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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西藏,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第318章 西藏,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妻子的為人,他比誰都要清楚,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也不想他因為這段音頻感到為難。明明受到傷害最多的人是她,可,她到了最後都在勸解他。音頻錄製地最後,阿濛說,帝燁玨,一切都過去了,聽過後就忘了吧。


    阿濛說,帝燁玨,謝謝你。


    沒有怨言,沒有歇斯底裏的哭訴,更沒有憎恨當初,他以為在這場婚姻中,他一直是努力維係,並付出更多的人。


    但是,他錯了。


    在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後,阿濛依舊選擇相信他留在他身邊,帝燁玨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


    有這麽一種人,他們愛一個人從來不用過多的語言來表達,也不會用華麗的舉止來將自己的愛包裝,他們很淡然,很平常地付出著,卻比所有人都倔強堅強。


    愛一個人容易,‘堅守’一份感情太難,到現在為止帝燁玨都無法想象阿濛在慘遭那樣的漠視後,即便身陷囹圄,是怎樣還堅持地等待他,等待著他的到來。


    6月27號晚,帝燁玨持續高燒整整一晚,家庭醫生對此手足無措,他說,內心,憤懣壓抑,帝先生也許是怒極攻心。


    帝涵站在一邊,她自然明白一切症結的緣由。


    6月28號,帝涵一早就給還在昏迷中的帝燁玨收拾了行李,打電話給英國助理瑪格後,讓瑪格就在客廳裏等著。等他醒過來後,他們回國。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傑西卡,幫帝燁玨換了一條冷毛巾後,不開心地用英文和帝涵說道,“母親,舅舅還病著,你就這麽著急趕他走了?”


    帝涵怔了怔,最近她總是時不時地思緒就飛遠了。


    眼神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道,“他的病是心病,回去了自然就好了。”


    傑西卡疑惑不解,一方麵是因為她聽不懂中文,另一方麵是因為她覺得最近自己的母親實在太奇怪了。


    傑西卡心中那個永遠神采奕奕,強勢的母親似乎在一夜間變得有些萎靡,連說話的語氣都淺淡了很多。


    國內,A市。


    6月28號,在輿論消退以後,帝家的報道也宛若銷聲匿跡一樣,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近況。


    不論如何,寧之諾都是寧家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和寧之諾有著血緣關係的以濛也是。之諾逝世後,一向對之諾置若罔聞的寧家竟然破天荒的要接之諾的骨灰回寧家,是寧先生寧淵的意思。


    雲夫人過來再度找過以濛很多次,卻次次都吃閉門羹。


    知道這件事後,葛婉怡不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認寧淵為父親,一時間兩邊對之諾的下葬開始爭論不休。


    向珊每天都哀聲哉道地憤慨道,“真是死都沒有辦法安寧。”


    寧淵和葛婉怡的爭執再起,甚至兩位長輩一起到了帝家,麵對兩人的愈演愈烈的爭論,以濛也沒有將之諾交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


    誰知,寧家強勢要給之諾舉行葬禮,當天寧淵留下話說,“29號,要在之諾舉行葬禮,會有人來將之諾的骨灰取走。”


    以濛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葛婉怡為此,不知在她身邊掉了多少眼淚。


    向珊看現在的蘇以濛,自從在殯儀館將之諾的骨灰抱回來後,她就宛若失神了一樣,一切如常,但是不哭不笑,更不大悲地掉一滴眼淚。


    就像是被人帶走了全部的喜怒哀樂。


    6月29號,A市寧家為之諾在墓園選了最後的墓地,按道理說之諾是寧家長子,這些都是他應該得的。


    葬禮,因為貫了寧家的世族,聲勢虛假地浩大。可,來的人確是因為真的想要悼念他,之諾生前的性格好,人際關係也好,除了這些世家的人,還有他學生時代的同學,因為他的去世感到無限地惋惜。


    葛婉怡即便在怨恨寧淵,她也要來之諾的葬禮,顧廷燁來了,向珊在,甚至是帝向玲都一臉淚水地過來送之諾。


    但是,就在今天,令所有都沒有想到的是蘇以濛失蹤了,連帶著寧之諾一直在帝家祠堂的骨灰通通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就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向珊也不知道以濛去了哪裏。


