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有些受寵若驚
第332章 他有些受寵若驚
更應該加強鍛煉,在新西蘭的時候每天早上帝燁玨督促她晨跑,回國後就一直都沒有再堅持,現在想想是應該繼續堅持下去的。
無奈地歎氣。
以濛和一眾人站在話劇藝術中心門外,望著彤雲密布的天空,隻盼著大雨能小一點,再小一點,好讓她走過這條路,搭計程車回家。
以濛靜靜站在一側,聽到人群裏的人閑談議論和說話聲。
“你怎麽也沒有帶傘?”
“夏雨還真是說下就下,上午那樣的豔陽天,我們怎麽可能想到下午會下大雨。”
“你們說,現在如果有個男人肯冒雨來接我,說不定我就會答應做他女朋友。”
有嬉笑聲,“偶像劇看多了吧,荼毒太深。”
“有什麽的,相互在意的人本就該如此,越是細小的事情越能看出對方對你的用情多少。”
浪漫,青澀,對一切都期待著美好的對話,以濛聽來,聽到屬於這些年輕的女孩子獨有的生活向往。
側目,她看到身邊的女孩子皆是妝容未退,應該是藝術中心剛剛演出完的人。
以濛看她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湊在一起嬉笑打鬧,閑言碎語,隻覺得身為同齡人的自己和她們完全是一種不同的生活。
二十四歲,到底該有怎樣的生活呢?
原本是女子最美的年華,應該有所有最美的一切來匹配,但是她走得似乎比誰都要快一些,二十多歲已經嚐盡了三十歲而立後的苦痛。
神情冷然,對一切失去興趣,是因為看過了太多,經曆過太多大起大落的悲歡離合。
到底是自己走得太快,在不屬於的年齡做了自己以後要做的事情,麵色稚嫩,也抵擋不住一顆過渡成熟的內心。
雨似乎小了一些,所有人都在疑惑著要不要走的時候,以濛第一個走下藝術中心門外的台階,前腳邁了一步,想要感受一下雨水的大小,卻不覺得有雨點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眼看到有人撐在自己頭頂的傘,以濛突然有種‘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感覺。
“太太。”平淡的男青年音。
她沒有回頭,直接向前走,身後的人就幫她撐著傘走在她身後。
靜默了半晌,直到走到這條路的轉角,沒有絲毫意外地看到撐著傘迎麵走過來的男人。
“好巧。”帝燁玨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的淺笑。
以濛站定不和他搭腔,卻見他將手裏的傘給了她身後的青年男人,而後過來和她同撐一把傘,幫她遮雨。
“席磊,回去轉達你們陸總監,謝謝他的雨傘,晚上請他吃飯。”
“好的,帝總。”男青年轉身離開。
帝燁玨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以濛的肩上,“晚上,陸教授想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以濛側目看他,“你說過不讓人跟著我的。”
“是啊,沒有。”
“那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你說你今天是不會出門的。”
帝燁玨和她慢慢向前走,“陸前輩約我出來的,健身俱樂部離這兒不遠,我出來就恰巧碰到了你,你相信我這絕對是巧合。”
不論帝燁玨說得多麽義正言辭,尤其是他不再淺笑的時候,說的話非常的具有說服力,但是對以濛來說完全沒用。
如果她和帝燁玨能在這兒‘偶遇’,她覺得明天蓮市下雪也有可能。
蓮市夏日大雨,路段容易積水,帝燁玨感受著似乎又越來越大的雨,低頭看到他妻子雪白的舞蹈鞋已經濕了大半。
隨之建議道,“抱還是背?”
又是二選一的問題,很明顯這是沒得商量的。
“你本來就有些顯眼,現在不論是抱一個人,還是背一個人就會更顯眼,你不擔心,我可不想上明天的蓮市‘頭條’。”
“不用擔心,蓮市沒有A市那麽不可控。”
以濛一怔,想到兩個月前在A市如同‘噩耗’的一切每日見報媒體新聞,說自己不在意是真的,但是涉及牽扯了太多人,終究讓人覺得心有餘悸。
見他妻子沉默,帝燁玨著以濛走,以濛幫他打著傘靠他很近,落在她發上凝成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舞蹈鞋鞋底大都太薄,在積水裏走太久,濕了鞋子無所謂,但是他怕她著涼,身體不比從前,一點都不能大意。好不容易到現在的狀態,他是真的怕,她在想曾經在法國時候一樣沒日沒夜地忍受病痛的折磨。
“帝燁玨,你這樣應該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伸手將他頭頂的棒球帽的帽簷向下壓了壓,遮住他的臉。
欣慰於他妻子的體貼,帝燁玨問,“現在難道不該說一說你外出今天的應聘情況怎麽樣了?”
