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逍遙派
紫裳攙扶著馬小山回到客棧,孫婆婆緊隨其後也跟來了客棧。三人在房間之內,孫婆婆說道:「快去給這小子準備一桶熱水來。」
紫裳忙招呼夥計,為馬小山拿來一隻大木桶,又燒了熱水倒入其中,紫裳為馬小山退去上衣,只見胸口一對掌印發黑,然後攙扶著他坐進桶中。那孫婆婆見狀,一隻手掌按在了馬小山頭頂的百會穴上。
馬小山只覺得孫婆婆的手一按在頭頂上,自那百會穴中便傳來一陣暖流,那暖流沿著筋脈遍及全身,實是舒服極了。孫婆婆卻道:「你小子也快快運起內功,將這毒逼出來!」
馬小山連忙按孫婆婆所言,使丹田氣海的氣勁在經脈間游移起來,溫潤經脈。
過得片刻,只見馬小山已是一頭汗水,那汗水發黑,腥臭不堪,再看那桶中之水,已是黑得好似墨汁,可見那楊應合的毒掌何其毒也。
過了半晌,孫婆婆收回了放在馬小山頭頂的手,讓馬小山出得桶來,又著那店小二將桶撤去,三人在屋中坐下說起話來。
「多謝婆婆搭救,我夫婦二人無以為報。」紫裳對孫婆婆說道。
誰知那孫婆婆竟不理會紫裳,對馬小山道:「你這小子,一身功夫從哪裡學來?教你功夫的人現在何處?」
馬小山答道:「我沒有師承,也沒有人教我功夫。」
「胡說!」孫婆婆大怒道,「這逍遙派凝氣化形的功夫何等玄妙,怎是你一個小子領悟得來的?」
「凝氣化形?您是說我的逍遙訣武功么?」馬小山問道。
「正是,這武功乃是我逍遙派的不傳之秘,你又如何學得,教你逍遙訣的人現在哪裡?」孫婆婆連番發問道。
「乃是在一山中小屋發現逍遙訣功法,故而習得了這逍遙訣武功。」馬小山回答道。
「緣分啊,這是天大的機緣啊。」孫婆婆說道。
「婆婆知道這武功?可曾知道創立這武功的大俠現在何處?」馬小山反問道。
「我逍遙派門人怎會不識得逍遙派的武功,我若知道他身在何處又何必來問你?」孫婆婆苦笑著答道,「逍遙子啊逍遙子,你又要我這老婆子找得幾年!」
紫裳聽聞孫婆婆所言,頓感好奇,連忙問道:「這逍遙派的武功有何淵源?這逍遙子又是婆婆的什麼人?」
「你若要聽,我便講給你聽。」孫婆婆說道,「你們知那山中小屋,定然也知道這逍遙訣乃是一人為了復仇所參悟出來的武功,創立這武功的人便是逍遙子,他本已是武林高手,在那山中便是要參悟這復仇之法,可是等他出山之後,卻發現他的大仇已經得報。」
「已經得報?此話怎講?」紫裳忙問道。
「因為他的仇人已經死了,死在一場搏殺之中,死狀極慘。」孫婆婆緩緩說道,「於是那人便創立了逍遙派,自稱逍遙子,欲要在這天地之間自在逍遙。」
「這位前輩武功高強,定然是大自在大逍遙了!」紫裳說道。
「哼,他便是逍遙了,卻引得我這老婆子苦苦追尋。」孫婆婆道,「我當年敬重他是個大英雄,想要與他親近,便加入了他的逍遙派,學了他這逍遙訣的武功,誰知他這人雖是個大英雄,在感情上卻是個大混蛋,我欲與他成親,他卻自己跑去別處自在逍遙,這一跑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您找了他二十年?」紫裳問道。
「正是,他行蹤詭秘,我苦苦尋了他二十年卻了無音訊,直讓我這老婆子熬白了頭髮。」孫婆婆說道,「沒想到,今日在這長安城,我竟遇到了他的傳人。」
「您怎知小山他,就是他的傳人?」紫裳問道。
「他這人逍遙自在慣了,對著幫派也不甚上心,逍遙派這麼多年來,只有我與他兩個成員,我沒有教過這小子,那是誰教他的便是不言而喻,便是從那山中秘籍中習得,也當算得是他的傳人。」孫婆婆道,「只是這小子的功法太過淺薄,卻是顯現不出這逍遙訣的厲害。」
「他也是近半年才習得這逍遙訣的武功,時日尚短,還請婆婆多多提點。」
「兀那小子,我且問你,你習得這逍遙訣武功可是分為上下兩篇?」孫婆婆問馬小山道。
「上篇鍊氣下篇鍛體,確實是上下兩篇。」馬小山答道。
「你是不是多多修鍊那上篇,卻疏忽了這下篇鍛體之法?」孫婆婆又問道。
「正是如此。」馬小山答道。
