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一份孕檢報告打亂了所有
第302章 一份孕檢報告打亂了所有
一看到寧淵她就有些莫名的畏懼,她一點都不想任職這個工作。
可,轉念想到那高額的違約金,霍母對她沒有任何身份的看法已經足夠寬容,如果讓她知道霍啟維為了她而支付大筆違約金,一定不太好。
想了又想,葛婉怡覺得為寧淵當助理除了不喜歡那個人,對她來說隻要忍耐過兩年就好了。
最終葛婉怡還是沒有將這些說給霍啟維聽,霍家主要涉及的是醫學方麵的投資,她知道霍啟維在忙著考取博士學位,不想讓這些心煩的事情來打攪他。
就這樣,葛婉怡成為了寧淵的助理,沒有想象中她懼怕的事情發生,傳言寧淵的風流成性在工作中卻認真嚴謹,他們隻在工作的時候有交涉,隻要一下班,葛婉怡就離開辦公室的是非之地。
而,寧淵即便舉止輕佻,卻從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說過的追求無非是所謂的鮮花,美酒,還有晚餐這樣世家公子俗套的東西,她對他從來避之不及,對方也完全沒有辦法。
隻是不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次公司和合作商的聚餐,人事部沒有一個人離開,她請假無果後隻好跟去前去。
到現在,葛婉怡想到那晚都像是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噩夢’。
酒是穿腸毒藥,更是惹禍的是非之物。
漂亮的女孩子本就招人嫉妒,再加上能得到寧淵的賞識,讓一早對葛婉怡有厭惡心思的人事部女人,為了諂媚寧淵助紂為虐,在寧淵的有心安排下,把灌醉毫不知情的葛婉怡送進了寧淵的房間。
而後,一個簡單的女孩兒被徹底地玷汙了。
僅僅一晚,仿佛從天堂墜入了地獄,葛婉怡痛恨寧淵恨不得殺了他,但是卻被對方用照片威脅。
寧淵冷笑著道,“和我在一起,否則我不介意讓霍啟維看到這些。”
葛婉怡性格溫婉,骨子裏卻有普通女孩兒的烈性,“無恥!寧淵,你以為我怕你,大不了聲敗名裂,我沒有家世沒有權勢,大不了就是整個人被毀,我有什麽好怕的!但是我要是告發你作奸犯科的苟且之事,家大業大的寧家能受得住輿論的壓力嗎?”
“聽說,霍啟維的母親霍夫人前些日子在很多人麵前承認過你和霍啟維即將訂婚,身為未婚長媳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寧家受不了如此的輿論,霍家又怎麽能承受?”
“你卑鄙。惡心的令人發指。”
“和我在一起,有什麽不好?”這樣將女人隨意玩弄的男人,葛婉怡又怎麽不明白,他所迷戀的不過是新鮮的肉體。
“你休想,我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不論如何,畢竟是個女子,葛婉怡痛哭了很久,想要離開這裏,永遠地離開,不再讓別人找到。
卻從來沒有想到,早在那晚種下了禍根。
莫名的暈倒後,隔天她在醫院拿到了孕檢報告呈陽性。送她到醫院來的外公外婆在逼問她的時候,她隻是沉默著什麽都沒有說。
這是葛婉怡永遠的恥辱,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進行‘流產’手術,卻因為自己常年的貧血,被醫生告知無法進行這種手術。動手術會有生命危險。
怒火攻心,葛婉怡堅持做手術,“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和女醫生說得話卻被年邁外婆聽到了,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輩子溫溫和和卻在那天的病房裏想都沒想給了自己的寶貝外孫女一巴掌。
“你說得這是什麽混賬話!”
