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堅決不投降
樂樂低頭哭,“你TM才是‘雞’呀!”
“女孩子不該說髒話罵人。”他繼續耐著性子,這都沒爆發。
樂樂理直氣壯的抽噠著,“偶爾!”
“嗯,偶爾罵人的女孩最迷人。”張臣健違心的說著,說完這句,差點把自己的胃功能弄壞,又低頭說,“好了沒有?”
顧熙和林貝蘭穿梭在房子裏,無奈死了。
“說說你是哪個科的,有什麽值得拿喬的,大家都是一個屋簷下的朋友,還不知道你是哪個科的,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樂樂把頭低的更低。
其實早都沒有眼淚了,就是還在忍著,借機敲詐出他的秘密,到底哪一科的說呀,男性泌尿?不是啊,婦產科?也不是。
顧熙可沒那麽好奇,要是好奇就問左薔了。
樂樂之所以哭,是因為當時在同事們麵前太沒麵子了,非常的沒麵子,所以沒控製住,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種感覺,就跟小學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被老師罵著各種無能,好像活著呼吸班級的空氣都是一種罪過似的。
“我,我是哪個科?……這要怎麽說?”張臣健吞吞吐吐好半天沒說出來。
樂樂一下子急了,啪的手掌打了一下沙發站起來指著他,“能不能別婆婆媽媽,要說就說,不說滾蛋!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嘴巴被誰虐待的不能人道了麽啊?!”
張臣健盯著樂樂,逼近一步,見她早已不哭還在這裝,怒了,把她按冰箱上捏著她下巴,居高臨下地用手指指著她的嘴巴,“耍我?不能人道怎麽了?我絲毫不介意你的嘴巴來輔助我人道!”
樂樂咬了張臣健的手指,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顧熙看情勢把樂樂拉過來了,林貝蘭去把張臣健踹回屋子裏了。
硝煙沒有彌漫起來。
“千萬千萬別告訴我,這倆人是天天這樣的!?”顧熙喘著氣問。
林貝蘭皺眉頭說,“差不多吧,其實就是第一次見麵結下仇了,倆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把矛盾說開了,就沒事兒了。”
“堅決不投降!!”樂樂朝對門喊。
顧熙立刻捂著她的嘴巴,聽見張臣健踹椅子的聲音了。
樂樂的手機響了,向東兩個字在閃爍。
‘我去接’樂樂拿著手機去了客廳沙發上,接起了電話,聊得有一句沒一句,不知向東問了什麽,樂樂無精打采的說,“沒什麽事兒,我聲音沒不對啊。”
林貝蘭和顧熙聊了幾句,問果果是哪天走的,林貝蘭說前天喬聞森來接的,已經去上學了,走的那天還吵著要找左哥哥。
現在左羽凡死亡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顧熙自然也知道,就隨便的感歎了句,林貝蘭立刻就變了臉色。
“其實不該往悲觀了想,也許那孩子還活著呢,在海灘上被誰帶走了,也比最壞的結果好,才跟左左一樣大的小孩。”顧熙自言自語的說著,看向林貝蘭,林貝蘭在專注的想什麽事情。
“貝蘭,貝蘭,想什麽想的那麽入神?”
陷入回憶的林貝蘭被顧熙這麽一叫,嚇了一跳,顧熙的指尖冰涼,碰在林貝蘭的手上,林貝蘭渾身明顯打了個冷顫。
“啊,你說什麽?”林貝蘭問。
顧熙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定,“沒什麽,我說很晚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
林貝蘭要站起來,顧熙按住,“不用了,送什麽送。”
跟打電話的樂樂打了招呼,囑咐她忍一忍脾氣,吵嘴玩也就罷了,不能把自己真氣哭,動真格的幹嘛。
走出去,沒有立刻叫車,拎著包,呼吸著冷空氣,沿著路邊走著,顧熙在想,到底什麽驚悚的事情,讓林貝蘭能一瞬陷入深思,然後嚇成那樣?
