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攤牌

  第186章 攤牌

  林嶠看了眼黑沉沉的窗外,關上窗簾睡回籠覺。


  直到簡昱舟健完身回來還睡著。


  簡昱舟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會兒,脫衣服上床,把她圈進懷裏,下巴枕在她散發清香的如瀑秀發間。


  他想不通。


  他對她無微不至,說寵上天也不為過,做簡太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不通她究竟哪裏不滿意。


  不痛不癢的一個小謊言,值得鬧到現在?


  林嶠睡醒後,鼻腔充斥著熟悉的氣息,男人的味道總是能撫平她的不安,他的懷抱讓人安心,清爽幹淨、溫暖寬厚,很有安全感,但凡被他抱過,在他懷裏待過,應該沒有哪個女人不貪戀。


  鼻頭忽然就開始泛酸……


  克製住想摟住他的腰往更深處懷抱鑽的渴望,她仰起頭。


  對上男人探究的目光。


  下一瞬,下巴就被挑起。


  “到底想要什麽?”


  男人古井無波的眼眸無波無瀾,平靜的問她要什麽。


  她剛睡醒,腦子還處於開機啟動中,茫然地望著男人,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幽幽地回:“我什麽都不缺。”


  簡昱舟眸光微斂:“別鬧了。”


  “沒有鬧。”林嶠的聲音又低了些,幾乎快聽不清。


  男人的視線太過直白,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她下意識畏縮,不願和他對視。


  想低頭躲避他的目光,可下巴被他把控,由不得她躲閃。


  簡昱舟默了默。


  突然說:“準備一下,下午出發去瑞士。”


  “去瑞士幹什麽?”


  “旅行。”簡昱舟有心求和,希望無人打擾的旅程能讓她放下芥蒂,把甜甜糯糯愛黏人的小嬌妻找回來,“帶你去阿爾卑斯山滑雪。”


  林嶠有點心動。


  ===第107節===

  想去,但不想和男人去。


  而且還有正事要幹。


  她拒絕說:“節目開播前,我不想去旅遊,想專心把節目做好,爭取早日把大林林推向正軌。”


  “不在乎這幾天。”節目早幾天晚幾天影響不大,之前也不見她多努力,他一說旅行就要專心做節目,瞎子都知道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出門。


  “經營公司,有我。”


  簡昱舟心頭不太痛快,壓製著幹脆了當質問她的衝動,耐著性子和她商量。


  林嶠推諉說:“瑞士什麽時候都能去,先讓我把工作安排好。”


  是推脫,也是真心想盡快推動節目。


  先前因為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來哄她情緒低落,做什麽事情都提不激情,策劃方案定版的事情一拖再拖,現在的她隻想搞事業、搞鍛煉,用工作和運動將生活填滿,每天把自己累癱,爭取早點離婚過她的逍遙日子,才不要和他去旅什麽破遊。


  聽她這麽說,簡昱舟的目光倏地冷了,逸散出洶湧的冷意,“先去瑞士。”


  態度也愈加強硬。


  林嶠凝視著他,聲如蚊蚋抱怨:“總是這麽霸道……”


  說他霸道、喊他霸王不是第一次,但用怨怪的口吻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先前的都是嬌嗔和情趣。


  滿腔怒火再也遏製不住,簡昱舟厲聲詰問:“我霸道,你第一天知道?是誰說喜歡我的霸道、喜歡我的強勢、喜歡被我約束被我管?”


  情人之間,一旦撕破臉皮,說過的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都變成最尖銳鋒利的剜心刀。


  林嶠心下蒼涼,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是她,都是她。


  他穩坐釣魚台,拋下溫柔的魚餌,她願者上鉤,說盡了愛他慕他的蜜語甜言和誓言承諾,而他始終冷眼看她表演,沒有向她保證過一件事,許下一個諾言。


  她垂下眼簾,不言不語,逃避的態度進一步惹怒了男人,凶狠強橫的吻猛地落下,一刀刀淩遲搖搖欲墜的心。


  “老公。”


  林嶠在男人懷裏哭成淚人,“簡叔叔,饒了我……


  “說錯了,說不再鬧,說喜歡簡昱舟,說……愛簡昱舟。”脆弱和求饒並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惜,他半警告半誘哄,逼她把逆反的爪牙都收回去。


  她睜著朦朧淚眼望著男人,“我錯了,不鬧了,我聽話,簡叔叔,我聽話。”


  簡昱舟的,勾了她的耳垂,“還有兩句。”


  林嶠從身體到靈魂都在戰栗,眼淚止不住的淌,一半落進男人掌心,一半被他卷進腹中,最終她還是鬆了口,“我喜歡簡昱舟,我愛簡昱舟。”


  我恨簡昱舟。


  ……


  林嶠翻過身子,用後背對著男人。


  幾縷濕透的淩亂長發貼在她紅暈未消的臉頰,簡昱舟將發絲捋到她的耳後,薄唇在她汗涔涔的額頭印上愛憐的吻。


  “乖乖躺著。”


  每當這時候,她總吵著要吃他親手煮的麵,雖然現在她沒有要求,他還是決定親自去煮麵。


  替她掖好被子,簡昱舟起身。


  下床時被她拉住手腕。


  “我不吃。”林嶠眼中閃爍著堅定,眼眶很紅,眼瞳蒙著淚霧,定定的看著男人,似下了重大決心般,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我想離婚。”


  她累了,不想跟他周旋了,這個男人太精明,她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被他看穿,哪怕他會生氣,哪怕他報複,她也不想偽裝了,她要離開這個讓她既心痛又無法抗拒的男人,一秒都不想等。


  她恨他,就在剛剛。


  在最纏綿悱惻的時刻,她恨上了他。


  “我要離婚。”


  論手段,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倒不如直截了當說出來。


  “再說一遍?”在她說出“離婚”兩個字時,簡昱舟霎時怒不可遏,上一刻還在他懷裏嬌嬌軟軟纏他,下一刻就說出這種鬼話,他恨不得掐死她。


  “簡昱舟我要離婚。”


  林嶠真就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堅決。


  男人陰冷的目光像要吃人,她本能地畏怯,但刀已經架在脖子上容不得她退縮。


  “爺爺那裏我會去說,是我要離婚,跟你無關,不用擔心爺爺會怪你,如果你氣不過,財產我不要了,本來就是你掙的,我一分不要,隻要我自己帶來的嫁妝,還有簡家給的聘禮,林家會還。”


  簡昱舟處於暴怒邊緣,眼底一片晦暗,漸漸控製不住傾瀉的怒意。


  “我會在乎你還不還聘禮、分不分財產?”


  “不在乎。”林嶠想也不想回答。


  不要孩子,沒有子嗣,孤家寡人一個,當然不在乎。


  林嶠膽小,但她也頭鐵,尤其在男女關係上,是個撞破南牆不回頭的牛脾氣,今天就算男人打死她,把她做死在床上,她也不打算認輸。


  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她繼續說:“但我不想再和你有一絲一毫牽絆。”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這幾個月的相處權當做了場荒唐的夢,你是風光無限的第一家族掌權人,呼風喚雨,我隻是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紈絝富二代,我配不上你,我們本來就不合適,本來就不該結婚。”


  “咖啡有藥的事情我瞞著你,我向你道歉,我也後悔了,是時候撥亂反正,你和我都該回到屬於自己正確的人生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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