢查輪胎有無虧氣，聞言悶聲悶氣地「恩」了一聲。
女人無趣地撇了撇嘴。
「早餐吃了嗎？」宋鍾基在金沇熙耳邊溫聲說著。
「吃過啦~」阿媽的大補湯簡直大讚。
洗車場地面鋪著漏水板，頂棚很高，另一個區域鋪陳著排水篩子，幾個人在旁忙碌，幾台機器嗡嗡運轉著。
宋鍾基直接領著金沇熙來到最裡面，玻璃鋼格柵將這塊區域與其他地方圮絕開來。
這是洗車場的辦公區域，東西不多幾個柜子整齊陳列，靠牆地方擺著幾張辦公桌，其中一張桌子上擺著一盆小綠蘿，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電腦前埋首工作。
這個男人是宋爸爸？金沇熙下意識屏住呼吸，繃緊全身的肌肉，停下腳步僵硬地站著……女友的反常被宋鍾基看在眼裡，心底暗自偷笑，他鬆開了手臂改為拉著她的手。
「明俊叔叔。」他開口。
男人抬首，是一張陌生的臉。
「這是你的女朋友？」男人滿臉慈愛，帶著對小輩的關懷。「你這小子，眼光不錯。」
「呈基那小子什麼時候把女朋友帶過來。」
大哥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就在他的咖啡館工作……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宋鍾基有些羨慕大哥。
金沇熙已放緩呼吸，笑意掛上唇邊。
「您好，我是金沇熙，很高興見到您。」
休息室不大，布局色調簡單，靠牆擺著一個摺疊沙發，氣窗下有一個衣櫃，鐵質格架上堆著些雜物，牆壁上掛著幾張照片，陽光透過氣窗折射到水泥地面。
宋鍾基依著牆偏頭輕笑，注視金沇熙的目光帶著一絲調侃。
「阿爸出門了，真遺憾。」
金沇熙啞然片刻，剛才的窘狀都被他看在眼底.……隨著一股熱流涌下，她突然捂住肚子，聲音帶著一絲軟弱，「歐巴？」
糟了，忘記了！宋鍾基神色一凜，順手拿起一旁的羽絨服。
「等我10分鐘。」
……
幫女朋友買衛生巾是什麼樣的體驗？韓國男生很少有這種體驗，至少他沒有過。
此時責任感戰勝了尷尬和淡淡的大男子主義，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路上，宋鍾基登上瀏覽器搜索關鍵詞，寒風凜冽吹著他的小臉，他掀起羽絨服帽子遮住發熱的耳尖，除了便利店還應該去藥店，再打包一份參雞湯，晚上去超市買些南瓜……
便利店門口，宋鍾基深深吸了一口氣，千萬不要被當成奇怪的男人。
「鍾基前輩~您來啦？」門口的收銀員是他熟悉的男性後輩。
宋鍾基有些尷尬，盡量面色自然地回應，「恩，來買些東西。」
從這一刻起，新世界的大門向他敞開。
很久之後，八面玲瓏幽默開朗、擅長經營和男性感情的宋演員，被熟悉的前輩們調侃他實在太寵女友了。宋演員淡淡一笑，戀人彼此間扮演的角色除了包容呵護還有共同成長相知，至於私底下.……他的女朋友，對他更包容。
……
休息室的沙發已被拆疊成一張單人床，狹小的房間擁有甜蜜靜謐的一切細節。
「全部計劃都被打亂了。」金沇熙枕在男友的腿上，身上蓋著他的羽絨服，聲音悶悶的。
宋鍾基輕拍著她的背，動作溫柔，「還不舒服嗎？」
他低下頭，輕啄她的耳廓，「小沇熙突然出現，歐巴很驚喜。」
金沇熙轉過身子，抱住他的腰，「好像給歐巴添麻煩了。」
宋鍾基忍住笑，「恩，確實很麻煩。」結賬時，他和後輩間的氣氛真的很尷尬，好在他是前輩，全程板著臉就可以了。
「會在大田市呆多久？」他只關心這件事。
「兩天，原本計劃下午去外婆家，現在我只想和歐巴待在一起。」
宋鍾基抱緊了她，「先睡一會兒，歐巴還有工作，結束後會一直陪著你。」
哄著女友睡著，宋鍾基輕輕移動身子，將沙發墊子墊在她的頸椎下。將凌亂的劉海撥向兩邊，他喜歡女友露出飽滿額頭和修長眉毛的樣子，俯身下去在金沇熙的唇上落下一吻，又將她身上覆蓋的大衣裹緊了些，宋鍾基起身離開，關門動作輕輕的。
……
金沇熙睡得很熟，她像是做了一個夢，夢中有輕啟房門的聲音，有久久的凝視，有熟悉的氣息。輕柔像是夢中的撫摸，她枕在一片溫暖里，卻捨不得睜開眼。
不知睡了多久，也許一個小時，也許一個下午。金沇熙睜開眼，視線模糊中一個人背對著她，人影立在夕陽里，白色t恤黑色褲子，手臂線條含蓄流暢，掌心正覆在褲腰上。
「歐巴？」金沇熙清醒過來。
宋鍾基沒有回頭，繼續穿衣服的動作，「睡醒了？」
他穿好褲子，側過身子偏頭看她，「竟然睡了一下午，剛才還在糾結要不要叫醒你。」
金沇熙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聲音慵懶帶著一絲可惜，「我應該早點醒的。」
宋鍾基套上毛衣，聞言神色不變，「金沇熙，你最好不要撩撥我。」
「穿衣服，歐巴送你回家。」
感受到某人平靜含蓄下波濤洶湧的感情，金沇熙哧地笑出聲。
她也很遺憾吶~
