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密室激戰
屋外的人聽到那人的驚呼,相繼趕了進來,狡花猛的躍起點住了那客棧老闆,手中苗刀一閃已向著那女人的頸間劃去,那女人見狡花苗刀劃過,一時竟不知躲閃,當下被狡花一刀砍在頸子上,鮮血「噗」的噴將出來,喉嚨里發出了「咯咯」的聲響,眼看是不活了。
那客棧老闆卻忽然大喊道:「休要傷我性命,你們傷了我,大護法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大護法?」狡花忽然來了興趣道,「你們大護法要來這裡?」
「大護法知道我們今日要行血祭,便要來觀禮,現在已是五更天上,大護法不一會就來。」他苦於穴道被點住,渾身動彈不得,只得大喊著盼望拖延到那大護法來救自己逃出生天。
「你說的大護法可是那薛平川?」梁緒從草垛中站了起來,問道。
「正……正是。」那客棧老闆結結巴巴的答道。
「很好,」狡花的苗刀已劃過了那老闆的脖子,「我們就等等看那大護法有幾個腦袋。」
「唉,你這姑娘,怎麼這般急性子,容我問他兩句也好啊。」梁緒嘆息著道。
「竟然敢用迷藥讓我著了道,你有什麼問題留著問那大護法吧。」狡花氣鼓鼓的說著,抓起一把乾草擦凈了苗刀,又插回鞘中,對梁緒道,「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在那客棧的下面,這客棧底下是一間密室,上面床板翻動,人就掉了下來。」梁緒答道,一邊指著他跳下來的地方道,「我的床就正對向那裡。」
「我還道這間客棧鬧鬼,不料卻是個黑店。」狡花說道。
「我們便在這裡等那大護法?」梁緒問道。
「自然是要等他送上性命來。」馬小山說道。
於是三人便在密室中坐了下來,時間已至清晨,三人也已全無睡意,就這麼呆坐著等那薛平川到來。
過不多時,卻聽得一陣細細索索的腳步聲從那密室入口處傳來,三人全都站了起來,腳步聽起來很是凌亂,來的竟然不止一人。三人縮在牆角,便見那薛平川帶著兩個小廝走了進來,見到地上倒著的三人,快步上前查探,梁緒猛的跳出,點住了一個小廝,那薛平川卻轉過頭來道:「原來竟是你們三個,擅闖我光明神教聖地,如今又殺了我光明神教的教徒,你們好大的膽子!
「可是魔教大護法薛平川?」馬小山問道。
「正是老子我,沒想到你們也知道老子的名號。」那薛平川說道。
「這巴燕戎可是只有你一個大護法?」馬小山又問道。
「有我一個足夠了,你們誰先上?」那薛平川大喇喇的說道。
「我便來取你性命。」馬小山說著,一拳已向著薛平川的面門砸去。
好一個馬小山,這一拳打將出去,竟隱隱的聽到有風聲,拳頭裹挾著風聲就迎上了薛平川的面門。這一拳他已等待得太久,他絕不願再多等待哪怕一會,紫裳死在地上的場景正從他的腦中閃過,仇恨正在他的軀體中肆意的蔓延。他的拳頭已握得發白,像他的臉色,蒼白得幾乎要透明一般。他的血液已經在他的胸腔中沸騰開來,像是那濃得化不開的仇恨。
薛平川側身一躲,人已抽出刀來,刀鋒向著馬小山的胸口斬了過去,這一刀勢大力沉,似是要將馬小山劈成兩半一般。他本就是魔教的大護法,如今看到魔教教徒受戮,怎能不怒?怒火已燒得他整個腔子都熱了起來,燒得他的刀也變得更加凌厲。他的刀快而穩,似是絕不會砍空一般。
可是他對上的是馬小山,這個打不垮的馬小山,他收起了拳頭,人已向側里閃開,拳頭卻又指向了薛平川的面門,薛平川矮身避過,鋼刀一掃,已斜著向馬小山的腰間斬了過來。
清晨,人們還沒有起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而在這地下的密室中,已是一片肅殺的氣氛。馬小山人已高高的躍起,躲過了薛平川的一刀,拳頭卻向著薛平川的面門砸了下去。馬小山似乎在一瞬之間高大了起來,他的拳頭也變得更大更堅硬,似是隔空的雷霆,想要將薛平川劈得灰飛煙滅。可是薛平川還是躲過了這一拳,他揮刀格擋,人已登登登的退出了丈許開外。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眨眼之間,眨眼之間二人已都徘徊在生死門邊,好快的刀,好快的拳!馬小山的人更快,他胸腔中的熱血已絕不會容許他等待,他的心也絕不會容許他等待。所以他剛一落地,便又是一拳向著薛平川打去,四季拳法發動,拳頭正指向薛平川的胸口。
薛平川忙是揮刀格擋,但聞金鐵交擊之聲,馬小山的拳頭已經砸在了薛平川的鋼刀之上,薛平川只覺得握刀的手虎口發麻,當下發了狠,大喝一聲,一腳向著馬小山的肚腹踢來。說時遲那時快,那腳已看看踢到了馬小山的小腹,馬小山雙拳一錯向下壓去,格住這一腿,人已向後飛去,落在了尺許遠近。
薛平川的鋼刀已又舉了起來,刀鋒在這昏暗的小室中泛著寒光,殺人當要誅心,薛平川這誅心的一刀已刺向馬小山的心口,他似是想要把馬小山的心都剜出來一般!
