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隻要一次
秦斯平是用盡了一切在付出,可是,左蔚自問,能給他什麽?
他愛上顧熙,他喜歡女人。秦斯平愛上他,不知喜歡女人男人,隻知喜歡他。
左蔚不停問自己,他安能做到每個人都如意?
“我後悔,後悔當年對你坦白後還對著鏡子告訴我自己,我他媽絕對不後悔!這輩子毀在你手裏那是你太強了,我撐著,我笑,都是我一個人的事!”秦斯平低吼著,他喝酒了,否則怎敢這樣在左蔚麵前發泄?!
“別說了——!”左蔚額上的青筋凸起,他粗喘著,喉結上下滑動,那不是怒意,那是心力交瘁無處宣泄的東西在作祟。
秦斯平舔了舔嘴唇,他繼續對左蔚說,“我沒跟男人做過,不知那是什麽滋味。我自己的身體在變化我心裏清楚,我隻對你有感覺,從認識到我喜歡你那天開始,這感覺讓我變成了再也碰不起女人。碰小女警的時候,我吃了藥!我吃了廢物男人吃的藥!不吃藥我根本不行……那時候我在心裏問你,左蔚——你到底拿什麽把我毒害的如此地步?”
秦斯平已控製不住理智,他的渴望已被酒精麻痹的在肆意瘋漲,他想擁有這個男人,他想嚐嚐闊別已久的滋味!
僅有的一次親吻,發生在曾經,如果老天可憐他,替左蔚答應,十年給他一次親吻,秦斯平想,他願意,十年等一瞬……
旁邊的牆壁上就是包廂的燈,秦斯平伸手果斷的關上了燈,包廂沒有窗子,黑暗中,秦斯平想拿出命來放肆一次,有桌椅碰撞打翻了的聲音,不斷的……
他說,“我隻要一次……”
左蔚說,“要我的命吧……”
秦斯平在這樣大喜的日子,隻有想哭的感覺,他也的確哭了出來,像很多年前左蔚的身影消失在機場,說再這樣,便永生不見那次。
突然,在左蔚說出拒絕的話時,秦斯平很後悔是關了燈,他想知道,左蔚那雙迷人的眼眸,是否也一樣有為他滲出淚痕……
最後,那些桌椅碰撞的聲音像是都怕了,在左蔚掀翻包廂裏直徑將近三米的桌子時,桌子上那層玻璃桌麵碎裂在地時。
左蔚從黑暗中站起身,緊攥著拳,從胸腔內發出一聲沉重的咳聲,開了燈。
秦斯平站在左蔚身後遠處,苦澀著嗓子低喃,“有那麽難嗎。”
左蔚背對著秦斯平,秦斯平看不到左蔚的五官上是什麽,隻是,左蔚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的痛苦,他胸前被砸的不輕,他一字一頓地說,“秦斯平,你又讓我,想親手殺了我自己。”他幾乎不能站立。
秦斯平怎麽會舍得他死呢?所有認識他和左蔚的人,都這樣覺得,可在左蔚毅然離開時,他紅著眼睛打給顧熙,他對顧熙這個得到左蔚的人嘶吼,“謝謝你今天的成全!我都說了,他拒絕我。他那麽美好,沾染後,我如何能明白?如何能足夠?顧熙,我多想讓他開車時發生嚴重車禍!他死在某一個地方,我不鬆開他的手,放棄這輩子的生命跟他下一生!”
秦斯平發出嘶吼痛哭的聲音,顧熙就覺得眼淚悄悄離開了眼眶……
陸文俊看到左蔚從包廂裏出來,推了一杯酒快步走過去。卻被左蔚喝止,“別跟著!”
秦斯平在裏麵,陸文俊硬著頭皮進去。
左蔚的脖頸右側被碎了的玻璃劃傷了一條,出了紅色的血痕,他離開婚禮酒店。他的胸腔內驟然疼痛起來,圓的厚玻璃桌麵推翻時,砸在他的身體上,恰好胸膛。
陸文俊讓秦斯平不準哭,新婚的日子哭什麽,喝多了耍酒瘋麽,一定是的!
