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收拾東西
林星邀請左蔚晚上出去吃飯,是通過左蔚的秘書。
左蔚在辦公室,忙中抽空打給了張嘉,實在與林星說話都懶得說,被左蔚欣賞的女人,少之又少,對於張嘉麽,許是張嘉的遭遇叫人動容,也是一個合作的關係。
平日,左蔚對於孫朵樂,這個顧熙最交好的朋友,都是表現極淡。
所以陸文俊總是說:擔心任何男人出軌玩女人,都別擔心左蔚那樣,他幹不出那種不是人幹的事兒。
不過……陸文俊很好奇,他左蔚跟自己欣賞的女人,比如顧熙,做‘那種事兒’的時候,是不是也很不是人的樣子?
人家的**,陸文俊大概隻能偷著腦補一下了。
張嘉打給林星,直接教育了一頓,“我就在左蔚的辦公室,他秘書說你約他一起晚餐,我現在出來了,你剛才打給他秘書約他晚上出去吃飯了?你知不知道他很忙啊?以後少約人!有事再找你,膽子夠大,不怕惹一身事兒抖落不掉。”
林星沒想到這個要生孩子了的女人跑左氏去幹嘛了,隻好打電話告訴左蔚的秘書,不找了不找了,錯了,以後都不找左總了還不行嘛……
其實林星覺得,認識左蔚很好,起碼能在以後她的事業方麵被多關照關照。
倒是沒動過別的心思,自知高攀不起。這輩子就是個守財奴了,金錢勝於男人。
顧熙中午回家,車停在小區門口,誰也沒告訴,樂樂打電話催了她一上午了,當她拿著自己鑰匙開門的時候,樂樂聽見動靜一下就跑去門口了,打開門見到真是顧熙,抓著顧熙的手站在原地蹦來蹦去,跟個小孩兒似的,興奮樣兒。
“快進來吧。”貝蘭說,聲音有點變了,更好聽了。
董雅也走了出來,顧熙看了一眼董雅,撒嬌似的笑。
可是目光落在貝蘭脖子上的時候,眼淚刷一下蓄滿眼窩,酸楚極了。那裏清晰的疤痕,在脖頸上的疤痕,很難看的。
當時,若不是狙擊手的槍法準、快。貝蘭的脖子不止是個疤痕,會是一個洞了,沈欣銅當時真的紮了下去,刀子割破了皮肉和裏麵的組織。
中午的午餐。
很豐盛,全部是顧熙愛吃的。樂樂,貝蘭,顧熙,誰也沒閑著,都在幫董雅,董雅知足的在廚房拍黃瓜,涼拌好了遞給顧熙,顧熙過去接過擱在餐桌上,拿保鮮膜封上口,擱在了冰箱裏,等會兒喬聞森到了,開飯,吃的時候會是冰涼涼的爽口感覺。
“別讓顧熙幹活了,我和樂樂都閑的發黴了。”貝蘭笑著說。
董雅不樂意了,“我這個老刁婆就是得讓她幹點活兒,她不在這一段日子,竟累我這二女兒了。”讓女兒幹活,也是想多跟女兒親近親近,往身邊靠靠。
顧熙知道自己母親是真心疼貝蘭,有一次通電話,母親都哭了,那陣子正是貝蘭接受不了脖子上疤痕的時候,那起初傷了喉嚨,也是也吃不了飯,顧熙也跟著眼睛潮濕,她看了一眼貝蘭,對母親撒嬌說,“我不管,反正我們倆出嫁的時候,陪嫁的東西要是一樣的,不準偏心喔……”
“這心還真就得偏了,給貝蘭大份,給你小份的!”董雅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可樂了,終於女兒回來了,這一個月真是難熬。
顧熙在家吃,左蔚是知道的,但他今天不適合過去,喬聞森也會在,貝蘭都在,還是下次吧。
和陸文俊在外麵吃午餐,陸文俊吃完後,和左蔚喝午間咖啡,抽煙。
忽然一個美女從眼前過去,陸文俊瞧了幾眼,問左蔚,“看見了嗎?挺好看,那眼睛的神韻,像不像你們家顧熙同學?”
顧熙?左蔚蹙眉。
他蹙眉盯著那個女人的眉眼能有足五分鍾,左蔚的眉頭越蹙越深,對陸文俊沉了聲音,“及不上顧熙萬分之一。”
不悅地彈了一截煙灰,起身走了。
陸文俊自知自己錯了,去埋單,在後頭跟上左蔚,不過,及不上萬分之一,未免誇大了吧?
左蔚麵無表情的佇立在電梯前,眉頭擰著,自己的心頭好,心尖兒上的人,是不喜歡任何人再去拿任何別人這麽胡來做比較的。
喬聞森在樓下停車時就給樓上打了電話,所以到了顧熙家的時候,屋子裏的幾個人早已把飯菜都擺上了桌兒。
“快點別聊了,洗手吃飯,吃完夠你們說的。”董雅催她們這一小幫人。
顧熙挨著董雅,樂樂挨著顧熙,貝蘭挨著樂樂,喬聞森挨著貝蘭……
吃到中間,樂樂忽然想起來,“呀,今晚顧澤大帥哥是不是回來啊?”
