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走吧
貝蘭去掰開佟心婭的手，讓她把手放好，按住她的手，讓她哭也要喘喘氣，貝蘭和顧熙也跟著難受，貝蘭也有點接受不了，接受不了秦斯平是個gay。
“他喜歡的人喜歡女人，他比我還傻——”佟心婭覺得真是好笑，為什麽受到了這麽大的欺騙之後，心裏還是覺得有一絲僥幸？僥幸那個男人是喜歡顧熙的，不是喜歡秦斯平的，若喜歡秦斯平，她該去哪兒捉住這一絲支撐著她心裏承受能力的僥幸。
昨晚保住孩子後，佟心婭折騰了一夜沒睡好，本早就知道秦斯平的接近是有目的的，目的是為了救出那個叫左蔚的男人，以為是友情，叫個正常人，開始都會以為是深厚的友情。
若深想，也不會發現別的奇怪，因為讓一個不了解秦斯平的人去相信他是個gay，是為了救自己喜歡的男人，不如讓這個不了解秦斯平的人去相信秦斯平當時是個下流男人，隻為了救好朋友順便占一占女人的便宜。不知情者當時看待這件事，豈不是後者更讓人信服嗎。
“對不起……”顧熙心裏泛著酸，都變成了濕了眼眶的液體湧出來。
佟心婭睜開眼睛看顧熙，“不關你的事，你知道歸你知道，總歸還是怨我自己執意嫁給他，所有的錯，就是我太傻太犯賤！他太不是人耍我玩兒我！”
佟心婭的性子遇事不管多難都習慣當機立斷心裏有個總結。這和剛入警局辦案抓小偷一個樣，抓住了壞蛋就狠狠收拾這個壞蛋，不會收拾壞蛋的同時連帶著壞蛋的父母姐妹一起
數落。所以這事兒佟心婭不怪任何旁人，隻怪自己和那個逃避的不知去哪兒了的當事人。
一想到秦斯平那晚跟她的第一次，是吃了藥才做到的，她就惡心的要把胃吐出來了……
貝蘭有事，有人電話催她，重新回學院還有手續要補辦，隻有顧熙留在醫院照顧佟心婭，讓秦斯平的父親先回去了，顧熙跟佟心婭聊天，多說說話。佟心婭的性格很倔強，不是會讓人欺負住的類型，不會懦弱。
佟心婭睡著時，顧熙出去給左蔚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辦法聯係上秦斯平？佟心婭這邊孩子是保住了，但還不穩定，如果秦斯平不出麵說些安慰的話，佟心婭的心總是提著。貝蘭和顧熙都看得出來，佟心婭情緒能穩定住，主要是還對秦斯平抱著一丁點兒渺茫的希望。
左蔚已經叫人在聯係秦斯平盡快回來。
……
第二天早上，佟心婭的爸媽還是知道了，問是怎麽回事兒？秦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佟心婭解釋，不小心扭了一下，公公擔心，非要送醫院來檢查，檢查完還要讓住院養幾天。
佟媽半信半疑，問秦斯平在哪兒？佟心婭繼續撒謊，說秦斯平接完她回家當天就出差了，反正孩子沒事兒，先不驚動他工作。
佟媽說女兒就知道惦記別人，誰惦記惦記你了？
佟媽在醫院照顧著，讓佟心婭出院回娘家住，秦家裏外兩個大男人，哪會照顧孕婦？當媽的不放心女兒和外孫。
佟媽三兩眼掂量出來秦父的想法了，說，“等斯平回來了，讓斯平想心婭了就來我們家住，不常住，一周來幾天陪陪心婭就行……”
佟心婭沒反對，秦斯平出差總不能處一輩子，過幾天總會回來的。
回來後是要把這件事解決清楚，她不是非要賴著他不可，不是個正常男人，她就不要了，除非他想變成一個正常男人，佟心婭有點不信邪，GAY是個什麽？下麵長了那個東西，她不信就調教不過來？
如果秦斯平同意來她娘家一周住幾天，她就要這個孩子，抱著一絲希望。
如果秦斯平拒絕，她二話不說，寧可父母傷心，也要去打掉這個孩子，心裏也抽疼的難受，不舍得孩子，也不孝心的讓父母跟著自己當初的衝動一起埋單了。
……
貝蘭不想住校，很多事情會不方便，而且她這個年齡的女孩，都是在外麵住，很少有住宿舍的。買房子有點浪費，也不是在那附近住的太久，左蔚讓吳哥在那附近找了一套豪裝的一室一廳，剛好貝蘭可以住的舒適。
喬聞森知道貝蘭要重返學院，隻給貝蘭打了一通電話，當時貝蘭正在吃飯，喬聞森的語氣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憤怒，冷冷的壓低聲音，“祝你前程似錦……”
前程？女人的最終前程是什麽？一個好的歸宿……
似錦……如何能似錦……
本是沒有打算掛斷電話，喬聞森的聲音還是感冒中，可手機那邊有女人的聲音，是問他什麽呢，是那個叫小七度的吧，貝蘭說‘謝謝。’就掛了。
嘴裏含著米香的飯粒，可就是咽不下去，以後一個城市這邊，一個城市那邊，隔著一個偌大的海城市中心。
怎麽算，喬聞森都不會途徑她的學院附近。
