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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她的位置在他懷裏

  第117章 她的位置在他懷裏

    他帶她回劇院的大廳,還好四周都是黑暗的,不然帝燁玨的動向實在太過惹人眼了。


    摟著他妻子的腰,他越靠近她,錦茉卻刻意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這小動作,在兩人一邊走的同時就發生了數次。


    她就這麽不想靠近他?

    帝燁玨蹙眉,手臂故意用了大力在她猝不及防中將她想要將她扣在懷中,誰知錦茉也強硬的一掙,這下不是小動作了,是硬生生地將帝先生推開了。


    這一刹,錦茉身處黑暗中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身邊陡然森冷的氣場,壓著火,帝燁玨說,“不拉著你,丟了你我可不找。”


    “跟著你,我走不丟的。”


    反駁,又是反駁,什麽時候他說話她那順應他!

    “就這麽不願我……”話到嘴邊,怒意的話本來隨口就該帶出來的,可是到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他和她一個小女孩兒計較什麽呢?


    她不願意,就不願意吧。


    順著她,不摟,不抱,也不靠近。


    鬆開了她,他本想直接走在她前麵走了,可這兒太黑,他怕她摔倒了,隻好讓她先走,他跟在她身後。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個人之間卻已然隔出了隔閡,錦茉知道身後的人氣場不對,情緒更不對。


    他不跟著她,故意疏遠她,她便走著走著也不走了,她等他,她就不相信,他故意慢走不會走到她的前麵來。


    見小女孩兒不走了,不走了,他走。


    等到他走到她身側的時候,錦茉無奈地伸了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願意如此,就如此吧,她妥協。


    溫軟的柔荑,扣在他的無名指處,帝燁玨無奈地歎了氣,反握一把,將她妻子溫軟的手完全收納進掌心。


    大劇院內,一片黑暗的通往貴賓席的路上,這兩人間卻無聲的已經上演了一次分分合合。


    錦茉走在帝燁玨身側,怕影響到別人的注意,她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的妝沒有卸,都是油彩,粘在你身上可洗不掉。”


    解釋,錦茉在向帝燁玨解釋。


    解釋剛才為什麽那麽推拒他的懷抱,她是怕一臉的花旦油彩毀了他的衣服。


    帝燁玨先是愣了愣,而後他一個用力將他的妻子按進了懷裏,幸好錦茉控製了力度,不然她的整個臉可是印在他的身上了。


    她說,“油彩很髒的,印在你身上你可不要嫌棄。”


    摟著她,帝燁玨說,“阿茉沒有卸妝,你先生的衣服給你當毛巾用都行,怎麽能嫌棄你?”


    生悶氣的人是他,轉眼間巧言令色,真是!

    錦茉無奈。


    他贏了,她還是不說了。


    攬著他的妻子,到了前麵的席位,帝燁玨拉著錦茉從左往右到最裏麵去,路過簡赫,路過於灝,他們見上司拉著的小姑娘,即便沒有卸妝,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向錦茉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公共場合,不便聲張。


    帝燁玨拉著錦茉繼續向前走,直到到了葉夏青的身邊,葉夏青看著上司帶進來的女人,瞬間錯愕住了。


    這個女人是?不,這個小姑娘是誰?


    葉夏青錯愕的瞬間,帝燁玨已經帶著錦茉進來了,此處位置很隱蔽,有人存了心,故意的。


    可是錦茉看著那空出來的一個位置,就知道一定是帝燁玨剛才做的位置。


    他又哄她,騙她,說了有位置的哪裏有?

    倒是,一進來她就感覺到某個女人不善的目光,雖然有意遮掩,可錦茉因為曾經的自閉感官特別的敏感。


    即便一片黑暗中,錦茉還是隻一看就看出了葉夏青的不普通,精英屆人士的氣場,這個女人身上有。


    更何況想想就知道了,能夠坐在帝燁玨的身邊一定不太平常。


    帝先生既然有佳人相伴,又沒有她的位置,她留在這兒做什麽?

    沒位置,她到底不該跟他來這兒,轉身就走,卻被對方拉住了手,“去哪兒?”


