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十指緊扣,有光芒綻出2
第107章 十指緊扣,有光芒綻出2
正午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灑在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帝燁玨雖然走得慢,但是還是不忘伸了手臂給他走在前麵的小妻子遮陽。這裏沒有綠樹遮掩,他怕曬傷了她。
錦茉拉著帝燁玨的手不停地向前走著,隻是通過交握的手知道身後的人一直跟著他。但是,如若錦茉回頭,她一定會看見,此時的帝燁玨正被他牽著一臉含笑地望著她,沒有任何城府與心機的微笑。
很自然。
這笑容裏隻有丈夫對妻子的縱容和寵溺。
錦茉帶著帝燁玨走得這條小路是通往的是誠霖大最偏僻的荷塘,因為這附近沒有竣工的緣故,還是校園裏荒廢的角落,唯一會吸引人來的就是這裏有一處荷塘,盛夏時節荷花綻放的時候會有學生過來看看,乘乘涼,但是現在十月份,已經過了花期,已然是荷花敗落的枯季,所以這裏一般是不會有人走那麽遠過來的。
錦茉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讓他和自己來了這兒。
荒涼的校園偏僻角落,一處荷塘,周圍有稀少的蘆葦叢,帝燁玨被自己的妻子牽著手舉目四望,是個安靜,安然的地方。
本想帶著阿茉去吃中飯,這下好,走了這麽遠,怕是回去也要有一會兒功夫了。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走得遠,反之,他則希望妻子握著他的手走得越遠越好,兩個人獨處的時光難得如此安靜,親昵。往常晚飯後散步,都是他主動挽著他妻子,
現如今,沒有什麽比阿茉主動拉著他的手散步更好的了。
在小徑上被錦茉帶著左轉右轉,終於到了終端的荷塘處,十月季節,這處沒有蓮花幽綻,僅有層層疊疊的荷葉,昨日下了雨,青碧的荷葉上露珠都是晶瑩剔透的。
雖說這處是荷塘,可因為附近沒有竣工,學校疏於管理,久而久之水中的荷倒是漸漸稀疏了。
撥開了雜亂的蘆葦,錦茉指著那處被雨水衝刷地幹淨到發亮的青石板,對帝燁玨說,“坐下歇歇。”
這句話說了,她又覺得已然不對了,帝燁玨是什麽人,她拉他到這裏坐在青石上還是有失身份,見他站著沒動,錦茉覺得這人還是站著合適,但是她想坐下了。
可,她一坐下,身邊的人也一起坐下了。
她以為他不願,其實不然,帝先生他是在等他的妻子呢,她坐哪兒,他就坐哪兒,在外麵還坐得太生疏的話,他自然覺得不好。
見帝燁玨坐在她身邊,錦茉起身,“我到那邊去。”
人未站起身,就被人攬了腰際,一個反手抱,她非但沒有離開這兒,反而正正得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尷尬的姿勢,若在宜莊他要如此抱著,便也順了他的意了,可今日不同往日,這是在外麵,也可以說是在誠霖大,就算地處偏僻,但是還是因為是在學校,總怕有人發現,讓錦茉心悸不少。
他抱她,勉強接受吧,但是帝燁玨抱她的姿勢從來讓人窘迫的很。
他抱她的常態,單手抱,像是父抱女;現如今改了,讓她坐與他的雙腿上,更像更像。
這極致的親昵,她有些吃不消!
感覺得到她的掙紮,帝燁玨摟著她說,“荷塘有水,水生寒氣,你這麽坐著身體吃不消,到我腿上坐剛好。”
錦茉不讚同,“這裏正午時分,水都被曬熱了,一點都不冷的。”
依舊抱著她,他卻問了一個別的問題,“經常到這兒來。”
看她拉著他走,那樣熟悉此處的路徑,在沒有看到青石板的時候,她就說了,“等會兒,坐下歇。”如果不是一早知道有可以坐下歇著的地方,以阿茉的不說沒把握話的性子一定不會這麽說。
“覺得這處很安靜,有時會來坐坐。很輕鬆。”
誠霖大新校區建在這兒,並沒有完全竣工,還在繼續施工中,不用想也知道這地方都是校方剛買下的。
錦茉說,“如若誠霖大不建在這兒,這四周一定會更美,你看那荒涼處的院落,這裏曾經一定有不菲的鄉野風光。”
這處荷塘一看就是純鄉野的,地處偏僻但是池水澄明如鏡,倒映著這秋日的天高雲淡,清涼的漣漪似乎能洗掉人塵世的滿心浮塵。
“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他說。
錦茉歎,“隻是可惜。”
“可惜什麽?”
