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溫情流淌成一首小詩(3)
第266章 溫情流淌成一首小詩(3)
錦茉蹙眉,為什麽她有一種自己有像是掉入了某一個新的深不可測的陷阱。
後來,在多年後的一次生日聚會上,向珊驚豔於自己的三妹竟然精通多種語言,於是好奇的問,“錦茉,能告訴我你最喜歡哪種語言嗎?”
錦茉蹙眉,“不,沒有最喜歡,隻有最討厭的,是法語。”
“為什麽?”
“因為學習的過程很痛苦。”
說這句話的時候,向珊看到了常年冷然的錦茉有些窘迫的臉紅。
當錦茉真正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絕對的信任。
後來,帝燁玨時常在打開自己的電腦的時候,看到錦茉在他電腦上自動登錄的Emil顯示出的信件。直到,看到一封來自國內的最新信件,顯示姓名,他還是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
最終,他選擇了替他妻子保存這封郵件。
一樓,會客廳。
錦茉在接受伊卡醫生的心理治療,最近她和人交際的能力不錯,但是伊卡醫生和帝燁玨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錦茉自閉症的對外界觸程度僅僅局限於帝燁玨一個人,和剩下的其他人在一起,尤其是不曾熟識的陌生人,她還是會下意識的出冷汗,排斥交流。
自閉狀況還有待解決。
即便是這麽多天幫錦茉做心理引導的伊卡醫生,她在他麵前,都顯得冷漠疏遠的過分。
“帝太太,我想我這麽稱呼你不會給你造成過分的距離感。”
錦茉茉坐在距離他五十公分的室內藤椅上點點頭。
不遠不近的距離,是心理疾病自我防衛的安全距離底線。
伊卡的中文並不是太標準,但是錦茉聽起來的話還是可以聽懂。
錦茉不是沒有接受過心理治療,但是畢竟當初的年齡相對較小,曾經她接觸的心理谘詢師幾乎對她這種病情都是選擇自我封閉自我舒緩的過程。
自閉症沒有中規中矩的治療方式,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而這位法國醫生醫治手法有些特別。
前些日子,伊卡和她進行過一些簡單的交流,隻是簡單的語言上的對話,並沒有選擇過激的她不能接受的言行。
今天,普通的閑談交流治療結束,伊卡選擇了一種讓錦茉都覺得很特別的方式。
室內撐起了一方木質的畫架,畫架上是錦茉再熟悉不過的白色油畫布。
“帝太太,我知道對於你內心症結的東西現在過了這麽久,如果選擇言語傾訴的方式,一定很痛苦。那這次,我希望你通過一些顏色表現給我看,好嗎?”
錦茉蹙眉。
“很簡單,你不用緊張。”
這位心理醫師的眼睛是錦茉莫名畏懼的,仿佛能不自覺就被對方所看透一切。
“你麵前的幾種顏色,可以挑一種來表現你的內心嗎?”
錦茉拿起了油畫筆,她在數多種能刺痛眼睛的絢麗色彩中,選擇了白色……
伊卡擰眉,若有所思。
白色的油畫顏料和白色的油畫布,無大的異處,平鋪直上,看不出有描繪過的痕跡。
法國醫生看錦茉靜坐在畫架前畫畫,仿佛覺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一下子放佛變了一個人,剛才他來到住宅區的時候。
午時,陽光正好,蒼翠欲滴的綠色植物掩映的小花園裏,帝先生坐在竹藤椅上手裏拿著一本貌似是法語學習的書,而和現在畫畫時候過分冷然的女孩子不同,當時的帝太太趴在帝先生的膝蓋上,兩個人在用簡單的法語交流,言笑晏晏。
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帝太太有自閉症心理疾病,單從她和帝先生的相處方式上完全看不出來她是一個病人。
第一次見到這樣特別的病患,身為專業心理谘詢師多年的伊卡都覺得難以置信。
黃昏時分,帝燁玨將醫生送走,回到客廳後在露台上看到了錦茉今天在油畫布上的塗鴉。
油畫顏料是很絢爛的一種色彩顏料,可那麽多的顏料中,錦茉隻選擇了最簡潔明了的白色和黑色。
油畫布上,一隻烏鴉,筆觸遲疑,見過他妻子的畫作,所以看這樣糟糕的筆觸就知道她在畫這隻烏鴉的時候內心有多少糾結和折磨,斷翅的烏鴉,沒有眼睛。
與之恰恰相反的是,她在空中還畫了一隻白鴿,白鴿展翅而非,用筆瀟灑自如,翱翔雲海間無拘無束。
這一黑一白的對比,天上地下,蕭條對比神祗一樣的高高在上。
帝燁玨不是心理醫生看不出深層次的問題,他隻能靠自己看到這幅畫的直觀感受,覺得他妻子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內心並不快樂。
“帝燁玨,我找不到圍裙了。”
聽到廚房裏錦茉的說話聲,帝燁玨用畫布將這幅今天剛畫好的畫遮掩了起來。
重新端起手中的茶杯,他離開露台向一室暖光的廚房走去。
“圍裙嗎?”若有所思的語調。
“不是不讓你動刀嗎?”將她手裏的水果刀奪過來。
“裝糯米粉的袋子我撕不開,隻好借助廚房裏的刀子了。”
接過她手裏裝糯米粉的袋子,讓她站到一邊,帝燁玨幫她將塑料袋子劃開,“打不開,下次用剪刀。”
“剪刀在客廳,再過去拿,太麻煩。”
“以後在廚房放一把剪刀給你用。”
“好吧。”
錦茉知道自己手的問題,還是不太適合用刀,所以這方麵她還是默然的選擇聽他的話。
“阿茉。”
“嗯。”
讓她麵對自己轉過身來,將藍白格子的田園風格圍裙細帶套過她的脖頸,在讓她再轉身過去背對著自己,在她的腰際係了一個結。
將袖子鬆鬆垮垮的卷起來,他抬眼看她,“向珊給你寫Emil了。”說著,帝燁玨將一旁的糯米粉倒入一旁的瓷碗中
“是麽?”被帝先生占據了位置,她隻好站到一邊去。
“一點都不意外,我比你先知道。”
“嗯。”
當然不意外,錦茉最近用的都是帝燁玨的電腦,上麵所有的網絡通訊聯係方式都是開機自動登入,所以他看到也沒有什麽意外的。
“直接用我的電腦設置開機自動登入,不怕我會看你的Emil。”
“你會看嗎?”錦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帝燁玨蹙眉,“不會。”
錦茉淺笑,“所以有什麽關係呢。”
誰說隻有帝燁玨熟知錦茉的性格呢?錦茉對帝先生的性格秉性也一直有據可循。
“那,如果我看了呢?”
“你不會看的。”
“這麽相信我?”
“是啊,是啊。”錦茉歎氣,“雖然,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至少對於從小就諳知人心複雜的錦茉是這樣。
“向珊寫的信是關於他最近的情況的。”
不用說明,錦茉知道帝燁玨說的‘他’指的是誰。
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從帝先生的言語裏如此簡單的涉及之諾。
帝燁玨的嗓音很淺,聽不出情緒。
“你不去看信麽?也許,向珊問了你什麽問題,也許她需要你盡快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