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傷在她身,疼在他心
第68章 傷在她身,疼在他心
滿地的鮮血滿手的鮮血,可是之諾沒有呼吸了,她抱著他奔潰了一樣,連哭泣都忘了。
藍色的桔梗花依舊開著,本是純淨的花,此確是那樣的恐怖,扭曲。
桔梗花一片一片的落花瓣,落光後,整個花枝光禿禿的,一地的花瓣像是桔梗的屍體殘骸。
錦茉慌亂的站起身,她最愛的桔梗現在讓她害怕,畏懼,花瓣覆蓋在寧之諾的屍體上,像是他的葬禮之花。
早說過的桔梗花的花語是:無望的愛情。
它的寓意不好,一點也不好,她不要桔梗,從今天起不喜歡桔梗了。
“不喜歡,不喜歡桔梗,再也不喜歡這種花了。”
“不要,我不要桔梗。不要……”
她哭了流著淚,一直不停的搖頭,再也不喜歡桔梗花了,寓意那麽不好,她不喜歡了。
“不喜歡,我不喜歡桔梗……”
似乎有人回應她,“好,阿茉不喜歡桔梗,我們不種桔梗花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
“好,不要,阿茉說不要就不要。”
哄著床上的人慢慢再次入睡,帝燁玨撩開她被冷汗浸濕的發給她用熱毛巾擦了又擦。
晚上21:00的時候,帝燁玨接到一個來電。
本覺得阿茉因為藥物睡熟了不易醒過來,離她一步,他又不放心,帝燁玨便放低了聲音和那邊的人通話。
“帝總,您想要的那處花田,今天和國內的香料公司經理聊過,說您要買可以,但要親自去看。”
“好,我知道了。”
“花田如何安排種植。”
“全都種植桔梗花。”
電話的另一端的人還沒有回應,床上的人提前開始夢囈了起來。
許是‘桔梗花’刺激到了她,錦茉開始喃喃著,“不要,不要桔梗花,我再也不喜歡桔梗花了。”
見她如此,帝燁玨掛了電話,過去看她。
卻不曾想床上的人竟然落淚了,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落。
看的帝燁玨隻覺得心裏更是沉鬱。
可話到嘴邊卻隻能不停地哄著她,對她說,“不要了,我們不要桔梗花,阿茉不喜歡我們就不種。”
帝燁玨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關於桔梗花的夢,但是桔梗花錦茉喜歡,帝燁玨卻是喜歡不起來的。這藍紫色的花和他小妻子過去有牽扯的人有著千絲萬屢的關係,桔梗花對錦茉意味著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所以帝燁玨對桔梗花非常的不喜。
可是,他為了她允諾阿茉買花田,種植滿上遍野的桔梗花給她看,隻因為他的妻子喜歡。他即便再不喜歡,也要愛屋及烏。
如今,阿茉不要桔梗,他自然應著……
不要就不要,不要最好。
清晨。
錦茉躺在床上還未醒來,在睡夢中隻喃喃囈語著,“水,要水……”
坐在她床側前椅子上的人聽見她要喝水,便剛有的一點兒困意也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帝燁玨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給錦茉喝之前他先用手背貼著盛了溫水的杯身,探了探溫度,覺得不會燙也不顯得水冰,才端到了床前,見床上的人並未真的清醒,端著杯子喂她,定然會嗆咳,嗆咳起來她醒了,受著身上的疼痛折磨,更是不好。
想了想,帝燁玨還是取了昨晚喂錦茉用的那柄茶匙,盛了水遞至她的唇邊。
也許是太渴了,不排斥金屬茶匙送到她嘴裏,錦茉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見她終於肯喝點東西了,即便是不清醒的狀態也是好的。
既然是不清醒,帝燁玨想喂一點別的流體食物,應該也不至於排斥。
先喂了她幾勺溫白水,剛喂她喝下半杯,就見程姨上來了,她本是想問問先生要不要吃早點,話還沒說,就聽帝燁玨吩咐,“快,端一碗熱的小米粥來,要上麵的清湯不要米。”
程姨應,“好,這就去。”
端了小米粥上來,帝燁玨用碗裏的米湯替換了白水,吹冷了喂給她。
昨天吐得厲害,胃裏空著總得有點東西才不至於傷身。
見錦茉不排斥,帝燁玨又堅持喂了她一些。
昏昏沉沉中,床上的人喝的並不多,一小碗都沒有喝到一半就不肯配合了。
或許和打點滴的鎮定劑效果有光,見她並未完全蘇醒過來,帝燁玨也不強勢的逼迫她,喂她。吵醒了她,怕是更有的折騰了。
先不說她不肯乖乖配合著打點滴吃藥這件事,就是錦茉醒了看著她虛弱的渾身疼的模樣,他也沒辦法不擔心。
程姨收拾了碗匙要下去,看到坐在沙發椅上的帝燁玨便知道他一宿沒有好好歇著,放低聲音,她說,“您要不要去歇會兒,這裏我幫您照看著。”
帝燁玨看著床上的人,頭都沒有回的應了句,“不用。”
見此,程姨隻好作罷。
錦茉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10:00多,帝燁玨送她的那部手機放在床頭,她剛睜開眼隻覺得手機在震動,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被人攬住了肩頭,錦茉側過頭看用手臂圈著她的人,與此同時卻靠在了他的懷裏。
抱著她的是帝燁玨,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
通話接通,帝燁玨按下了免提,有女孩子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是聶久。
“錦茉,現在的培訓舞蹈課已經上了十分鍾,你怎麽還沒來呢?路上堵車了還是怎麽回事兒?等一下估計舞蹈教練要問了,我要怎麽幫你說?”