“今兒初幾了?”董雅算了算,“我兒子是今兒回來,沒錯。”
“那……顧熙也回來了,房間,不就是不夠住了麽?”樂樂賊笑,說。
貝蘭看向樂樂,是啊,她該走了,這沒什麽,可是樂樂見貝蘭這樣,又說,“不是啊,貝蘭,你別以為能回去住!你的房間,現在被我當儲物室了,收拾……起碼要十天吧……”
胡扯,瞎掰,樂樂跟貝蘭不停地眨眼睛。
貝蘭完全懵了,不懂樂樂什麽意思?顧熙和母親卻是聽出了幾分,顧熙說,“我們家隻有三室,我弟,我,我媽,貝蘭……你跟我擠一張床也不行,十來天,睡得也不舒服。”
“喬大少爺,吃飯怎麽不抬頭啊?”樂樂用筷子敲了下喬聞森跟前的瓷碗。
喬聞森抬頭,特別拽的把筷子擱在桌子上,拿過打火機點了根煙,俊眉一挑,“有事兒說事兒!”
***
“這語氣,真讓人不舒服……”樂樂瞪了喬聞森一眼,用筷子戳著碗裏的白米飯。
餐桌上,沒人再說話。
這話雖然沒捅破,但意思是什麽,每個人心裏都心知肚明,讓他喬聞森收留一下貝蘭,儼然是顯得很委屈他喬大少了丫。
喬聞森兀自抽著煙,暗自莞爾,抬頭瞧了一眼桌子上都在低頭吃飯的所有人。
當目光落在顧熙的側臉上時,他略微停頓,眼眸也著實複雜,是想念,情不自禁的想念還不許嗎?
他祈求,還是準許吧……
一個月沒見,隻通過兩次電話,兩次之後,他沒再打,他若打了,顧熙會接聽的,隻是,他要試一試,不打,會不會就不想?不想,會不會就能忘?
並非如此,隻是這想念在腦海裏再怎麽獨自折磨,身體力行的舉動也不如當年那麽瘋狂,甚至不如去年那樣。
不是想念的程度輕了,他覺得反而更重了,重的讓他能壓抑住情緒。
經曆了她穿著婚紗寧死不肯嫁,經曆了沈欣銅的生來讓人厭惡死去讓人晦氣,經曆了林二小姐間接因他而如此悲慘,他頓感世事無常。
現在他懂得珍惜和顧熙的感情,它超越了愛情,也懂得了對待這感情的方式不該是去放縱己意,該是克製。
若是不理會任何人的想法,拚死就要讓她這輩子歸順在他身邊,想必是所有人的生活天翻地覆他也無法得償所願的吧?
樂樂說,‘這語氣,真讓人不舒服’,他也清楚這語氣讓人聽著不舒服,尤其貝蘭聽完後,再也沒有抬起頭過。
奈何,他做不到百分百自然的心和口完全統一,本想說的是‘可以,來我家住吧’有的是空房間,再給她買一套房子都無妨。
可天生的性格使然,還是說出了一句很糟糕的話。
“我吃完了。”貝蘭放下碗筷,說。
她從喬聞森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去夾菜,低頭把自己碗裏的白米飯吃光了,一粒米飯粒都沒剩,白色的小瓷碗幹幹淨淨,看上去就像是沒用過的。
樂樂和顧熙對視一眼,樂樂咬牙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很輕,就是手指尖從臉頰上拂過,跟自己生氣,怎麽總是越幫越忙。
樂樂說,“收拾東西,我們倆一起走。”
“嗯?有地方住?”貝蘭問她。
“有,怎麽能沒有你住的地方啊?聽我跟你鬧呢唄……”樂樂笑,笑的假死了,這份關心的心意,卻真的不能再真了。
貝蘭進去房間收拾東西,顧熙和樂樂也去幫忙,董雅在收拾餐桌,喬聞森還是那個姿勢坐著,在外麵哼著歌……
房間裏顧熙沒抬頭,一邊蹲在地上整理拉杆箱裏的衣服,放平整,一邊跟衣櫃前往出拿衣服的貝蘭說,“你是個好女孩兒,喬聞森好的地方也挺多。他愛玩,但從來不玩好女孩的真感情,遲遲不接受你的心意,這也說明他把你當成了好女孩兒。總該有個過程,水滴石穿,總不能一下劈了這塊石頭對不?”
貝蘭聽了,手裏的衣服攥緊了,“我沒有把握,有時候會想離開這兒。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們,除了學院裏那些攀比名牌衣服車子的同學,就隻有我姐……說到離開這兒,我覺得今年,就是現在的我,心裏有太多的放不下……”
“哭什麽啊!”樂樂抽出一張紙巾去給她擦眼淚。
貝蘭沒太大情緒波動,就是眼淚出來了,“我不能再去學院了,我脖子上的這道疤痕我沒想過任何方式去除,就這樣吧……”
她繼續收拾東西。
顧熙聽著,想著,貝蘭的淒涼,她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