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她誇獎他,帝燁玨你可真厲害
第344章 她誇獎他,帝燁玨你可真厲害
阮舒文一看他進來就問,“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了,怎麽不帶阿濛?”
“遠生帶著她學古箏,應該去了琴室。”
“那孩子不務正業,怎麽能讓阿濛跟著他學。”
“舅母嚴重了,學學樂器,遠生活得多自在。”
提及自己的兒子,阮舒文隻歎氣,“如果不是他一點都幫不上忙,也不會麻煩你回來了。你舅父在客廳,我一早讓人沏了你愛喝的碧螺春茶,快進去吧。”
“麻煩您費心了。”帝燁玨輕笑,進了客廳。
“燁玨,過來,坐。”馮繼明支撐馮家這麽多年,這個老人雖然可親可近,但是帝燁玨卻知道他這次讓他過來,目的不會有那麽簡單。
如果馮家一直如同表麵上看起來的這樣和睦,他也不至於這麽不甘願將以濛帶回來。
“燁玨,你也是明白人,我們直接說好了。”馮繼明臉色帶著微笑,“你知道,你母親生前不單單隻有‘盛宇’這個企業,C市的好幾個電子公司以前都是她生前在打理的,她不在這麽多年,都是我在做,你大哥俊業有他的領域,而遠生根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聽你舅母說阿濛是個聰慧的孩子,又在帝家長大,現在是時候學著幫你一起做這些事情了。聰明孩子不怕不懂行,就怕不學,慢慢學以後總能……”
帝燁玨蹙眉直接打斷馮繼明的話,“阿濛不行。”
“怎麽不行?”
“她身體不太好。”
“你母親當年身體也不好,不是照樣撐得住那幾個公司的……”
“阿濛不是我母親,她沒有為馮家做這些的義務。”
“她既然是你的妻子,自然要學著做這些。”馮繼明麵色嚴肅,“你對帝家沒什麽感情,馮家才是你真正的家。”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要牽扯阿濛。”
“燁玨你這話說得不對,既然你選中了她,她也必須要有學習做這些的自覺,你看佳人那孩子從小被洪家的人送過來,讓你舅母帶著,現在不也什麽都懂了。當初如果你遵從你外祖母的意思和佳人維係婚約,現在也不至於這麽難辦。”
帝燁玨蹙眉,“舅父現在說這些話還有意義嗎?還有,我的妻子很好,在我看來誰都及不上她半點。”
“你,三十多歲的人想問題怎麽……”
“你們談你們的,涉及阿濛做什麽,我覺得阿濛很好,可要比那些從小恃寵而驕養大的大小姐好多了。”阮舒文進來,不滿意馮繼明對以濛的評價。
“你懂什麽。”馮繼明歎氣。
阮舒文坐下對帝燁玨說道,“如果阿濛不願意就算了,原本這也不該是她所承擔的,隻怪遠生不爭氣,每天譜曲作樂不務正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帝燁玨沉默,不多說話,也不同意他們的建議。
“算了,燁玨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也跟以濛說一說。”
“不用和她說,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話一聽,馮繼明的怒意就上來了,“哎,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可理喻……”
帝燁玨麵色沉鬱地才出了客廳,因為是長輩所以他不予和對方爭辯的選擇了沉默。
“燁玨——”阮舒文叫了他一聲,見他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隻好歎氣,轉過身,她看著馮繼明說道,“你怎麽就不能和燁玨好好談一談,他母親當年去世就一直是他的心病,現在又要阿濛來負擔這些,他怎麽會那麽容易就答應。你總得懂為他考慮。”
“我也活不了幾年了,怡婷生前辛辛苦苦為馮家電子產業操勞了那麽多年,現在換以濛有什麽不對,當初就應該聽他外祖母的話讓他和佳人結婚,不然現在哪有那麽多問題出來。”
阮舒文不願意聽這話,擰眉,“佳人就要和博聞訂婚了,你說這些話有意義嗎?”
