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無處安放
董雅在客廳裏看電視問，顧熙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聽著電視裏廣告的什麽手表隻要998，男女主持一唱一和的嘶吼著吐血價998！顧熙又想哭又想笑的說，“等十一假期之後吧，我答應帶左左出去玩了。”
不能說不去看對象，總該有一個不去看的理由的，除了去看，然後讓它自然的看不成，別無他法。生活中來自於親人的關心卻成了壓力，而這些，是左蔚不會經曆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熙對著鏡子在洗手間敷眼貼，就聽董雅買菜回來沒換完鞋說，“我這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在小區外看見一個人，怎麽那麽像前段時間電視上報紙上都見過的那個……叫什麽？左……”
“左蔚？”顧熙回頭，手一顫。
“是叫這名兒。”董雅記不大清楚，平日會看報紙，但買不起房，也不關心這臥虎藏龍的海城大人物都叫什麽名字，前些日子左蔚上電視見報頻繁，才掃了幾眼。
顧熙皺眉，是左蔚嗎？他清早幹什麽呢？讓自己別去想，對著鏡子按壓眼睛說，“媽，你看見那人……他在咱這破小區外做什麽？你們說話了？”
“沒說話，這掃大街的掃的全是灰塵，我從那過都覺著嗆嗓子，他那車停著，我也不認識，看車窗戶開著，我見裏麵有人，就去提醒了聲開走，再不就把車窗關上，灰大。那人看看我，點了點頭就開走了。像在車裏剛睡醒，細看長得還有點像上次賣保險那人。”
“是嗎？那個家有兒女裏扮演劉星那小孩張一山，跟夏雨長得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顧熙緊張地說。
董雅聽了在廚房一邊洗菜一邊笑，“你說這小區誰家姑娘和那個蓋房子的認識？”
昨晚他沒走嗎？顧熙在想……
“媽，說不定就是你女兒我跟這個蓋房子的認識！”顧熙半玩笑地說，“比如，上次他是來送我回家，我怕你看見跟你撒謊呢。比如，這次是他昨晚送我回家，不舍得走在外麵呆了一宿唄。”
董雅搖了搖頭笑，“少在這兒臭美，你是我生的，將來嫁個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有數，要真是外麵蓋房子那男的那樣的，抓緊結！這麽個女婿得先煮熟，別讓他再飛了。”董雅打開調料盒看了一眼說，“下樓給我買袋鹽。”
顧熙換了衣服下樓買鹽，這才早上六點，外麵大街上掃幹淨了，她站在昨天他停車的地方好一會兒，深呼吸。
早上上班。
林貝蘭進了顧熙辦公室，取了根筆，顧熙逮住她問，“搬過去了嗎？住著還行吧？樂樂性格有點調皮，人不錯。”
“我倆相處的很好啊。”林貝蘭說。
“張臣健搬過去後沒跟樂樂再吵架吧？我真擔心……”顧熙關心這個。
林貝蘭搖頭，拿了一摞A4紙塞進打印機裏，“他還沒來，醫院忙，今晚上估計搬吧，反正他也沒什麽東西，人直接過來就完事兒了。”
這次的十一長假調休，再上一天班就解放了。
公司裏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傳的紛紛揚揚，不知又是誰從人事行政部聽說了人員崗位調動的事，各種版本，有說又要大換血的，顧熙聽了心裏冒出倆字：瞎扯！骨幹就那麽幾個數的過來，怎麽換？
但傳了一個上午，重點就立刻凸顯了，總裁夫人林曼曼要升職，且升的職位會很高。人人惶恐不安，這辦公室的氛圍，好像殘暴的太子要以極其不人道的方式繼位了一樣。顧熙覺得這個消息靠譜兒。
一天不會總是掛著QQ的，下午時空閑著上了一下，彈出來一個消息框，是昨天下午通過某個群的途徑發來的，市場開發副總林曼曼，她問：看完了嗎？嫉妒我和他發生過的？擁有左蔚的過程比較長，但我會拴住他。
顧熙打字回複：看到什麽？
顧熙喝了口水，盯著電腦屏幕，林曼曼半天才回複：我給你發的郵件顯示你收到了，你沒看？
顧熙打字回複：我這是工作QQ，辦公區好幾個人輪著掛這個，它不是我的私人QQ。
那邊沒了話，顧熙拿過辦公桌上的一盆小仙人球，伸出手指摸了摸，全是刺，拔不完。
下班時，顧熙經過空中通道，迎麵見到穿了一身米色套裝的林曼曼，不意外，也許林曼曼現在生活中的煩躁已經變成了樂趣，那就是找她的茬。
“站住！”林曼曼站在顧熙麵前，問，“你耍我？別忘了，在公司裏，我算是你半個上司。”
上司，是啊，上司很大的官，顧熙和顏悅色，“林副總怎麽說這種話？耍你？我沒那麽深的道行。”
