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是我做的
樂樂的手機響了,現在裏麵是向東的手機卡,她叫向東接,向東撚滅了煙扔了,回來接電話。
他接完電話,有事要出去。
出去之前他要送樂樂回家休息。就聽向父在兒子和兒媳還沒走出去時說,“樂樂在這住下,受了驚嚇,休息好了晚上再走。”
樂樂看了一眼向東,她隨便,哪裏都行。
向母同意,把樂樂拉了回來,讓她坐下。樂樂從進來到現在整個人很少話,一點都不活潑了,是出了這種事沒什麽好說的。向母以為,這孩子被嚇蔫了……
向父又對向東說,“辦完事回來家裏,吃完飯你跟我一起,去張怡家一趟……”
向東回頭看了一眼樂樂,樂樂低著頭呢。
“嗯,我先走了。”向東往出走,又點了一支煙。
樂樂沒看他,他心裏一定挺難受的吧。各種原因。
……
到樓上休息睡覺時,樂樂接到了顧熙的電話,樂樂說了這邊的情況,向東他爸要和向東去張怡家,樂樂心裏擔心,可又覺得不必擔心,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吃完晚飯,雨已經停了。晚飯吃得早是為了要去張怡家,向東出門時親了樂樂一下,向母笑,調侃兒子和兒媳婦,樂樂不好意思,向東用手指節碰了碰樂樂的臉,也笑……
向東從樓上下來時,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子,封口用白色繩繞著扣兒,樂樂猜測著裏麵裝的是什麽。
張家。
張怡聽爸媽說接到了向父的電話,向父和向東馬上到,她立刻從床上起來,洗了臉化了妝,坐在客廳裏等。
兩位老人看著這樣的女兒,都是抬不起頭。張怡看得到自己爸媽的樣子,知道爸媽嫌棄自己的卑微。所以當向東和他爸進來這個以前常走動的家時,張怡麵對向東,也沒有太開心的表情。不敢,怕傷了自己爸媽高傲的心。
“上午,對不起。”張怡主動對向東說。
無聲的都坐了下來,兩家人。
向東手裏拿著那個牛皮紙袋子,眉頭緊鎖的打開來了,他拿出裏麵的東西,推給張怡的父親看,進門到現在,他沒有看張怡一眼。
不帶感情的沉默著。
***
張爸把向東推過來的東西拿起仔細看,看了兩頁才看出眉目,眉頭緊蹙望向自己的女兒,張怡。
“這,是真的?”張爸問向東。
向東抬頭看了張怡一眼,收回目光,點頭,“真的。”
張父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恨鐵不成鋼吧,總歸是……失望了的。向東說真,這就一定是真的,他沒有必要撒謊,當事人張怡就在這裏。
“爸……什麽?給我看看……”
張怡拿過父親手裏的東西。
她一張一張翻看,看到第一張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得難看了。刷地一下合上這些張紙,手顫的捏著,她看向東……
“你從哪裏得來的?”張怡臉上是驚恐的表情,已經幾年過去了,以為一切也就都隨著時間而過去了。
向東不願與張怡多說……
向父開口,對突然站起來質問向東的張怡道,“你和秦家小子結婚,秦家小子入獄!你這麽做……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向父指著自己的兒子,對張怡說。
張怡轉過臉去,手捏緊了那疊紙,她不敢看低著頭的向東,怕他抬頭看她的眼神。曾經在一起時,張怡做什麽都要詢問向東的意見,他對她笑,準了,她才去做。她私自做了任何決定,事情砸了,他給她收場時,他的眼神是失望,她就心裏都發抖。
身後無數個失望的眼神她都不怕,最怕,那些眼神中有向東的。
是,那樣做了,她把向東推到了風口浪尖。可她知道他可以乘風破浪!她以為自己真嫁給秦首,向東會憤怒,畢竟另一半,怎麽會真的讓給別人?
嫁了,沒想到向東並不在意。她不愛秦首,跟秦首接觸隻為刺激向東,讓向東有危機感娶她。婚後,才從秦首口中得知,秦首接近她本就沒安好心,上了她折磨她!拍照給向東看,一切都是秦首為了羞辱高他一等的向東!
嫁給秦首之前,商議結婚事宜的時候,秦首溫柔的跟張怡道歉,說那天朋友搗亂才演變成那樣。表現的非常體貼正常,張怡不在意這些,也不理他,高傲的很。可婚後,秦首完全變了一個人,溫柔不複。
婚後第一次吵架,秦首甩開一把椅子,把西裝輪出走廊,指著張怡罵,“真當自己是鳳凰了?婊——子!!”
