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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殺人遊戲

  但聽得「噹噹」兩聲響,那兩刀銀光終於還是沒有斬在厲天行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已橫了一口刀,一口金刀,梁如正竟幫厲天行擋下了這兩刀。


  厲天行有點發懵,他的兩個兄弟也都暗自覺得奇怪。


  梁如正本是要殺厲天行,卻在這時又救了厲天行一把。那侯震本是救了厲天行,卻又反手斬了厲天行一刀。他們既要殺厲天行,又不願厲天行被別人殺了,端是奇怪得緊。


  那兩道白影一左一右的分散開來,立定身形,卻正是那苗疆狡我狡花兄妹。


  三人甫一站定,隨後又交起手來,狡我與侯震,狡花與梁如正頓時戰在了一起。那兩個鏢師也是看得呆了,只得護起厲天行,將一口朴刀橫在胸前,卻不知該是攻向誰。


  這邊廂侯震的一柄斬馬刀舞得耀眼,這刀長七尺,刃三尺,柄四尺,可刺可斬,圓轉舞動,不知何時便刺出一刀,隨即轉刺為斬,轉斬為刺,甚是鬼魅。


  那邊廂梁如正一柄金刀舞得虎虎生風,刀長三尺,寬若門板,一手持刀柄,一手持刀身,可格擋,可劈砍,刀身轉動間竟毫無滯塞之感。


  狡我狡花兄妹也不想相讓,兩柄苗刀小巧精悍,單手持刀,可削可刺,進退自如。


  四人正戰作一團,梁緒卻已是跟了上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厲天行,見其暫無性命之險,已自用衣服扎住了傷口,便向場中的四人喊道:「幾位何不停手一敘?」


  四人間梁緒現身,竟同時收了手,向後倒退開去,兩兩相隔有丈余,手中兵刃並未放下,隱隱的護在身前。


  「幾位因何要殺厲先生?」梁緒問道,一隻手已握在了劍柄上,蓄勢待發。


  「我們是殺手,有人給錢要他性命,我們自然要殺。」梁如正朗聲答道,聲音震得樹丫直顫,竟是用了「獅子吼」的內勁。


  「不知是何人想要傷了厲先生的性命,想是其中必有誤會,還望幾位告知在下,在下願意出面去求個情。」


  「殺手行有規矩,主顧信息不得泄密。」侯震冷冷的說道。


  「煩請各位給梁某幾分薄面,放過厲先生如何,如今他已是殘廢,想來你們已可與主顧交差了。」


  那狡我狡花二人使了個顏色,又對答了幾句苗語,狡花忽然放下了兵刃,慢慢的向梁緒走來,口中說道:「你這漢人男人好生奇怪,昨天逼人家喝酒,今天逼人家不殺人,莫非你們漢人都是這麼多管閑事?」


  「我本是不想多管閑事,奈何當差有責任在身,這閑事不管也得管。」


  狡花吃吃的笑著,眼絲中儘是嫵媚之意,她走到了梁緒的面前,卻似是忽然絆了一下整個人向著梁緒的懷中倒去。


  梁緒連忙攙扶,卻不想那狡花一抬手,一蓬紅光自手中飛出,直落在了厲天行的臉上,厲天行痛呼一聲,已是躺倒在地,卻看那臉上,卻是爬了一條巴掌大小的蜈蚣。


  都說苗疆蠱毒盛行,其實這蠱毒之法便是訓練毒蟲,取其毒液,或是直接使用毒蟲傷人,李時珍所著《本草綱目》中記載:「取百蟲入瓮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也就是說,將蠍子、蛇、蜈蚣、蟾蜍、蜘蛛等有毒的生物放入一個罈子中,毒蟲餓了便會相互喰咬,等一罐中所有的毒物都被一隻毒蟲吃掉,這隻毒蟲就是蠱,可以取其毒液用之,或是直接放出毒蟲襲人,皆是見血封喉的毒。


  那兩個鏢師見厲天行倒下,皆是悲憤之色,提刀就要上前替厲天行報仇,梁緒卻一抬手,攔住了二人道:「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帶厲師傅的屍身離開吧,休要再壞了性命。」


  兩個鏢師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抬起厲天行的屍首,緩緩離去。


  風吹得更大了,林中發出嗚嗚的聲響,將地上的碎葉卷向空中,又洋洋洒洒的落了下來,沒有人在動,好像時間凝固了一般,梁緒和那四人都沒有了動作,狡花還在梁緒的懷中,一隻手伸在梁緒的後背,保持著放蠱的模樣,一隻手持著苗刀低低的垂下,梁緒的手在她的腰上抵著,她舒舒服服的躺靠在梁緒的懷裡,頭上的銀飾一動也不動。