“我也老了,不知道年輕人的想法,我是什麽都不懂了。”一向嚴肅的馮繼明在哀歎似的說出這句話後,仿佛有蒼老了很多。
阮舒文不再和他爭辯,這些年支撐著馮家,誰又真的容易呢?再苦,再難,也要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中庭,月光如華傾瀉在地麵上如同湖麵一樣積水空明,帝燁玨獨自一人站在夜色裏,想著馮繼明剛才和他說的話,臉上神情黯然。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願意將阿濛帶回來。
看帝涵就可也明白,他母親當年也是個精明聰慧有事業心的女人,隻不過在經營馮家產業的時候也落下了不少疾病。
商業聯姻嫁於帝家,又因為常年的辛苦積勞成疾,她母親身體不好,如果當年可以好好調養,也許就不會那麽早離開人世,所以,在這一點上帝燁玨一直都是不滿馮家的。
現如今,再讓阿濛接受她母親當年的辛勞,他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當年,他處於年少時期無力插手這些事情,但是現在,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年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了,他要保護的人絕對不能出問題。
帝燁玨站在中庭裏看著整個馮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困住他母親的‘囚牢’。壓抑,沉悶,隻有為了家族的犧牲,卻換不回別人的絲毫理解。
深夜,夜色寂寥,烏雲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中看不清帝燁玨臉上的神情,像是完全被黑暗籠罩。
夏夜,馮家鄰水,風很涼爽卻不會冷,但是現在的帝燁玨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種寒意。
可這透骨的寒卻被一雙纖細溫軟的小手給輕而易舉的排解了。
“帝燁玨,你怎麽站在這兒?”
帝燁玨低頭,看到他妻子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和他的手相比小了很多的手,卻格外的溫暖。
以濛從北苑遠生的琴室出來,遠遠就看到了風亭這邊有人站在這兒,雖然是夏天不會冷,但是傍水水有濕氣,晚上站在這兒終究不太好。
“你的手可真涼。”以濛囁喏著抱怨,秀眉輕擰一臉的嫌棄,卻還是做出了和她臉上神情截然相反的事情,直接握著他的手覆在了她柔軟溫熱的側頸上,暖手。
滑膩溫和的肌膚,帝燁玨感受著手指下的觸感,指尖動了動。
烏雲散去,月色皎潔,銀色的光華傾瀉在兩個人身上,讓兩個人和周圍的景色相互融合為一體。
帝燁玨附身看到他妻子的眼睫,輕顫著給人一種柔軟親近的感覺。
“阿濛。”他喚她的名。
“嗯。”她依舊握著他的手依覆在她的脖頸間。
“阿濛,在這兒覺得住的舒服嗎?”
“挺好的。”她抬眼看他,淺笑,並不說在這裏遇到的煩心事,長輩最近有意在旁側敲擊問關於她和帝燁玨要孩子的事情。
“抱歉。”俯下身,抱住她,帝燁玨明白的她在這兒怎麽可能會有在宜莊過得舒心。“阿濛,抱歉。”
以濛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怎麽了,隻是早在出了北苑看到他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情緒有些低落,這樣的他,太不常見。
“怎麽了帝先生?這可不像你。”她伸手回抱住他,言語間有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溫柔。
靠在他的懷裏,說道,“我真的覺得在馮家還是不錯的。”
知道她安慰他,帝燁玨淺笑,“最早的之前和你在一起,覺得你不聽話的很,現在的你這麽懂事,倒是讓我懷念起以前的你來了。”
從來不顧及誰,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性,但是那個時候的她過得才像是她自己。
“懂事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還是覺得你任性一點比較可愛。”
帝燁玨用手輕觸他妻子的臉頰,眼瞳深邃。
以濛無奈,以前的他總是費勁心思地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學乖,現在她是聽話了,他今晚卻又說了這麽都莫名其妙的話。
“阿濛,我不需要你為我妥協什麽。”
以濛搖頭,“夫妻間哪有妥協?”
“真是長大了。”
帝燁玨淺笑,他親昵地環抱著她的腰際,和她一起向南苑走去,一路上馮家人來來往往,他似乎從不在意別人怎麽看。
入了南苑,他更加不顧及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阿濛,不論他們說什麽你都不要聽,更不要往心裏去。”
今晚,他似乎是真的有心事,話裏有話讓以濛覺得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聽見了麽?”帝燁玨低頭輕咬她。
以濛麵色窘迫,心理卻不得不覺得阮舒文對她說的話還是有了一定的影響的,從來沒有一個長輩待她如此過,聽到溫婉的長輩詢問關於她和帝燁玨孩子的問題,並不是強迫,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但是當她說出近年沒有這樣打算的時候,阮舒文的落寞還是讓她看的一清二楚。
阮舒文語重心長的嗓音似乎還在她的耳畔,“阿濛,燁玨不及你,三十三歲他已經不再年輕,你們這個時候不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呢?”
“想什麽?這麽出神。”看到他正和他妻子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以濛怡然失神了,他知道一定有人又對她說了什麽。
“帝燁玨,你三十三歲了。”她伸手輕撫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