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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愛人的體溫

  “你冷靜不下來是嗎?”顧熙問她。


  “我不能冷靜!”林曼曼已經不怕任何人的嘲笑。


  顧熙找出了付這杯沒喝的咖啡的錢,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林曼曼怔怔地看著桌上那張人民幣,從包裏也找出了錢,放在桌上起身就追了出去。她拎著皮包,穿著細高跟鞋小跑著步子往出追,打開咖啡館的門,追上顧熙,攥住顧熙的手腕把她扯過來麵對她,惡狠狠地道,“我才說了這麽幾句你就走?不怕你弟弟真的出事對不對?!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囂張!顧熙,請告訴我你驕傲的資本!”


  顧熙甩開她的手,揚手用力給了她一巴掌,食指指著她低垂著頭的樣子,“不要永遠以為我欠你什麽!從我最初回到海城直到今時今日,我指著天說,囂張,我不及你的半分!幸福時我哭過笑過喊過,惟獨忘記了驕傲一下滿足自己的心!沒對傷害過我的人做到百分之百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我骨子裏膽小怕事!可是林曼曼,我弟弟,你再敢傷害一下試試!”


  顧澤的心靈非常單純,對他好的人,他記得住。對他不好的人,他一樣記得住。他對顧熙的愛,遠遠勝過對董雅這個母親的愛,顧熙在他的眼裏,是母親一樣的人,比真正的母親還像母親。董雅打過顧熙,這在顧澤的眼裏,是不可以的,任何對顧熙凶過的人,他都認為那是壞人。這種想法,從顧澤一點點懂事起,就在心中根深蒂固!


  顧熙看著他從小長到大,不管他是獨立學習了還是現在快20歲了,心裏仍是放不下。在電梯裏窒息險些死亡時,也曾後悔,後悔沒有把顧澤的事情多跟左蔚說一說,讓左蔚可以懂弟弟。始終相信,左蔚會誠心誠意的照料她的親人,她放心不下的人。


  來見林曼曼之前,已經接到了左蔚的電話,他說顧澤安全了,安全了,多麽動聽的三個字。可是,左蔚也說,顧澤受了點輕傷,很輕很輕。左蔚口中的輕傷,到底多輕,顧熙心裏沒底,哪怕磕碰了一點,流了一點的血,那也是拜林曼曼所賜。顧澤受傷,對於顧熙來說,跟自己的孩子左左,被人欺負的受傷了,是一個概念。


  林曼曼看著憤怒的顧熙,沒有還手,隻是捂著臉在想,她有何可憤怒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痛苦,有左蔚跟她一起扛,所有的付出,左蔚都會讓她圓滿,讓她的生命沒有白白在這世上綻放一回,左蔚反抗父親這一年多,就是個確據。可林曼曼問了自己,你得到了什麽?殘缺不完整的愛情,不對,甚至沒有被那個男人愛過……做了一個沒有綻放便已調零的夢,想一想,怎麽能不絕望?受不了心裏的酸楚,酸楚壓過了火氣,她眼角滲著淚說,“誰來給我這麽多年的付出埋單?”


  到什麽時候顧熙還是說……誰生來都是有鮮紅的血液流淌在身體裏,都不是無心的魔,顧熙這一刻仿佛看到了林曼曼的結局,對林曼曼的同情,隻止於林曼曼不得善終的命運。那個從生下來到今日的命裏過程,不值得去同情。從第一眼看這個世界,顧熙知道,林曼曼是比自己好。到成年的十幾年光景裏,林曼曼一樣是比自己好。在林曼曼享受家庭和周圍給予的公主一樣的生活時,顧熙記得,自己還在泥濘中的跋涉。


  就好像,這天分成了兩半,林曼曼那邊,總是晴天,自己這邊,陰雨連連。


  林曼曼也苦過,左蔚的不愛,失去子宮,等等的不幸,這路途卻是她自己一步一步斟酌著去做了某些事,而走上去的。顧熙,生來隻能一步步跋涉,小心翼翼怕摔了被絆倒,如果摔倒,她不是一個人,有母親,有弟弟,她隻能低著頭認真看腳下,甚至無法抬頭去看遠方的路是馬上筆直了還是仍舊彎曲泥濘,隨波逐流,滿身風雨的走過來,個中辛酸,想起便要緊咬壓根的。


  林曼曼始終不明白的,拋開林琅最先卑鄙的要害左父,左蔚救父親而做的事。隻談愛情,這愛情,就像純美的自然風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盡收眼裏那些美,一切都很和諧。而不是人為的,蓄意的,去製作出一個假的自然景象,那始終是無法盡美的自然,這展望風景的人是左蔚,他慢慢望見了這自然的假象,惱怒離開,又有何不可?

