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有病的無賴
“我,懷孕了。”貝蘭尷尬地笑,希望不要遭到人的鄙視,不過,她也做好了這個準備。
“我知道。”
邵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恢複情緒,他不在意。
貝蘭低著頭吃東西,很慢很慢的吃著。他居然知道,那白天打電.話時說的,說她在喬聞森身上得到了某種安慰,是指的,有他的孩子嗎?
邵東一直彬彬有禮不逾越,拒絕的話貝蘭說了很多次,他進退有度的像朋友一樣。貝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徹底讓他死心,一點都不知道,也許該好好思考思考這個問題。
晚餐後邵東說送她回家,貝蘭說自己打的走,邵東點頭,沒有堅持。
在車上也是皺著眉,上去公寓也是皺著眉,貝蘭苦惱的是怎麽讓邵東死心……自卑,任何陌生的男人不敢接觸,當他們知道她曾經被輪jian過,會怎麽看她?
貝蘭苦笑著出電梯,上樓時已經打給了換鎖的人,估計十幾分鍾就到。
出了電梯,公寓的門居然是大開著……貝蘭詫異的走過去,家裏麵有人,喬聞森正躺在沙發裏看電視。見到她出現在門口,也沒說話。
“喬聞森,我對你已經無話可說了,你拿了我家的鑰匙我不計較,我已經對你明明白白的全都講清楚了。你現在來了我家算什麽?”貝蘭站在門口問。
喬聞森扔開遙控器,站起身,他走到貝蘭麵前,貝蘭見他靠近低下了頭。喬聞森雙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說,“貝蘭,我們談談。”
“談什麽?”
“孩子……”
“沒什麽好談的!孩子跟你沒關係,你愛信不信!”貝蘭推開他,往房間裏走。
喬聞森回身對她背影說,“你不告訴我孩子到底是誰的,從今天起我就跟你住在一起!!你和邵東,好都別想好!”喬聞森憤怒的用手指指著這個客廳。
***
“喬聞森,你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貝蘭氣的心口開始起伏不定,“無賴,有病的無賴!我以前真的高看你了,我以前一定沒睜開眼……”
本還對下班時出言傷了他感到愧疚,現在一切都顯得多餘。不必愧疚,喬聞森的心理太強大。貝蘭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發抖,氣的,怕他看出她被氣成這樣,他會得意吧?貝蘭繃緊了身體,不讓他察覺。
“那你就告訴我,孩子是誰的?如果是邵東的或者別人的,貝蘭,你不是口口聲聲愛我嗎?你的愛就這麽廉價不值錢?”他冷笑,側身間熟稔地快速點了一支煙,收起打火機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她,用燃燒的煙頭朝她站的方向,挑眉道,“如果是我的,我更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麽?”
貝蘭有氣無力的轢。
喬聞森皺眉,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眯著眼說,“解釋,你為什麽留下這個孩子。想嫁給我,你直說……”
“……”
貝蘭抬手,用手掌心的地方敲了敲很疼的額頭,試圖放鬆著整個緊繃的身體,輕輕地,長長地吐出一口要讓肺部爆炸的氣,搖頭,“喬聞森,我想嫁給你……”
喬聞森手指間的香煙顫了一下,“我……”
“那不是我在做夢就是你在做夢……”
他剛說一個字,被她風輕雲淡的打斷。
“喬聞森,別天真了。你真以為,在早前發生那種令我難堪事情之後,我還全心全意的喜歡你?”貝蘭閉上眼睛。她的語氣在喬聞森聽來,不像開玩笑。
他問貝蘭,“令你難堪的事?”
貝蘭閉著眼睛給他解答疑問,“就是在我被好幾個男人一起……”
“夠了————!”
喬聞森憤怒的喝斥住她接下來的話和字眼。喘著粗氣,平複著心情,“說你的事情,沒用的那些,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壓抑到了很低很低的聲音,喬聞森居然怕了。聽到她大半句話,嚇得就是吼了出來。他怕聽到某些惡心的字眼,會驚悚的頭皮發麻。
貝蘭點頭,“我不提。”提和不提都一樣,彼此心知肚明這難以啟齒的是什麽事,輪間。不提他也知道。貝蘭說,“我是因為你,讓你能好好的,那天晚上我才去找你媽媽。後來,那晚後來發生的事情,跟你媽媽也有關係……這你不能否認。”
喬聞森臉色特別難看,他直直地注視著貝蘭,聽她說,不辯駁。
“我恨你媽,你以為我心裏不恨她嗎?你究竟是自信過頭了還是把我當成了傻瓜?我變成這樣差點死了抬不起頭,我會不恨你媽?”貝蘭問他。
幾乎是相對立的架勢,喬聞森垂首,手指顫抖,問,“既然恨她,為什麽裝作不恨,還是表明喜歡我的立場。”
“原本,我是打算想嫁給你。報複你……”貝蘭抬頭,對他微笑著說。
喬聞森冷笑,麵目近乎猙獰,“可惜,你沒有成功。”
“我高估了我的魅力,其實我全無魅力可言……我也高估了你的混蛋程度,我心裏那個百分之百的混蛋喬聞森,我再怎麽努力,你怎麽可能因為我變好呢?”
