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還以顏色
吳哥很詫異左蔚和顧熙一起從這裏出來,並且上車,他豈敢冒然的問?
車上,左蔚一直如同出來的時候一樣,攥著她的手,沒有放開,她索性也不多動,省的驚動安靜思考的他,夜晚城市的霓虹大片地變換著顏色,打在車窗上,她和他的臉上。
她又看了他一眼,左蔚,長得真是精致。
那不是好看,不是帥氣,不是多酷,就是長得獨一無二的精致。
顧熙說,“我還沒回家,準備明天上午回。昨晚住在了酒店,去酒店吧。”
左蔚回神兒,聽了她的話,對吳哥說,“那就去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左蔚讓吳哥走了,吳哥問,“左總,明天幾點來接您?”
“八點吧。”顧熙替他決定。
左蔚點頭。
“為什麽今晚要我來酒店?”進去房間後,左蔚問她。
她是走在他身後進來的,距離一米遠,他站在她的前方,她走上前幾步,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腰,臉貼了上去,閉上了眼睛,酸楚地說,“可是,我們現在隻能這樣。”
左蔚的心內一震,如此,像是違背了道德一樣偷著彼此甘願的情。
他轉過身,一瞬把她擁入了懷抱,俯身緊緊地擁著,在她耳邊說,“它並非如此,試著在我耳邊叫我。”
“左……左蔚……左蔚……”她一聲聲的叫。
他懲罰似的咬她,咬她的嘴唇,咬她的鎖骨,咬她的胸,很輕很輕。
“重來,叫的對嗎。”有點責怪的意思。
真是該死的記性啊,又給忘了。
她叫,“老公,老公,親愛的老……公……”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動作很溫柔,伸出舌尖,引-誘她的舌尖伸出來,緩緩的接觸,他可以帶她大膽一點,把她帶入一個讓她敢於學著他的方式引-誘他的氛圍。
左蔚一手摟著她,一手推開洗手間的門,打開燈,把她帶入洗手間裏,洗漱台的鏡子前,扭轉她身體的角度,讓她可以在鏡子裏看到他的親吻摸樣。
起初有點不好意思。
一會兒,適應了,敢看了……
在床上,左蔚一手捧著她的臉,凝視她的側顏,漸漸眼神癡了,同時向她的身體裏狠狠挺近,聽她皺眉悶哼了一聲,他也蹙起了眉頭,喉結動了動,他的聲音沙啞道,“每天能這樣,未嚐不是一件美事。”
“每天……怕是不行……”她說,雙手捏住他寬厚的肩膀,聲音很淡,彌漫在這室內空氣裏,閉上眼,感覺到他在她身體裏的蠕動,感覺來的那樣快,她不敢睜開眼,雙腿不自覺的並緊了。
他在她體內緩緩律動,他問她,“你是誰?”
她無語地回答他的問題,“顧熙,我媽媽的女兒,我兒子的媽媽,恒科的……呃,還有……”
他卻雙臂把她圈在懷裏,吻著她喘著粗氣與她說,“我的丈母娘甚是疼女婿。你兒子是我的種,至於恒科都是我的,你再說,你是誰……”
“你的人……”她很識趣啊,識趣的這個男人欣喜若狂。
他的人,他笑,用力深吻她的舌,深吻到,她求饒,手指摳著他的結實肩膀,可是,怎麽躲也是躲不過,他的追逐。
他滿腔對她的愛意,想要說些奉承她的話,終究是在這樣的時刻改成了屬於他的語氣和方式,他說,“你的身體,你的生活,我都要著……並負責。你的靈魂,還會不隻屬於我嗎?”
每次這樣的時候,她是骨子裏就說不得情話的,會臉紅,會結巴,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卻不同,他總是在她耳邊講些露骨的情話,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
她和他的性格許是大致吻合的,心性和思維也幾乎一致。
但人們都說,愛人夫妻,性格都是互補的,是的,她和他的互補之處,說來好笑,貌似沒顯現在正地方,都顯現在了這種事兒上,他不行的,她行,她不行的,他行。
清晨五點,她在他熟睡時出去了,動作極輕。
她是很難看到他安靜睡著的,打擾了他的休息,她覺得那是不可以的,心疼愛的人,會情不自禁的如同心疼自己那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走出酒店,她取了車,自己開車前往天華大酒店。
不清楚林家是否有人找了林曼曼,還是認為昨晚林曼曼是跟左蔚住在一起?左蔚的手機昨晚在關機。陸文俊想必也不知道林曼曼在哪。
天華大酒店裏,早上的這個時間很冷清,出入也沒幾個人,那些人大概都是帶著疲憊在熟睡著。
五點半不到,她便到達了天華大酒店,六點十分,電梯門打開,起先,林曼曼進入電梯,隻是被困在內,電梯不得上升不得下降,隻是懸在某個樓層,電梯門打不開,但是空氣流通著。
隻是,一個人在四麵都是鏡子的電梯中度過一整夜,會害怕對吧。
這五點四十到六點十分,這中間的每分每秒,林曼曼才正式承受著顧熙承受過的,漸漸呼吸不到空氣,漸漸身體癱軟,漸漸覺得努力伸手抓不住的……是自己的生命。
電梯門打開,林曼曼被人扶出來,她不至於到了顧熙那日被董大德救出來的摸樣,並非顧熙仁慈,隻是人性還在,至真……至純。
跟顧熙比,林曼曼幸福太多了。
“後來,我就知道是你!!”林曼曼顫抖的喊,已是疲憊不堪。
縱使林曼曼再怎麽麵目猙獰,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顧熙認為那都是與自己無關的,做自己想做之事,說自己想說之話,權衡再三,如此最好。
她說,並無任何波瀾,“你得承認,是你疏忽了,我算是提前知會過你,我說你來天華大酒店,我也會來……我不知道是你的眼界太深了瞧不起人,還是……它事實上太淺了。”
林曼曼狼狽的坐在電梯前,妝花了,是哭了,她咬牙切齒,“顧熙,你怎麽沒死成?!”