馬小山卻不退了,他忽然抬起了雙手,在胸前合十,竟將這一刀牢牢的接住,腳下已是一腿向著薛平川踢去。薛平川抽刀急退,登登登退出了丈許,方才穩住身子。
馬小山的雙眼定定的看著薛平川,眼中密布的血絲讓他的目光泛著紅色,他的臉色卻是蒼白的,蒼白得好像他握刀的手。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似一隻鷂鷹一般又撲向了薛平川,他的整個人也在這一瞬間變得鋒利起來。
薛平川自然不肯示弱,他一扭身已是避過一拳,刀鋒橫掃著又要斬向馬小山的腰間,馬小山雙手忽的伸出,搭在了薛平川的肩膀上,人已倒翻在空中,落得地后,雙手發力,竟將那薛平川從頭頂之上擲了出去。
薛平川在空中翻滾著落下,落地時已是雙腳著地,這一擲竟未將他摔倒,他的人一落地,腳下已是一錯,刀鋒裹挾著風聲已向著馬小山的面門斬下,他的刀快而鋒利,直劈向馬小山的面門。可是馬小山已經向後躲開,這一刀直斬在了地上,斬得地上的石板都碎裂了開來。
薛平川微微一愣,馬小山已踩著刀背躍上空中,當空一拳向著薛平川頭頂的百會穴砸去,薛平川忙收刀躲閃,這一拳堪堪的擦著他的面門打下,拳風掃得他面頰生疼。馬小山卻不多等,又是一拳砸向薛平川的肚腹,薛平川連連後退,馬小山的拳頭眼看就要勢盡,卻忽然生出了一股新力來,一股氣勁送向薛平川的小腹,「蓬」的一聲,正中薛平川的小腹,雖未能打得他受傷,也是打得他一驚。
這正是那日劉潤琛給馬小山展示的氣勁拳法,氣勁隨著拳頭射出體外,隔空對敵。馬小山方才雙手包裹著四季拳法的氣勁,拳頭追得又急,卻不料匆忙之中發動了這隔空一拳,雖然因為出拳倉促,這一拳並沒有什麼威脅,卻是馬小山學會的新的拳法。
馬小山與薛平川皆是一怔,兩人竟都沒有出手,馬小山是在剛才那一拳的發出之法,薛平川是看不懂馬小山為何明明能使出隔空一拳,卻又為何力道如此之小,難道是戲耍於他?
薛平川率先回過神來,他見馬小山正在發怔,忙是一刀又劈了上來,可馬小山卻忽然動了,向著他的肚腹又是一拳,似是那隔空一拳。薛平川見馬小山發怔,這一刀劈來勢大力沉,此時忙是收刀後退已來不及,又挨了那馬小山隔空一拳,卻不甚疼痛,不由的又楞了一愣,再看時,見那馬小山不斷的向前揮拳,空中竟都是「蓬蓬蓬」的聲響。
「這小子打鬥中竟練起拳來。」薛平川想到此不由大怒,鋼刀一揮,已是橫斬向馬小山的腰間,馬小山不退反進,撞到了薛平川的懷中,四季拳法發動,一拳打在了薛平川的巨闕穴上,薛平川倒飛出去,口中鮮血長流,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卻勉力支撐未倒下。
馬小山見薛平川靠在牆壁上,當下一聲清嘯向著薛平川撲去,寸進與四季拳法齊齊發動,向著薛平川的肚腹之上砸將下去,小室之內但聞「蓬蓬」作響,馬小山一連打出了十餘拳,薛平川的鮮血從口鼻之中噴湧出來,噴在了馬小山的臉上,帶著殘酷的溫度,帶著無盡的痛苦。薛平川的人已似要倒下去,可馬小山的拳頭將他釘在了牆上一般,卻總也倒不下去。
待得馬小山停手,那薛平川才似一灘爛泥一般從牆上滑落到地面,一雙眼睛翻著白,口鼻之中已沒了氣息,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薛平川帶來的小廝正想要跑,被狡花一把捉住衣領一刀在後心捅將進去,結果了性命,獨留下了梁緒點了穴道的小廝還站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