秦首沒碰過張怡,第一次打她,怒地在她耳邊說,“抱歉,搞沒了你和他的孩子。不過,那天我隻想禍害你一個,沒想到一箭雙雕。嗬嗬……向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交了你這個沒腦子的賤貨!對待一個雞,我還偶爾溫柔,對你,我恨不得玩兒零碎了你……”
這麽多年,就在這種日子裏走過來走過去。實在受不了了,她就回到父母這邊。不敢對父母說這些惡心的醜陋事,隻好忍下,秦首如果不是喝醉了,不會來接她。接她回家,也是發泄怒氣。
一年三百多個夜晚。她沒有力氣跟秦首抗衡,秦首變//態,心理上變//態。有怒氣了隻會回家跟她發泄,動手是經常的。每一個人都在熟睡的時候,她,可能在哭,可能在忍受秦首的大小聲吼她。
現在,向東和他爸拿著這份證據來找張怡,張怡不否認這是自己做的。
她承認……
如果不是這麽做了,如果不是把秦首送進監獄,她生活的不能安生,恐怕,早都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至於別人是不是把這件事的幕後人誤會到向東的頭上,張怡沒有管那麽多。如果可以讓秦首這輩子在監獄裏出不來,她一定會去不惜一切的做。自己也許很蠢,可不是遇到這個壞人,她不至於變得這麽慘。
事後別人猜測,可能向東把秦首弄了進去。
那就這樣猜測去吧,張怡期盼向東背下這個黑鍋沒有辦法開口辯解的同時,把她救出和秦首的這個婚姻牢籠,隻是向東沒有理會她。
秦首進去以後,她做了那麽多故意接近向東,想點燃他,卻每次都在剛靠近他時,被他的冷漠熄滅了她的熱情。
張怡的父親在問張怡,是不是她做的?怎麽這麽糊塗!
張怡點頭,“是!爸,是我做的!”
她揚手把紙張摔在地上,大聲地哭喊著說,“如果我不這麽做,你們告訴我當時我要怎麽辦?繼續忍受家暴還是報警鬧得人盡皆知!我不能讓爸媽你們因為我丟臉,我也不想在我的朋友同學同事麵前丟人!我每天裝作我很幸福,其實,我一點都不幸福……”
眼淚掉下來,一顆顆的淚珠泛濫的掉在嘴唇上,“稅務上是我唯一能動手腳的,他做什麽都很保密,我冒著危險害他我就是豁出去了!就算審理時我被發現他被無罪釋放,我也舍的出來命跟他鬥!”
張母走過來拉著張怡讓她坐下,不讓張怡再說!
張怡非要說,推開自己的母親,咬著嘴唇倔強地瞪著門口處,一副敢作敢當的樣子。
張母氣的搖頭,向張兩家關係可不比當年,誰知道這對父子來的目的是什麽,張母覺得女兒什麽話都往出說,這是傻!
“住嘴!”張父粗魯的踹了茶幾一下,剛好磕碰到了張怡的膝蓋。
張父也氣女兒對在場的外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向東和父母一直顧及張家的麵子,並沒有什麽害人之心。可,張怡的父母,始終是開始防範別人了。
昔日交情,這會兒看來,也多餘了。
“你跟孩子橫什麽橫!”張母吵了一句,拉著女兒進房間。張怡不動,張母扯著張怡,往房間去。
留下客廳裏三個男人說話。
張怡走到床邊,腿軟的站不住了偎在了床邊的地上,雙手擱在床邊,枕著手臂趴著哭。張母站在門口,開了個門縫兒聽外麵在談什麽。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
張母站在門口聽著,一直沒動。
外麵有開門聲和關門聲,很大。
“媽,他走了嗎?”張怡抬頭,問。
張母具體也聽不清外麵都說了什麽,張怡的臥室距離客廳一大段距離。張母回頭說,“你爸送呢。”
張怡站起來,走到門口推開母親就出去。她走到客廳時,張父已經關上了門,回頭看張怡,“站住!你還要幹什麽,還嫌不夠丟人!?”
“他怎麽說的?”張怡問。
張父不說話,張怡喊,“爸!我問你他怎麽說的!”
“……”
張父也是看著女兒這麽喜歡向東心疼,不願意張口說,可也得說出來,隻好告訴她,“他們家表態了,這證據要想不落到秦家,就要答應他們,盡快把你的工作調到外地。”
“嗬嗬……”張怡冷笑,“把我調走?”
張父指著張怡,“你還不服?!我和你媽護著你能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你把向家兒媳婦逼得差點割腕自殺!”張父的手指頭直抖,臉色也鐵青,“幸好,幸好向家的兒媳和孫子沒事,否則……你爸我後半輩子就搭你手裏了!”
“我去找他……”張怡不顧氣的手抖的父親,推開,打開門就跑了出去。
張母扶住張父,一臉難過……
樓下,向東和父親一前一後。
張怡從後麵跑出來,喊向東的名字……
向東回頭。
蹙眉。
“爸,你先上車。”向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