貝蘭想，日後的月落和晨起，都跟喬聞森沒有關係了。
董雅見貝蘭在收拾東西，問她，“這是……”
“打算把這些東西搬去我學院附近那租的房子裏，這邊兒都沒地方放了。”貝蘭低頭在收拾，心情因喬聞森的電話有點失落。
“有錢租房子嗎。”董雅問，進去幫收拾。
貝蘭點頭，“這房子是……”哥字沒說出來，“是左蔚安排的，沒用我付錢，等以後我賺錢了我再自己付。”
很平常的一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董雅放下東西沒幫整理，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走吧走吧！”董雅說。
貝蘭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轉頭說，“幹媽，我就是把多的沒用的東西搬過去，這邊兒我和顧熙輪流回來住，不讓您一個人，我們早都都商量好了。”
“不用不用，我誰也不用。”董雅說著就幫貝蘭收拾，在很強勢的發火的情況下，把貝蘭給送到小區外出租車上。
貝蘭隻能順著董雅的意，不敢讓董雅生氣。
上了車後先打給顧熙，說了這事兒，顧熙也沒明白母親這突然的氣是跟誰，也不是沒有人回去住，貝蘭和她輪流，眼下已經在想著長遠的好辦法。顧熙決定早點下班，回家一趟。
左蔚開會完畢，就接到了董雅的電話，董雅要見他，左蔚說好。
***
顧熙的頭疼病又犯了，這種疼法，是隱隱的一陣一陣發作，不記得去年冬天頭疼最嚴重的時候吃的是什麽藥了，大概要去醫院問問，再開一些，偶爾吃一片緩解這頭疼。
坐在董大德的車裏，出去辦事，途經醫院，她剛想張口對董大德說‘停一下車’，恍然閉嘴想起，在香港那兩天，還是少吃一些藥，沒很大副作用的也不想吃。從想要給左蔚生個女兒那天起，每個月都在很注意身體，直到月經期到來，宣告沒有懷孕為止。
月複一月，如此進行著。
現如今母親那關已經過了，顧熙就更加期待，孩子的到來。
董大德注意到她的舉動，溫聲關心地問，“剛才你怎麽了？”
“沒有。”顧熙的淺笑在臉上一閃而逝，敷衍了一下琰。
車穿梭過廣場前那條街，行駛在轉盤道上，顧熙的手機響了，她有點困，接起來時眼睛因缺覺而有點微微的眼圈兒發紅，“你好。”
“我，林曼曼，這是我媽的號碼，我的號碼打你手機，竟然是打不通呢？黑名單了？”林曼曼自知這個問題有點可笑，可還是問了出來。
顧熙皺眉看著車外的街道，淡淡地說，“你的號碼我可以拉進黑名單，可是你這個人，我還是愚蠢的找不到任何辦法，把你拉進我生活的黑名單，你還是陰魂不散的一次次找上我。”
“那是因為你一次次的找過阿蔚，如果法律允許，顧熙，我早要了你的命不止一百次。”林曼曼聲音平靜中透著狠意。
顧熙聽著，然後對她說，“林曼曼，法律允許不允許你也試圖要過我的命了。事實上你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起碼我人生中最痛的一次折磨，是你賜予我的。若我記仇，若我及得上你的心腸百分之五十狠毒，你還會是現在這樣嗎……”想起剛來到腹中便消失的孩子，仍會腹內抽絞的痛一次，如果不是流過產，懷孕也不會這麽不容易。
“這麽說，我要感激你的仁慈留我在這世上繼續跟阿蔚一起？”
顧熙抿了抿唇，似乎是笑了一下，“別感激，我受不起，我隻是跟很多人一樣，怕法律的製裁，怕嚴重的後果，而忍氣吞聲……”
董大德握著方向盤，皺眉，神色複雜的看了副駕駛的顧熙一眼，然後，繼續開車。發現即使滿腔怒火，也不能說什麽。能說什麽？有資格說什麽？這怒火來的無名，他在心裏譴責自己。然後看向前方，紅燈了，他停車等燈。
顧熙並未察覺出董大德的不對，心裏活動往往都被董大德掩飾的很好。時光匆匆，兩人都未太注意，彼此已經認識很久了。
“顧熙，你的話不要說得太……”林曼曼剛說，顧熙倏然截住她的話，“林總，打給我，隻是閑聊？”
那邊的林曼曼似乎在斟酌，半晌，她用鑄錠地語氣說，“顧熙，把你當年和阿蔚生的孩子給我撫養吧，我會善待他，無論如何我要定了你兒子！不管你藏在了哪兒！”
顧熙拿著手機笑的那麽輕巧，可是這輕巧在心裏卻沉重起來。林曼曼心裏陰暗難測，能說出這種完全不可能達到目的的要求，必然是心裏掂量過。否則，就是稍微懂事點兒的孩子，也該知道，伸手摘天上的星，那是不可能的。林曼曼想要她的兒子，豈不是同伸手摘天上的星星一個道理，更難達成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