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言說，任情意四處流淌
第148章 不言說，任情意四處流淌
方素看著一臉淡靜的女孩子，她說，“錦茉，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聶久也很迎合她的說，“錦茉，你不是適合開這樣玩笑的人。”
方素側過頭的瞬間對上錦茉澄澈明淨的眸子，隻這一眼，她見錦茉這麽看著她，似乎明了，這女孩兒的良苦用心。錦茉說這話，一定是敏銳地覺察到了她剛才的情緒，才想了辦法來緩和，夠了，足夠了方素能有如此的朋友她是該感到無比慶幸的，想到剛才還因此對她心生嫉妒意，方素隻覺得愧疚的很。
其實，錦茉說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因為考慮到方素的情緒想要說明她和顧庭燁之間沒有關係，而且，她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多想什麽。
但是，很明顯，所有人都在認為她開玩笑，沒有人會相信她結婚的事實。
“錦茉，雖然表演係學生是有不錯的演技，可這絕對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結婚戒指在哪兒呢？結婚，有不帶結婚戒指的？”
方素拽了拽聶久說，“錦茉開玩笑呢，你還真相信？”
“我當然不會相信。”
錦茉愕然，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她自己其實也不太相信。
正午時分，錦茉很嚴肅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話，可是，貌似沒有人肯相信她。
沒有人相信的婚姻，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婚姻，以及不能言說的漠然婚姻，這真的能夠算是婚姻嗎？
中午三個女孩子回了寢室梳洗了一下，準備簡單到學生的餐廳就餐，可就在這時，C棟宿舍樓的管理員喚了錦茉下樓拿東西，錦茉腳不方便，便讓聶久去拿。
A大研究生宿舍很多學生都不再住，聶久和方素住的是四人間的寢室，但是因為有兩個女孩子搬到了校外去住，自然這房間的床位就空了下來。
錦茉坐在書桌前翻書，方素插著吹風機在吹頭發，她們都在等聶久的回來一起去吃午餐。可聶久回來的時候，拎著兩個食盒的情景讓方素和錦茉同時怔了怔。
方素震驚的是，“聶聶，你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搞了兩份外賣回來吧？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外賣。”
錦茉微微錯愕的原因，和方素不停，木槿食盒她認得，是宜莊常用來送飯菜的，誰讓送來的，她自然曉得。
——不是不回宜莊，也不想管她麽？還送什麽飯菜？
隻是，另一份是誰送來的她就不清楚了。
聶久說，“送餐的一份有留字條，而另一份沒有。”
“原來，錦茉這都是給你送的？”方素邊說邊笑道，“早知道每天中午有這麽多人給你送餐，你應該早點兒來這寢室暫住的。”打開食盒看著裏麵精致的菜色和點心，她又說，“不對不對，不是暫住，而是讓你應該常住於此。”
錦茉沒有聽聶久和方素在一旁戲謔的言辭。
兩個食盒，一個是普通的外賣一次性食盒，簡潔幹淨，而另一個是木槿花紋樣食盒，華麗精致，十分符合那人對任何用具精益求精的需求。
食盒打開，裏麵的菜色也完全不同，普通食盒裏的飯餐都是些居家的普通食材，像是蒸餃，紫菜湯之類的，而另一個食盒花樣兒就太多了，食材用的精細，一樣蔬菜水果沙拉做的都像是精致的手工藝品，沒有過分甜的水果，連蘋果都用的青蘋果，是她平日裏喜歡的。最惹人眼的是食盒底層的黑巧克力，上麵的德文她很熟悉‘meinLieber’，我的愛人。情人巧克力，那人最喜歡給她買這個牌子。
普通外賣餐的食盒裏，有一張字條。
方素熟悉，一看就知道是顧庭燁的筆記。
——三人份的外賣餐，你們早些吃了去上課。
“顧助教實在太貼心了。”方素說，“我們拒絕了人家一起外出去吃飯，人家倒是給我們送回來了了。”
“那這另一份是？”聶久問。
錦茉蹙眉，看她已然不對的臉色就知道這是誰送的錦茉自然是知道的。
半晌後，沉默了一會兒的人說，“這份我們不動。”
有兩份送餐都是三人份的量，就一定會有一份要剩下，聶久和方素都知道留了字條的這份是顧助教送得，便動了這份。
木槿食盒依舊那麽擺著，錦茉不動，沒有人動。
看到這食盒，錦茉想起剛剛在校門口恍然一瞥看到的邁巴赫，應該是那人沒有錯，又或者是那人差遣簡赫來此的。
——不想管她，又給她送飯，帝燁玨你到底在想什麽？
這幾日錦茉雖然不說什麽，但是聶久和方素都知道她有心事，即便平靜，可還是有點像在壓著火。腳上的鈍痛感傳來，讓錦茉更是惱地很，好容易不再想被他軟進宜莊後跳圍牆的粗俗事情，但是就今天送飯這麽一來，她便又想起他來了。
見她關起來，給她送飯，他當她是什麽？