    “沒有我的位置,我不在這兒。”


    即便壓低聲音,在話劇演出現場,簡赫光是看也看出了事態的端倪,站起身,他就要讓位置讓小姑娘過來,卻被一旁的於灝給拉住了,於灝對他使了眼色,讓他不要插手。


    簡赫被強製地按壓著,坐下,卻在想太太不能沒有位置。


    於灝的想法就不一樣了:上司有心帶著太太過來,能不給太太準備位置坐?有意的,那男人故意的,所以他們沒有必要插手,插手隻會惹怒某人。


    果然,一切完全如同於灝所想,他在側頭看,見剛才進去的兩人已經坐下了,兩個人做一個位置。


    至於帝太太的位置,自然在上司的懷裏。


    明明來得時候帶了五張票的,本也為帝太太準備了票的,於助理親手準備的,他最清楚。


    現在,他看看簡赫身邊做的那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明顯不是能坐到這貴賓席位的人,能坐在這裏,一定是帝先生剛才出去的走廊上隨意碰到的路人甲。將那張票不給太太留,給了路人。


    費盡心思,真是費盡心思。


    哎,於灝歎氣。


    錦茉坐在帝燁玨的腿上,靠在他懷裏,一坐下還不免被他戲謔,“誰說沒位置的,你先生的懷裏有阿茉永遠的位置,坐這兒不比坐在椅子上要好得多?”


    還好劇院內為了話劇表演,四下黑暗一片,不然他如此大膽得抱了她在這兒看話劇商業匯演,真是自找麻煩!


    坐下了安靜了,帝燁玨打開了錦茉常帶的挎包,見她微微愕然,他說,“簡赫,給我的,這兒還有程姨給你準備的水,我給你放進去了。”


    拿了保溫的水杯出來,他說,“演出出了這麽多汗,多喝水。”


    錦茉搖頭。


    “聽話,喝了,加了山楂的。酸酸的,你喜歡的。”


    錦茉見他又學她的腔調說話,隻覺得無奈,“臉上的妝還沒有卸,不能喝。”


    “也對。”帝燁玨迎合他的妻子,“先擦一擦。”


    “用什麽?”錦茉記著他剛才說的話,她說,“難道真用你的衣服?”


    聽他妻子說這樣的玩笑話,帝燁玨猝然一笑,“阿茉若是願意,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不嫌棄。”


    錦茉應,“不嫌棄,不敢嫌棄你。嫌棄誰都不嫌棄你。”


    看他剛才在路上就莫名有了的怒氣,錦茉不忤逆他,不惹他,順著他說。


    取了濕紙巾,帝燁玨一邊和他妻子說笑一邊幫她擦掉嘴上的口紅,“這些有毒,吃了嘴裏不好。”他不讓她直接就著杯子喝水,而是讓她用吸管喝。


    周到的很。


    錦茉坐在帝燁玨腿上看最後一幕戲,手裏捧著剛才的保溫杯,野山楂,味蕾是酸的,可心裏是泛著甜的。


    舞台上,是杜麗娘的最後一幕,歌舞劇,不再跳古典舞,演員紅唇輕啟,她在悲情地唱:“春光滿眼萬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見。玉燕雙雙繞翠軒,蝶兒飛舞樂綿綿,樂綿綿,萬花爭吐豔。綠柳嬌嫩,倚池畔隨風曳展,心憂歲月變遷,一朝美豔化煙,歎春光易逝愁深牽。看牡丹亭畔有花阡,喚取春回轉。”


    雖然商業匯演有誠霖大的學生來演,可挑大梁的還是要請專業話劇演員。


    台上,是國家的一級演員,唱詞唱得極美,也將人的思緒不斷帶入其中,本是訴說春光無比美好的唱詞,卻因為‘杜麗娘’心係男主人公‘柳夢梅’而變的帶了無盡的愁思。


    看到‘杜麗娘’醒來後,一片空夢的極度落寞,錦茉坐在帝燁玨懷裏說,“遊園驚夢,大夢一場而已,都是假的。”


    她在自言自語,嗓音壓得極低。


    可帝燁玨還是聽到了,他說,“阿茉覺得是假的所以是假的,杜麗娘覺得是真的,所以就成了真的。事物有多麵性,真真假假,有時候很多事情,完全是取決於你怎麽看。”


    “唯物辯證法,帝先生還精通哲學。”錦茉歎,“懂這麽多,怪不得心思那麽重。”


    她說得聲音輕,歌舞劇聲音太響,他聽不清楚,但是看到他妻子在自己淺笑。


    黑暗中,花旦戲妝本就畫得誇張,黛眉挑的高,眼窩畫得深邃,錦茉的眼原本生得清明,這麽一畫清麗沒了,那一雙眸笑得時候生生變成了勾人攝魄的丹鳳眼。


    那一笑的風情,誘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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