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掌心的溫暖牽引著她
第186章 他掌心的溫暖牽引著她
“錦茉，你先回家好嗎？”
向玲，見錦茉不鬆手，隻能狠了心用力掰開錦茉的手，卻沒有想到她被錦茉直接推到在了一邊。
她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許躁動不安的厲色。
向玲被一眾護士扶了起來，氣急了，有些無奈的對她說道，“寧之諾要進行手術，你不能跟著他蘇錦茉，你聽見了嗎？現在不讓你跟著，你在這兒隻會給他添麻煩。”
不鬆手，沒有絲毫的回應和反應，像是沒有聽見向玲已經惱然帶了忿忿的聲音。
錦茉就那麽沉默著，站在之諾的病床旁邊，握著他的手，像是怕有人帶走他傷害他一樣，意識完全不清醒的蘇錦茉，內心現在就這麽一個想法。
不論如何，她要守著之諾。
寧之諾的手術迫在眉睫，怎麽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耽誤，所有醫生護士都很著急，但是又毫無辦法。
他們知道這姑娘是病人，病情複發，已經經不起刺激了。
局麵難以調整，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直到，有人推門進來，那人也不靠近她，也不去強迫她鬆手。
“阿茉。”
他喚她的名字，站在離她不近不遠的距離。
錦茉的眼睫動了動，而後，一直對外界沒有反應的人側過頭看了看那人。
她看著他，眼神裏還是很淺，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阿茉。”那人又叫她。
“過來。”他說。
清冷的醫院白熾燈光下，那隻手骨節分明，錦茉望著那隻手不再隻是看著病床上的之諾，她的視線即便麻木，但是更加的清明了一些。
“阿茉，過來，我們回家。”
漸漸鬆開了緊緊握著之諾的手，錦茉一步一步走向對他伸出手的那個人，神色麻木，但是潛意識地將手放到了那個人的掌心。
帝向玲驚異與如此病情複發，意識甚至不清楚的自閉症患者，還能聽到帝燁玨的話。
即便，沒有按照帝燁玨說的全全去做，已經實屬不易。
錦茉失神的瞬間，病床上的寧之諾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半晌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錦茉驀地回頭，她看到的確是緊緊關閉的手術室的大門。
之諾！
她的神情有些焦急，想要轉身去追，卻被匆匆過來的人握住了手。
“阿茉，我們回家。”
帝燁玨拉著她走，錦茉木然地抬頭看著他，而後臉色蒼白地跟著他向前走著，走著。
帝向玲看到安定下來，沒有情緒惡化的錦茉，才放心地轉身進了值班室。
送走了錦茉，寧之諾的手術也棘手的厲害。
她蹙眉。
這兩個人真是……哎！
帝燁玨牽著錦茉的手在醫院的走廊上慢慢走，錦茉臉色雖然蒼白，潛意識裏還是‘聽話’的，直到她看到不遠處迎麵推過來的病人。
醫生對護士交代，“這是因為腎髒壞死的過逝的，送到……”
被蓋著白色遮布的病人，白色的遮布被吹起，露出一張長期經過化療的死者可怖的臉。
帝燁玨恍然反應過來去看他身邊人的情緒，卻感覺到錦茉突然掙開了他的手，錦茉又開始向回跑。
“阿茉！”
帝燁玨想要追逐她，卻被醫院走廊上來來回回的醫生擋住了去路。
錦茉突然受了腎髒病過逝的人的刺激。
白色醫用遮布下那樣青色可怖的臉，在她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
“腎髒病死去的患者”醫生說的話裏，這幾個字清晰地在她的意識中無限放大，如果之諾有一天，病逝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的模樣。
她恍恍惚惚地向回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什麽人，也不知道什麽人撞到了她，撞到了再站起來繼續向前走，錦茉現在似乎隻有一個意識在驅使著她，她要找到之諾。
手術室，她記得之諾被送進了手術室。
距離手術室還有一段距離，她繼續向前走。
‘手術中’的紅色指示燈那麽亮，亮的在錦茉的眼中演變成了血紅色，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就當在離那扇門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她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了。
有人桎梏了她的行動，動不了，就在幾步之遙的時候，她被人生生阻攔住了。
那人抱著她的力度，好大，好緊，勒的她的肋骨都疼了。
意識混沌不清晰的錦茉，想做的不能做，觸手可及的手術室近在眼前，可抱著她的人不讓她靠近，情緒躁動，加之看到剛才的腎髒病患者，讓錦茉陷入極端。
大肆掙紮，毫無效果後，錦茉直接俯下身一口咬在了抱著她的人的手臂上。
“錦茉！——”
從一旁的值班室裏跑出來的向玲，見錦茉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狠狠咬住了帝燁玨的手臂，驚嚇到了極致。
“四……四叔。”向玲根本不敢看此時帝燁玨臉上的神情，她問，“您，沒事兒吧。”
帝燁玨抱著錦茉，看著她無神的眸，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見錦茉咬地厲害，帝燁玨的手臂上開始滲出鮮血，向玲道對她身後的護士道，“準備鎮定劑。”
“不用。”
“可是，這樣下去……”
“不必了。”
向玲本以為會動怒的人，說話卻帶著喟歎的感覺。
她對準備好鎮定劑的護士搖搖頭，讓她們先回值班室去。
錦茉咬帝燁玨用的氣力很大，鮮血越滴落越多，向玲實在看不下去，溝通不來，隻能用蠻力去動錦茉，畢竟錦茉現在的身體狀態，很虛弱，她的氣力還是大過她的。
向珊伸手，卻被帝燁玨用另一隻手扶開。
“她隻是想發泄。”
向珊自然知道錦茉想在是不清醒的，隻是下意識地在發泄著內心不甘願的情緒而已，強製她，對她用蠻力，隻會讓她內心再次受傷。
關鍵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她堂而皇之的傷人。
半晌後，錦茉累了，牙關放鬆便不再咬著他。
她虛脫了一般地靠在帝燁玨的懷裏，嘴唇上和牙齒上都是他的鮮血。
帝燁玨低頭看她，抱起來已經完全虛脫的人問道，“這附近有洗手間嗎？”
“有的，有的。”
向玲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她帶帝燁玨去醫生值班室的洗手間。
看帝燁玨抱著錦茉進去，向玲隻覺得心驚膽戰，想到剛才那個鮮血淋漓的場麵，她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準備一些醫用的藥棉和酒精，錦茉咬的傷口很深，如果不及時給帝燁玨處理很容易發炎感染。
端了醫用托盤到洗手間的盥洗池台旁，向玲正想說，“酒精藥棉，繃帶都有，您需要……”
出口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是因為眼前的這一幕。
她本以為帝燁玨來此，打開水龍頭是為了清洗自己的傷口，卻沒有想到，他在用剛才拿了的醫院的醫用毛巾沾了水，給錦茉擦幹淨了唇上和臉上的血跡。
他的傷口還在流血，滴落在盥洗池潔白的瓷磚上，而後被濺開的冷水慢慢衝刷掉。
飲用水處的一次性紙杯，他的手裏也有一個，接了冷水，帝向玲看著帝燁玨對錦茉道，“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