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午夜夢回,他繾綣在指尖的溫暖
第178章 午夜夢回,他繾綣在指尖的溫暖
2年多過去,似乎並沒有這個男人的身上留下過多的歲月痕跡。
從溫哥華的離開太過措手不及,來不及告別,她不是沒有回去過找他,隻是……
想到曾經她冒雨回到溫哥華的找尋,錦茉就會不自覺地回想到兩年前那些陰暗腐爛的日子,記憶的苦痛,讓她不想再回憶。
2年前,他不肯見她。
然後,她徹底進入了‘地獄’……
剛剛從‘地獄’出來的她,早已經麵目全非,2年後的現在,他來此又是為了什麽?
錦茉不知道。
從衣櫃裏取出了羊絨毯,錦茉蓋在他的身上,而後慢慢出了臥室。
——他和她,不該繼續有瓜葛。
自從離婚協議書生效開始,她曾經的股份給了他,不僅如此現在帝家都是他的,他們的所謂以利益為橋梁搭建起來的婚姻,也早就徹底斷裂了。
更何況,她父親的死……
錦茉臉色蒼白的出了臥室。
向珊坐在客廳裏,看著桌上她蘇母準備的訂婚宴會請帖鬧心的厲害,雖然是走形勢,可是怎麽能再繼續傷害如此的錦茉。
她傷的太重了。
皺皺眉,向珊收了往日嬉笑的一張兩,將剛剛整理出來的宴會要求人名單直接撕碎了開窗戶丟了出去。
錦茉站在二樓看到她此舉,靜靜地看著,麵色毫無表情。
放佛蘇佳慧有意算計的使之和顧家聯姻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樣。
伸手拉了拉脖頸處的領子,高領的淺色格子襯衣,也遮掩不住她此時脖頸處縱橫交錯的痕跡。
她就站在二樓的閣樓處向下望,曾經那裏種下的一片桔梗花這春日裏並沒有開放,似是能感知人的氛圍一樣,花也不願意開了。
帝老爺子逝世後,何韻搬去了別處,帝家老宅如此古老清寂,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要湮沒所有人的悲痛和歡喜。
帝文彬死了,之諾生命已到終結的末端,而她,又會在哪天突然死去?
兩年前的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她以為自己會就那麽死去,但是她撐了過來,靠著一點堅固的信念撐了下來。
可,那一點的信念也承受不住現實帶給她的所有傷痛。
望著二樓她那間臥室的門,錦茉靜靜的發呆。
——帝燁玨,離我遠一點吧,現在的我再也不能為你做什麽,隻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災禍。
4月5號,清明節。
帝家墓園,白花,白雛菊,蘸著露水碎落了一地,沉靜肅穆。
帝燁玨走在最前麵,沒有人看得出他此時的情緒和神情,他的父親,他的兄長逝去,不論關係寡淡與否,都是親人。
但是,帝家人,對他的猜忌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陸陸續續的向前走,帝家人將手中的雛菊依次擺放在帝政華和帝文彬的墓碑前。
蘇佳慧身後是帝向珊,帝向玲。
再然後——
帝燁玨站在春天飄飄飄灑灑的雨絲中,緊緊地皺了皺眉頭。
顧家二少顧庭燁身邊的人,纖瘦的放佛被人一抱就會攔腰被抱斷,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風一吹,帽子落在地上,露出一張蒼白極致的臉。
顧庭燁隨風幫她去撿,卻被另一個人提前撿了起來。
修長的指,骨節分明。
在黑色帽子的映襯下他的手顯得有些蒼白。
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溫潤的讓以麻木的蘇錦茉一下子就像被利刃剖開了心髒。
“給。”
他說。
看到這樣的場景,帝家很多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錦茉知道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接過了他手中的帽子。
後退一步,她淺淡地說了句,“謝謝。”
恭敬到了極致的語氣,讓帝燁玨驟然輕笑,可這笑裏滿是陰鬱,“不用謝。”他說。
但是,如此的場景在別人的眼裏可就變了質。
曾經帝家股份的爭端裏,帝文彬和帝燁玨明麵上沒有爭端,但是帝家人都知道商業上的爭端太過厲害。
現在帝文彬的養女如此對待帝燁玨畢恭畢敬,難免讓人覺新生得厭惡。
帝燁玨不在老宅,不在A市,即便這兒的人對現在的他口上不得不服氣,但是內心還是遵從著帝家逝世的大少。
帝三小姐,在自己父親的墓碑前向帝燁玨致謝,在有些人的眼裏成了莫名的諂媚之舉。
帝家從來就不曾平靜。
霍啟維身邊的帝文虹,唇角諷刺的勾起,嗤諷一句,“吃裏爬外的小白眼狼。”
這聲諷刺聲不大,卻是被在做的各位帝家人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曾經帝家股份的爭端裏,‘巨暉’失勢,讓本就對蘇錦茉有著深刻恨意的帝文虹更是恨意加重。
帝文彬逝世,她更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給不給她顏麵。
霍啟維又聽到他妻子難以入耳的嘲諷話,拉了她就向外走,“文虹,閉嘴。”
“我說的又不是不對。”
“你是長輩。”
霍啟維的一句話讓帝文虹暫且安定。
冷哼了一聲,她路過錦茉的身邊還是低低斥責了一聲,“不孝女。”
錦茉驟然抬頭,冷然地看她一眼讓帝文虹突然心驚。
這雙眼睛,好像那年的她,越來越像了……
清明節後,帝燁玨和蘇錦茉像是成了完全的陌路人,兩人說話交流的很少,沒有了初次見麵的各種慌張,現在的蘇錦茉比帝燁玨想象中的要鎮定了很多。
帝家老宅。
清明節,為了掃墓祭奠,暫且帝家人大多數都居住於此。
三樓的蘇錦茉的臥房,帝向珊看她坐在窗台前發呆,想要試圖和她多說說話,再三想想後還是放棄了。
錦茉需要和人交流,她的病情就像是這陰雨天,時好時壞。
有時候,可以和向珊坐在一起偶爾說上兩句話,有時候就會徹底的沉默,坐在竹藤椅裏望著窗外的景色,一沉默就是整整一天。
安靜的不像話。
就像是清明節後的第三天,上午去看過寧之諾從靜安醫院回來的錦茉坐在窗前,又是整整一下午沒有說一句話。
寧之諾也許永遠都不回醒了。
蘇錦茉,是不是在之諾離開後,也再也不會和任何人交流說話了?
這麽多天,帝向珊是看得出一些規律的,寧之諾的病情平穩,蘇錦茉會正常一些,言辭說話也多一些,寧之諾被急救的次數越多,蘇錦茉沉默的時間也就越久。
今天下午,聽向玲說,之諾又被送入急診室了,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錦茉下午回來,一直處於如此的狀態中。
看她一個人那麽坐著,向珊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出去了。
深夜。
錦茉還是一個人坐在窗前,她靠在搖椅上,仿佛已經睡了,又放佛醒著。
昏昏沉沉中,她感覺到有人輕觸她的臉,溫暖的手指,她繾綣的很多次午夜夢回都想要碰觸。
是夢吧。
她想。
“這個自然,長姐不用費心。”
帝娉婷跟著菲傭去取糕點,回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上攀談的一眾人,很熱情地用擁抱禮節擁抱帝燁玨,“Uncle,It’sbeenalongtimesinewemetlasttime。”(好久不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