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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火燒神機坊

  這《逍遙訣》乃是練氣鍛體的功法,全書共分上下兩卷,上卷講解練氣的法門,下卷講解鍛體的方法,書中以文字居多,輔以配圖,講述了《逍遙訣》功法的實際練法。


  馬小山不識字,只得由紫裳為他念誦,而馬小山就坐在那小床上內視起來。


  馬小山只見全身的經絡如樹枝一般遍布全身,在那丹田氣海處便有一團金黃色的氣勁,似那燭火一般,他微微一斂神,學那書中所言,調集全身氣息至丹田氣海處,只覺得那股氣勁變得更加明亮起來,隱隱覺得還有少許增長。


  然後他便按照《逍遙訣》所述,將那團氣息調集起來,向陰交穴衝去,竟然已經可以到達陰交穴,那氣勁所過之經絡變得粗大起來,馬小山並不著急,慢慢運轉著氣勁在陰交與氣海穴間行走,那經絡經由氣勁滋養,粗大健碩,氣勁運轉之間全無滯塞之感。


  馬小山又依法將那氣勁移向神闕穴,那經絡窄小,氣勁無法到達,運轉之間又生出了許多滯塞之感,馬小山知道那是這氣勁還不夠充盈的特徵,故而慢慢的將氣勁退將回陰交穴,再次將那氣勁在氣海穴與陰交穴之間游移。


  馬小山也不知練了有多久,待得他睜開眼來,只覺得全身舒泰,呼吸間的氣息也變得充盈起來,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震,再看那紫裳已伏在桌上睡著了,一雙媚眼正在緊閉,長長的睫毛垂下,甚是可愛。她的呼吸均勻,吐氣若蘭,馬小山看去,心中充滿了喜愛。


  馬小山看著沉睡中的紫裳,心中不免產生了憐惜之感,他只道紫裳與自己的陪伴,讓他在仇恨的火海中獲得一絲的慰藉,這一絲慰藉就好像是他救命的稻草般,他已經殺了很多人,他不知道何時會殺得瘋狂,每每紫裳的一份關心,總能將他從仇恨的火海中拯救出來,免於墮落。


  馬小山為紫裳披了一件衣服,然後走出木屋,屋外是一片樹林,這山坳下甚是溫暖,樹葉還生得茂密,馬小山便依循那《逍遙訣》的鍛體之法習練開來,這鍛體之法借是一些動作,馬小山照著動作施為,感到筋骨全都舒展了開來,隨著關節咔咔的響聲,他只覺得四肢百骸無不舒暢,每一條筋肉都得到了充分的鍛煉。


  也不知練了多久,天已見黑,馬小山忙去采了些野果,又生起了一團篝火,紫裳已經醒了,倚在門框上看著忙碌的馬小山,眼神中滿是溫柔關切之色。


  且說梁緒與那狡花還在邊城中,二人仍舊住在望仙樓,仍舊在望仙樓點了一角酒一桌好菜,二人吃喝正歡,便無聊攀談起來。


  「你在想什麼?」狡花問連續道。


  「想我該想的事。」梁緒答。


  「莫不是那馬小山的事情?」


  「正是。」


  「好像馬小山的事情,你都格外上心。」狡花說著,吃了一口酒。


  「我對很多事情都很上心。」梁緒夾起一塊紅燒獅子頭,細細的咀嚼了起來。


  「可是那馬小山的事情你管了許多,他本就是一個小叫花,你為什麼要關心他?」


  「一開始我只是覺得有趣,一個小叫花要打垮城裡的第一大幫派,難道不有趣么?」


  「可是他真的做到了。」狡花遲疑道。


  「這很出乎我意料,我原本並沒有想到他會做到。」梁緒笑了,笑容似陽光一般燦爛。


  「你原本是怎麼想的?」


  「你知道我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城內幫派一家獨大。」


  「所以你想要借馬小山的手削弱馬幫的勢力?」狡花問道。


  「正是如此,只是我沒想到這馬小山恁是厲害,竟將大好的一個馬幫徹底打垮了。」


  「你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只是這樣一來金錢幫便露出了頭腳。」梁緒放下了筷子,對著狡花道。


