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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中堂主。

  臨陽的議事廳兩側都坐了人,除了幾位出外公幹或閉關的堂主,其餘的堂主均在此處了。申家的四兄弟,除了老二申不器,其餘具在此。


  申不離在派內是一直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因此申圖疆閉關時派內所有事務一應由申不離裁決。可是具蕙娘所知,申不離行事除了循規蹈矩,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之處。


  若論朝廷的話來說就是守成之君了,可修士的世界如何同凡間一樣呢?


  修道世界人才輩出,尊卑不比人間嚴苛,最重要的是人人壽命極長,倘若所託非人,那可十分糟糕。


  她內心一邊盤算,一邊十分整肅地上前行過抱拳禮。「見過掌門。」


  在崑崙,她要口稱在下,那是因為她不是崑崙中的人。在天九盟,她要口稱屬下,因為天九盟的性質遠別於門派,更像一種勢力。而在臨陽派,她只稱「我」。


  申圖疆點了點頭,「你入派多久了?」


  「啟稟掌門,我入我們臨陽派有一年之久了。」


  在座的眾人沒有哪個不是憑實打實的功業坐在此處的,這一句一年之久,聽在眾人耳里不諦於在一潭死水中扔下一塊眾石。還好大家都是位高權重,修養還算不錯,沒有一片嘩然。


  但,仍有人心裡生出了異議,甚至正要交頭接耳。


  申圖疆又問道:「我聽說,此次修補河堤,是你一力斡旋。不僅說服了朝廷,還說服了崑崙派、天九盟。更讓崑崙派對我臨陽青眼,結為兄弟之盟,是不是阿?」


  眾人中有人忍氣,有人側目,但每個人此刻都把目光落在了傅蕙娘身上。


  「啟稟掌門,此事雖是我先提出,可是卻是申堂主」派內姓申的過多了,她還是改回口。


  「申四公子首肯的。因而我才有機會前往朝廷和天九盟、以及崑崙派。至於崑崙派對我們臨陽派多有青眼,豈是我一人之力?此次不僅有四公子同我前去,還有臨陽派的眾多子弟在京州立下功勞。


  依我的淺見,兄弟之盟,沒有不經過深思熟慮的。崑崙畢竟是首屈一指的門派,必然不會僅因一事就如此草率的。所以究其根本必然和掌門素日以來教導咱們臨陽派的行止有關,因此我不敢居功。」


  這一番話除了力捧申圖疆,還有重表申不古之功,更提出了那一千弟子的功勞。重要的是崑崙派首屈一指,兄弟之盟對臨陽何其重要,此功一出,眾人還有何話好說?


  申圖疆滿意地點了點頭,眾人也稍有氣平。突然,申圖疆以一掌之力向她襲來,她下意識使出江言塵交與她的迎敵技巧,將這一掌化於無形。申不古一駭之下就要上前搭救,混忘了自己的實力還不如傅蕙娘。


  「傅蕙娘,你是我派傅澤留下的遺孤,傅澤身在之時,就曾對我派立過不少功勞,不過我亦不曾因此在職位上照拂你分毫。如今你是二九年紀,對吧?實力進境已到出竅後期了,你父母如泉下有知,必然快慰非常。」


  是阿,她恨得牙都痒痒了,只能悄咬著牙,面上卻笑道「是!」


  卻不聞在座倒嘶地一口涼氣,十八歲,出竅後期?不說年歲,在座又有多少出竅後期的?起碼他申不古就不夠格。


  「臨陽派有二大護法四大堂主,你年歲尚淺,可居功奇偉,未來也是不可限量。今我欲在東西南北四堂之中,另設一中堂,你,從今日起就是我們臨陽派的中堂之主。」


  這個中堂主意思模糊,究竟是比東西南北強,還是比東西南北弱?要靠她自己的爭取了。


  申圖疆環視大廳,「可有人有異議?」


  話過三息,到底還是有人站了起來。「傅堂主少年有為,我覺得這堂主可以為之。可若另設中堂,我覺得難以服眾!」


  原來這東西南北的四位堂主,就好像堂主們的組長一樣,是格外重要的所在,左護法管東西堂主,右護法直管南北。她一個中堂,算是誰的旗下?


  申圖疆笑了一笑「我本不也不欲分她為中堂之主的。」他拿出一封信。


  「這是崑崙派的手信,上面點明了要傅堂主建交崑崙和臨陽之盟,更重要的是,還隱隱提到了她在派中的職位。諸位以為,這是為何?」


  也是,若是傅蕙娘作為長老就能負責起兩派建交,未免是輕忽了崑崙派,可要說因此封為中堂,仍是感覺有些輕浮了!


  申圖疆繼道「傅堂主將臨陽派聲名打響,倘若以後各派問起我臨陽,傅堂主在你派,居於何職,叫我臨陽派如何言說?」


  他頓了頓「諸位都是我臨陽派內的精英,每一位都是憑著實打實的功績一步步坐上來的。我身為臨陽的一派之主,豈會做出自損基業的事情?眾位或許這會兒不信,那且等等,不出一月兩月間,你們自知道了。」


  叫掌門說出這番話,眾位已無法再說下去。


  「方才的王前輩說得對。我確實年輕識淺,或許難當大任。那麼請掌門以兩月為期,假如我做不好這中堂主之位,情願親自請辭。」蕙娘不稱堂主,只稱前輩,也是表達自己的一番敬意。


  話已至此,無需再講其他了,至於她這個中堂主管轄何人,待會兒還要聽安排。申圖疆一聲散,眾人就逐漸出去了。留下的只有申家的幾位嫡系公子,還有她。


  「申伯伯對我多有維護,如今付以重託,我必不負伯伯的一番苦心才是。」


  申圖疆笑眯眯地望著她,「如今還叫伯伯嗎?侄女一向很有主意,我如今也不欲同任何人去問,只要侄女的主意。我欲為我家四子求娶侄女。侄女意下如何?」


  不知為何,她感覺此刻的頭腦十分清醒,清醒到了能看到周圍一切的動靜,她告訴自己,不能推脫。


  申不離身為右護法,不能管理申不古這個西堂主,而今她又是中堂主,幹什麼不能去讓他們兄弟窩裡斗,幹什麼不能攪亂渾水。她非要申圖疆看看,自己的家族基業殆交他人,是什麼樣子。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廳內回蕩。「侄女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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