  林曼曼,其實比貝蘭長得五官標準,但怎麽看,卻都沒有貝蘭好看。不善良的人,是和美麗可愛不沾邊的,顧熙閉上眼睛說,“不要說誰來埋單這種話,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也別總想成我是用了什麽招數去搶了左蔚,我沒有。我遇他,發生的很自然,然後愛上,我也以為兩情相悅就可以長長久久,不過就是這大都市中的普通男女,當時我擔心的,隻是他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千萬不要朝三暮四,不要在戀愛中或是婚後,出軌,這都是常人該有的擔心!我沒想過後來會心裏帶著傷走到現在……”


  左蔚騙過她,騙她說他是孑然一身的男人,幾次三番的分開再糾纏,才掀出還有林曼曼這樣的人存在,苦的何嚐不是被突然卷進來的顧熙?可是在兒子被調換,被證據所壓迫,被束縛的死死的,這情況下,誰又能忍心指著這樣的左蔚,討好過顧熙不放開愛人的左蔚,說他這麽做真的很該死呢?

  有人覺得陽光溫暖,有人覺得被子溫暖,有人覺得關心溫暖。可左蔚,他曾在年初幾從巴黎去往北方城市的寒冷路上,想過,他碰觸過的最好的溫暖,大抵隻是愛人的體溫……


  他痛哭過,飛機上,僅自己承認不被人看見的一次。為飽受病痛折磨的愛人,為她隱瞞錯失的孩子。也總是準備了滿腹的情話準備跟她說,可終究很少真的說。這類型的男人,不易愛上一個人,但,愛一回,可能就一輩子。所幸愛上顧熙,不是愛上會負了他的女子。顧熙每次準備從他生活中撤離時,左蔚都穩穩的精算著怎樣阻止生離,除非死別,否則,愛人不準走。


  心裏帶著傷走到現在……為什麽心裏帶著傷還能走到現在,是因為左蔚的愛很深很深?林曼曼聽到她這番話,隻是嫉妒,可不可以角色轉換,她願意努力的偽裝成自己就是顧熙,左蔚深愛著的顧熙……


  董大德見顧熙哭的傷心,伸出去又拿回來的手,還是輕拍在了她的背上,董大德說,“你弟弟安全了,一切都很好,別哭,為跟林曼曼爭吵哭不值得。”


  顧熙輕輕搖頭,不是的,隻是多日來,心裏堆積了許多無法解決的問題,情緒走到了這裏,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就是崩潰了,也無傷大雅。


  ……


  林曼曼回到公司裏,滿麵的風霜感讓人不敢靠近,她的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聲響,秘書低著頭,見她進了辦公室,接著,她將皮包摔在旁邊長條沙發上。


  走到辦公桌前,雙手用力一掃,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全數掉在了地上,紙張錯亂,玻璃碎片四處……


  她站在那裏喘著氣,兩行眼淚落下。


  撥打F城那邊幫她辦事的人的號碼,通了,她問,“到了哪裏了?”


  那邊掛斷了。她再打,不通。


  作罷,將卡1開機,林琅的電話不久就打了進來,林琅說打那邊的電話打不通,警告林曼曼,三思而後行,不要真的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了。


  林曼曼諷刺地笑,“爸,你也怕這種事?又不是沒害過人的性命!”


  “以往部署周全,這次不行,參與的人太多。再說,無需害人性命,為什麽非要做到那一步?”林琅知道點林曼曼精神有問題的事,很怕林曼曼激動下做出什麽決定,他又不能露麵。


  林曼曼說了,那邊的電話打不通,也說了那邊的人中午告訴她,說後麵有幾輛不起眼的車跟著,林曼曼心情焦慮地在辦公室裏抽煙,細長的女士香煙,她抽了好幾支,絲毫沒覺得有危機感。隻是皺眉抽煙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林琅分析了,後麵的車是不是警察?桑塔納,現代,這些車,八成就是警察便衣開的。


  下午兩點,林曼曼準備離開公司,拿了皮包和車鑰匙,穿了厚厚的櫻花粉色外套,走起路來,她始終是模特一樣的優美步伐,領子上的羽毛一顫一顫,高傲的姿態走向公司門口。


  門外走進來三個人,身穿警服的警察。


  “麻煩林小姐隨我們走一趟……”一位中年的女警嚴肅道。


  公司一樓的員工睜大眼睛,吸了口氣,目瞪口呆地看著公司最大的領導接管公司沒幾日,就被警察以這樣的不客氣方式請了去。林曼曼不配合,終還是免不了被帶走,反抗警察,能有什麽用。


  ……


  林曼曼被警察帶走後,公司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麽,是該告訴誰?左蔚,聯係不上,就算聯係的上,想必也沒用。前幾日的發布會上,所有人都知道,左氏已經跟左蔚沒有了關係,這個公司,是左蔚扔棄的,恒科,才是最大的贏家,才是左蔚真正的心血集合地。


  警方聯係了林母,林母去了警局一趟,知道這綁架勒索事件的來龍去脈後,緊咬著牙關,手顫抖的攥了攥沒動,很想給林曼曼一巴掌,又是聽了林琅的話!一個連自己的事業都搞沒了的人的話,還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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