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出發
「你覺得生命方程式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李迦南坐在研究室的大廳中，主控大廳沒有開燈，所有的光亮全部來自於大屏幕，周圍顯得很昏暗。
愛麗絲說道：「生命方程式是全宇宙所有文明和種族都想要得到的東西，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應該去嘗試，而且以你現在的實力，只要別遇到五大王獸之一的海蛇皇，那根本沒有任何海洋異獸可以傷害到你。」
「行吧。」李迦南點點頭。
「你真的準備去尋找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李白狐打開房門，平淡的問了一句，「與其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不如多看看達爾文的進化論。」
李迦南聳肩：「進化論可解釋不了地球上這些異獸，還有新人類。」
李白狐沒有繼續試圖說服他，走進衛生間開始洗臉。
他們的對話到此為止。
前段日子他們兩個人之間稍微有一些小尷尬——當然，尷尬的基本都是李迦南，似乎在李白狐的眼中，這個外表冷酷的nhu首腦內心深處就是個對她的身體充滿慾望的變態色情狂。
前些日子她早上從廁所里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剛剛好遇上了準備來洗一把臉李迦南，然後她迅速得後退了三步，雙手捂胸，滿臉鄙夷，而對面的李迦南則是一臉尷尬——當時的空氣幾乎凝固成了膠質，主控大廳里回蕩著愛麗絲銀鈴般的笑聲，要不是愛麗絲是個智能生命，她應該抱著肚子滿地打滾才對。
現在李迦南已經完全放棄了追尋李白狐身上那股熟悉感的想法，因為他發現每一次和李白狐對話，她的反應總讓他覺得在自取其辱，他寧可去和李轅大戰個三百回合。
說實話，前往茫茫五大洋去尋找什麼生命方程式，聽起來和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區別了，不過現在nhu正處在一個蟄伏成長的時期，需要花費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去將別墅里那批蓄勢待發的新成員們訓練成獨當一面的強者，時間自然充裕得過分，所以愛麗絲才會有這個想法，而李迦南把這理解為一種另類得修行方式，也不拒絕。
衛生間裡邊傳來李白狐洗臉時候嘩啦啦的水聲，除此之外空氣里靜悄悄一片。
現在的時間是清晨六點，克里斯丁和蝕心都還在房間里睡覺，愛麗絲則是在更新自己的資料庫，同時在人類世界的網路中興風作浪，只有李迦南這個nhu首腦感到無所事事，甚至百無聊賴。
洗漱完畢，李白狐一邊在臉上抹亂七八糟的精華液，一邊按揉著自己的面部肌肉，然後她迅速得回到房間換了一身正式服裝，像一個光鮮亮麗的職場女郎一樣，準備出門前往別墅。
別墅那邊已經不是34個新人類擠一個別墅的情況了，在愛麗絲的資金支持下，李白狐把附近另外三棟別墅一併買了下來，然後她和愛麗絲商議了一下，安排這些新人類們進行簡單的武技鍛煉，白天的時候李白狐就會去別墅那裡監督那些年輕人們鍛煉，擔任教官這一角色——她自身的武技也十分出眾，勝任武技教官毫無問題。
這些日子，李白狐幾乎完全代替了李迦南的位置，她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判斷，還有風格方式，都與李迦南不謀而合，彷彿這兩個人共用了同一個腦袋。
她成為nhu核心成員，最大的好處就是解放了李迦南，讓他不用花費那麼多的腦力和精力去與愛麗絲探討接下來該怎麼布局下棋，運籌帷幄——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幾乎把李迦南這個nhu首腦變成了半個閑人。
李白狐出門后，主控大廳里就只剩下了李迦南一個人，形影伶俜。
「我還以為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你能把李白狐拿下呢。」愛麗絲的虛擬形象對李迦南擠眉弄眼，「沒用的傢伙。」
李迦南依靠著凳子靠背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假寐，對愛麗絲的話置若罔聞。
「本來覺得你執行力那麼出色，做決定也那麼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對喜歡的女生應該也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拿下呢，李白狐這種姑娘不應該最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嗎？這種冰山美女不是最適合男性發泄獸性……」
