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噩夢,忘不掉的血色殘陽
第308章 噩夢,忘不掉的血色殘陽
本隻想與帝燁玨敘說明兩年前的一切經過就讓她花費了這麽久準備,才有勇氣,現在卻要拜某些別有心機的人所賜,她要當眾將自己撕毀給大家看,才能證明所謂的清白。多麽可笑。
夜晚。
於灝看著二樓亮到現在淩晨的燈光,知道太太到現在還沒有睡著。
換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他向國外的帝燁玨說明簡赫今天和一眾媒體商議後的情況。在一些資金和廣告植入合作的利益讚助下,加之一部分的威脅強勢壓製成分,A市大部分媒體不會再將以濛兩年前涉嫌刑事殺人的案件當做焦點極力追蹤,並在利益的誘惑下,不再敢與帝家抗衡,但是相對於其他媒體和報社的容易溝通,唯獨一家最近剛剛嶄露頭角的《世族獨家》對他們有意壓製不為所動。
《世族獨家》本就依靠的是A市的所有世家新聞以及一眾一線明星的最新八卦緋聞為賣點,成立之初,就在紙質報刊愈濺落後的媒體界受到人們的極力追捧,更是人們茶餘飯後必談的閑言碎語出口,低投資高收入,連續能挖到同一個人連續不斷的不良新聞,更是讓他們抓住了機會,即便在強大的壓力前也不肯輕易收手。
帝燁玨問,“有沒有觸及其根基的辦法?”
“帝總,暫時簡赫嚐試強勢對其股份的收購。”這家報紙雜刊出版物,它所屬的主要根基報社是業界很有名的報社,隻要收購了他的源頭報社,掌握了他們的決策權,處理起來應該相對容易的多。
帝燁玨自然明白相比和這些媒體談條件,‘威逼利誘’,收購主要的報社要容易的多,但是在時間上怕是等不了那麽久了。
“於灝,讓簡赫加快進度。”收購報社不是容易的事情,大致要數月以上,結合現在的輿論情況,帝燁玨問於灝,“有能力在一個月內完成所有的收購嗎?”
拖得時間越久,這樣負麵的輿論,不管是對以濛的聲譽,還是對‘盛宇’和帝家股份的受損影響都會越來越嚴重。
一個月完成收購是個太大的壓力,明白事態的緊急性,於灝隻能答應。
溫哥華。
因為網絡傳播速度沒有空間和地域限製。
帝燁玨每次打開電腦看著那些對以濛惡言相加的新聞,都覺得內心壓抑又憤懣。
這幾天,他忙著‘盛宇’所有跌落的股份,盡量將一切輿論的惡劣影響將到最低的程度。工作的閑暇之餘,也不想看那些子虛烏有的報道。
《世族獨家》報紙中,一身藍色條紋的女子囚服的以濛,那樣蒼白的臉色,相比她兩年後再見到她和病痛的她更讓人感到心疼。
透過那張泛黃的照片,帝燁玨從他妻子臉上看到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色:絕望。
除去惡言相加的詆毀,如果這些有真實的成分,帝燁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妻子,在他曾經在她生命裏缺席的兩年,她有多痛苦,多絕望。
刑事殺人?
到底是誰能讓她如此深惡痛絕。
帝家,二樓臥室。
一切完全恢複成了以濛自己曾經在法國治愈時期的習慣,所有的燈都打開著,照亮了臥室,走廊,即便是深夜,沒有一處陷在黑暗裏。
從那天的新聞被爆,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整整48個小時,這四十八個小時以濛都沒有閉上眼睛過。
因為,一閉眼,她就會想到過去,就會夢到她內心淤積的過往。
自從那天起,因為要斷絕和外界聯絡,帝家宅院裏的所用通訊設備都停斷掉了,除了聯係煥芝和Jason的那部手機外,她自己的私人手機從沒有再震動過。
自兩天前起,與國外帝燁玨每日三次的通話就那麽斷了,帝燁玨不再給她主動打電話。事情發生這麽久,他什麽都沒有質問,也沒有說。
不主動理會她,以濛想過兩個走極端的原因,樂觀說,她覺得帝先生可能現在因為她自己連累了帝氏和‘盛宇’,帝燁玨很忙,股份落點太快,他沒有時間和她說話;
當然,以濛自己也很悲觀地想過,帝燁玨不再給她打電話是因為,最近接二連三被曝光的關於她的不良報道已經徹底嚇到了他。
他一定不相信,他所認為的阿濛會涉嫌凶殺案,而且會背上如此大的受到社會譴責的罪名。
也許,他無法接受,也許他再一味的縱容後,發現她給了他最後致命的一擊,讓他所有的好耐心消失殆盡。
畢竟,沒有人會接受一個刑事殺人案的罪犯作為妻子,更何況這個男人是帝燁玨。
依照他的驕傲,他大概接受不了這些。
