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最大的弱點
貝蘭在市區有休息的公寓,精裝修。樂樂穿著衣服趴在床上大哭大叫的,嗓子都要哭破了,變聲兒了。貝蘭端了杯溫水站在床邊,等她發泄完哭完,看著自己的被子被樂樂踹的都在地上了。
“我讓向東先回去了,你在我這他放心。”貝蘭說。
“別跟我提他——混蛋——嗚嗚嗚……”樂樂趴在床上撕心裂肺的朝貝蘭喊,嚇得貝蘭趕緊不提了。
佟心婭來的時候,貝蘭打開門,給佟心婭找拖鞋,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臥室客廳廚房都是敞開式的,貝蘭小聲兒對佟心婭說了別提向東。
可佟心婭性格跟貝蘭不一樣,心婭一聽說不讓提向東就急了,進了臥室就喊,“幹什麽還不能提他了啊?事兒因為他起的,我來就是要跟你提他!”
貝蘭佩服,好吧,樂樂哭的聲更大了,能把方圓幾百裏的狼都給招來。
“得了得了,想想辦法吧。”心婭坐下,說,“那女的在醫院,沒死,搶救了過來。”
樂樂一聽不對勁,“我沒打她啊,她在車裏我打不著。”
心婭歎氣,實話實說,“秦斯平說的,這女的是在裏麵自己自殺,用水果刀紮了自己腹部一刀。裏麵喝酒的人攔著搶下的刀,這女的老公立刻就跟向東動起手來了,桌子什麽的都掀翻了,看樣子不是向東和她單獨約會啊。”
“自殺?”樂樂和貝蘭都有點錯愕。
頂多,算蓄意自殘吧。
“不過裏麵的負責人還說,這女的是突然闖進來的,他們還以為是瘋子呢。原本是省裏領導和向東約了見麵,談正事,負責人也安排的嚴密,可這女的就是能找準包廂撲進去,不奇怪嗎?”心婭用警員的角度分析,“這女的故意的吧?可是動機是什麽呢?”
心婭用眼神掃射著床上趴著的樂樂,和站著的貝蘭,然後兩個人都等待著心婭接下來還有什麽想說的蹊蹺的。
顧熙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晚上要出來,左蔚不讓,為此顧熙跟左蔚鬧了會兒別扭。後來打給貝蘭,剛好心婭在這兒,心婭知道的多,就跟顧熙說了。
顧熙生氣,一邊瞪著左蔚,一邊對心婭說,“這事兒不能這麽晾著,也不能跑了哪個惡意使小心思的。樂樂這次必須把姿態端高點,先不見向東!就算冤了他的也無妨,男人偶爾承受點冤枉是風度。這事兒樂樂不好出麵,我來,等信兒吧。”
去見向東之前,左蔚開車,顧熙在副駕駛對左蔚說,“怎麽回事就怎麽回事,做人得有良心。”
“放心。”左蔚挑眉。
今晚非要找向東出來喝酒,這擺明了,他帶了顧熙出來,就是顧熙替好姐妹逼供來了。而顧熙吃準了,向東再心亂,也會出來,接近顧熙說出難處,就等於跟樂樂解釋了,甚至比跟樂樂解釋更有用。
吃飯時,左蔚和向東喝酒,顧熙在一旁沒吃什麽。聊著聊著,就聊上了今晚這事兒,顧熙是帶著那頭三個人的疑問來的,就問了,向東也認真解釋說,他今晚沒有接到張怡的電話,一整天都沒有跟張怡聯係過,不信可以查電話詳單。
左蔚在一旁點頭,對顧熙說,“有必要查一下清單。”
“免了吧。”顧熙無語,向東大忙人,每天手機接打不離手,誰知道張怡聯係向東用的哪個號碼啊,查了也是一團亂。
向東說,今天登記,上午他忙了一上午,本要見省裏領導,可省裏某領導和張怡父親是舊識,在張怡家裏做客。向東就先去登記注冊,領導什麽時候有時間他什麽時候再見。不想,晚上下班時,那位領導突然打給他,說明早就離開海城,今晚必須要見一見向東。
去參加這個應酬的路上,向東就在想,為何領導改變了原計劃要晚上見他?如果這位領導不是跟秦總有過金錢上千絲萬縷的關係,向東不至於去的路上多了防備。
秦總當年因稅務問題被查入獄,差點牽扯了省裏這位一直關照秦總酒店的領導。對於許多人猜疑陷害秦總這件事是向東做的,不無道理。畢竟張怡是嫁給了秦總,又是向東的前女友。男人間關乎尊嚴和女人的報複實屬正常。
可是,卻沒人知道向東的內心,他認為那不值得,分文不值。省裏領導在秦總出獄之際,借公事前來海城,和秦總一起,約見向東一次,向東根本推脫不了也躲不過。秦總家底雄厚,還會在海城求發展。雖然恨向東,還是要跟向東假***好,他的勢力一定是扳不倒向東的。在秦總入獄這件事上,向東這帽子被扣的冤枉,卻沒有證據狡辯不得。
在見到省裏領導和秦總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沒有其他人。張怡的突然出現,向東沒太在意,張怡的老公在,張怡來,倒也平常。可向東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張怡和秦總打了起來,張怡如同往常一樣,挨打的份兒,向東回來,省裏領導不是外人,就製止了夫妻二人動手的爭吵。
向東坐下後喝了杯酒,納悶的是,這位領導是張怡父親的朋友,就這樣看著張怡被打?