李迦南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你從哪裡看來的這些東西。」
「貼吧，微博，論壇。」愛麗絲笑嘻嘻道，「看你這幾天都不對人家大姑娘下手，我都替你著急，幫你去搜集了一些關於如何追求女孩子的小貼士。」
「那可真有勞你費心了。」李迦南無奈得揉了揉太陽穴，「可請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對她只是單純得覺得熟悉，不代表什麼一見鍾情。」
「我調查了你從小到大接觸的人，為此我還特地潛入了民政局的系統，還幫你翻了你小學同學的名冊，別說叫李白狐的了，連個姓李的姑娘都沒有，這你還敢說你以前見過她？當然，如果說是大街上一次羅曼蒂克的回眸對視，那我無話可說，但資料上李白狐是威海市的本地人，跟你該是十萬八千里吧？」愛麗絲的卡通形象向前伸出一根手指，彷彿是名偵探柯南的「真相只有一個」。
她並不知道她說找到的那個李白狐的身份，是李轅幫她偽造的，因為途徑十分珍貴，連她都沒看出端倪。
李迦南對她下得苦功夫表示由衷的敬佩，同時也隱約明白了這個智能生命的八卦之心正在以怎樣瘋狂得趨勢熊熊燃燒——對於在人類網路中如妖魔般無所不能的愛麗絲來說，地球的網路防火牆實在很沒有挑戰性，什麼事情一秒鐘都能輕易結束。於是她大部分時間都會覺得很無聊，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結果就是開始沒事找事。
他攤了攤手：「你贏了，我認輸。」
愛麗絲得意的高昂著腦袋，像是剛剛在沙場上砍翻了十個五大三粗肌肉男的花木蘭，盤問道：「你真不準備出手了？」
李迦南翻白眼，不說話，他覺得這個時候任何一個搭腔都等於是在愛麗絲的八卦之心上煽風點火。
「一輩子處男命。」愛麗絲唉聲嘆氣，「我還以為你是嫌棄攻略露易絲難度太低，所以才挑了個高難度的，原來你是個gay。」
李迦南忍無可忍了：「我回去睡一覺。」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火綾站在門口，像一隻嗅到了食物味道的大耗子，亢奮得看了過來，「首領，你居然是個gay？」
不知道是不是李迦南的錯覺，他感覺說這番話的時候火綾的兩頰微微得有些羞紅，於是他憤怒了起來：「當然不是！」
「這樣啊。」火綾遺憾得說道，緩緩走入主控大廳。
李迦南不知道他在遺憾些什麼，他確定這個外表英俊迷人的小夥子應該是個直男，但是現在看來，他可能需要重新審視某些問題，在他乾嘔出來之前。
「火綾，任務完成的怎麼樣？」愛麗絲問道。
火綾帶著她繪製的機械人設計圖出去了一個星期，要不是聯繫沒有中斷，李迦南都懷疑他被人綁架了。
「我差點被綁架。」火綾似乎回憶起了某些可怕的事情，面色有些蒼白和驚悚，「那幾個電子產業的科技部老頭子在看完了你給我的設計圖之後，簡直和吃了春藥的同性戀一樣把我團團包圍，要不是我見機不妙掉頭就逃，我覺得我可能就被那群糟老頭子玷污了。」
「玷污……」李迦南不知道該如何吐槽火綾的用詞。
愛麗絲的語氣很抑揚頓挫：「哦~」
「……無論如何，都幸苦你了。」李迦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墅那邊的34個新人接下來也交給你和李白狐了，我要前往太平洋尋找生命方程式，馬上就要出發，最慢六個月內會回來，這段時間，希望你能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戰士。」
這是他和愛麗絲商議的結果，在軍營里呆過兩年的火綾顯然是最合適的教官人選，而且論戰鬥力他也在李白狐之上，他和李白狐一起，完全可以帶著那34個新人前往人類外的異獸世界吞食進階，基本不會有太多風險。
「首領大人，請放心。」火綾笑了笑，「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會把那些新人們訓練成優秀的戰士。」
「愛麗絲，看家就麻煩你了。」李迦南扭頭看向大屏幕上的愛麗絲。
「別說的和託孤似的，這顆星球上還有幾個能威脅到你的東西。」愛麗絲說道。
「行吧。」李迦南無奈的點點頭。
地下研究所內黯淡得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映射得稜角分明，充滿了立體感，像是陰影銜接起伏的山脈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