“看這樣子很快就會消失泯滅了,校方買了土地,是不可能留這麽大一處來做景觀觀賞的,建成校舍擴大招生量,對他們來說更合算。涉及商業,商道,說到底還是遵循的一貫是‘利益至上’。自然風光再美,也抗拒不了以日劇增的工業化,商業化。”
聽到錦茉這麽說,帝燁玨倒是怔了怔,“看來阿茉對商業化很有不滿,倒是不喜歡你先生的職業了。”
聽他一說,錦茉驟然一驚,商業,商道,她跟他說這些,似是批判,怎麽忘了抱著她的人可是站在此行業頂端的人,可不是順道也將帝先生批判了進去,帶進去就帶進去吧,她倒也不覺得自己說這些有什麽不對,他要是願往心裏去,她也沒辦法。
這麽多思緒在內心一想,錦茉恍然一怔,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心思如此幼稚,本就是就事論事說道理的,她卻已然不自覺間就和帝燁玨別扭上了。
這樣的自己,不成熟,太不像她。
和他在一起,她都顯得稚氣的過分了。
收回了自己別扭的心緒,錦茉心平氣和地說,“不過,雖然帝先生的職業也是商人,不過你比他們的段數要高一些。”
“哦?”帝燁玨眸中的清冷與他妻子勾起他的興味融合在一起,倒是耐心的很。
他聽她繼續說。
“蓮市河西區的‘槐園’高檔住戶商品房,早在開發房地產項目之前也是一處村落,且那處村落最有名的便是那棵過千年的老槐樹,本來根據商品房的施工計劃,那槐樹本是該砍掉的,不少人聽了這消息惋惜十足。隻因為那棵百年槐樹不單單是一棵樹,它粗壯的枝幹宛若盤虯臥龍一般蟄伏在那大地上,更像是千年過後的人們的守護神。
反對聲音不少,針對這次反對據說當時負責工程的高層並沒有隻顧利益強行開發堅持伐木,而是留了‘千年老槐’改了‘自然生態’的高檔住宅區設計方案,使得這處商品房,不但利用了槐樹,還以‘純自然’的主題吸引了更多入住客戶。‘槐園’由此而生,別具一格。但是,更值得人們後來稱讚不絕的就是房地產高層對‘槐樹’的存留的問題,兩全其美,收益豐厚。當日見報,這處規劃是‘盛宇’做的,而至於‘槐園’的題字,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帝先生之手。所以和普通利有所圖的商人比,帝先生的段數怎是他們能匹及的呢?”
錦茉說讚美帝先生的話,說得自然的很。
帝燁玨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不錯,可錦茉知曉,他和普通人不同,處事的氣度,心思縝密的通透,更是沒有人能及,除去個人恩怨不說,她的夫在事業上令人敬仰。
聽錦茉這麽說,帝燁玨怎麽可能不高興。這曆來多年人人對他的誇讚太多,有真有假,阿諛奉承居多,今日今時,他小妻子站在一個絕對公平的平台上,已然說出了對他的讚歎和欽佩,隻讓他覺得30年來,沒人能說話說得令他如此愉悅。
抱著她扣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帝燁玨伏在她如玉的耳垂旁,笑說,“小東西,知道的還真不少。”
“實話實說而已。”
“真是讓人意外。”
她問,“意外什麽?”
“意外阿茉竟然也有關注我的時候。”這‘槐園’商業事宜發生在一年前,一年前他和錦茉還是陌路人,本以為他的妻對他一無所知,不曾料想她也是關注過他的。
錦茉低頭,望著水中蕩漾開的層層漣漪卻說,“你太過自謙了,你的新聞見報往日霸占著頭版頭條,想不看見也難。”
這是在責備他霸道?
不是,帝燁玨看錦茉已然知道他的小妻子有了羞澀之意。說這話,欲蓋彌彰而已。
想到這兒,帝燁玨說,“新聞是給有心人看得,如果看得不仔細,誰能知道那‘槐園’的主意是我想的,而且裏麵也沒有注明。隻說了項目是‘盛宇’旗下的,‘盛宇’高層那麽多,阿茉怎麽就篤定是我?”
看吧,得了便宜還賣乖,還逼她繼續往下說。
說就說,誰讓這話題是她自己挑起來的,怨不得別人。
錦茉如實照答,“我看過你的字,‘槐園’題字一看便知是你。”報道中雖然沒有點名到‘帝燁玨’,但是隻說題字是那出主意的高層想的。
錦茉看‘槐園’二字的題字,鋒利蒼勁,瀟灑自如又不缺霸氣,和帝家老宅書房所掛的一首七律詩字跡如出一轍,不是帝燁玨又是誰呢?
如此一連貫的想,並不難想明白。
“原來阿茉並不是看不到我的好。”
他說這話,錦茉聽出了莫名的酸氣。
在帝燁玨心裏,不論他在外如何做的受人誇讚敬仰,可回家後不是常常遭他妻子嫌棄。
他抱著她,聽到他歎氣自她的後背延伸蔓延。
錦茉已然明白了說,“帝燁玨,你值得更多的人欽佩敬仰。”讚美的話,錦茉不曾多說,但是事實如此,他是商界奇才,並不是阿諛奉承。
被妻子誇讚本該是繼續開心的人,突然扣著她的肩,抱著她換了一個正對著他的姿勢。
跨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按著後腦,迫使錦茉和他親昵的額頭相抵,帝燁玨凝視著錦茉的眸說,“被人敬佩也好不看好也好,除去外在一切光環,帝燁玨隻是個平凡人,他隻想做阿茉的夫。”
兩人挨得極近,微妙‘曖昧’的距離。他就隻是凝視著她,眼瞳深邃,暗濤洶湧仿佛要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