老人上了年紀,這一巴掌不見得多用力,但是葛婉怡卻疼得厲害。
尤其是,外公外婆兩位老人臉上的沉痛表情徹底讓崩潰的葛婉怡哭了出來。
離開A市,和外公外婆去了鄉下,本以為完全絕望的葛婉怡,卻沒有想到等待她的是更殘忍的事情。
葛婉怡失蹤,豔聞昭然,她成為了A市最放蕩的女子,聲明具毀,在她最親近的外公看到那樣的新聞後氣的突發腦溢血而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過那段晦暗的日子的,隻是再見霍啟維,她已經沒有了絲毫顏麵。
那段時間,有過產前抑鬱的葛婉怡生下了一對雙生子女。
孩子出世不久後,年邁的外婆也離開了她。
一個女孩子,沒有權勢,沒有金錢,有得隻是一片狼藉的聲明,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霍啟維,隻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卻始終沒有邁出那樣的第一步。
聲明具毀,所有的工作機會都不會找到她。
知道寧淵想要她親自去求他,而後歸順與他,但是葛婉怡寧肯就這麽一直躲在這裏,也不再想看那個男人一眼。
被人誣陷,外界的傳言中她徹底成了‘水性楊花’的隨意勾引男人的女人,而寧淵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一切罪名都被緘默的人來背負。
葛婉怡痛恨這世道的殘酷無情,有過怨恨,有過憤怒,但是有什麽用呢?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切怨恨和憤怒遠遠比不上自己孩子的成長要重要。
小女兒一生下來,就因為身體迫不得已被送走,唯獨的兒子,葛婉怡看到這個孩子從一開始的健康到在自己身邊身體漸漸差了起來。
不論如何她要生存,即便肮髒如同螻蟻,她要為自己的孩子生存,沒有任何的工作機會,隻有一個地方可以賺到錢,酒吧。
從不屑到妥協,葛婉怡最終選擇了在那樣混亂的環境中工作。
‘夜色’酒吧。
畫最濃鬱誇張的妝容,沒有人認得出來,隻要唱歌就好。從一開始的唱歌,到最後的偶爾與男人的陪酒卻從不出賣身體,善於交際的女人為了撫養孩子周旋於聲色犬馬的場合裏。
如果工作,必然是深夜。
喝酒是必不可少的,如此下去,葛婉怡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可每次看著搖籃裏自己的孩子,她就覺得自己能將所有苦痛都承受下來。
即便將自己的女兒送去福利院那樣的地方,葛婉怡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她會默默地匿名寫信給院長,每月都會寄錢過去,隻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得到很好的照顧。
隨著自己的兒子漸漸長大,他成了葛婉怡的全部生活支撐和動力,一步一步地陪著他學習走路,看他牙牙學語,看他從搖籃裏的‘糯米團子’一點點長大,葛婉怡完全絕望的內心像是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渴望。
錢,她需要努力地賺錢,甚至想要等自己的積蓄再豐裕一些,就將自己的小女兒重新接回來,好好照顧她。
但是,一件事情完全改變了她的想法。
酒吧是最容易招惹禍事的地方,那天一個瘋了一樣的女人找到她家裏來,對著她破口大罵,連同她的孩子,那麽小的孩子,剛剛學會走路,葛婉怡跌跌撞撞地抱起他。
看著一眾人將她好不容易像是家的地方,砸的一應俱毀。
那女人罵她是“婊子”,她諷刺地笑笑,毫不在意,可低頭看到自己懷裏被嚇壞的孩子,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汙蔑。
深知汙言穢語的可怕程度,她突然怕自己的孩子即便長大也要背負和她一樣地罵名。
漸漸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的人咒罵她,“不要臉,婊子。”各種汙言穢語。
即便她從不出賣身體,也從不到處和男人糾纏不清,但像是罵的人多了,別人都以為她是那樣的女人。
偶爾,葛婉怡也會自嘲,“雖然她不出賣身體,但是在那樣的場合,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喝酒,和那些女人又不剩什麽區別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看著自己的孩子漸漸長大,葛婉怡為維持生計在酒吧唱歌會時不時的被人欺負,但是早已經受夠了一切的她,即便是被人潑紅酒,被人譏諷後還要唱歌,她全都無所謂。
她隻是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孩子,再一次被人打傷後,在醫院包紮完,葛婉怡回到家裏看到自己兩歲半的孩子,牙牙學語,喊自己‘媽媽’。她哭了。
第二天,她把自己身邊唯一的孩子又送去了兒童福利院。
將孩子送去後,她釋然的勸說自己,“至少孩子不用活在汙言穢語下,留在她身邊長大,難道要別人告訴她孩子,她有一個賣唱的放蕩母親,和一個作奸犯科的父親?”
——她的孩子,她不敢認回,也無力認回。
1997年年初,葛婉怡在酒吧中認識了一個富商,幾經交往後,他們在一起,和那個富商男人不同,葛婉怡隻為了錢,小女兒的身體很不好,福利院中葛婉怡熟識的院長了解她的情況,可憐這個無依無靠被陷害而聲明具毀的女人,但是想要照顧那個孩子院長有些力不從心。
葛婉怡不斷地給福利院寄錢,不論是那個男人的,還是她賺取的所有錢,幾乎一分不剩的全都用於自己孩子的醫治,自己一天一頓飯,甚至隻吃饅頭度日。
她這樣破敗的身份不能再回市區那些醫療條件好的醫院,隻好托付院長幫她帶著孩子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