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相由心生
樂樂笑了,笑的真的可好看了,卻是氣的不輕。
“不會濫用職權?你跟我裝什麽裝啊?!你的幾個戰友來了海城,你給他們每人安排一個女人,怎麽惡心怎麽玩兒。如果你去了他們所在的城市,背著我,你也要他們給你安排的女人吧?你跟左蔚公司清白嗎?你還說你沒濫用職權?少唬我!沒人跟你掰扯濫用職權這事兒,我問的是張怡!”
“樂樂!說話注意分寸!”向東很大聲的喝斥,冰涼的麵孔不好看。
這人就在他懷裏,震得耳朵要聾了。樂樂本來就一肚子的委屈,被他脾氣壓的眼淚就在眼圈兒裏轉。心裏委屈,是他媽誰跟張怡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不清不楚的還不承認在這兒狡辯,隻是辯論一下官品問題就這麽洗白自己!
樂樂小瘋子一樣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就從他懷裏順利的跑了。
向東伸手撫摸鎖骨疼痛的地方,是在冷笑還是寵溺?樂樂站在兩米外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你跟我喊什麽喊?你幹這個的,跟左蔚還是哪個公司有掛鉤關係這不用任何人說,全海城人民都他媽心裏有數!你做了就做了啊,你別他媽沒種兒認!如果是提起張怡和他老公秦總讓你想起什麽舊事心裏難受了,對不起,我今天來錯了!不小心揭你傷疤了你就慢慢療傷吧!”
樂樂瞪著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罵完,轉身打開門。
向東沒有叫她,手指摸著脖頸鎖骨,唇緊抿著,目光冰冷地望向前方。他拿過手機,撥打了樂樂的號碼,那邊沒接,不意外的結果,摔門聲兒還回蕩著。向東發過去一條短消息,‘你先冷靜冷靜,晚上回家說。’
在局裏因這事吵,被有心人聽了,特別容易招來禍端。向東匪夷所思的是,這件事怎麽鬧到了樂樂的電子郵箱裏?離奇。
在這37年,要從他懂事那天算起,家庭條件優越,就不曾被人欺負過,做對了做錯了,結果會是一樣的,不用跟任何人交代解釋。父母曾給過他深深過分的溺愛,但小時候養成的性格,向東並沒有允許它延續到他長大成年後。‘哄人’這個詞,遇到樂樂,他發現自己‘第一次’會用了。
……
向東讓張怡到他辦公室一趟。
樂樂下樓,眼淚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她可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哭,還是在他的單位裏。要哭,也要坐在出租車裏舒舒服服的哭。
手裏攥著手機,是他打來的號碼沒錯,可接了也是吵架。又看到了他發來的短消息,樂樂心裏難過的不是他出來追還是選擇冷靜後再解釋這些。心裏難過的是,他跟張怡和張怡老公三個人之間。
可以接受他有過去,但接受不了他提起過去有脾氣。
從他辦公室樓層下個樓而已,卻是費了些時間的,等電梯,等來了電梯又一層一層往下,每層都有人下去上來,到一樓時用了六七分鍾。
門口迎麵走來張怡。
張怡身上撲臉的涼風,門口也沒有停車。她見了樂樂,樂樂見了她,竟是看著對方的表情是分毫不差的!
針鋒相對的是心,相由心生。
“離開他!他愛過我。”
本是要錯過身離開的,樂樂卻在走了幾步之後,聽見張怡這樣囂張的說。
樂樂回頭,對她說了三個字,“不要臉……”
張怡站在那沒動,在人來人往的國稅局大樓裏,炒起來張怡的身份吃虧。張怡選擇了上樓不跟樂樂再說話。
離開國稅局這棟大樓,樂樂並沒有立刻叫出租車回單位,在很冷的路上,走著,走著,一直走著……
向東的辦公室隨著張怡的身影進來,清冷的辦公室四壁,在向東冷酷的五官下,更顯現了幾許清冷。
“女人先天的可愛,你已經揮霍的分毫不剩!”
向東這話聽上去,對於張怡來說,字字割心。她好像一個在路邊突然拽住向東褲腳的可憐鬼,卻被他這樣嫌棄,被他如此嘲弄。
“我還能可誰的心,還能被誰愛?”張怡抬頭,問他。向東雙手按著桌子站起了身,他走至張怡身側,眼眸望著別處不避諱地皺眉道,“你記住,別被我發現你做過卑鄙的事。張怡,如果我對你還有一分感覺,你不至於活成現在這個德行!”
