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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事無巨細,操不完的心2

  第55章 事無巨細,操不完的心2

    像是妻子是不是按時吃飯,是不是按時休息,燙傷的傷口有沒有惡化,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帝先生都是擔心的。他的妻子不肯主動和他交流,他就不得不使用外力。


    坐在黑色的卡宴車內,錦茉望著座位上那個白色的背包,想了想,還是伸手將拉鏈打開了。


    拉鏈打開後,簡赫感到上司的小妻子嘴角微不可顯的抽搐了一下。


    保溫水杯,純淨水,羊絨毯,平底繡花鞋,防曬霜、遮陽傘、睡衣睡裙、燙傷藥膏……


    各種東西,說是應有盡有一點也不為過。


    帝燁玨想做什麽?

    她隻是要去外宿一天,拍完定妝照就回來,不是外出旅遊。


    見她不說話,簡赫後知後覺後像錦茉解釋了起來:

    先生說,劇組的水杯不好,一次性水杯質量太差,所以太太帶一個保溫杯比較方便。


    先生說,外麵的水不幹淨,宜莊的水都是純天然的,所以太太想喝就喝自己帶的水。


    先生說,風景區晚上天寒,冷了,太太必須要蓋著毛毯才好。


    先生說,最近國內蓮市的溫度紫外線都不宜出行,遮陽傘,防曬霜不能不帶。


    先生說,燙傷每日都要處理,太太要悉心塗藥膏,如果自己不方便可以考慮把邢醫生帶在身邊,讓他一起去。


    簡赫發現自己越說,對麵的小姑娘就越是擰眉。


    終於,一直淡漠到很少說話的蘇錦茉主動開口了,她說,“我隻外宿一晚,這些統統不需要,僅僅一晚而已賓館足以滿足最基本的需求。”


    一說到賓館,簡赫像是又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先生說,風景區那邊有盛宇旗下的賓館,您要不要過去那邊?”


    “不要。”


    好幹脆的拒絕,簡赫錯愕後也不能說什麽,這是上司的妻子,他能說什麽。


    “先生說,您要是拒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陪您一同前往。”


    錦茉到今天才發現,自己的耐性其實也是極度有限的。


    她看著簡赫,不仔細想就直接說,“我是去拍定妝照,不是去打架。您用不著跟著。”


    身為特殊保鏢這麽多年,特種兵出身,簡赫第一次被人用‘打架’這個詞來形容他的武力值。


    麵色窘迫,他問眼前的小女孩兒,“太太,覺得我是用來打架的。”


    “難道不是麽?”


    簡赫:“……”


    他繼續說,“先生讓我負責您的安全問題,外麵環境很複雜很亂。”


    女孩兒拒絕,“我跟劇組一起,不會存在安全隱患。”


    “先生說,就是劇組裏流氓才很多。”


    “……”


    錦茉望著對麵的人,無奈道,“簡赫,除了先生說,就是先生說,你自己要說的呢?”


    “我說,太太您還是聽先生說的比較好。”


    “……”


    這場談判最終以錦茉的失敗告終,不是錦茉不夠伶牙俐齒辯駁不過簡赫。


    而是這場博弈對決裏,和蘇錦茉談判的不是簡赫分明就是帝燁玨。


    帝燁玨多厲害,讓別人傳話都能將她的反駁回旋點卡死。


    還說什麽呢?


    她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錦茉想,她還是不爭執了。


    帝燁玨,還有帝燁玨放在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


    他給她編製的金色囚籠華麗,夢幻,甚至有無數名貴的鳥兒擠破頭了想要往裏鑽。


    隻可惜,蘇錦茉要的是自由的生活,不想被束縛在老龍中,更是永遠不想做金絲雀。


    他關不住她的!


    英國倫敦。


    晚上八點。


    有電話從國內的蓮市打來,是簡赫。


    他說,“帝總很抱歉,在華藝公司的簡短會議後,太太和其他演員工作人員一起上了劇組的車。人多,場麵太亂,時間緊卒中,沒有來得及勸太太回到自己的車上。”


    簡赫想:蘇小姐不願意,他總不能把上司的妻子綁到家裏的車上吧。


    “還有,她忘帶了您給她準備的背包。”


    站在索非密斯酒店最高層的落地窗玻璃前,男人隻歎了一口氣後,說了四個字,“意料之中。”


    她讓人有多不省心,他又不是隻這一天才知道的。


    他家小姑娘,一向不太聽話。


    “簡赫。”


    “是。”


    “開車跟著劇組吧,暗中就好,不要引起太多人側目。”


    “好。”


    和簡赫通完電話,鬆了領帶,帝燁玨坐在沙發上剛剛拿起財經報紙,就聽門外的酒店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五分鍾後,是他意料中的敲門聲。


    有點急促。


    “進來!”


    於灝推門而入後,蹙著眉,神情嚴肅道,“帝總,出事了!”


