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好聚好散
算命的一大早就見了左蔚和林曼曼，也坦白說，最好是不結婚，左蔚表態，不可以，結婚是一定會結，能不能想想辦法？
算命的煞有其事的說，婚禮上不要用紅色的東西，登記注冊，就按照林曼曼說的，明年初春，左蔚和林曼曼都滿意，那就沒什麽異議了。
一起回公司時，已經是九點四十了，路上，陸文俊給左蔚打來電話，說田蓉蓉那邊一切順利，一切都在按照左蔚預想的發展中，不過張臣健身在國外的大律師姐姐給左蔚出了難題，必須安排她寶貝弟弟張臣健來大陸工作。
左蔚詫異，這姐妹兩個性格倒特別，張臣健在香港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來大陸？
想，張臣健難道是因為秦斯平在海城，所以要來？
既然他願意放棄香港那麽好的地方來大陸，左蔚舉手之勞怎會拒絕？
左蔚隻是聽著，並不說什麽能讓身旁的林曼曼抓住關鍵的話，林曼曼看了一眼左蔚，他拿著手機認真在聽，卻是那邊的那隻手拿著手機擱在那邊的耳邊，所以她在這邊坐著，什麽都聽不到。
有插進來的電話，左蔚掛斷陸文俊的，接起秦斯平的，“嗯，說。”
“顧熙去了你那取東西，我可是夠意思通知你了。”秦斯平話裏沒有起伏。
“現在？”左蔚問。
“現在。”秦斯平答。
左蔚手指彎了一下，合上手機示意吳哥停車。
車停在路邊，左蔚下車，吳哥下車，左蔚對吳哥說，“送她回公司，婚紗照改日。”
“好的左總。”吳哥看向還不願下車的林曼曼。
林曼曼坐在車後座，左蔚已是上了駕駛座位，後視鏡中看林曼曼，“下車。”
“你幹什麽去？什麽事情現在比我們的婚紗照重要？還有不多日子就是婚期，沒有時間去國外照了，在海城也要快點照完啊。”林曼曼非常不舒服，為什麽別人一個電話都比她來得重要？
“我讓你下車！”
左蔚用吼的，吳哥略顯詫異，不清楚左蔚突然發火是為何，就聽他又沉著聲音說，“沒有婚紗照不能結婚麽？下車！”
林曼曼第一次被這樣吼，左蔚的性子也從未如此暴躁的對待過她，林曼曼一下子眼底全是淚水，手指摳著車座，說什麽都不下車，在吳哥麵前，很沒麵子。
“林小姐，下來吧。”吳哥勸了勸。
左蔚趕到克拉公館時已經是十點三十六分，路上車速再快，也快不過時間的流逝。
左蔚在路上撥打顧熙的手機，自那日以來，第一次打她的手機，她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狀態，克拉公館的樓上信號不錯，可是顧熙那個手機牌子的問題，導致在室內信號極弱，她是在上麵嗎？會是嗎？左蔚激動地想。
左蔚的車開向克拉公館外，大門口的保安齊齊敬禮，然後準備指揮停車，左蔚卻刹車，將車隨便停在那，下車將車鑰匙扔給保安，一個人快速往克拉公館裏麵跑去。
保安訝異，左蔚這是急著幹什麽？
到了電梯前，電梯開了，左蔚卻蹙眉發現，一心惦記顧熙，忘記了電梯鑰匙在辦公室裏，此處隻有住戶可以進入，或者由住戶帶人進入，以保安全。
電梯合合開開，他進入與不進入一樣，沒有電梯鑰匙，電梯不會升上他想去的樓層，回頭，此時也沒有其它住戶進來，左蔚煩躁踱步在電梯外，他隻能等。
撥通顧熙的手機，無數次，左蔚不知耐性從何來，執著因何，也許她已經走了。
行李箱不大，顧熙裝著自己的東西，首先找到了秦斯平的那套筆，手機一直沒響過，卻在她拎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左蔚，這個號碼雖然沒有存儲名字，可是每一個數字都印在腦海裏。
響了很多次之後，顧熙接起，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顧熙，你在上麵對嗎？”他問，聲音是焦急過後的沙啞。
“秦斯平告訴你的嗎，我就知道他的話信不了。”顧熙淡淡地說，了無情緒。
左蔚問，“可你明知道他會告訴我，還是來了，顧熙，這能不能說明你心裏有我？你下來，我們……”
“我們什麽？”
顧熙打斷問，又悵然地說，“不能躲你一輩子，我何必非要躲你一時？你想錯了，我沒有拿喬故意讓你見到我，以此讓你可憐我，然後渴望你婚後背地裏好好對我，我沒有這心思。從前我們也是愛的見不得光，可是，那是因為你沒說過你會娶林曼曼，你必須娶林曼曼的理由是什麽你都無法給我。左蔚……我會下來，但我們不能怎麽樣。”
“為什麽？”左蔚問，心碎。
“你會不和她結婚嗎？”
“如實說，不能。”
顧熙抓住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緊了緊，“你在哪？”
當左蔚看到顧熙拎著行李箱出來，心裏說不出的難過，他上前，多日不見，一個擁抱而已，卻被她側過身拒絕，左蔚僵住。