  「你本是來查金錢幫的事的?」


  「去年八月我聽得一條消息。」


  「什麼消息?」


  「說這邊城有一個王爺意圖造反。」梁緒沉思著道,「只是那傳口信的眼線話沒有說完便死了,沒有說出那個王爺的下落,所以我才來到邊城查證此事。」


  「現在你知道是金錢幫了。」


  「可是還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什麼事?」狡花好奇問道。


  「那金錢幫造反,怎麼會有一個王爺身份,司徒柏又怎麼會是個王爺。」


  「也許只是攀附造假,似那『中山靖王之後』一般。」


  「可是雁雲飛加入了他們,那這個王爺就不會是一個假王爺。」


  「這城中原本有王爺?」


  「這城中原本有一個落魄的王爺,可是王爺一家已盡遭不測。」


  「誰幹的?」


  「雁雲飛,所以我更想不透,那造反的王爺與雁雲飛又是什麼關係。」梁緒吃了一口酒,緩緩道。


  「所以你想要馬小山幫你查下去?」狡花更加好奇了。


  「那金錢幫與馬小山數度交好,更何況那日在神機坊,我聽得那司徒柏說與馬小山似是舊識。」


  「馬小山本就是個小叫花,那司徒柏莫非也是叫花出身?」


  「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只有等。」梁緒苦笑道。


  「等馬小山?」


  「是,只有等馬小山幫我查出真相。」


  「所以你還要幫馬小山找到馬如令,因為只有馬如令死了,馬小山才會開始查金錢幫?」狡花越發好奇起來。


  「但願一切如此順利。」


  「若是那王爺等不急馬小山呢?」


  「所以我應該做些事,讓那王爺不得不推遲造反的時間。」


  「做些什麼事?」


  「比如……燒了神機坊。」


  「看來苗王應該離金錢幫遠點,朝廷有了你,那王爺難成氣候。」狡花恭維道。


  是夜,梁緒狡花二人已經穿著夜行衣到得神機坊外,此時已過丑時,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梁緒手裡提著一桶火油,二人悄悄潛入進來。梁緒將火油潑在神機坊的外牆上,手中火摺子一打,熊熊的大火就燒了起來。


  那神機坊內的人甚是機警,火剛一起來,便從屋中出來了四個手中提著鋼刀,在月光下泛著點點寒光。


  「誰!」那為首的一人發現了梁緒和狡花,大喝一聲。


  梁緒和狡花哪裡會停留,當即向遠處跑去。誰知那四人輕功甚是了得,竟堪堪追了上來。


  梁緒見脫不得身,便與狡花停下腳步,刀劍出鞘,準備迎敵。


  「今日之事不可敗露,這四人,殺!」梁緒對狡花說道。


  「我還道你是慈悲心腸,原來也是個心思狠毒之輩。」狡花調笑著,已向著那四人撲了上去。


  「我若是慈悲心腸,那天底下儘是慈悲心腸之人了。」梁緒答著話也撲了上去。


  梁緒長劍一挑,直刺向一人面門,左手劍指一伸,已是按向另一人的脖頸。那二人也不是吃素的,竟從梁緒,劍下避過,兩柄鋼刀揮舞著,分取梁緒肩頭和腰際。梁緒急退,同時手中長劍一挑,指向了一人手腕,只聽嗤的一聲竟已建功,那人手頭一松,一柄鋼刀掉將下來,「噹啷」一聲響,另一人見狀,急忙鋼刀一送,刺向梁緒的肚腹。


  梁緒舊力已盡新力未發,只得連連收腹,腳下急退,他已可感受到那鋼刀的寒意,卻硬是生生躲開,長劍又向前刺去,正中那人胸口,那人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鮮血流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順著青石板的縫隙開出一朵紅色的花來。


  梁緒腳下不停,一劍又向前刺去,那丟了刀的人已自在逃,卻哪裡躲得過梁緒的長劍,一柄長劍刺在後心上,當即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向前撲倒在地,眼看著是不活了。


  且說那狡花也對上了兩名刀客,一人一刀斬向狡花,狡花忙揮刀格擋,當的一聲,兩柄鋼刀絞在了一起,卻不料那人身形一矮,身後之人已躍將過來,直劈向狡花的面門,狡花大驚,連退三步躲開一擊,誰知那人落地后也是身形一矮,身後之人竟又躍將過來,正似那阮思橋阮思路兄弟二人的配合一般。


  狡花心頭髮急,當即弓步槍身,一刀向一人肋下斬去,那刀光泛著慘綠色的光輝,在火光的映襯下異常生動。那人急忙揮刀格擋,誰知狡花刀勢一轉,竟向頭頂劈去,那躍起之人正浮在空中,腳下沒有借力之所,竟無從躲避,被這一刀劈在腿上,待落地之時已是七竅流血,當場暴斃,狡花那苗刀上竟是餵了毒!


  另一人見同伴慘死,當即轉身就跑,邊跑邊呼喊著:「有賊人縱火啦!有賊人……」那聲音戛然止住,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再看時,那后脖頸上竟趴著一隻蠍子,絲絲的冒著腥氣,乃是被狡花縱蠱絞殺。


  梁緒狡花二人相視一笑,急急的向夜色中跑去。周圍的人這才陸續起來,見火光大起,連忙趕來救火,那火燒了有半個時辰,方才慢慢落下,再去看時,那神機坊已化為了一片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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