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匪夷所思
……顧熙接到陸文俊的電話,曉得了今晚不能回家,隻好跟母親說,因為工作今天下午離開海城,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家去,董雅不好參與顧熙工作上的事情,隻好點頭,顧熙皺眉放下手機在辦公桌上。
起身走出辦公室,她手裏拿著杯子。
“顧姐,我去給你接,喝咖啡還是茶?”助理湊上來。
顧熙搖搖頭,“不用了,你休息一會兒吧,替我在外麵跑了一上午了。”
這個助理穿著高跟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找人安排進來的,家庭在海城來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就是在家裏很享福被嗬寵的女孩子了。剛工作就忙的暈頭轉向,顧熙也知道體諒,自己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部門領導的為人怎麽樣,隻有部門內部的人最有權力評價發言,顧熙沒有刻意去做什麽,做了什麽也顯得並非刻意,在部門年紀小的員工心中,她是姐姐一樣知道疼人關懷,在大點年紀的員工心中,她是懂事成熟的妹妹,是叫人心疼的那一種。
“誰再敢說顧姐,我第一個上去撕爛她的嘴巴!”同事小王說,二十四剛畢業的女生,有口無心的,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
另一個同事附和說,“成本部的人真是惡心,不過話說回來,顧姐這幾天的確反常。”
有些明眼的同事能看得出來,看的出來顧熙和左蔚興許是徹底鬧掰了,所以顧熙這幾日煩憂,反常。成本部總監為人大家有目共睹,可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姻緣,真是不到最後都不好說什麽。
聽見她們這樣的議論,顧熙說不出的心情,種下了一粒種子,開什麽樣的花兒也許預知的到,但是結果子呢?說不好,壓力大……
這兩天她比那天收斂了許多,偶爾會拿個名牌包包,或者穿了名牌高跟鞋。就在有人覺得她恢複了的時候,她便又穿那些名牌出現,再有人猜疑她怎麽了的時候,她就恢複的如常一般。
那日顧熙一身名牌,但她穿上的時候,與別人不同,她的氣質就是那麽樣子的,哪怕身上的名牌再耀眼鮮豔,你見到顧熙這個人,第一眼注視的一定是她的眼睛,接觸到她那種獨有的淡淡眼神,你會情不自禁的去看她的五官眉眼,嘴唇,鼻子,脖頸,鎖骨,甚至她的手指。
那種莫名的感覺,是左蔚形容給她聽的,他說,每一次見她,總會打量,但那打量並不是從衣著打扮到五官,而是從眼神先入。
所以當文遠正式跟顧熙握手的時候,左蔚的眼神不是放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是放在了文遠的眼神上,左蔚很想知道,文遠第一次看顧熙,是什麽樣的方式打量顧熙。可是,左蔚是看不清楚文遠眼神的。
左蔚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吸著一支煙,眼前是顧熙,文遠。
“文遠,你可要好好護著顧熙啊,在那邊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海城好幾個人民盯著你呢,小心挨揍。”陸文俊舉起杯,朝文遠的酒杯碰去。
文遠側頭看了眼顧熙,不知是在對誰說,“美好的人、事、物,一般在我這裏待遇都好。”
秦斯平倒了杯酒,敬了文遠一杯,“辛苦了。”
在酒局最後,左蔚撚滅了煙,拉著顧熙的手站起身,先往出走。文遠,陸文俊,秦斯平,在後麵結賬,隨後才走出去。
文遠聽說海城這裏有地下舞廳,很想去,但見顧熙在,很猶豫。
陸文俊嚷著出了個餿主意,“一起去吧,我們每人找個舞伴兒,左蔚自帶就完了嘛。”
文遠沒來過,陸文俊點的舞伴兒,都是美女。
陸文俊的舞伴兒似乎是跟陸文俊認識已久,顧熙看了一眼倆人的樣子,這種地方討生活的女人,和小吉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文俊和那女的?”顧熙狐疑地問左蔚,不敢下定論。
左蔚揚眉,“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嗎?
文遠進入情況很快,跟舞伴兒摟在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顧熙感覺,文遠是個不好結交的人。
而秦斯平,跟他跳舞的女人說一句,他回答一句,或者勉強笑笑,或者沒有表情,總之,那個舞伴小鳥依人的貼在了秦斯平懷裏,顧熙又是不懂了,秦斯平總是在這個時候叫人看不清楚他的心,女人,也是不討厭的?
顧熙和左蔚一直站在邊上,還沒有進入,直到換了一首舞曲,燈光又變黑了一個度,已經是看不太清楚人的五官,閃爍的燈光下,隻有人的臉斑駁不清。
和左蔚摟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想靠在他懷中,左蔚也是看不清顧熙的樣子,伸手去撫摸她的鼻子,眼睛,小嘴兒。手指被顧熙逮住輕咬了一下。
這一下,咬的左蔚心癢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吻住她的唇,在這舞池中有規律地移動著舞步,帶著她,良久放開她的唇,問,“你多大的時候會跳舞?”
