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美國也有追求者!
但中華五千年的文明不是說說而已,是中國人就必須懂得報恩的意義。
所以對於林肯大師的傾力提攜,童韻深懷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
因此,隻要是林肯大師的一句話,童韻就會立刻推掉所有工作和行程。
就像今天,童韻排開了一整個上午的視察和會議,隻因為林肯夫人的愛犬生病了,林肯大師要陪夫人一起帶愛犬去就醫,於是原定的那場高校演講就這麽甩手扔給了童韻。
看著鏡子裏神采飛揚的女人,童韻滿意地一笑,時間剛剛好。剛才林肯大師來電說,今天是那所高校六十五周年校慶,在童韻的演講之後禮堂要被布置成慶典專用的會場,但沒想到校方工作人員計算失誤,錯估了準備需要的時間,因此校方來電希望能將演講提前二十分鍾,好空出時間來為之後的校慶做準備。
幸好童韻一向習慣早到,因此絲毫不會顯得倉促。關上木屋別墅的門,童韻鑽進了一輛嶄新的甲殼蟲裏,細致地檢查完車子的狀況後,小心翼翼地開上了道路。
駕照是不久前才剛剛考出來的,這輛甲殼蟲更是童韻前天才到去4S店提的車,幾乎花掉她大半年的積蓄。不過沒辦法,錢隻要再賺就能有,但在美國沒有一個代步工具,跑起酒莊來就太要命了。
頂著“新手中的菜鳥”牌子,童韻幾乎是用和輪椅賽跑的速度行駛著,當然,這樣的速度也早已被她算進了提前量裏。因此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亞洲美女在開著新買的車兜風呢。
甲殼蟲停在離校門口100米的地方。
今天雖然不是學習日,但因為校慶的緣故,學校門口的人流量還是不容小覷的。童韻看著堪稱車水馬龍的校門,決定還是將車停到一旁的公園停車場裏。演講結束她還要回酒莊去開會,免得一會兒交通堵塞出不來才好。
停好了車,童韻挎上包包徒步向校門口走去。可沒想到還沒靠近校門,就被人攔下了。
“Yun!”
一個男人的高呼聲伴隨著飛快的腳步向童韻直衝過來。
童韻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來人撲了個空,悻悻地站穩了腳步,一大束豔麗無比的玫瑰花被捧到了童韻麵前。
“哦!Yun!我最心愛的姑娘,請收下這束和你一樣美麗的花吧!”
童韻看著眼前這個金發碧眼、身材高挑、長相還算過得去的男人,她不禁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驚訝:“尤利?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知道你今天會來這裏作演講,所以特地來為你助威,Yun,你是不是覺得很感動?嫁給我吧!”被稱作尤利的男人看著童韻的目光裏充斥著濃濃的占有欲。
“別開玩笑了,”童韻毫不留情麵地皺起眉頭,今天的演講是她淩晨時接到林肯大師的求救電話才答應的,這個尤利怎麽可能會知道,“你又跟蹤我?”
“哦,不不不!請不要用這麽侮辱我的詞!”尤利立刻作出受傷的樣子,高呼起來,“自從上次讓你那麽生氣過後,我就發誓再也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了!”
上次,指的是童韻的一次發表會,尤利從一清早就開始偷偷跟著童韻。童韻在加利福尼亞作一整天的巡回發表演講,結果這個尤利就跟著在加利福尼亞跑了整整一天,最後還跟著去了酒吧躲在角落裏看童韻。一整天也不吃飯也不休息的結果就是跟昏了頭,到最後竟然跟著童韻進了女廁所還渾然不知,被一群女人追殺了半條街。童韻發現後又好氣又好笑,實在忍不住就把他狠狠罵了一頓,可沒想到才收斂沒多久,這家夥就又犯病了。
“那你現在怎麽會在這裏?我來代林肯大師演講的事是昨天半夜才決定的,你不可能得到消息。還不老實交代?”童韻故作生氣地瞪起眼來。
被心上人一瞪,尤利立刻慌了手腳,支支吾吾地就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聽完經過,童韻更是氣得恨不得揍他一頓。
原來他的確是不會知道童韻這次代林肯大師演講的事,但林肯大師這次出席校慶發表演講是早就定下的。為了能見到童韻,尤利竟然不惜偷偷跑到林肯大師家裏,趁林肯大師夫婦倆出門散步之時,喂林肯夫人的愛犬吃了瀉藥,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我知道林肯夫人愛犬如命,林肯大師又愛妻如命,所以他們夫婦一定會連夜陪那條狗去看病,這樣就趕不及參加這次的演講了。我又知道林肯大師如果沒空,肯定會找親愛的Yun你來幫忙,怎麽樣?Yun你有沒有被我的聰明才智所折服?”