    倫敦,深夜。


    泰晤士河蜿蜒地流淌著,波光粼粼的河麵上,因為夜晚的燈光,像是撒碎了一地的琉璃,亮晶晶的。


    河流寧靜的流淌,然而位於市中心的商業百貨摩天大樓上卻並不顯得寧靜。


    四十三層,將近兩百米高的商貿大樓上,隱約可見一名身形纖瘦的女子。


    時間:深夜十一點半。


    地點:摩天大樓樓頂。


    人物:一個看似要隨風而去的女人。


    僅憑借這三點,我們無疑可以想到此時事件的主人公要做什麽:跳樓,自殺。


    蔣曼是想要跳樓。


    在對所有的一切絕望後,這個女人選擇了最激烈最瘋狂的方式來博取她喜歡的人的一點關注。


    對,僅僅就隻是關注而已。


    蔣氏星際娛樂被那個男人收購了,她的心也在他的身上了,帝燁玨到底想要怎樣呢?

    站在高高的大樓樓頂,抬頭仰望,夜空中有凜冽的風,天上有冰寒的星辰;俯身向下望去,燈火通明的倫敦夜晚,川流不息的行車。


    隻要縱身而下,一切的痛苦全都與她無關。


    可是她在等,等著隻要見帝燁玨一麵。


    昨晚,她不知廉恥的在他麵前充當了一回最下賤的女人。


    可是他沒有絲毫反應。


    帝燁玨遞給喬森的那張高級酒店房卡,就像是一把最尖銳的刀剖開了她的胸膛,也剖出了她所有的恨意和怒意。


    他不在意她,他對她狠,她就要和他玩兒更狠的。


    大不了賠上一條性命,至使此恨綿綿無絕期。


    人們都說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是愚昧的,那麽,當愛而無所回報的時候這樣的女人便是瘋狂至極的。


    此時的蔣曼瘋了,她為帝燁玨而瘋,甚至不要尊嚴的在國外的摩天大樓上表演跳樓的戲碼給他看。


    怕什麽,人生不就是一場戲嗎?

    他想看新的花樣兒,那麽不知道她這次準備的自殺戲的戲份夠不夠!


    隨著時間的流逝,凱伊摩天大樓下的人越來越多,在此之前,外出購物的一位英國婦女先發現了蔣曼有求死的傾向,她立即打電話給了警方。


    警方在接到通知後,正向著事發現場趕來。


    三小時前。


    此時在貴賓酒店的於灝推門而入後,他蹙著眉,神情嚴肅道,“帝總,出事了!”


    他說,“自從您取消了蔣曼小姐與您私人手機的聯絡後,今天晚上她發了信息給您此次在英國的特約助理瑪格。


    瑪格說,“蔣曼小姐試圖跳樓自殺,時間在深夜十點,並提出要求您一定要過去,她等您到午夜。”


    聽完於灝的話,帝燁玨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起身要立即趕往事故現場阻止蔣曼的意思。


    他說,“於灝,夜露風寒,就算人家邀我們外出,我們也要先喝杯茶暖暖不是。”


    說著,他推了手邊的茶杯給於灝。


    邀我們外出?

    那邊要自殺的人可是片刻都不能容緩的。


    上司讓他坐下喝茶,他現在哪還有這心思?

    於灝心裏著急,但是上司沒有反應,他也不能催促。


    隻說,“帝總,您看蔣小姐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帝燁玨一如既往的淺笑溫和,他說,“蔣曼小姐的戲十一點才開演,你何必那麽著急?”


    戲!演戲?


    他將蔣曼的這場跳樓自殺隻是看做一場供人觀賞戲說的戲而已。


    這男人是太從容淡定,還是太狠心陰鶩?

    桌上有盞茶。


    茶是好茶,色澤盈潤,茶葉蒼翠欲滴,隻是入口後味道有點難言的苦。


    且,這種苦一般人怕是沒法接受,但是於灝隻能硬撐著慢慢往下灌,隻因這是帝燁玨給的。


    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作為帝燁玨的隨從就像是古代侍臣既然如此,就要遵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信條,不要說是苦茶就是上司給毒酒也要喝啊。


    但是,他有心注意到帝燁玨喝茶,最近卻都是這兩味茶葉。


    苦丁茶,蓮子芯。


    於灝問,“帝總,您最近喜歡這種新鮮口味?”


    “嗯。怎麽?”


    不能質疑帝燁玨,於灝想了想,說,“很特別的口味,不過您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


    帝燁玨笑了,於灝對他的這抹突如其來的笑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聽到再過三個小時後有個女人要因為自己跳樓,還能如此淡然的坐在這裏喝茶論道的也隻有帝燁玨能做到了。


    酒店裏的石英鍾上的刻度一分一秒的流逝,預示著蔣曼的跳樓自殺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喝了茶,帝燁玨坐在桌前處理著最近的工作合約案。


    他不急,一點都不著急。


    在這三小時內,他還接了兩通關於國內‘盛宇’的工作電話。


    嚴謹,一切都在照著帝燁玨平日裏的節奏進行著。


    這個男人的一切沒有絲毫因為蔣曼的一發自殺短信而有所改變。


    晚上十點整。


    帝燁玨用私人手機給簡赫撥了一通電話。


    房間裏很安靜,作為助理幫帝燁玨整理文件的於灝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上司和電話裏的人裏麵的對話。


    “簡赫。”


    “帝總,您說。”


    “晚上可是跟上華藝劇組的隊伍了?”


    “是的。”


    “太太呢?”


    站在桌前附身整理文件的於灝突然抬頭,看到窗前長身玉立的男人,碎落了一身異國的皎潔月華。


    何其溫柔的語氣,僅僅說了‘太太’兩個字竟讓人可以錯覺成他是在說纏綿的情話。


    “太太已經和其他演員一樣入住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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