“就說……咳咳……”想要交代聶久幫自己請假的卻隻覺得嗓子疼的厲害,隻說了兩個字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就說她的腳傷因為跳舞複發了,今天暫時去不了。”一邊輕撫著懷裏的人的後背,帝燁玨隻當是幫錦茉說了請假的話。
“好,好,我知道了。”雖然詫異於錦茉打電話時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但聶久還是先應了聲。
“她的傷嚴重嗎?”
“勞您掛心,休息幾天會好的。”
“那是要多休息休息,等下我幫她請假就是。”
“好,勞駕。”
“不必如此,您太客氣了。”
華藝劇組的舞蹈培訓室外。
握著手機站在床前打電話的聶久愈發覺得不對勁,接手機這樣私人的事情,若不是靠的極近、關係極為親密應該不可能兩人同聽一部手機。
手機還在通話中,聶久可以聽到對麵女聲不斷地咳嗽聲,以及男人的輕哄聲。
是剛才幫錦茉請假的那個男人。
“阿茉,就著溫水把這藥喝下去,會好一些,來……”
“不,我不吃這些藥。”
“阿茉乖,要聽話,吃了。腿上有傷別自己硬撐著下床,給我抱著你。”
這番對話被聶久聽了去,雖然他們對話沒有幾句,可,信息量實在太大。
現下,聶久更確定說話的這男人和蘇錦茉的關係定然不尋常,非但如此她還從這些對話中聽出了屢屢層層的曖昧。
估計對方是忘了掛斷通話,聶久覺得自己一直如此實在不妥,準備按了結束鍵,讓通話結束。
可在按下通話鍵的瞬間,她聽到了錦茉沙啞著嗓音的抗拒。
她說,“別給我吃這些藥,我不吃,帝燁玨我不吃。”
通話結束之前的這句話恰巧傳進了聶久的耳朵裏。
驚愕,困惑,甚至是震驚。
隻因為,她聽到了“帝燁玨”三個字。
蓮市的帝燁玨,前幾天她們還在一起八卦的男人,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誰呢?
隻是,錦茉的身邊真的是那個他們談論的帝燁玨嗎?
如果不是,一切都好解釋。
那如果是呢?
蘇錦茉和帝燁玨到底是什麽關係?
想到這兒聶久的耳邊回響起剛才通話裏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想了想,聶久搖了搖頭。這一定不會是帝燁玨,即便沒有見過真人,可就在他的少數訪談中,那個言辭犀利,語調冰寒的男人怎麽會有這麽溫柔的語氣?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或者聽錯了。
走在返回舞蹈培訓室的路上,聶久想說不定是同名或者名字裏有諧音字的人也說不準。
總之,她是無法把一個占據高位,高處不勝寒的男人與剛才溫言對女孩子說話的人聯係在一起的。
但是,直到後來的某一天真相大白,聶久被驚得目瞪口呆,不得不感歎:這世間確實是無巧不成書,永遠別低估身邊的人。
宜莊。
醒過來的錦茉靠在軟枕上,在帝燁玨的強製下,她還是喝了那些帶有鎮定劑成分的藥。
即便知道這些帶有鎮定劑成分的藥是為了止痛用的,但是錦茉不願意自己一直處於一種不清醒的狀態,就像是傀儡娃娃一樣,用不上力氣,可以任由人擺布。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次因為藥效昏睡過去,趁著這兩天她難得的清醒,見帝燁玨起身去取毛巾,錦茉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們之間的爭執不能如此無所謂的過去。
不急,不惱,現在無比清醒的她要和他就是論事。
“阿茉,想說什麽?”伸手去撫她的發頂,卻被錦茉強撐著身子拂開了。
被她避開,掌心一空的同時帝燁玨隻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白費了。
她又不許他靠近了。
坐在床畔上,他等著她說。
錦茉蒼白的臉,依舊沒有什麽血色。
她問,“為什麽?”
他應,“什麽為什麽?”
錦茉擰眉,他明明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的,總是故意當做不明白,這樣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為什麽總是強人所難?”嗓音沙啞,錦茉質問,“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為什麽還要做那樣的事情?”
“怎麽能什麽都沒有呢?我們是夫妻。”
“不要再用虛假的協議關係來勉強說辭。我們到底為什麽有婚姻關係,你不比我更清楚嗎?帝燁玨,喜歡你的女人那麽多,甚至有人願意為你跳樓輕生的,找她們上床應該比我更合你的意。為什麽找最不甘願的我?”
她說得直白,說得平靜,在他聽來卻是刺耳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