“折服……”童韻低垂著頭,“折服你個頭!我警告你,尤利,如果你下次再敢這麽亂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看見我!”
“哦!不!絕對不可以!Yun,你為什麽會不高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直到此時,尤利才真的慌了神,緊張地原地直跳,高大的身形在人群裏顯得尤其滑稽。
童韻懶得再理這個瘋子,一轉身就要進校門。尤利見心上人要走,情急地一把拉住她,用力過度竟使得童韻狠狠撞進了她懷裏。
童韻嬌小的身子在高大的美國那人麵前,就像是一隻小小的保溫瓶,被一摟就整個兒抱進了懷裏。驚魂未定的她不由地抬起頭,看著頭頂的那顆金色腦袋。
尤利原本還擔心自己嚇到了心上人,但軟玉溫香在懷的感受瞬間令他忘卻了害怕,隻覺得一陣陣馨香從心上人的身體裏散發出來,竄入他的鼻子裏,搔得心頭直癢癢。
“Yun,我的愛……”神智不清的尤利撅起一張豬嘴就俯下頭來。
看著那張肥厚的嘴唇越湊越近,童韻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呆呆地任由他摟著,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了過去,都忘記要掙紮了。
就在尤利即將心想事成之時,一個強大的力道瞬間將懷裏的美人和自己分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時,一下接一下的重拳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打得他趴在地上直抽搐,痛得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
同樣說不出話來的人,還有童韻。
隻不過她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小……”眼前的這個身形是她所陌生的,但那張臉卻又是如此熟悉。這些年來她從未放棄過尋找,卻始終杳無音信的那個人,現在居然就出現在她麵前,“小舍?!”
聽到她的聲音,那個依舊不停手地揍著某個色狼的男孩猛地停下了攻勢,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裏。
童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直到真真切切地看清那張熟悉的臉龐,才猛地捂住了嘴。
眼淚就這麽毫無防備地流了下來。
“小舍……真的是你?”
小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如今的他已經足足高出童韻一個頭,身形也比兩年半前離開的時候健碩了許多,徹底成長為一個男人的樣子了。
童韻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眼底多了些和年齡不符的滄桑,皮膚似乎也粗糙了不少,仔細看去,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甚至還有一些難以察覺的疤痕印。這些年來,他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為什麽會令人有種心痛的感覺?
小舍同樣緊盯著童韻的臉,仿佛一寸都不願錯過。看了許久,他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死死地將童韻摟在懷裏,呢喃的聲音竟帶著明顯的顫抖:“韻……韻……”
童韻閉上眼,反手僅僅摟住他寬厚的背,這麽久以來的委屈和辛苦在這個時刻完全爆發了出來,從小聲的啜泣到哇哇大哭,絲毫不管周圍人來人往的指指點點,也不管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就這麽毫無形象可言地失聲痛哭起來。
童韻哭得小舍心裏一陣陣地揪著疼,等到童韻的哭勢稍弱一些後,他捧起童韻的小臉,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即使哭紅了鼻子、哭腫了眼睛,但在他眼裏依舊是梨花帶雨般美麗得動人心魄。
他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啄著她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猶如對待最名貴的珍珠一般,悉數含入嘴裏輕舔著,一滴都舍不得浪費。
兩年半,914天。
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念著到她,沒有一分鍾不想像現在這樣抱著她。雖然痛恨自己的出現讓心愛的她泣不成聲,但他無悔,這顆愛著她的心隻有見到她時才會跳動,隻有現在才真正擁有了溫度。
“韻,別哭了,別再哭了……我會心疼,別哭了,好不好?”
小舍的聲音不再帶有少年的稚氣,經過這些年的磨練已經變得低沉而略帶沙啞,那附在童韻耳邊的低喃更因帶著一絲磁性而性感著。
被青澀的胡渣刺痛了肌膚,童韻忍不住破涕為笑,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再成熟還是一個不到20歲的男孩啊,這樣的舉動和當年一樣,依舊那麽依賴著她、眷戀著她,就仿佛時間從來沒有溜走過一樣。
“別哭了,好不好,再哭演講就要遲到了。”
童韻猛地一驚,眼淚瞬間止住。糟了!她都忘記還有演講這回事了!
“現在幾點?”
小舍看了看表:“八點三十二分。”
“不到十分鍾了!”童韻大叫一聲,拔腿就要向校門裏衝去,卻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有些猶豫地拉著小舍的手,“小舍……”
小舍突然眯起眼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挽住自己:“歡迎你來我們學校作校慶演講。”
童韻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指了指校門口的方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小舍掩去眼底的無奈,衝她擠了擠眼:“走吧,童老師。”
童韻看出了他眼底那和自己一樣的無奈,原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都隻有不到四十分鍾的車程,卻整整錯過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