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浮世千變,他是33歲的帝燁玨(1)
第281章 浮世千變,他是33歲的帝燁玨(1)
這樣混亂的場合裏,靠坐在白色沙發上的人闔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如同中世紀英國隱居古堡的宮廷貴族。
在烏克蘭雨夜的宴會休息處,他撐著頭,斜倚著,落地窗外是一片玫瑰花園,白玫瑰含苞待放,帶著清寂優雅更帶著一種寒到骨子裏的冷冽。
白玫瑰是祭奠。
祭奠愛人,祭奠受傷的靈魂。
大雨瓢潑,烏雲密布,落地窗外的玫瑰園沒有皎潔的月色也沒有星光,一片的混沌不堪。這樣極致暗沉的環境,透過透明的落地窗,使得沙發上的人小憩仿佛就置身於這樣清寂惡劣的環境裏。
烏克蘭少女Anzhelica,本來是陪著父親而來的,可她父親在和一些華人商客在喝酒,她端著撐著香檳的水晶高腳杯四處遊走,直到看到沙發上小憩的男人。
她記得他。
上一次在巴黎時裝發布會上,她從自己的父親口中得知的最不簡單的東方男人,隻可惜Anzhelica那次隻看到了他的在人影起伏熙攘層疊的側影。
Anzhelica會想要注意他,是因為他手上的那枚戒指,paloma大師的設計作品,一直是設計師出身的Anzhelica所尊崇的。
隻是,她在行業內得到可靠消息,paloma第一次設計戒指,沒有公布於眾,他的作品隻是為了一個東方的朋友。
Anzhelica想要看到paloma設計的作品,然後她通過層層調查得知,那枚戒指主人的名字——帝燁玨。
Anzhelica查詢過這位富商帝先生的信息,可是關於他的消息似乎一直很少,近兩年來甚至沒有這個男人的照片,即便有也是含沙射影的側麵。
神秘,低調。
讓人心生好奇。
一直到後來,烏克蘭少女Anzhelica在他父親參加巴黎時裝周的貴賓名單上,看到了這個中國男人的名字,她去了巴黎時裝周,奈何行色匆匆,她上一次隻看到了這人的背影。
可,到底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他。
這麽喧鬧的宴會大廳,他獨自坐在沙發上,似乎和這一切都隔離開了。慢慢走近,Anzhelica似乎能感受到來自那人的冷意,質地良好,設計講究的黑色西裝,搭配最過簡單的白色襯衣,映襯著他清俊的臉,對人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她是這次宴會籌辦商的女兒,沒有人會阻攔她如此四處的遊走,直到她走近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因為他手上的那枚戒指,還是因為他身上的不菲氣質。
修長的手指,玉戒的光芒本該是溫潤淡雅的,可受佩戴人的影響生生是多出了一種冷冽感。
走近的瞬間,心中念想所驅使,她伸手想要碰觸到那枚戒指,可她卻被對方死死扣住了手腕,那力度之大讓她的手腕似乎脫臼了。
Anzhelica摔在沙發上,手腕上滿是青紫,疼的額頭上冷汗涔涔,當她再抬眼去看。
隻見剛才還坐著的人已經正看眼,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那人在笑,笑得讓她更害怕。
“小姐,別碰不該碰的東西。”
再正常不過一句的話,清越的嗓音,Anzhelica卻聽出了威脅,背脊生寒的同時她感受到她要動了那戒指,說不定現在在笑的人會殺了她。
指上的戒指緊了緊,他看都不看臉色蒼白的女人,轉身離去,於灝迎麵而來,臉色不平靜。
“帝總,這女孩兒的父親是這次的……”
帝燁玨唇角有惡劣的笑意,“於助理這麽緊張幹什麽,不過是手腕脫臼,她又沒死。”
一句話,讓於灝噤了聲,他不再勸阻,想起上次在酒吧裏無緣靠近帝燁玨向他諂媚的女人,差點被他微笑著活活掐死。
望著信步離開的上司的背影,於灝歎氣,33歲的帝燁玨,臉上似乎永遠帶著淺淡的笑意,溫雅的,但是手段卻更令人發指,殘酷,不講情麵。
他越笑,眼神就越陰鬱。
沒有人能猜得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陰晴不定,比曾經的他更加讓人懼怕。
烏克蘭的雨夜比起國內更加冷蕭,推門出了宴會酒店,葉夏青已經在外麵等了,葉夏青一身的極致黑色,讓人有時候都懷疑這個工作能力超強的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工作效率超高,冷豔成冰,卻不會笑。
撐著傘,她行走在雨中極快,上車後她機械化的簡述今天的工作問題,帝燁玨靠在車內,神色略顯疲憊的閉上眼,但是他在聽。
從什麽時候開始,工作成了他的主旋律。
他自己都不知道。
黑色的賓利在雨霧中緩緩前行。
悅森酒店。
下了車,大堂經理出來接應,異國的酒店裏,帝燁玨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望著酒店侍應生手裏用來裝飾的花卉出神。
——茉莉花,雪白,純淨無暇。
“您,怎麽了?”
烏克蘭經理說的是標準的英文。
“沒什麽。”
他繼續向前走,手裏握著的房門門卡卻不自覺的抽緊。
酒店樓上的房間。
浴室裏,將沾滿酒會上煙酒和化學品香水氣味的衣服扔掉,襯衣的扣子解開,背對著浴室裏的鏡子,鏡子裏清晰的映襯出他背脊上一條猙獰的疤痕。
換了簡單的長褲和襯衣,夜晚。
窗外的大雨還在下,陰沉的天,推開露台上的門,一件單薄的襯衣,空氣很涼,帝燁玨站在那兒,望著黑色的夜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手邊有煙,卻再也不抽煙。
近兩年,帝燁玨的煙戒了,卻有點略微的嗜酒,白蘭地的烈性他有些依賴。
烏克蘭的酒店,樓層都不是很高。
站在三樓,帝燁玨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店外的行人。
大雨天,行色匆匆的行人,忘記帶傘的奔跑的行人。
是誰,雨天從來不愛帶傘?
想到這兒,帝燁玨內心一緊。
樓下的雨幕中,有烏克蘭的小女孩兒幫著和她並肩而行的少年撐傘。
女孩兒踮著腳尖,有些費力,卻還是不肯將傘交給高她一頭的少年手裏。
兩個人走路,走走停停,帝燁玨將手裏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帝燁玨,我幫你撐傘。”
“你確定?”
“沒有你高,也能幫你撐傘。”女孩子嗓音很堅定。
“踮起腳尖,像是芭蕾舞蹈裏的小天鵝。”
“你自己撐吧。”不想聽他的戲謔,她神色微惱,卻被他抱住。
是誰曾說的話,現在記憶清晰如同發生在昨天一般。
灼熱的烈酒入喉,讓帝燁玨有些忍不住的輕咳出聲,他的臉色是蒼白的,眼神帶著少有的空茫。
門外的敲門聲,使他回過神。
“帝總,您的電話。是國內的……”
於灝手裏的帝燁玨私人手機被直接掛斷。
他不接。
於灝沉默不語。
帝燁玨將手機隨意地丟給於灝,卻不曾想剛剛掛斷的手機又重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