    宛若兩年前蘇以濛的那次不見蹤跡地失蹤,這一次她會再消失多久,向珊突然感到由衷的懼怕。


    當天帝燁玨回國後,直達A市,沒有見到以濛後直接讓助理瑪格給於灝打了電話。


    黃昏時分,簡赫按照以濛離開之前的叮囑給了帝燁玨兩張機票。


    是蓮市——西藏的。


    六月末,西藏的天空一塵不染,透亮的是最純淨的流淌著的藍色。,白雲,藍天,布達拉宮。


    古老的、純潔的一切景色、千年如一,被敬仰、供奉、頂禮膜拜。穿著藏族服裝的藏民,誠信匍匐跪拜在地的聖徒,這兒隔絕了城市的紛亂和嘈雜,讓人在恍惚中仿佛到達了天堂。


    以濛下飛機後,雙腳站在這一方土地上,內心似乎平靜了很多。


    她還記得曾經在陪伴之諾的最後時光裏,他告訴她,“濛,如果我死了,請帶我到西藏去吧。聽說,那兒是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六月末,西藏的一切都是不同的,即便是在將近盛夏,這裏的雪山常年不化,潔白幹淨,可以進化人的靈魂。


    帝燁玨將讓瑪格留在了A市,跟隨簡赫一路抵達西藏,以濛給簡赫的機票實際上是兩天後的,從國外到國內的輾轉,她有意隔閡兩天讓帝燁玨休息,但是她一定不知道當晚重新買過機票後,沒有片刻的休息,帝燁玨和簡赫一起搭乘上了從A市前往西藏的航班。


    下飛機後,他們乘車前往拉薩。


    西藏的天陽光燦爛,汽車沿著高海拔的盤山公路一圈又一圈地爬行著,到了海拔四千多米的峰頂,周圍籠罩著迷漫的山霧,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帝燁玨偶爾輕咳地望著這裏的景色,耳邊不斷會回響起他妻子在錄音裏所留下來的那些話。他想到她微笑地樣子,想到她生氣的樣子,各種各樣的神情,各種各樣的情態。


    在法國弗雷瑞斯的那段日子,簡直像是美好童話裏的虛幻泡沫,那個時候的她應該是早已經放下了一切的,那麽無所顧忌地笑,帝燁玨和她在一起這麽久都沒有見到過。


    他知道他和他的妻子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不論如何她都是他的妻子,永遠的妻子。


    是時候,該接他的囡囡回家了。


    簡赫開車的時候,一路過渡疲乏無法平靜的帝燁玨,像是因為知道這是他妻子存在的地方,他和她踏上了同一片土地。安下了心,他在車內,在通往拉薩的路上安然地入睡。


    西藏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因為高燒不退而略顯蒼白的臉上,這幾天,沒有一次不是因為噩夢而無法入眠,即便生病昏迷中,他總能夢到阿濛,夢到那些報刊披露出來的曾經他妻子那樣絕望空洞的眼神,麻木。現在,他終於明白她心底那種徹骨的茫然是因為什麽。


    那段她最脆弱,無助的日子,他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三十三歲的帝燁玨,從他妻子的錄音中得知2013年他們有過一個小女兒,但是那個孩子他見都沒有見到一眼就離開了他和他的妻子。


    帝燁玨從來沒有想過要強迫阿濛生下他們的孩子,兩年前,他更明白他妻子內心對寧之諾的執念,他甚至想過很有可能如果阿濛不願意,他們永遠不要孩子也沒有什麽關係。


    但是,他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帝燁玨最不願想起的便是以濛深陷牢獄的那段日子裏是如何帶著他們的孩子度日的,因為不敢想,不願意想,所以最近這幾天的夢境中都無比寫實地再現了那些場景。


    踏上西藏的征程,帝燁玨的內心平靜了很多,草原,犛牛和羊群,在這樣的景色裏,在這樣就要見到阿濛的盤上公路上,他安然入睡。


    夢到十三歲的深巷裏,那個笑容淺淡的少女,一把油紙傘,一捧握在手裏的藍紫色桔梗,沒有任何負擔也沒有任何病痛,少女笑容羞澀而美好。


    西藏,叩等身長頭是在藏傳佛教盛行的地區信徒與教徒們一種虔誠的拜佛儀式。一般教徒或信徒們會在手、膝蓋上佩著護具,前身掛一毛皮衣物,不懼千辛萬苦,從家鄉出發,三步一叩地向聖地拉薩進發。


    以濛沒有那樣的執念,但是如果一個人虧欠了另一個人想要償還,她實在想不出比聖徒的叩等身長頭更能表現自己內心虧欠的儀式。


    之諾,是因她而死的,他不計較地用命換命,這樣的情深意重,她直到他離開都沒有辦法償還。


    看著距離布達拉宮遠到沒有盡頭的路程,以濛下車後,不讓於灝上前,也沒有攜帶任何地護具,和這些從不同地方遠道而來的聖教徒一樣,傾身跪拜,沒有念聖教徒口中的對信奉誦經,她一心想著逝去的人,隻想以這樣叩等身長頭的方式送之諾離開,離開這疾苦的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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