喬聞森扔了煙蒂在地板上,一步步逼近貝蘭,他紅了眼。
捏著貝蘭的脖頸,然後手指移動,幾根手指爬上她的臉頰,虎口最終卡在她的下巴上,用力捏住,“你直說你恨我和我媽就好了,何必跟我裝?”
“……”
貝蘭不說話。
他氣的臉色發紅,和她近在尺的對視,貝蘭顫抖著身子移開了目光,被他死死壓著在牆邊。他鼻息和唇間熱熱的氣息噴在貝蘭的臉上,貝蘭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漸漸從眼角流出來。
整個人抖得不像樣子。
喬聞森憤怒到喘息不穩,隨著她眼角的眼淚,一點點壓下。緊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緩緩鬆開。
“都是實話?”他紅著眼睛小聲的問她,“就,沒有一句,是騙我的?”
搖頭。
不說話。
沉默,代表她已經默認了。
貝蘭不知道說別的還有什麽價值?按照喬聞森的性格和一貫不客氣的作風,她說想嫁給他?那簡直自找苦吃,會被他罵的狗血淋頭,這輩子甭想再直起身做有尊嚴的人。
不想糾纏,應該說是已經沒有了信心,就像邵東說的,絕望,已經絕望了。這樣封死後路,貝蘭是不想再給自己機會了。
喬聞森低下頭很久不曾抬起,貝蘭身體貼著牆壁一動不敢動。一動就會碰到他的身體。他雙手支著牆壁把她腰部圈了起來,整個人大幅度的彎下了身子,喬聞森閉著眼睛朝地麵,半晌,猛然抬起頭,糾結的表情,“貝蘭,既然事情發生後存在恨,為何不告訴我?”
她不說話。
“說話!”喬聞森低吼。
他越是喊,貝蘭越是心裏不舒服,一句話都不想說。
貝蘭沒有放任自己哭出聲,掉了幾滴眼淚立刻止住糟糕情緒。難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腹部感到特別不舒服。分不清是哪裏,胃裏嗎。還是什麽地方?
喬聞森還是雙手支在牆上,他有些事情想不通,又細想不明白。他寧可忍受她下班時的惡言惡語,來找上她。就是要問清楚孩子到底是誰的?喬聞森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也按照心中所想問了出來。她不配合,越來越不配合,一次比一次對他的話答非所問!
他問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今天,如果她好好的說,是他的。他是準備好了會接著問,留下孩子的目的,是想嫁給他?
如果她一樣好好的回答,是。想嫁給你。
喬聞森發誓,一定會下定決心娶她了。可是他問了,她說想嫁給你,我做夢還是你做夢……
一番話,把他鞭打的不知身體何處好疼。
喬聞森發誓,那一刹那若是按照他想的而發展,他就兌現心裏的承諾娶了她。拿什麽去麵對他忘不了的心理障礙‘顧熙’?就拿她肚子裏的孩子,當做跨越‘顧熙’這個障礙的借口吧。
因為孩子,娶了孩子媽媽,可以嗎?
分不清,喬聞森分不清自己愛不愛孩子的媽媽。但是,一定不會是單純的隻因為孩子而想娶了她。家裏似乎多一個人也無妨。隻是他沒想到,她最近的態度都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以前那個可憐的貝蘭哪兒去了?不是一直等著他可憐的嗎?她不是最經得住他的混蛋作風嗎?現在呢,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喜歡他的本事究竟都到哪兒去了!!
他感覺到她身體慢慢往下縮,察覺到不對勁兒,抬頭雙手把住她的身體,問她,“怎麽了?”
……
晚上,醫院裏。
喬聞森一個人在陪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自己住,這麽晚,沒什麽需要別人的大事也不會通知別人麻煩別人。
醫生跟喬聞森說,孕婦是小動了胎氣。喬聞森送貝蘭來醫院時,麵色冰冷的叫醫生!貝蘭冷著臉也不理會喬聞森,對醫生也不冷不熱,淡淡的樣子。
醫生一看就是小兩口吵架了,導致孕婦動了胎氣。
喬聞森一副醫生您別廢話了的凶狠樣子!
男醫生看著病床上的孕婦,和護士走出去之前說,“注意養胎,臥床休息。”
八個字,就轉身出去了。
喬聞森看病床上躺著休息的貝蘭,麵容蒼白。他舔了舔嘴唇,皺眉說,“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