“別在這說，有保安在。”她拉著小行李箱往前麵的路上走。
陽光下，左蔚跟著她的步伐，期待這條路走不完，他願意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跟隨她的背影。
***
克拉公館外的街邊，前麵後麵看，四處都已是無人，隻有經過的各種車輛。
顧熙轉過身，看向左蔚，在外人的眼中，這樣的男人，是絕不可能在街上跟著一個普通女人身後的。
是啊，林曼曼美豔高貴，可以跟左蔚站在同樣的高處，而自己呢，徒有一顆向上的心罷了，卻怎麽伸手都抓不住高處的左蔚，跳起來抓都抓不到，除非會輕功吧？
她向左蔚伸出她右手。展開的手心裏，是一枚鑰匙，克拉公館鑰匙。
“該還給你。”顧熙努力逆光中看著他的眼眸，說出這話，她的手指在空氣中微微顫抖遽。
鑰匙，還給他鑰匙，那麽，以後這裏跟她再也無關？
左蔚自知，他欺瞞她許多，就如她在電話裏的那聲，‘你必須娶林曼曼的理由是什麽你都無法給我。’對，無法給她一個理由，憑的是什麽要求她死心塌地留下？
自己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卻也心裏對她無法放下，這無奈，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儼然是無恥行徑價！
左蔚沒有向她邁近一步的勇氣，他很倉皇無助，不甘，近乎崩潰的聲音，“要跟我分的這樣徹底嗎？你想好了嗎？準備真的離開我了嗎？”
顧熙手指尖顫抖的更厲害，她不說話，左蔚繼續說，“隻要你肯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收起鑰匙，別這樣好不好？”
“一直想問，你到底怕林家什麽呢？左蔚，不是我以為你愛我，是許多事證明你愛我，可你要娶林曼曼，這是你愛誰的表現？我是傻子嗎？”顧熙本不想問，可還是放手一搏。
也許，也許他給出合理的理由了呢，也許，也許是她能完全體諒他的理由呢。
左蔚被問住了，對，顧熙很聰明，她知道他或者是有事瞞她，或者是真的始亂終棄喜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無法解釋，左蔚目光渴求，“顧熙，她隻是我暫時的妻子，不會是我未來一輩子的妻子。”
“算了！當我沒問！”顧熙低頭，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喊。
明知是這樣的答案，明知他無話可說，自己還自取其辱的問他幹什麽？還期待什麽意外理由？
用力把眼眶裏浮出來的淚水逼回去，顧熙抬起頭走過去。
走到他麵前，低頭拿過他垂著的手，左蔚攥著拳，死死地攥著，他的表情顧熙不抬頭看，隻盯著他骨節已經發白的拳頭，掰開他的手指，卻怎麽都掰不開，男人的力氣真是大。顧熙不跟他拚誰倔，轉而把鑰匙放進他的衣服口袋裏。
絕望，刺痛左蔚的心，鑰匙歸還，就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對不對？
左蔚的態度很尖銳，低沉的聲音砸在她臉上，“顧熙，我對你說過的話都不假，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對得起你，這期間，如果你敢有了別人，我會生你的氣。”可是，生她的氣，舍得把她怎麽樣？
顧熙的眼睛潮濕，盯著他的舒展開的手指，盯著他襯衫的袖口，那麽整潔，站的如此之近，呼吸到了他身上懾人的味道。
是分手了嗎？是吧？
他這樣說了，就是同意分手了，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他沒有太為難她。
拉著行李箱去馬路對麵招手叫車，一步步走遠，沒有勇氣回頭看他，車輛匆匆把她們隔開，將兩個人沒有交集的影子勾勒成斑駁狀……
帶著平息不了的情緒到了醫院，顧熙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但那條腿走路還是很小心。
秦斯平從顧熙進來時就盯著她看，顧熙的目光飄忽，心思不在這裏，秦斯平接過，說道，“收拾心情之後回去上班，我起碼要十幾天後才能勉強出院，顧熙，哪怕你要辭職，也等我出院之後。”
“為什麽，會覺得我要辭職？”顧熙對視秦斯平。
秦斯平揚了揚手裏的繪圖筆，“林曼曼會欺負你，會壓製你，你不怕？女人的戰爭有史以來很可怕，不比男人的戰爭光明。”
“你在要我警戒她？”顧熙問。
秦斯平笑，的確，他這樣說，是在激顧熙，讓她留下，不要有辭職的想法，並小心防範陰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