大田市的房子雖然沒有人住，卻也定期打掃。金沇熙翻出鑰匙打開家門，宋鍾基緊隨其後進入，與高中第一次拜訪時不同，這次他明顯自在了些。
打開燈，暖黃的燈光如浮在上層的輕紗，一絲腐舊的氣息在空氣中漂泊，這是房子缺少人氣的結果。金沇熙將窗子打開些，將窗帘拉上，手指擦拭下茶几檯面，還好沒有灰塵。
宋鍾基檢查冰箱后從廚房出來，拿起外套穿上。
「冰箱是空的，歐巴去買些東西。」
金沇熙拿起斜挎包翻出金媽媽買的帽子，「歐巴，鑰匙你帶著，我要衝個澡。」
她走過去，男友正在玄關那裡穿鞋子，伸出左臂環住他的肩膀，右手將帽子戴在他的頭頂。
「這是？」宋鍾基欲拿下帽子，卻被金沇熙阻止。
摟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臉頰輕輕一吻，「這是阿媽獎勵你的~」
「伯母獎勵我的？」宋鍾基偏過頭，眼神執著認真。
「恩，獎勵你那麼用心地對待她的女兒。」
金沇熙又吻了他一下，「歐巴，姬松茸很好吃，謝謝你。」
宋鍾基平靜漂亮的眉目定定凝視著她，心底翻飛著複雜思緒，他的嘴角漾起一絲笑，輕拍她的頭頂。
「知道你很感動，感動的要落淚了。」
「去洗澡吧，歐巴很快回來。」
「知道了。」金沇熙鬆開手臂，揉了揉頭髮和酸疼的腰，洗澡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宋鍾基低頭繼續穿鞋，系鞋帶的動作仔細認真，細長有力的手指不停穿梭……他張開手掌，掌心紋路清晰，沇熙說過手掌緊握叫執著，而攤開手掌依然不會流走叫擁有。
他不要那種隨時會從指縫中流走的愛情，無論是女友的親人還是親故，他要在他們的心底打下烙印——金沇熙是他的愛人，他絕不會輕易放手。
特殊時期金沇熙只能選擇沐浴，認真地洗乾淨頭髮和身體，一身清爽還帶著絲清香，確保頭髮干透后她才離開浴室。
樓下傳來若無似無的飯菜香氣，金沇熙披上毛衣外套走下樓。廚房亮著燈，燈光柔和將某人的影子映在窗戶上，案板上擺著食材，鍋裡面南瓜和帶魚上下翻滾著。
宋鍾基拿著勺子攪拌，看一眼手機后，將細蔥放進去。
這個背影很熟悉，倫敦那些明媚或是陰暗的早晨，這個人也為她做過早餐，埋首圖書館的時候，獨自回公寓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有時候她會突然想起這個背影.……真正的愛情讓人歡愉，她希望能給他帶來歡樂而不是負擔。
金沇熙悄無聲息地靠近，摟住他的腰，身子緊緊貼著他，「歐巴。」
宋鍾基停下動作輕拍她的手背，「洗完澡了？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歐巴，新的一年你一會實現願望。」她用臉頰在後背輕輕磨蹭。
歐巴，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
「謝謝親愛的。」宋鍾基握緊了她的手，隨即鬆開。「不要撩撥我了。」
「歐巴的願望是快點吃飯，幫忙把湯盛出來。」
這次她真的沒有壞心撩撥，金沇熙默默無語。
咳咳，禁慾的男人傷不起。
……
床上印出男人的身形，壁燈並不是透亮的光而是帶著些許柔和與昏黃。宋鍾基靠在床上擺弄手機，身邊留出了一個身位。
「歐巴，你確定要和我一張床？」金沇熙站在床邊，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她絕對沒有壞心撩撥。
宋鍾基掀開被子，拍拍身旁，視線不離手機屏幕，「放心，歐巴不會對你做什麼。」
男人在床上說出這句話有120%的可能性是假話，此時此刻，金沇熙確信他說的是實話。
她鑽進男友的懷裡，將被子蓋嚴實，耳廓就是他的胸口，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宋鍾基左手探入她的衣擺，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每一絲溫暖都緊貼著肌膚。
「論壇上說要保持溫暖。」宋鍾基放下手機，盯著懷中的她，帶著一絲躍躍欲試，「摩擦生熱如何？」
她是來例假又不是痛經，金沇熙握住男友的手掌。
「歐巴，睡覺吧~」
「金沇熙，你幾乎睡了一下午。」懷裡的女友已經昏昏欲睡，宋鍾基無語。
「歐巴.……晚安。」靠在熟悉的懷裡，聞著熟悉的氣息，她輕鬆沉入夢鄉。
宋鍾基又拿起手機，繼續潛伏在論壇。
左手已離開小腹，輕輕揉捏著她的腰肢緩解酸痛，金沇熙的眉頭放鬆地舒展開。
宋鍾基退出論壇，登陸郵箱，回復一條郵件后，他放下手機。
室內安靜，只有某人清淺的呼吸，他低下頭，兩人氣息親昵像是不分彼此。
高中第一次留宿時，他失眠了。
宋鍾基默默嘆口氣。
今夜，他依舊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