所以呢,張怡在心裏算著,原來,自己活成這幅德行,是因為,向東不愛她了。是啊,在向東愛她時,她風光無限。
白天,她是他手心之寶,晚上,她是他身下***。
不過……悲哀的是,那一切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記不清了。很久很久,真的很久了。
張怡抬頭,透著嫵媚的細長雙眼凝視向東,這個男人,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傾覆一切,包括他的寶貴時間。他用了兩年多的時間,追求一個小女生,他會認為那值得,別說是兩年,就算半輩子搭進去,他也幹得出來。
他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大男子,卻獨獨喜歡那些膩人的小情趣。又是真的夠狠心,他明知道她生活的不如意,卻對和他無關的人不會給予半分幫助,如果他想幫她,他早該脫離了不幸的婚姻。
可他不幫。
就如他所說的,他若對她還有一分感情,憑他在海城的勢力,早已逼得秦家人放她張怡一條自由路了。
如果沒有其他男人的對比,她還沒有發現向東到底有多好……
那個她生病時無比關心她的男人,那個在她胃不好時研究健康早餐的男人。所有給她的感情,都被她揮霍一空了。
換來的是七年後的今天,丈夫開車送她上班,卻因為他有事,把她放下在冬天冰冷的半路上。
吵架是這段婚姻每天的必修課,在車上吵了起來,錢包被丈夫扔到車外,裏麵的錢隨冬天的風吹的一眨眼就飛遠了。
可以坐出租車到國稅局,讓同事送錢下來。張怡沒有那麽做,穿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從被丈夫放下的地方,走到國稅局。
很累很累……
這個時候,向東多年前的好,她又想起來了。
張怡想奪回來向東想的要瘋了!她情不自禁了,轉身伸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嘴唇吻著他的外套,“你知道嗎,我今天又遲到了……他不讓我來上班,他折磨我,他打我,我的身上有傷……你都看不見聽不見我過的有多不好嗎?!”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看不到他堅毅背影下的五官,隻是還在說,“我剛和他結婚的時候,最為我忐忑為我擔心的人,不是你嗎?你幫我離開他,好不好?”
他還是,沒有半點動容。
“你隻有在我麵前才表現的最軟弱過,你敢說不是嗎?!一定是,所以這輩子都要是這樣!不準在別的女人麵前軟弱,你最愛我了……”張怡大聲地開始胡言亂語。
張怡的手,被一雙大手掰開。
向東轉身推開她,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拿在手中,沉吟的摸樣卻一字未對她說。就直接出了辦公室。
張怡眼角有了淚痕……
向東往電梯處走,轉角走過來一個女辦事員,手裏端著一杯熱茶,和向東打了照麵,姑娘不知怎麽的,手裏的茶杯就是碰上了向東那隻手,熱茶水灑在了向東的西裝外套上。
姑娘嚇得忙說,“對不起,向局,真……”
本是要說拿去幫他送清洗。
向東卻擺了擺手,眉心微皺地把髒了的西裝外套扔在走廊的一個垃圾桶裏,外套掉在了垃圾桶外,垃圾桶歪著倒在了姑娘的腳邊。
抬眼,向局已經走向了電梯那邊,然後,進去了電梯……
小姑娘嚇傻了,忙撿起向東的外套,不知所措。
怎麽都想不起,手裏的茶杯,怎麽就這麽巧把茶水灑在了向局的西裝上。
或許,他覺得突然扔了衣服很奇怪,不扔心裏又真的嫌棄這衣服。隻得走路走出這情景,順理成章的,扔了一件西裝。
……
張怡出來時,看到向東的外套在這姑娘手上拿著,問這姑娘,怎麽回事?
姑娘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張怡心裏怒火直升,卻要麵上掩飾的很好,微笑著說,“向局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可能是早上見過省裏的人導致的。既然是他扔了的西裝,那你就拿去扔了吧。”
“哦。”姑娘轉身就要找地方扔,拿在手心感覺那個可惜啊。
“等等……”張怡喊住。
姑娘轉身,“張姐……”張怡走上前,盯著向東不要的西裝外套看了好幾眼,伸手拿了過來,捏在手裏。
……
樂樂回到單位,第一件事,是調出有關xx酒店秦總的一切資料。
這個41歲的男人,長相周正,入獄這件事是他身上最轟動的一件事,其餘的就是他入獄之前的花邊新聞,婚後一年,曾被爆出養過三線小明星。
樂樂的心裏很安靜,唯一的一點苦澀,大概是在想,張怡的婚姻不幸福,那時的向東是什麽心情?
會心疼張怡吧,會想把被別人辜負的女人抱在懷裏安慰嗎。樂樂這樣瞎想,心有不甘。
向東是個什麽性情的人,樂樂了解,他對不喜歡的人,毫不遮掩的冷言冷語,管你是不是心裏傷。
除了向東他自己甘願放下本性的狂妄,誰又能真的去融化他的這份驕傲本性?
樂樂打給喬聞森,暫時無法接通能有二十幾分鍾。
再打,才通了。
“喬聞森,你在哪兒?方便說話嗎?”樂樂問。
就聽喬聞森磁性的嗓音低咒了一句,“媽的!過完年了天兒還是這麽冷,凍的老子整天畏手畏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