“我也說不上來,隻覺得麵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回頭,她環著帝燁玨的脖頸又問,“如果這次我的應聘可以成功,那麽你真的會同意嗎?”
“這麽有自信。”
“喂,你不會又做了什麽吧。”
“我什麽時候這麽值得你懷疑了?”帝燁玨淺笑。
“你經常如此。”完全是以濛依照經驗的判斷。
“帝燁玨,今天幾號了?”
“七號怎麽了?”
“過幾天應該就到了。”她迷惘的說。
“嗯。”抱著她,讓她靠在他身上,在這個冰涼的雨天感受到溫暖。
“帝燁玨,過幾天我想回A市去看看他。”
“好,我陪你去。”
逝者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七七’日,要到墓地去祭拜。日記本每天都在記日記,像是和之諾寫信一樣,那樣的錯覺讓她覺得就像是他一直都還在一樣。
之諾的‘頭七’是她一個人去看他的,‘四七’的時候在加拿大的她托了向珊去守著他,陪他說說話,現在竟然又到了‘七七’。
他離開她已經一個月有餘了,時間快的讓她連傷心都來不及。
“不要亂想,過幾日我們回去看看。”
“嗯。”
寧之諾畢竟剛逝世不久,對以濛的影響隻怕在最近至少的一年裏都沒有辦法緩過來。
“帝燁玨,你說我的應聘簡曆寫的有什麽不對的,為什麽每次他們看我寫得簡曆都覺得很詫異。”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但是見他妻子不再提心傷的事,帝燁玨也不和她說。
“你寫了什麽?”
“算了,回去給你看看吧。”
“實話說,你的專業有些偏。表演係的學生做成演員的沒幾個。”
“我沒想真的做什麽演員,隻要相關的任職就可以了,不然總覺得沒有辦法學以致用。”
“這麽想要外出任職?”帝燁玨在一家西餐廳前停下腳步。
“不然,總在家裏還不是要麻煩你,你也要工作的不是嗎?”
帝燁玨為難,“阿濛,沒有照顧好你,你父親會責備我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帝先生。”
一把大傘的遮掩下,她環著他的脖頸輕柔地吻在他的側臉上。
帝燁玨受寵若驚,要知道要他妻子主動委實罕見。
傘外的雨淅淅瀝瀝地還在下,有蒼翠的落葉落在傘上。
傘裏傘外,兩個世界。
兩天後,清晨,以濛打開筆記本電腦在郵箱裏看了又看,還是沒有任何關於應聘的回複郵件,照常說不論是什麽部門隻要沒有應聘成功的都會給回複的郵件的,這蓮市的話劇社藝術中心倒是奇怪了,麵試過後整整兩天過去,她都沒有接到任何的回複。
帝燁玨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看到正在擰眉想什麽的人,問,“今天還出去嗎?”最近以濛經常外出,麵試也不少,可是幾乎沒有成功的。
“帝燁玨,你有幫我收到郵件嗎?”以濛有時候常用帝燁玨的電腦,在上麵所有的通訊設備都是自動登錄的,她想問問他有沒有看到過有郵件。
“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想了半晌,以濛說道,“帝燁玨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那就是我簡曆的問題。”
將最後一盤水果羹端出來,帝燁玨對她道,“拿你的簡曆給我看看。”至於第一個她的懷疑,他還是避開比較好。
夫妻兩個人沒有傳統的麵對麵坐著吃早餐,而是習慣性地坐在一起。帝燁玨去翻她妻子的個人簡曆,兩頁就笑著說,“阿濛,你覺得個人簡曆應該怎麽寫?”
放下手裏的餐刀,以濛回頭看他,“不就是自我介紹嗎?”
“是這麽說不假,但是要多寫你的優點,對方才能了解你能為他們做什麽,不是你這麽簡單的簡曆,像是被人調查的個人資料。”
“其實我是知道的,隻是學曆那些總不能亂編造吧,大學我是A市的學生不錯,但是大四出國留學一年,A大的畢業證現在還沒有拿到手裏,研究生在讀就跟不要提了,隻念了研一,怎麽可能會有。”
“出國留學,怎麽不向學校申請辦理畢業證?”
“那個時候沒有這個心情。”
“嗯。”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沒有再想問。
2010年,對以濛來說極為糟糕,當時的戀人無故離開,後還要被迫走進帝燁玨的世界,她對什麽都是絕望的,更不可能會想到還會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