張怡頭發淩亂,拿起水果刀插向腹部之前,沒有指責打她的丈夫,而是指責向東,說了很多過去的事。當張怡自殘不深的時候,那位領導奪下了刀,因為張怡口中那些關於過去的話,讓秦總麵子上掛不住,秦總和向東動了手。
傷了陪酒的人,負責人讓那些人不準亂說,在醫院好好養傷到好了出院,一切費用自有人出。重傷的張怡向東如果不扶上車,當時會被拍到,突然冒出來的記者也讓人意外。
如果向東不說,這些事情顧熙打死都猜不透也聯想不到一塊兒去。左蔚知道向東以前的事,關於秦總入獄的來龍去脈,和這中間跟領帶們的僵硬關係,都是因為張怡當初的背叛牽引而起,向東沒有主動出擊,卻因為和張怡曾經是戀人,洗不清自己沒做過的。
張怡這麽多年一直往死裏鬧,鬧的老公入獄,也沒換來向東回心轉意。
回去後,顧熙跟左蔚聊了聊,顧熙怕這是向東的片麵之詞不可信,左蔚說那都是真的,兒女情長,向東真瞧不上,不至於弄的那麽複雜,若不是這裏麵牽扯甚廣的是官場黑暗。
顧熙打給貝蘭,讓樂樂接電話,叫她先睡,別哭別傷心。可以肯定是向東沒有去見張怡,頂多算一個別人預謀已久的必然遇見,接著出事,至於是誰預謀的,看表麵看不透。
***
樂樂在貝蘭這邊住下了,昨晚哭的太凶,導致早上起床頭疼,可還是要去上班。1早餐剛吃了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樂樂腫著眼睛看了眼號碼,居然是大老板打來的?
“你好鄭哥……”樂樂畢恭畢敬的。
那邊對樂樂說著什麽,貝蘭回身把熱完的牛奶放在餐桌上。
“好的,謝謝鄭哥了……不是客氣,是應該的……”樂樂笑著,點頭,掛了電話。
“誰啊?”貝蘭問。
樂樂喝了一口熱牛奶,有點燙,說,“我的大老板,說給我放三天假,單位有事會電話或者郵箱聯絡我,讓我好好休息。”
貝蘭轉身忍不住笑,“你們家那位挺周到的。”
樂樂坐下後,吹了吹杯子裏的牛奶,不樂意聽人誇向東,撇嘴巴說,“一般來說,這時候他應該不阻止我去上班,趁機去我單位纏著我才對!各種耍帥什麽的。”
貝蘭把一小筐早餐餅放在桌子上,沒好態度,“你能不能不活在虛幻世界裏?再說了,帥也不是耍出來的,耍出來的是帶添加劑的,見多了沒好處。”
“別跟我說話,我吃東西呢。”樂樂知道為了躲鏡頭張怡才上向東的車,雖說沒昨晚那麽氣憤了,但心裏總歸經曆了這事兒還是憋得慌。
……
向母早上安撫好樂樂媽,才去換了衣服,讓司機開車送她去一趟醫院。向父吩咐,讓司機去接向東,和他媽一起去醫院。
向東早上先到了國稅局,讓手下的人去了昨晚出事的地方,做一次全方位的縝密處理,關於賠償,還有傷者的情況。
他和母親抵達醫院時,張怡醒著。
張怡的父親不在,隻有張怡的母親陪在病房裏。
向母無法對病床上的張怡擺出對待樂樂時的和藹麵孔,向母對張怡這個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特別不理解。
張怡和向東小時候見過許多麵,那時都還小,張家和向家是世交,小時候張怡長的特別討向母喜歡,總說長大給她當兒媳婦,這話不是玩笑。1如果上一輩的交情不深,也不會在張怡和向東成年後,雙方家長故意為之讓兩人往一起湊。
在張怡不經意背叛向東之後,張怡仍是高傲,她以為,向東會縱容,寵她,哪怕她犯了原則性的錯誤。她以為,沒有弱點的向東,會害怕她的眼淚,自信的以為,自己的眼淚,便是向東此生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