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第103章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阿茉,乖乖躺在床上好麽?”帝燁玨跟她說話,意識模糊的人根本聽不到,她隻覺得疼,渾身都疼,像一個受了傷的孩童,疼的時候想要傾訴,可是喉嚨撕裂一樣的痛,她越是喃喃著傾訴,越覺得痛的厲害,伏在帝燁玨肩上的她,眼淚就不像是她自己的,控製不住地流。
就是帝燁玨,何曾見過錦茉這樣的哭泣。
不是哭泣是啜泣,沒有出聲的啜泣,但是眼淚卻像是越流越多,沒有盡頭似的。
雖然嗓音沒出聲,但是帝燁玨隱約開嘴型可以看得出錦茉呢喃的一個字是,‘疼……’。
昨晚,他要她的第一次就覺得她渾身極力壓抑克製的厲害,明明是疼的,可他的小妻子沒有表露出分毫。她在忍耐,她不願意向他傾訴,現在的錦茉無意識中的呢喃控訴出她內心的所有傷痕。
不僅僅是身,她傷的更重的是身。
帝燁玨越看這樣無力脆弱的錦茉越覺得她像是《聖經》裏束縛自己的‘原罪’,七宗罪中的四重:嫉妒,怒意,貪婪,欲念,在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就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在對錦茉執念心起的時候,這四重罪就會吧不自覺的將他死死地捆綁,甚至可以說他為了得到她的身,在‘不擇手段’。
他知道她不願意,但是唯獨在夫妻情事上沒得商量。要了她的身,她就必須是他的太太。
這些年,帝燁玨身邊的女人從未少過,各樣的姿色,各樣的學識的都有;可事實上他的真正生活並沒有新聞報道那樣桃豔奢糜,對女人帝燁玨有絕對的和每個人相處的距離。
能夠靠近他的女人本就不多,再找說得上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是水,尤其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欲望的時候不見得是對一個女人的開始。但是,往往始於欲望的感情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帝燁玨比誰都明白。
可是,他卻選擇了一種這樣決然的方式要了他的阿茉。
阿茉對他的感情止於怎樣的階段,他太明白了,即便如此讓她呆在她的身邊,可隨著小姑娘一天天地更加成熟,更加美好,看到她這份光華的人會越來越多,想要靠近她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帝燁玨心急了,一向擅長於‘厚積薄發’的帝燁玨竟然在這件事上沉不住氣了。
這世上狂妄如帝燁玨,可已讓他掌控的事情千千萬萬,但是他卻唯獨掌控不了他的這個小妻子,蘇錦茉。隻因,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害怕自己的掌控一天天地脫離,帝燁玨著急的要了錦茉,他要她,要她徹徹底底地成為自己的妻子。
手段也好,心計也好,就算是先占了身體也無所謂。
這樣用盡心思的要了阿茉,說不擇手段也沒什麽,這個男人是個太過精通算計掌控的人,‘手段’是他生活和命運的常態。
但是,現在帝燁玨看著伏在他懷裏雙眼紅腫,依舊流淚的他的妻子,他恍然覺得自己逼她逼得太緊了。
他看不了這樣脆弱無助的她,傷了她,更像是傷了自己,不,那種傷了她的痛比他自己單純的痛要痛得太多。
這樣的她是真的侵占了他內心的,而且又愈演愈烈的趨勢。從一開始起,帝燁玨對她設下陷阱,簽署的那些諸多協議等她入甕根本不是有利可圖,他隻是想讓她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妻,就這麽單純。
沒有目的,沒有利益的股份奪權,更沒有婚姻為籌碼的算計,他隻是想要成為她的丈夫,成為照顧她一生的人而已。
如此的簡單,簡單到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暗沉的眼瞳望著床上的錦茉,如此受傷無助的錦茉,讓此刻的帝燁玨明白:
他是越來越看不得她受傷,受委屈的,即便那個傷了她的人是他自己,也絕對的不可以。
一場纏綿蜷縮,蝕骨沉淪的情事讓錦茉徹底的大病了一場,三天三夜高燒不斷中,她隻覺得有人在用酒精幫她擦拭著身體。
直到,第四天的正午,她意識恢複了清醒,看到握著她的手幫她看著點滴的帝燁玨,錦茉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沒有控訴,沒有歇斯底裏得怒斥,錦茉看帝燁玨的眼神很平靜,就像是那個曾經在浴室冰冷的淋浴下那樣痛恨泄憤的人不是她一樣。
和以前相比,錦茉變了,這一次,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配合,帝燁玨喂她吃藥,喂她喝參湯,抱著她脫了衣服擦拭酒精,她都沒有一絲的掙紮,一絲的拒絕。
太乖順了,乖順的不像話。
可這乖順又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一場大病過後,錦茉徹徹底底的變了,但是這樣乖順的錦茉目光卻是空洞的,有時候她看帝燁玨,又不像在看他。