秦斯平,輕輕地叫了一聲‘左蔚……’
他懷念年少時的時光,全部視線都在那個叫左蔚的少年身上,然後,那個少年什麽都不知道,不知另一個少年的心動。
每個人都有青春期,秦斯平在懂得男女情愛之事的時候,也是在少年中。他將目光肆意地放在左蔚這個迷人少年的身上。哪怕那個少年習慣沉默,他也一樣沉默著認為,這並不寂寞。
這麽多年挺過來了,秦斯平起先覺得,左蔚愛不愛他,這都沒什麽要緊,可是今日,他人生中的婚禮上,他體會了前所未有的淒涼。眼淚是愛過一回的證據,也是祭奠這該放手的人。他終究是舍不得左蔚心傷的,這永恒的傷口,他將留在他自己的心中,潰爛,流血,沒有結痂日,直到感染的,整個人走向死亡……
顧熙對秦斯平的話心有餘悸,聽不得那種話,她打給左蔚,問他在哪,左蔚說在回公司的路上,顧熙聽出他聲音中的不對,沒有多問。一切,都裝作不知道。秦斯平,是左蔚心上的一個精神負擔,若她再問,這負擔,變得會更沉重了。
她說,讓他專心開車……
顧熙在樂樂家裏陪左左,工作沒有心思。是信任免去了很多矛盾。
現在林琅的公司沒有了,秦斯平可以隨時離開左蔚的公司。因為貝蘭的關係,秦斯平起初一直假受製成是林琅那邊的人。
林琅要左蔚公司的項目大樓的設計圖,秦斯平既然表麵跟林琅是一夥的,就要把設計圖給林琅,也是這設計圖,導致林琅法國那邊的樓盤無法出售,不能出售,資金就被套死。
那設計圖涉嫌抄襲了美國一著名樓盤的設計,對方追究,這是要吃官司的。在打官司中,美國那邊樓盤的負責人,打壓著林琅這邊,也是導致林琅這邊樓盤一直未能銷售的原因。左蔚再有能力,也無法認識熟悉法國那邊政府相關單位,但被抄襲的美國樓盤方,會用盡辦法,左蔚隻是派人從中周=旋,做了一次漁翁,得了一次利。
抄襲設計這事,秦斯平不會吃官司,秦斯平是隻把設計圖給了林琅,那設計圖冠上的設計人名字,是林琅公司聘請的設計師。
婚禮上很多人已散去,佟心婭也在找秦斯平,她不覺得累,也不是什麽嬌嬌女,平時出任務那辛苦都吃得,現在這簡直太小菜一碟了。不過她是懂得照顧肚子裏的寶寶的。
喬聞森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煙盒裏終於沒有煙了,煙盒被他捏扁擱在桌子上。
貝蘭很久沒見秦斯平了,是哥哥,表麵上挺恨這個哥哥,但能否認,心裏想要一個哥哥這感覺嗎?
她想跟秦斯平和嫂子說聲‘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喬大少忍著怒火沒出言埋汰貝蘭,這哥哥不要也罷,你這熱乎的來了,貼了人家的冷臉,好歹你是他妹妹,怎麽來了一趟,像是尋常賓客一樣的地位?
喬聞森費解,被姓喬的一大家子各路人馬從小就慣著重視的大少爺,覺得這樣的貝蘭真可憐,可憐蟲。
秦斯平和佟心婭過來的時候,貝蘭立刻站了起來,喬聞森隻是瞥了一眼,沒動。
秦斯平的臉上有些紅,是他那會兒喝多了作的鬧的!佟心婭問他了,臉色怎麽這樣?秦斯平說是喝多了,洗完臉就這樣了。
佟心婭沒在意,以為秦斯平被他父親罵了呢,剛才秦父可是找他找了半天。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貝蘭說著準備好的八個字。
“謝謝。”秦斯平說。
佟心婭笑著對秦斯平說,“這位是?給我介紹一下。”
“林貝蘭。”秦斯平淡淡地說。
佟心婭無語,這是介紹嗎?
貝蘭也心裏有點不舒服,似乎也覺得今天不該來,被邀請,不來不好,可是來了,就這個態度,既然不願意看見,邀請幹嘛?
沒人再說話。
該站著尷尬的尷尬,該站著走神的走神,低頭的低著頭,喬聞森早就看秦斯平不順眼,翹著二郎腿坐在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打火機擱在桌子麵兒上玩兒,皺眉問秦斯平,“你就是這麽跟你老婆介紹她的?林貝蘭,她單單就這麽一個名字?知道個名字的路人你就發請柬?那個誰……新郎,你怎麽沒請張三李四王大媽?”
佟心婭不知怎麽,沒生氣,心裏偷笑了下。
“我和我妹妹的事,你管得著嗎?!”秦斯平皺眉朝喬聞森挑釁。
心情本就糟透,又是半醉狀態!
喬聞森笑,用手中的打火機指著林貝蘭,“你還知道她是你妹妹啊!?那我更管得著了,你知道她是我的誰?!”
“……”秦斯平蹙眉。
喬聞森一派悠閑,手裏的打火機蹭著下巴,一張俊臉笑的傾國傾貝蘭的,“她是我合法的妹妹,以後不叫林貝蘭了,叫喬貝蘭……”
貝蘭無語,又有點難過,喬聞森鬧得又是哪一出?
秦斯平冷笑,對喬聞森說,“真有意思!”
“親妹妹,跟哥哥走……”喬聞森站起身,迎上秦斯平的目光,不懼,隻覺得好玩,一邊抓住貝蘭的左手,一邊探身將佟心婭手中那個紅包拿了回來,寵溺地用紅包輕磕了磕貝蘭的臉蛋兒,“傻丫頭,花錢來買不痛快?你哥我平日怎麽教你的?”
佟心婭今兒收了不少紅包,還是第一個剛送了又拽了回去的。
秦斯平看著貝蘭,眼神似乎在說,不能跟這個喬聞森走!
貝蘭露出微笑對佟心婭,說了聲‘嫂子再見’就跟喬聞森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