顧熙想了想,歪頭朝他笑了起來,“大概是,17歲的時候吧,那年我奶奶來了海城住了挺長一段時間,我得負責晚上陪她去公園,裏麵有中老年人跳這種舞的,我還跟一個六十多歲的爺爺跳過。”
不然,她是沒見過這種舞的,不是一個年代流行的了……
“你呢?”她問左蔚。
左蔚笑了笑,沒給她答案。
文遠是恒科現在的法人代表,但到底是外雇的,來了海城一趟,是要見些領導的。
第二天,顧熙上了文遠的車,上車的地點是公交車站,顧熙每次等車,身邊總是會遇見幾個公司同事的,這幾路公交車有數的,公司的員工也不少呢。
所以當她上了這輛保時捷卡宴的時候,身後那些女同事錯愕了,議論紛紛也是小聲的。
“那幾個就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文遠問。
顧熙係上安全帶,“嗯,她們幾個看見了,明天,不,也許今晚,公司嘴巴厲害的幾個人就也都知道了,看著吧,不會消停的,很快了……”
“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推你一把。”文遠說。
“以後我得記著感激她們了。”顧熙伸手把頭發往耳後掖了掖,皺眉看著外麵的街道,也看了一眼文遠,沒辦法看,看不清楚,文遠戴著眼鏡,近視,那種眼神,摘下眼鏡時叫人懼怕,戴著眼鏡時,又是叫人看不透她眼睛裏的內容,無法去看懂一個人的眼睛,就不容易去看懂一個人的心。
後來顧熙都在想,自己近視鏡應該隨身攜帶,也讓別人看不清楚自己得了,省的被人吃的死死的。
文遠初中開始戴眼鏡,一直沒摘下去過,穿梭在朋友圈子裏,行走在中國美國乃至更多國家的繁華街巷,總會佇立眺望,扶一下眼鏡,他以為自己最帥了,以為自己最性感了。
敢手指指著人堆裏那個最引人注目的左蔚的說:我最帥了,你不行。
文遠笑起來是極其溫柔的,很愛笑,不會大笑,隻習慣抿唇淡淡一笑,潔白的牙齒,一轉頭一回眸時,眼鏡總會泛著光。
恒科是新起之秀,他日的輝煌是不可預料的,這些領導聽說恒科的法人代表私下裏準備了酒席,都是推了別的應酬前來參加恒科法人代表的這頓酒席。
無疑,這些一條繩上的領導都是懂得高瞻遠矚的。
席間,文遠鬆了鬆領帶,點了支煙,叼著煙,把一瓶茅台打開了,遞給身旁等著的服務員,眼神仿佛在說:服務員都不如我開酒瓶子開的利索。
顧熙在文遠的車裏足足等了三個小時多,手機不敢占線,怕文遠那邊臨時有什麽變動,一直是盯著手機,等到一群領導和文遠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
這些人往出走,那些小領導送文遠,一直送到寶馬車前,有人眼尖的看到了車裏的顧熙,顧熙裝作是非常不自然的對那個不認識的男人笑了笑。
她就見到,那個男人詫異地對其他人說話,也跟文遠說話。
想必是好奇她是誰。
今晚,目的便是讓這些人見到顧熙,為了以後做打算……
文遠上車的時候,皺眉問顧熙,“能開一路嗎?”
“沒有駕駛證,也不知道行不行。”顧熙知道文遠可能喝的夠多了,開不了車。
“當然行啊,實在不行了,還有左蔚善後!”文遠調侃顧熙。
顧熙笑了笑,“那我就開了,你坐好了。”
車開的不快,但也不算太慢,車上坐的是陌生人,顧熙有點放不開,她問文遠,“你怎麽跟那幾個領導介紹的我?”
“說你是我們恒科大老板的女人?還是說恒科大老板是你的男人?我忘記了怎麽說的。”文遠淡淡笑,舔了一下嘴唇。
顧熙想,這人真是無聊。
前麵,文遠讓她停車,拜托顧熙下去幫他買一瓶果醋,喝完酒習慣喝一瓶果醋……
左氏前兩次競標輸給恒科,許多人大概認為,是因為左蔚一次安排領導嫖chang被媒體曝光而得罪了某局領導,注定失去標地。第二次是左蔚嫖chang被抓,調查之時錯過了競標,不參加等於棄權。
許多家地產公司覬覦一塊標地,並不是左蔚的公司不參與了,恒科就能脫穎而出的。競標的步驟繁複極了,最關鍵的莫過於標底數字。
有一點是事實,左氏的標底,一定是眾多公司中最合適的。在不出意外情況之前,會有人透露給左氏做出什麽數字的標底,當左氏一旦沒了機會,標底與左氏相同,或者少一個微妙數字的,一定勝出!
恒科兩次都勝出,這叫人匪夷所思。
表麵上,左蔚與各個領導均要往來,包括嫖chang受到影響的那幾位。張嘉的父親孫副市長的麵子,許多人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