如此的錦茉讓帝燁玨更加的無以應對,但是,他堅信時間會洗滌一切,他的妻子總會在他的照顧下慢慢恢複過來的。
今天的陽光很好,錦茉靠在床上打點滴,她看著帝燁玨站在露台上,拿著她平時用的花灑在照顧從茶莊園移植回來的那一株白茉莉。
她病了這麽多天,茉莉花花瓣依舊潔白無暇,葉子筋脈仍然蒼翠欲滴,透過臥室和露台的落地窗玻璃,錦茉看眉目俊朗的男人在代替她給茉莉花澆水,簡單的月牙白休閑襯衣,袖口處鬆鬆垮垮的挽起,太過隨意的穿著,在這個男人確是穿出了一種矜貴清俊。
帝燁玨照顧茉莉花,不是單純的澆水那麽簡單,從他的對那一株茉莉花的照料程度,錦茉看的出帝燁玨是懂園藝,而且更懂得插花。
最近兩天,臥室裏水晶瓶裏的花換了一捧又一捧,以前換花的事情都是錦茉在做,憑著自己的心思,她將花隨意的插進花瓶裏,不對其修剪枝葉,也不管它是怎樣的形態,隨意的花最好,但卻是太過缺乏插花藝術的美感。
錦茉生病的這兩天,帝燁玨會每天從‘盛宇’回家的時候帶回來一捧,昨天是風信子搭配滿天星,今天是白玫瑰和幾抹起著點綴作用的藍色妖姬。
這樣的組合,沒有人比錦茉更清楚,因為這都是她喜歡的搭配,臥室內的用花她都是隨意得插著給自己看的,可她每一種用過的搭配插花方式帝燁玨都記得。
近兩天的插花花的種類,都是在重複著她曾經插花的樣式,隻不過,經過帝燁玨動手修剪過枝葉的花兒,比她隨意的擺放更加的精致,也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默然記著她的喜好,連她對花的選擇都記得一清二楚,如此悉心的這個男人,讓錦茉除了內心積壓的漠然,而後多了一種困惑的情緒。
她不懂帝燁玨,到現在這麽久都不懂。
帝父帝文彬曾經告訴她,‘錦茉,懂得憐惜花,懂得照料花且將花照顧的很好的人可以交往,這樣的人往往心思更‘善’,心存善念,他不會害你。
善,善念,看著正在照顧茉莉花的帝燁玨,錦茉隻覺得他父親說的話像是一句戲謔玩笑話。
世界上的善良有千千萬萬,世界上善良的人也很多,但是這個‘善’字絕對不可能和這個叫帝燁玨的男人沾上關係。
露台上,拿出手機接電話,帝燁玨聽著對麵人的言語,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而後冷笑。
果然,一切都不出他所料。
來電話的人是於灝,前兩天帝燁玨抱出了衣櫃裏暈倒的錦茉,即便是再過焦灼,可這個男人到底是足夠的細心,很快就注意到了錦茉的那支手機。
他有意翻看她的通話記錄,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翻看,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在錦茉的電話薄裏隻有他一人。
可再看通話記錄的時候,帝燁玨微眯起了眼,上午錦茉消失的期間,他焦急地找她的期間她向英國打了一通電話,通話時間20分鍾03秒。
而且這手機號碼不太尋常,本來一串陌生的數字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是這串電話號碼的尾數是1116。
1116,帝燁玨在心裏默念了一邊。
1116,11月16日,這是錦茉的生日日期。
更深層次的推測來了,帝燁玨想到這電話錦茉打給的人很可能是寧之諾,英國國際長途再吻合不過。
差遣了人去查這件事,查這串數字,可,果不其然今天於灝打來電話告訴他。
“帝總,確認過了,那陌生的電話號碼確實是寧之諾先生的。”
果然,帝燁玨冷笑,沒有任何懸念的問題,和他的猜測沒有絲毫差別。
別的男人用了他小妻子的生日後四位做了手機號尾號,如此親昵,掛念不斷,讓他又生怒意。
帝燁玨之所以沒收了錦茉曾經的手機就是因為她的手機號碼,他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
在帝家,帝燁玨過去曾經無意間得知錦茉用了將近5年的手機號碼是寧之諾買的,而且尾號是1115。
11月15日,寧之諾的生日。
所以和錦茉登記後的第一天,帝燁玨就把錦茉的手機裏的移動用戶卡直接丟到了宜莊後院的蓮花池。
然後,他給了她新的號碼,末尾幾位數依次是:04551。
04551——你是我唯一。
這串不會引人注目的數字,自然的排列組合,沒有人會想到這幾個字裏包含著一個丈夫對他妻子最深沉的愛意。
沉默的愛,更耐人尋味。
可是這一次,帝燁玨不知道他妻子幾天前向國外打電話的目的所在,發燒的錦茉,無助的她,在那一刻她心裏想著誰?
“砰!”地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聲響。
在臥室床上打點滴的錦茉看到露台上,莫名灑了的花灑,冷水打濕了帝燁玨墨色的長褲。
他怎麽了?
她不知道。
但是,以她此時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帝燁玨冷然的讓人生畏的笑意,俯下身帝燁玨將手機仍到一旁,而後滿滿的將花灑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