後麵有車挨近,顧熙都不知道,直到左蔚手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她前麵,攔住了她一半兒的去路,她才看到。
“怎麽還在這呢?”顧熙上車,問他。
左蔚挑眉,開車,“你沒說今晚在樂樂這住,我沒事,索性等你。”
顧熙隻是笑,心裏的甜是實在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
到了顧熙家樓下,左蔚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跟她走著,送她到了單元門裏麵,在黑暗的地方抱住她狠狠的親吻,顧熙氣喘籲籲提醒,“不可以留下痕跡。”
左蔚這才放開她,顧熙在黑暗中也不怕什麽,臉紅也看不見,臉很燙了是真的,正八經的看著他黑暗中的眼眸說,“我愛你。”
沒轉身,等著他回一句‘我愛你’‘Iloveyou’什麽的,左蔚卻把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張口說了句沙啞性感的話,“老婆,老婆……”他像極渴的人在要水一般呢喃著。
本是該都轉身,卻被他叫的走不動了。
顧熙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遇到心愛的男人,會有一顆迫切嫁給他的心。跟他在樓下親熱過,顧熙回家之後不敢對視母親,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洗澡,水汽中照著鏡子,確定他沒有給自己留下曖昧的痕跡,才會從浴室出來。
這幾日,顧熙問過貝蘭,貝蘭說:簡芸來過幾次總工辦樓層找陳海洋,但陳海洋避而不見。
12月下旬時,顧熙下班後走過許多夕陽籠罩的大街小巷,轉了無數商場,是左蔚的生日,本想給他過,但遺憾的是,他當晚跟父母飛了法國,同行的有林曼曼。
打電話時笑著說‘早點回來’,但心裏很難受,他和林曼曼在一起的每天,小時,分鍾,她都不舒服,無關信任與否。
還有三天就是聖誕節,顧熙還是咳嗽。
半夜了,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顧熙迷迷糊糊的伸手拿過接起,意識還沒完全蘇醒,就聽見林曼曼溫柔的聲音如水般,“想他嗎?他現在跟我在一個房間,想看他不穿衣服的照片嗎?我傳給你好不好?我問過那個叫張嘉的了,她罵了我,你呢?”
深夜中,這樣的聲音叫人冷汗之後徹底清醒,顧熙忽然覺得,好像在聽一個心理變態患者說話,張嘉她都問了?
***
“林總監,我當成你是撥錯了電話。”顧熙穩了穩氣息,小聲說。
林曼曼不清楚顧熙是在裝淡定,還是真的這麽淡定,不服氣顧熙的忽視。
立刻接上話,“不!沒有撥錯,沒勇氣看他不穿衣服的照片嗎?照片裏他在笑,笑的一如我初次見他一樣迷人。說一句很心痛的話,我見過不少男模,但阿蔚的身材,一般男人無法跟他比。知道為什麽我說這句話會心痛嗎?因為你是不是也在某個夜裏,抱著他結實的腰睡過?”
夜裏很靜,顧熙稍微大聲都有可能驚動董雅,聽見林曼曼如此誇讚左蔚,想哭又想笑,“過去的事,你非要提起自戳痛處,是你自找的。”
“你別這麽硬氣的跟我說話,非要跟我爭跟我鬥!下場看到了嗎!那次辦公室阿蔚罵你的那些話想必還是沒有徹底罵醒你,你不服氣對嗎?顧熙,生來都是命,你注定窮,注定跟阿蔚無法般配。妾”
林曼曼句句尖酸,後話更是可恨,“就算做阿蔚的情人你都不夠資格,輪得到張嘉卻輪不到你,我希望你徹底滾出阿蔚的視線!再攪合進來,小心老天對你的報應更厲害,等到報應到你的家人,以及你日後兒女的身上,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
顧熙借著月光看著房間的門,看不太清楚,腦海裏卻清晰的可以想象出林曼曼的摸樣,手指攥在了一起,即使憤怒也不敢太大聲音,“我很好,我現在很好,林曼曼,我一定一直都會比你好!你就是個瘋子,你可以繼續自娛自樂的瘋下去。人都喜歡看到敵人跌倒時的摸樣,我不是聖人,我普通,所以我也不例外!拋開左蔚這個男人,我們一樣是敵人,我永遠忘不了你讓我進入故障電梯的事,你都做過什麽你知道,老天也會跟你沒完!晚安,希望你‘好夢’。薌”
手機在合上的同時,還能聽到那邊傳來林曼曼說話的聲音,顧熙聽不清。
已經合上了,摳下了電池放在枕頭旁。
這種人,壞事做盡,難道都不會做惡夢的嗎?
打開窗子,套了一件厚毛衣在身上,圍上了被子,冷冷的風吹進來。
咳嗽還未好,但是不開窗子真的不行了,壓抑的喘不上氣了。在麵對林曼曼時可以忍住,讓自己聽上去那麽堅強無礙,但內心有多脆弱隻有疼痛這會兒自己有感知。
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是個長了翅膀的鳥兒該多好,就算再累,也會不知疲憊的飛去法國,雖然天真幼稚,但也想飛進林曼曼的房間,用鳥的爪子去抓傷林曼曼那張詛咒自己家人和孩子的嘴。
再飛去左蔚的房間,飛去左蔚的房間,幹什麽呢。
也抓傷他嗎,還是靜靜的看看他,還是張口抱怨一句:為什麽你要叫左蔚,如果你是那些相親中男人的任意一個,無謂普通,無謂金錢,現在都是結婚了很幸福吧?
不再準許別的男人走進自己的生活,原因隻有一個:喜歡被左蔚愛著的感覺。
這樣隻有冷風陪伴的夜裏,還是默默的哭了,不是因為別人,隻是想起了不在身邊的左左,想兒子。也想起了自己還不知道便失去了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