「這也難怪你這小子武功如此淺薄,卻不知這逍遙訣需要上下篇共同習練才會突飛猛進,這下篇鍛體之法乃是伐毛洗髓強健筋脈的方法,你卻棄之不用,實是可惜。」孫婆婆說道。
馬小山聞言,頓時跪在了孫婆婆面前道:「婆婆武功高強,還請婆婆指點。」
「我為什麼指點你?指點了你我又有什麼好處?」孫婆婆問道。
馬小山頓時一愣,一時竟是語塞了。
「我二人行走江湖,定將留意逍遙子前輩的動向,若有發現,必定速速稟告婆婆。」紫裳急忙道。
孫婆婆聽紫裳這一說,一雙眼睛眯了起來,似是在沉思。過得片刻,孫婆婆道:「如此說來,我便與你指點一二,我卻還不知道你這小子的名字。」
「晚輩馬小山拜見婆婆。」馬小山急忙道。
「如此便是,逍遙派第三代傳人馬小山聽令,且將你逍遙訣下篇的功夫演練出來給我一看。」
馬小山當即站了起來,將這逍遙訣武功的下篇為孫婆婆一一演示,孫婆婆便為馬小山一一指點,馬小山只覺得這逍遙訣下篇習練起來,神清氣爽,便是那丹田之中的氣旋也慢慢壯大起來。
幾人在客棧住了下來,馬小山每日在孫婆婆的指點之下習練逍遙訣下篇武功,閑暇時便盤膝修鍊內息。在這逍遙訣下篇武功的輔助之下,馬小山進境極快,竟先後打通了石門、關元、中極、曲骨、會***整條任脈已是通透,馬小山內視自身,只覺得整條任脈都堅韌見狀,隱隱的透著金色的光芒。
過得幾日,孫婆婆見馬小山武功大進,便打算辭別而去。
「不知婆婆此去要去往何處?」馬小山問道。
「自然是去尋那逍遙子,我已尋了他二十載,再去尋他二十載又何妨?」孫婆婆凄然說道,「你身中五毒掌劇毒,雖然我已幫你逼出毒氣,卻毒根未祛,你當每日自行習練逍遙訣下篇功法,方可清出體內餘毒。」
「謝謝婆婆關心,小山定當按時習練。」
孫婆婆走後,馬小山每日仍自習練那逍遙訣的武功,打通任脈之後,他只覺得胸中似有一口氣一般,可以承受更重的擊打,每當那真氣在經脈穴道中游移,滋養經脈,便感到四肢百骸無不舒泰。習練那逍遙訣下篇武功,也使他覺得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這一日,馬小山習練罷了武功,對紫裳說道:「我欲再去尋那楊應合。」
「你體內的餘毒已排盡了么?你現在打不打得過他?」紫裳關切問道。
「孫婆婆指點我數日,我只覺得我這逍遙訣武功已練得甚是純熟,已可用這氣功克制那五毒掌劇毒。」
「如此你要如何尋找到他?」紫裳問道。
「城中多有客棧,我便去其他客棧找尋,定能找到他們的住處。」馬小山回答道。
城中另一客棧中,楊應合、連慶與楊奇三人正在用飯,他們沒有喝酒。殺手都很少吃酒,因為吃得酒多了,手便會發抖。殺手的手是他們吃飯的傢伙,一雙手若是發抖,那力道便拿捏不準,每每攻去也失了準頭,所以他們要保持自己的手的穩定性。有那殺手,為了習練手的穩定性,長長以單手舉起大石,停在半空中,使手穩定。
三人正在用飯,一抬頭,馬小山已走了進來。
「兀那小子,此番前來又是來送上性命?」楊慶合問道。
「我來還那日的一對毒掌。」馬小山答道。
「好!」楊慶合說著站了起來,道,「還是未時,城西樹林見!」
未時已至,馬小山已等在了樹林中,他沒有帶上紫裳,因為他不願讓紫裳看到他殺人的樣子,楊慶合三人已慢慢的走來,對馬小山說道:「想不到你還挺守時。」
「因為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馬小山說道。
「過了今日,你便沒有事情需要做了。」楊慶合說道,「一個死人除了躺在那裡,還能有什麼事情可做?」
馬小山卻已擺開了架勢道:「閑話少敘,出招吧。」
楊慶合見狀也不多說,一雙毒掌已向馬小山印來。馬小山一矮身躲過雙掌,一拳便砸向楊慶合的肚腹,楊慶合不敢硬接,身形滴溜溜的轉著,右掌已按向了馬小山頭頂的百會穴。馬小山不避讓,抬手扣住了楊慶合的手腕,右手已向楊慶合的手肘打去。
楊慶合大喝一聲,連忙退讓,掙脫了被馬小山扣住的手腕,登登登退了三步道:「小子武功進境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