林曼曼麵對顧熙時絕對無法像顧熙麵對她時這樣自若的微笑，她不知道顧熙是在什麽樣的心態下做到的，所以她的臉色瞬息萬變，瞪著眼睛，“別糾纏了，我隻是不想讓阿蔚有別的女人，不至於跟你鬥得失控把我自己搭進去，顧熙，你要什麽，隻要你說，我保證給！”
這句話好熟悉，顧熙想起左蔚也說過，此刻林曼曼也說，顧熙不認為這是左蔚和林曼曼太像了，而是有錢人都太像了，總以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殊不知許多人覺得錢夠花就好，多了會燙手捧不住！
“你的就是你的，我不要！也不稀罕！是我的，我才要，我才用。”金錢也好，男人也罷。
顧熙轉身就走，跟林曼曼這樣的大閑人她真是耗不起！
林曼曼忽然轉身抓住顧熙的手，顧熙被迫轉過身，彼此怒目而視，這一幕剛好被空中通道盡頭走過來的一行人看到，秦斯平用力咳了咳。
“這邊走吧。”陸文俊招呼那群穿著體麵各個精英範兒的男女，轉去了別的方向走。
左蔚麵色陰沉的佇立在那裏，繼而蹙眉向這邊走來，手裏那份文件被他手指捏的很緊，到了她們麵前，他的一隻手抬起，把林曼曼的手拿出來，對林曼曼開口的聲音明顯感冒後的嘶啞，“這是公司。”強調的語氣！
林曼曼氣惱，大聲喊，“阿蔚，你看得出來剛才我和她發生什麽？你看得出來怨誰？為什麽你總是相信別人不相信我？你對她好我不幹！我不依！！”
顧熙沒有停在那，沒有傻站著看著她和他，隻是背對著他們往電梯方向走，轉角後，聽到林曼曼這些可笑的話還是冷笑了下，她在想：顧熙，如果你也擅長把白的說成黑的，逼他，會是個什麽效果啊？可惜不擅長用謊言維持情感。
陸文俊把人帶進會議室，匆匆趕回來對林曼曼說，“補個妝趕緊會議室等著開會。”
林曼曼也沒想到會被人看到這一幕，丟臉，現在隻能按陸文俊說的辦。
陸文俊和林曼曼的身影消失，左蔚蹙眉朝反方向大步走去，電梯來了，顧熙進去，剛按一層按鈕，左蔚進來，顧熙錯愕，電梯門卻已合上。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顧熙的視線無處安放，隻能盯著他腰間的精致皮帶，電梯向下，左蔚上前一步，手把著她的肩吻住她的唇，沒有深入親吻，他昨夜感冒了，身體非常不舒服，隻是讓嘴唇碰觸她的嘴唇。
隻有彼此靜靜的唇齒依偎，從那麽高的樓層直到一樓，沒有人再進來這部電梯，電梯門打開，唇分開，顧熙走出去電梯卻好像沒走出他的氣息，回頭望，左蔚仍是保持著那個站姿，背對著已出去的她，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左蔚這樣的男人。
接了左左去孫朵樂家，董雅在鄰居家打麻將，晚八點，張臣健林貝蘭還有二十來分鍾到，飯菜已經好了，孫朵樂因為討厭張臣健，吝嗇這菜多放一粒她買的鹽，就好像菜她不吃似的。
後天開始十一長假，顧熙和樂樂研究去海南，不遠，呼吸一下別城空氣，樂樂一並約了向東，要開車自駕遊，顧熙詫異，樂樂解釋，她和向東嘴嘴都沒親過，樂樂一直不敢正式跟這男人戀愛，怕不適合，總覺得自己的老公會是個年齡相差不多的男人。
兩人在廚房聊天，左左掏出顧熙的手機躲進房間，反鎖了門不說，還用窗簾把自己遮上，打給左蔚，顧熙的號碼左蔚接的很快，左左歡呼的問，“爸爸，媽媽說十一假期有叔叔開車帶我們去旅遊，爸爸是那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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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家的門鎖就是半殘廢的，上麵一扭可以反鎖，左左會，但打開就不是直接擰把手那麽簡單了。
“小祖宗，你進去我房間反鎖門幹什麽？在裏麵幹什麽壞事兒了快說！”樂樂在外麵吹劉海瞪眼睛的吼著。
顧熙也真是愁，樂樂忘朝房東要這門的鑰匙了，房東還不在本地住，她告訴左左怎麽弄，左左卻弄不開，在裏麵拿著顧熙的手機在打給誰求救，顧熙也不知道，問這孩子也不說。
林貝蘭拿鑰匙開門，甩了鞋直奔飯桌，跑到半路才發覺顧熙和樂樂表情不對，倒退了回來，“發生什麽了麽？”
張臣健前些日子安裝電腦來過一次，此刻在門口那一站，跟從天花板裏掉出來的假體模特似的，樂樂不屑，就算他再帥，一張嘴說話還是像盜版TVB劇組後門賣盒飯的！
林貝蘭聽了顧熙說的，立刻去把張臣健扯著進來，“你力氣大，踹門快點想辦法把孩子弄出來，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