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妻子,吾家有女初長成
第270章 妻子,吾家有女初長成
夜,還不深,窗外有月光透過窗子照入室內。
帝燁玨洗漱好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將錦茉放在床上的法語書拿起來翻看了幾頁,他側著靠在床頭,看著梳妝台前的人。
錦茉將長發編在一起的長發一點點散開,帝燁玨就那麽看著她。
鏡子裏,麗人長發垂飄飄搖搖傾瀉,嫣然清麗,像是一朵完全綻放開來的芳花。
隨著斷藥日期的增長,錦茉曾經長發的枯黃似乎全都消失了,宛若脫胎換骨一樣,半個月前憔悴的人,現在雖然還有病容,卻多了一種十足的韻味。
帝燁玨看這樣的錦茉,從青澀小丫頭到妙齡少女再到現在稚氣未脫但已經成熟的他的妻子,這樣的轉變讓他內心抑製不住地翻湧起‘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喜感。
這樣的情愫肆意生長著,格外美好。
“帝燁玨。”
鏡子裏的人說話了。
透過鏡子,他看向她。
“頭發有點長了。”錦茉說。
“長發很美,我喜歡長發。”
“劉海太長,過兩天就要遮住眼睛了。”
“這個不急,明天我來給你剪。”
“你確定?”錦茉轉過身來看著側躺在床上的人,“剪發不是隨便誰都能做到的。”
“怕我給你剪毀了。”
“理發師都有失手的時候,你,哎……”錦茉歎氣。
“放心,我會幫你剪好的。”
“如果,你剪壞了呢帝先生?”
“剪壞就剪壞吧,反正家裏又沒有別人,隻給我看怕什麽,我不會嫌棄你的。”
“那我總要出門的,剪壞了,怎麽出門?”她問。
有人討厭的提醒,“阿茉,別忘了,你最近的兩天都在禁足中。”
“明天就剪,如果沒剪好,過了這兩天禁足的時間,你再出門就又可以長好了。”
淩晨時分。
錦茉因為輕微的頭痛和內心的那份焦躁不得已睜開眼,望了一眼窗外黑暗的天際,她知道現在還沒有天亮。
黑暗的一盞壁燈中,錦茉不用回身感受到熟睡的帝燁玨自背後抱著她,不想動,怕擾了他的睡眠。
最近要打理家裏的瑣事,還要給她準備一日三餐,每天都要和醫生談很久,他很累,她知道。
輕微的眩暈和焦躁不安再內心壓抑,錦茉靜靜躺著,難受的厲害了慢慢蜷縮起身子,來抵抗這莫名的難受。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
不想吵醒他,錦茉咬著下唇承受近日來強行不服用止痛藥帶來的身體討伐,頭痛,不安,焦躁仿佛是蟻蟲在蛀蝕她的身體和意誌。
放輕鬆,蘇錦茉。
她在心裏這麽安撫自己。
黑暗就要奔向黎明,你不用為黑夜感到焦躁不安,即便是天黑,也不會再有那樣的折磨。
虛冷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不斷滑落,手指揪住床單,這樣的內心煎熬一直持續了一刻鍾,不但沒有停歇反而有肆虐的感覺。
手指痙攣,四肢無力讓她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沒用,一直橫亙在她內心深處的症結,驅散不開,頭痛加劇,仿佛被撕裂一樣的壓抑幾乎要把她吞噬掉。
終於莫名的焦躁感退卻,可像是後遺症一樣,每次的心理折磨後。
他就感覺到冰冷,全身都感到冷的要命。
正當她感到絕望的時候,身後有人抱住了她,溫暖的懷抱,讓她在這一瞬得到了救贖。
“疼……”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開口傾訴。
帝燁玨抱著她,在她喘息翻過身的瞬間,看到懷裏的人脆弱的放佛是水裏凋零的花兒。
窗外,天剛開始茉茉亮,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現在的錦茉舒展地躺在床上,逃離了那份內心的糾結和掙紮,虛脫了一樣地望著天花板,眼神有些怔然。
帝燁玨輕拍著她的後背,聽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他才安下心來。
已經有太久沒有做那個讓她幾近崩潰的噩夢,夢醒後那一瞬內心的糾結和掙紮,仿佛兩年前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又重新回來了。
“阿茉。”
看她神色怔然,帝燁玨輕喚她的名。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這幾天,已經熟識了她輕微自閉的症狀,帝燁玨不再強製她跟自己說話。他知道現在的她需要的是自我調整。
從浴室裏取了毛巾回來,帝燁玨伸手去解錦茉睡衣的扣子。
他的手剛伸過去,錦茉赫然,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指上,眼神有些掙紮,有些畏懼。
“阿茉,別怕是我。”
將她環抱進懷裏,帝燁玨輕柔地將她的扣子解開,下次給還是給她穿沒有扣子的睡衣吧。
輕解了睡衣,用毛巾將她一身的冷汗擦幹淨,通過她的神情帝燁玨看得出此時他妻子內心的糾結。
抱起她離開臥室,帝燁玨對她道,“不想說話,就不說話。”
被帝燁玨抱著總臥室走到樓梯間,錦茉繾綣在他的懷抱裏,虛脫後渾身沒有了一絲氣力。
琴室。
漸漸亮起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得到清晨的朝霞,和蔚藍的大海,窗外黑色的電線上落了兩隻小鳥,室內白色的紗簾被風吹的飛揚起來。
扶落了鋼琴上被風吹得小花園裏飄進來的薔薇花瓣,帝燁玨坐在鋼琴前,將錦茉抱在懷裏,讓她安穩地坐在他的腿上。
雙臂環抱著她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的鋼琴琴鍵上遊走,一個個音符連在一成為一首悠揚的樂曲。
跳躍的音符,歡樂的樂調可以讓人忘記痛楚,忘記恐懼,連同內心的焦躁不安也全部忘記。
錦茉靠在他的懷裏,聽帝燁玨彈奏貝多芬的《致愛麗絲》,浮躁的內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依照著這熟悉的旋律,錦茉有些微微的動容。
一曲簡單地彈完。
“阿茉,你來好不好?我想聽你彈奏的鋼琴曲。”
錦茉看向他的時候,手被他握住了,有想過要掙脫可是扣在她手指上的手太過溫暖,她並不像鬆開,任由他就這麽握著她的手指,開始簡單的彈奏。
好好的一首貝多芬輕柔的經典曲目《致愛麗絲》被他握著她的手指談得斷斷續續的,其中偶爾有彈錯和按錯位置的錯音,不覺得讓人不舒服,反而這些錯音讓人聽得有些‘可愛’。
翠綠的爬山虎和野薔薇纏繞著爬上了琴室的窗台,初春的風很清爽,室內,清晨斷斷續續的鋼琴樂音符在寧靜的空氣中流淌。
“這首曲子彈不好,我們來換一首簡單的。”
帝燁玨像是在和她商量。
手指被他握著,黑白琴鍵下幾個簡單的音符,錦茉很快就聽出來他讓她彈奏的是什麽。簡單的兒歌民謠《三隻小熊》,歡快的語調,讓她覺得咂舌。
手指從他的手裏抽出來,迥然了。
“不要彈這首嗎?”他笑。
錦茉沉默不說話,卻輕輕扶開了他的手,纖細的手指帶著一點過分的蒼白,拜曾經蘇佳慧的嚴厲教導所賜,錦茉對黑白琴鍵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