“是啊,沒死成,給你添堵了……”她皺了眉頭,手心裏用力攥著車鑰匙,“兩次,第一次其實你並不知道那部電梯壞到什麽程度對麽,我就和電梯一起墜下去了,挺嚴重的……第二次,你應該是掌握了電梯的故障程度,就像我這次掌握了電梯故障的程度一樣,因為這是人為的,是我吩咐我的朋友這樣做的。我敢承認我做了,你有力氣狡辯嗎?”
她的聲音很慢,也很輕,帶著嘲諷。
“不要套我的話!我什麽都不會說!!”林曼曼瞪眼,站不起來,努力呼吸才說得出話。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如果有監控或者什麽,我會這麽做這麽說?”她淡淡地笑,“你是真傻,給你一個跟我叫囂的機會都不會把握……”
“我——”
林曼曼剛欲說話,顧熙打斷,“想說,可是晚了。”
她並沒有要把林曼曼置於死地的意思,她還有用,對於左蔚的未來,她是關鍵。
昨晚那位服務生,把林曼曼扶起來,送進了電梯裏,她反抗的力氣都不具備。電梯關上,一分鍾之後,這部電梯的電沒了,就如同顧熙那日被憋在電梯裏一樣。
她想裏麵的人一定嚐到了呼吸困難的滋味,一定是在手指摳著脖頸部位張開嘴巴努力呼吸,那求生的過程叫人渾身都是汗水,甚至已經感覺自己置身在地獄,隻差一步了。
“讓我出去……”
一會兒,裏麵傳出林曼曼微弱的聲音,她在求救,顧熙閉上眼,忽然眼窩裏都是淚水。
“讓她出來……”
她說。
電梯門打開,林曼曼喘著氣撲向顧熙,卻無力,顧熙好好的站在那,問搖搖欲墜恍若那日她那摸樣的林曼曼,“感覺到了嗎?跟我那天一樣的感覺!林曼曼,我和你,同樣都是一張嘴巴兩隻眼睛五官俱全的人,你有親人我也有,誰也不是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隻有你才高貴無比,別人就都賤如螻蟻了嗎?你的盛氣淩人很可恨!”
林曼曼非常恨顧熙,就像顧熙非常恨林曼曼的心,始終無法麵對這個敵人控訴出的,是她第一次在電梯內失去過一個左蔚的孩子,她愛的男人的孩子,無數次夜裏做夢,會夢見孕期的她和他,那種情景,也就隻有夢裏曇花一現,她該怎麽辦?朝這個人索命嗎!奈何還有王法。
這性格,天生的,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但原則是——圖痛快的同時要坦蕩蕩。
男服務生和另一個人扯著林曼曼,不讓她倒下去,林曼曼在拚命喘氣,臉色看不清楚,隻有妝容花了在臉上的摸樣,慘不忍睹。
可是林曼曼還在不服氣,“顧熙,那你裝什麽好人!你明知道困在電梯裏會很難受,你還這樣對我?你才是個真正的卑鄙小人!”
麵對林曼曼五官扭曲的憤恨吼叫,顧熙的聲音也拔高幾分,“林曼曼,對你還以顏色我一點都不覺得那是卑鄙!我沒有裝好人,我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百分百的好人,但我首先給自己的定義也不是個惡人!我有我自己的保護刺,你一次兩次卑鄙的讓我疼了,我認了!可是我記得你這個刺傷我的人,下次狹路相逢,你憑什麽認為我的刺不敢去刺傷你?!”
她再逼近林曼曼一步,怨恨的眼神看的林曼曼心慌,她說,“我昨天提醒了你,是你大意,怪不得人!現在,我也敢作敢當,敢站在你麵前說那是我做的!我的本意是讓你遭受我的傷痛兩倍!可是……正因為我受過那種罪,我就覺得那裏麵的人很可憐,並不是可憐你林曼曼,是可憐呼吸不能的那個感覺……所以下次再朝我出手,放馬過來!!”語畢,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曼曼猙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