不是他不夠寬容,而是這一次她惹的‘麻煩’太大了,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這是她自己的問題。”以濛這麽告訴自己,然後讓自己強迫性入睡,越是現在,她必越是要保持一個相對好的狀態,絕對不能讓自己倒下去。她還有那麽多沒有做完的事情要做,她還有很多人在她背後不知名的角落裏在看著這場戲的激烈進行。
強迫自己入睡一定會做惡夢。以濛明白。
但是不能服用藥物,除了這樣的辦法能讓她勉強休息一會兒,再無其它的辦法。
睡夢中,以濛夢曾經,夢到至今讓她難以接受的可怕的場景,在黑暗和混亂中,削水果用的水果刀上沾滿了鮮血,站在她麵前的人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驚恐的眼神,鮮血飛濺,血腥的如同鐵鏽一樣的味道讓她覺得呼吸格外的困難。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慢慢的掙紮和恨意都發泄的淋漓盡致後,就隻剩下安靜的恐懼。
嘀嗒……嘀嗒……粘稠的血液沾染著暗夜的氣息,在地上流淌開,那些液體落在她的臉上,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有的鮮血濺落在了她的嘴裏,這那樣濃鬱的血腥味道,讓她忍不住想要嘔吐。
海風呼嘯的冬天,本該蕭瑟無比,但是當時的以濛滿眼的血色,世界完全被鮮血淹沒。血落在地上,一點一點沉浸著地麵。
聽不到聲音,也聽不到有救護車和警車趕來的聲音。
血紅,血紅,血紅色的海洋,翻湧而來……
“以濛……以濛——”空氣中越來越清晰的血腥味道,讓睡夢中的人蹙眉,那種陰冷的記憶漸漸消散,從牀上坐起身,以濛有些怔然地望著此時坐在她牀畔的向珊,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向珊?”剛剛從噩夢中蘇醒過來,她的嗓音有些不確定。
眼前一臉蒼白,被汗水浸濕額前碎發的以濛,在向珊看來才不是什麽永遠鎮定自若的帝三小姐。
就想當初聽到他父親逝世的消息,她也是如此夜夜連著噩夢,在夢中的那些痛苦輕吟,脆弱的像個孩子一樣。
“別怕,沒事兒了。”向珊抱著以濛,緊緊地,“我來陪你了,不用怕。”
以濛將頭靠在向珊的肩膀上,手指抽緊攥緊了向珊袖口的衣服。
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仿佛年幼時候大家做錯了事情,蘇佳慧嚴苛用戒尺教訓她們的時候,她和向珊也是如此緊緊地抱在一起。
半晌後,感覺到指尖的粘膩感,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道,讓以濛從原本深陷噩夢的失神中漸漸清醒了過來。
“向珊。”
“嗯。”
“把手伸出來。”
“幹嘛啊?”向珊不在意地笑笑,將手背在背後,站起身距離她的牀畔遠了一些。
以濛攤開掌心,看到手指上殷紅的血跡,蹙眉。
起身,下牀,臉色帶著睡夢中的蒼白,以濛取了醫藥箱過來。
“到浴室來。”獨自一人起先進入到了浴室,以濛打開醫藥箱取出消毒酒精棉球。
向珊沒有辦法,隻好也跟著她走進了浴室。
“轉過身。”以濛擰眉,看到向珊格子襯衫上大麵積殷紅的鮮血,沒有問她怎麽回事,轉身給她拿了浴巾,染血的襯衫被退下來丟在浴室的洗衣筐裏。
知道已經沒有辦法隱瞞了,向珊坐在浴室的編製倚在上,輕輕弓起了背,以濛一邊用消毒酒精將她背上的鮮血擦拭掉,慢慢露出了擦傷的痕跡。還好隻是擦傷,她安了心,繼續給向珊擦拭後上藥。
“從幾樓跳下來的?”以濛問她,聽不出情緒,就知道以濛最了解她,向珊如實交代,“不是很高,就是蘇家的客房,二樓而已。”
以濛手中擦拭的酒精用力,向珊疼得齜牙咧嘴,“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知道我為了來找你直接在深夜從露台上跳下來了好嗎?你知道夜裏什麽都看不到,有多危險嗎?”
“你還知道什麽叫危險?”用噴霧藥劑給她重新噴了一遍。
以濛將染血的酒精棉球用鑷子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這才注意到向珊從背脊到短褲裸露的腿側到手臂完全都是擦傷的傷痕。
蘇家建高,以高高的月台為基石,二樓比普通住宅的二樓要高得多,如果沒有掌握好隻怕摔下來就要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