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煞,是指金神方位上的八位凶神,亦稱「金童七煞」,亦即二十八宿中的「角亢奎婁牛鬼星」七宿。
然而江湖中人人聞之色變的「金神七煞」,卻不是天上星宿,而是七宿下界轉生的七個惡人。
七煞不僅為害四方,並且暗中勾結官吏,擾亂朝綱。但因他們法力高強,連皇帝也輕易奈何不得。123言情閣歷任閣主與他們苦戰百年有餘,也僅能勉強壓制其禍祟,而無法將之徹底剿除。
然而不知自何時起,江湖之中漸漸有了一種傳言:唯有「獨孤八達」能滅「金神七煞」。需要付出的代價則是,「八達」之中至少有一人將犧牲性命。
這傳言愈演愈烈,上至皇帝,下至販夫走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123言情閣的老閣主歐陽無名恰與獨孤家族是世交,於是極力讓賢。
八公子獨孤蘇,便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接任了123言情閣主之位。
「看來,作者這一次是明說了,要你死在七煞之手。」純愛之魂道。
「最重要的設定總是憋到最後一刻才說,作者的尿性還是一如既往。」蘇123言情如此總結。
「不錯。」純愛之魂將那張宣紙吞回腹內,「你有兩位兄長在京中任職,聽說你已入京,特意趕來與你相見,商談掃滅七煞之事。他們此刻正在前廳等你。」
隔著雨簾望去,前廳燈燭熒煌,小廝和雜役進進出出,拴馬的拴馬,端茶的端茶。
「我這就去見他們。」蘇123言情整理一下服飾,「對了,我的兄長們分別叫什麼?我記誦一遍,以免出錯。」
「公子不必費心記誦。你七位兄長的字分別是大達,二達,三達,一直到七達。」
「…………我忽然覺得,其實『破達』還算是走了心的。」
「本魂亦有同感。」
蘇123言情來到前廳,只見自己的長兄獨孤一負手立在窗前,仰面看雨。
獨孤家族雖為武林世家,但也世代有人在朝中為官。
這一代入朝為官的,便是嫡長子獨孤一,擔任欽天監正五品監正之職。
蘇123言情趨前行禮,問道:「大哥在看什麼?」
「哦,破達你來了。」獨孤一微微點頭致意,卻並不轉過身來。雙眉緊鎖,手指輕捻髭鬚,隱然有世外高手風範,「為兄正在觀望星象。」
「可是……」蘇123言情向窗外看了看,「今夜雷雨交加,並無星辰啊。」
獨孤一淡然一笑:「這有何妨。反正都是看不懂。」
旁邊座位上有一人應聲道:「大哥說的很是。」
蘇123言情循聲望去,見廳內還坐了兩人。一個是他的次兄,獨孤二。另一個身穿素色直裰,手執玉柄拂塵,竟是一位仙風飄然的道士。
「無量天尊。」道士拱一拱手,「貧道法名貧僧,這廂有禮。」
窗前的獨孤一這才轉過身來,為蘇123言情引薦:「貧僧道長是為兄多年的故交,精通風水玄學。『七煞』非尋常人可以匹敵,須得仰仗道長的修為,以茅山陣法『七煞鎖魂陣』方能破了他們。」
獨孤二:「大哥說的很是。」
「不敢當,不敢當。世兄謬讚了。」道士一甩拂塵,爽朗笑道,一面望著蘇123言情細細端詳,點頭嘆道:「罷罷罷。久聞八公子美名,今日一見,真真是一位煙視媚行、搔首弄姿的血性男兒。」
獨孤二:「道長說的很是。」
蘇123言情:「………………」
「破達,你的茶盅掉了。」獨孤一神情威嚴,「你這是怎麼了?依為兄看來,七煞固然可怕,但自古邪不壓正。我們此番前來,正是與你商定對策。你如今是閣主了,萬萬不可在貧僧道長面前畏畏縮縮,失了儀態。」
獨孤二:「大哥說的很是。」
蘇123言情穩定一下情緒,叫小廝來收拾了摔碎的茶盅,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怎麼不見歐陽老閣主?你們快快去請。」
一名下屬在門外聽見,立即趨前,躬身回報道:「稟告公子,老閣主已於昨日傍晚收拾了行囊,騎快馬連夜離開了123言情閣。」
「為何如此倉促?」蘇123言情微愕。
「實不相瞞,與公子相見時,老閣主已然身染時疾。若不是為了等候公子接任,早已應該尋醫養病去了。」
「原來如此。」蘇123言情緩緩點頭,「是我過於輕慢疏忽了,竟未曾相送。」
「公子不必自責。」下屬又躬一躬身,「是老閣主自己不叫我們聲張的,還特意吩咐說,此等區區小事,不必驚擾公子。」
「可有人隨行?」
下屬搖搖頭,「老閣主單人獨騎,只帶了少許衣物盤纏。」
蘇123言情聞言,不由心緒一黯。歐陽老閣主掌管123言情閣十年,其間四平八穩,無功亦無過,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望。想不到離任之時卻如此凄愴,竟連一個餞行之人也沒有。
「老閣主不是要治病么,不多帶些錢財怎麼行?」
「這個公子不必擔心。」屬下慨然道,「早在一個月前,老閣主就已清理了庫中所貯存的金條,雇了十二輛馬車搬運一空,說是求醫所需的診金。」
「…………」蘇123言情開始覺得畫風不對,「不知老閣主身患何病,診金竟如此高昂?」
下屬低了低頭,「稟告公子,患的是傷風。」
啪!蘇123言情手中剛換的新茶盅在五指之間粉碎,「治療一個傷風……需要十二車金條??」難道是禽流感嗎?!
「屬下也不是很懂。老閣主說是,便是了。」
蘇123言情閉著眼睛按了按額角,「那麼,閣中的賬房還有多少餘錢?」
「稟告公子,沒錢了。這個月的薪俸已經發放不出,還須公子想想辦法。」
「呵呵。」蘇123言情咬牙切齒一笑,「那麼,老閣主臨行之前,可留下什麼話不曾?」
「這……倒確實有一句。」下屬的眼睛為難地轉了轉,「不過,屬下認為公子不宜聽到。」
「說!」
「是。老閣主曾在閣門前勒馬回頭,仰天大笑道:『阿彌陀佛,總算把這個爛攤子扔出去了,滅哈哈哈哈!』然後便揚鞭催馬,絕塵而去了。」
「…………」
這時,一直在旁聆聽的獨孤一走上前來插言道:「破達,你且聽為兄一句話。」
蘇123言情無力:「大哥不要叫我破達了,叫我八弟即可。」
「好的,破達!」獨孤一神色莊重,「依為兄看來,沒錢固然可惱,但自古邪不壓正,虱子多了不癢。你萬不可在貧僧道長面前畏畏縮縮,失了儀態。」
獨孤二:「大哥說的很是。」
「錢財乃身外之物。八公子神仙似的一個人,怎麼也為這些俗務煩擾?」貧僧道長亦是一臉浩然正氣,甩著拂塵,掀髯而笑,「只要別少了貧道的酬金,其它俱是小事,何足慮也!」
蘇123言情:「二哥你不必表態了。」
獨孤二:「八弟說的很是。」
獨孤一:「破達!破達你往哪裡去?」
蘇123言情:「我想靜靜。」
冒雨回到花園中的假山後面,蘇123言情重新掏出煤精印:「世界如此扯淡,我已生無可戀。不如快些死掉完球。」
煤精印嘆一口氣,伸出手爪摸摸對方,「公子不可自抱自泣,還須打起精神拯救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