  遠處行來一人,這人走路的樣子很是奇特,一隻腳邁出,另一隻腳急急的跟上,卻是拖在地上,這人竟是一個跛子。那跛子走得很急,似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偏偏腿腳不利,前進的速度卻是很慢。他就這麼又急又慢的走到了梁緒等五人身前,五人誰也沒有動,跛子卻停了下來。


  他急急的說道:「狡花勝!賞銀一萬兩。」說著抖抖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銀票,是萬記票號的銀票,誠信很好,在西北五省可通兌現銀。


  狡花終於從梁緒的懷中站了起來,她走到跛子面前,接過銀票,口中輕聲道:「謝了。」


  「下一輪,」沒想到跛子竟還有話要說,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似是鼓足勇氣一般說道:「梁緒!賞銀一萬五千兩!」


  梁緒站直了身子,搖晃著有些酸麻的手臂道:「沒想到我的腦袋竟值這許多銀兩,卻不知是誰想要買我的命?」


  「我沒看見。」跛子答道。


  「莫非你不止是個瘸子,更是一個瞎子?」


  「那人……那人站在我的身後,我就覺得腰眼一疼便中了毒,他……他要我來這般說辭,才肯給我解藥。」跛子說著,已慢慢向後退去,待得退出了丈許,忽然轉過身去,一隻腳邁出,另一隻腳急急跟上,滑稽而急促的走去。


  「卻不知是誰要先動手?」梁緒問道。


  狡花忽然道:「你這漢人雖是多管閑事,可我兄妹看你還親切得緊,這一輪我們退出。」說著與狡我二人又退出了丈許,將苗刀往腰間一插,雙手抱在胸前,竟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梁如正大刀一橫,道:「我來!」然後便急急的向著梁緒襲來,門板大的金刀一揮,竟是一招「力劈華山」!

  梁緒不敢硬接,連忙後退,口中還在不停的說道:「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梁字,梁先生為何這般同胞相殘?」


  「我認錢不認人!」梁如正口中說著,一式「山路十八盤」使將開來,整個人帶著刀竟轉了起來。


  梁緒高高躍起,一隻手在梁如正肩上一按,竟是從頭上跳將過去,梁如正被這一按一帶,整個人失去重心,踉踉蹌蹌走了三步,方才穩住身形。


  那侯震也動了起來,梁緒尚未落地,一柄斬馬刀已是刺了過來,梁緒舉起劍鞘向下一壓,格住了這一刀,人也滴溜溜的轉著再次向後退去。


  「姓梁的,難道你就只有這點本事?」見梁緒向後退去,侯震對著梁如正喊道。


  梁如正甫一出招便被對方打了一個趔趄,心頭不免發急,大喝一聲,竟是用了佛門「獅子吼」的功力,梁緒聽得這一聲吼,竟是頭腦發昏,一時怔住,卻讓那梁如正搶上前來,一柄金刀斬向胸前。


  梁緒暗自運功對抗獅子吼,一時竟是分了神,待得那金刀斬上前來,竟無法閃避。好一個六扇門西北五省的總舵主!但見他忽然拔劍,劍尖竟是挑刺那梁如正的手腕,竟是要硬拼的打法,梁如正見狀大驚,大喝一聲退了開來。


  那侯震的斬馬刀已經跟上,一刺直指梁緒的面門,梁緒一側頭躲過,侯震的斬馬刀竟變刺為砍,向著梁緒的脖子砍了下來。梁緒慌忙舉劍格擋,人卻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劍花一挽,瞬間刺出三劍,直取侯震胸口,侯震不敢戀戰,就地一滾滾將開來。


  那梁如正的大刀又劈了過來,二人竟似有無比的默契一般,車輪一樣的進攻梁緒,梁緒那三劍方才刺出,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發之時,一時竟躲閃不及,後背被重重的斬了一刀。


  這一刀下來,梁緒但覺體內氣血翻騰,左肩胛疼痛難當,已難舉起手來,心知自己受了重傷,當即收起劍,向一邊發足狂奔。


  梁侯二人見梁緒逃命,連忙追趕,梁緒在前面疾馳,心中甚是發急。正在這時,迎面來了一匹胭脂馬,馬上的騎士竟是一個女人,卻正是馬秀芳!

  「梁緒!」馬秀芳遠遠的看到梁緒,高興的大叫起來,然後看到身後追逐的兩人,竟一時呆住,口中喊道:「你受傷了?」


  梁緒見馬秀芳迎面而來,心中大喜,「草上飛」的輕功運轉開來,竟遠遠的躍起,直躍上馬來,然後雙手一搶馬秀芳手中的韁繩,道:「快走!」


  馬秀芳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她本是馬王馬如令的女兒,在邊城她不招惹別人也就罷了,哪裡還有人會追殺她。此刻也是慌了手腳,光顧著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那胭脂馬便兀自尋了個方向,急急馳去。


  梁如正見有一馬劫走了梁緒,心口發悶,大聲的在後邊喊道:「梁緒!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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