不吃，他給的，她才不要吃。妥協再讓步，他都如此的冷淡，現在一份飯想要她回宜莊，她沒那麽容易就回去。
算了，不想了，下午還要準備年終靠，因為他已經耽誤了太多，不能再繼續如此了。
誤會生成的時候，帝燁玨置氣，不見錦茉，故意隱忍著對她冷冷淡淡；
現在錦茉因為軟禁被徹底惹惱了，帝太太有怒氣，不言說，但是她也想讓他常常那滋味，便就這麽在誠霖大C棟的校內寢室住了下來，已然孩子氣的也不要理他。
黃昏時分，帝燁玨回宜莊，見到簡赫有些不自然的臉色，就知道他手裏的食盒一定是滿的，沒有吃，一口飯菜都沒有動的給他原封不動的退回。
在他意料之中。
這下，惹惱了小姑娘，不見他，不給他電話，連他派人送的飯菜也不吃了。
這小性子，讓他哭笑不得。
晚上，帝燁玨在二樓主臥房躺下，將小姑娘平日裏靠在背後用的抱枕抱在懷裏，他問，“你想不想囡囡？”
無聊到問一隻可笑的玩具兔子抱枕，實在不像是帝燁玨這樣的人能做出來的。
但是，他實在太累，也太寂寥了。站在最高位置的人實際上也最孤獨，於灝，簡赫是他的心腹不假，可是心腹隻是在工作上的，生活上他真正意義上的親人都遠在溫哥華，況且帝燁玨向來要強的很，又肯會向誰吐露自己此時內心的不快呢？
往日裏，累了，倦了，抱一抱他的妻子便可以瞬間得到救贖，可，現在她不在，躺在這張床上隻會讓他思念更深。
這便也是最近帝燁玨再累都不肯在牀上休息的原因，一個人躺一張床，他已經不能再適應。最近沒日沒夜的工作，累了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一旦躺在床上，他便再也無法入睡。
懷裏是空的，他每晚到要醒來慣性的尋找阿茉的身影。
今晚，帝燁玨抱著阿茉用的靠枕，出乎意料地誰的很沉，這麽多天沒有睡一個好覺的人，在抱著有他妻子體香的抱枕的時候，安然入睡。
甚至可以稱得上酣眠好夢。
一夜醒來，像是曾經，惹她生厭後，該給她打的電話每一通都不會少，早中晚餐照樣送，她吃與不吃是一回事兒，而他送與不送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最近複習階段，誠霖大的303寢室內，聶久和方素兩人盯著桌上錦茉震動不停的手機，問，“為什麽不接？”
第一次這麽問的時候，錦茉還回答一遍說，“不想接。”
而後，每天都是如此後，她們逐漸習以為常，錦茉卻總會在做課題作業的=或者翻書的時候，看著這手機自震動開始一直到她結束，久久的看著，就是不接，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聶久和方素發現某然的一天，素麵朝天，冷言冷語的人，突然看著自己震動不停地手機已然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呢？
聶久和方素不明白。
既然笑了，可為什麽還是不接電話？
她們不知道是錦茉因為對方的執著而由衷的發笑。
既然她這麽不接，就不要再打來了，可是對方還是執意如此。
再後來，像是每天必會送來的三餐會被原原本本退回去一樣，錦茉每天複習的閑暇她都在等自己的手機震動想起，即便不接聽，她手指覆在手機上，便能觸及對方一樣。
久而久之，這樣的等手機響起成了她平日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直到，有一天正午，手機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她纖細白嫩的指遲疑了一會兒，而後按下了接聽鍵。
錦茉按下接聽鍵，通話接通的那一刹那錦茉有意不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是因為帝燁玨沒有想到阿茉會接。
半晌通話中兩人都靜默著不說話，卻也不會盲目的掛斷電話，隻因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明白對方都在聽著。
“阿茉。”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微微帶著些許暗啞，因為這猝不及防的接聽。錦茉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午休睡熟了的聶久和方素，輕手輕腳地到了寢室樓的露台上去。
“最近天更冷了，要下雪了，誠霖大的寢室裏還算暖和麽？”
“最近讓邢凱醫生去了你們校內，她給你看腳傷，你讓她好好給你開些藥，藥油要是搓不開，晚上我就過去。”
他過來，給她搓藥油，錦茉沉默了。
她不說話，緊緊握著手機，隻聽他說，不搭腔。
“程姨每日做你最愛吃的菜，為什麽不吃？讓簡赫每日原原本本的送回來，我想著我妻子不喜歡浪費，你愛吃的倒是都被我吃了。”
聽他如此溫言細語，這個正午錦茉的喉嚨仿佛被堵塞了一樣，發不出一絲聲響，不是不想和他開口說話，隻是他前兩日如此的漠然情緒讓她極度慌亂，當她想要試圖靠近他的時候，被他毅然決然的推開，她一時間失了方寸，所以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