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跟蹤
左蔚要比顧熙先去公司二十分鍾，他把她安排在了一個早餐店裏，高大的身影進了店，他似乎最近都不太避諱被人認得她和他走在一起了，就那麽不顧店員詫異的眼神，給她點了餐，嘴角帶著迷人的微笑離開。
這個清晨，是愉快的。
因為左蔚提前告訴了顧熙，所以，對於林貝蘭站在顧熙麵前，顧熙沒有驚訝和慌張，隻當這是工作來處理，麵前的人是敵人也好，是朋友也好，工作便是工作吧。
林貝蘭知道顧熙是給左蔚生過孩子的那個人，很討厭顧熙，本想來了冷言冷語幾句，可是看到顧熙這幅可憐相，有點不忍心。
“你手，臉，那都是怎麽啦？”林貝蘭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顧熙在更衣室裏把包包鎖了起來，背對著她，聽到後回頭，“施工工地出事故時，我和秦工都在現場。”
林貝蘭沒想到，電視上報道，隻看到了醫院裏搶救過來的男工人，卻不知道秦斯平和顧熙也受了傷，“那秦斯平呢？”
林貝蘭和秦斯平早年就認識，顧熙說了秦斯平手術後的情況，林貝蘭說，可不可以中午跟顧熙一起去醫院看秦斯平？
顧熙點頭，當然可以。
算是一個愉快的開始，沒有見麵就針鋒相對，這對顧熙來說是好事，也在工作空當告訴了左蔚，左蔚還擔憂，顧熙的性子應付不來潑辣的林貝蘭。
“走起路來像先天殘疾，別再來了。”秦斯平吃著削皮過的蘋果，對顧熙說，顧熙知道秦斯平指的是她的膝蓋，走路有點影響。
秦斯平咬了一口蘋果，看了看遞給林貝蘭，“把它去核，切成小塊，吃著方便，對了，不要尾部的果肉，會酸。”
林貝蘭看到手上這個蘋果，不可思議，啪的扔進了垃圾桶，“誰給你切？我還想找個人給我切呢！腿瘸了嘴又沒瘸了。”轉身，林貝蘭就一邊椅子上坐著看雜誌去了。
秦斯平笑，“白眼仁都要翻出來了。”
林貝蘭不說話。
顧熙笑了笑，第一次見識了這個大小姐的脾氣，正規的黑色小西裝，卻被林貝蘭穿出了運動服在身的感覺，走路無拘無束，也許這就是林貝蘭的真實性情？倒是和林曼曼不同。
離開醫院時，林貝蘭和顧熙在一樓遇到上林曼曼和林父，顧熙沒有上前去打招呼，知道自己上前一開口必定會遭到針對，自取其辱的事兒誰也不願意幹。
“爸？”林貝蘭無視林曼曼。
林曼曼瞥見顧熙和林貝蘭站在一起，一肚子火。
林父二話不說，掀手一巴掌打在林貝蘭臉上，用了很大力氣，打愣了差點站不住的林貝蘭，打愣了一旁的顧熙，還有醫院一樓大廳裏麵色詫異的那些無關人。
林曼曼諷刺地揚起嘴角，和林父走向了裏麵。
顧熙剛想過去看看林貝蘭，沒事吧？林貝蘭已經捂著臉跑了出去，顧熙現在膝蓋有傷，怎麽能追的上……
下午回去公司，顧熙恰好看到吳哥和一個陌生男人進入電梯。
一間接待室裏，陸文俊伸手拉下百葉窗簾，室內不至於黑，但光隱了下去，這事左蔚不適合出麵，陸文俊開門見山，打開裝錢的箱子攤開在那個男人麵前，“那個孩子的身份。”
“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猶豫，眼睛卻一直盯著箱子裏一疊一疊的現鈔。
陸文俊拿出一疊錢用手指撚著玩兒，單手插在褲袋裏，站在這個男人麵前，“這個數不少了，你可以算一算，這些，隻給你一個人。算是你賺的外快？你說一句真話，我給這麽多錢，不過，你也可以拒絕。隻要我出錢，調查真相並不是難事，找你，不過就是圖個快……”
絕對，不會再多給一分。
左蔚下午四點回到公司時，第一個要見的人是陸文俊，陸文俊跟隨左蔚的腳步一起走進辦公室，“左羽凡媽媽的身份已經經過了準確確認，叫田蓉蓉，在海城某夜總會坐過台，十年前認識了一個大款，順理成章辭掉工作被包養。每天打麻將或購物，好景不長，三兩年後那個大款對她失去興趣，她倒有心機，懷了左羽凡。”
左蔚點上一支煙，蹙起眉頭，“看來，這個包養她的人才是關鍵？”
“賓果！”
陸文俊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這個大款就叫林奇，居住在法國。”
“林曼曼的二叔。”左蔚淡淡地笑了起來，“司馬昭之心。”
左蔚揣摩過，左羽凡的身份會和林家有密切的關係，甚至血緣關係，否則不值得林父這些人當年如此大膽的折騰。
可是，林家的親屬，並沒有那年那月產子的，林奇和林父林琅屬同一類人，野心勃勃，不擇手段，幸而兄弟二人生意涉及的並非一個領域，否則必然上演兩虎相爭戲碼。也是林奇把跟情人有私生子這件事藏的太深了，左蔚從沒懷疑過跟這個人有關係。
事情交給了陸文俊跟進，左蔚與吳哥出差，又是特殊的一次出差，顧熙都不清楚左蔚具體去了哪個城市，如同前幾次刻意隱瞞她的一樣，不過，護照什麽的他沒帶，就不是出國。
左蔚並沒有如他所說般兩天就回來，輾轉去了三亞，接著去了香港，回來時已經是十六天之後。
這十幾天裏，顧熙和林貝蘭在部門裏相處算是融洽，有事情需要跟秦斯平匯報的，秦斯平也以上司的架子命令林貝蘭，由她帶資料去醫院，林貝蘭本是極度不服氣，可是看見顧熙行動的確不方便，便隻好去了。
林貝蘭心裏其實還有點顧忌左蔚，不敢囂張，也是怕自己惹事，左蔚會把她趕走。
醫院裏，秦斯平看著圖紙，轉著手上的筆頭，問，“和顧熙相處看上去很不錯？”
“就那樣！”林貝蘭驕傲地道，“看左蔚的麵子，她也得照顧照顧我。還有，也是因為她真可憐，一個女的，把自己弄成那摸樣。”
秦斯平皺眉，“也不是她想的啊！就像我，我想把鋼筋紮腿裏，接著手術住院？”
林貝蘭無言，“反正我不喜歡她，姓林的估計都不喜歡她。”
“為什麽？”秦斯平問。
林貝蘭憋得慌，這個圈子裏的人就隻有秦斯平算半個置身事外的朋友，林貝蘭打量秦斯平好幾眼，說，“我對你說的事情你可別告訴別人，尤其左蔚。”
秦斯平蹙眉，詫異，“說。”
林貝蘭把顧熙給左蔚生過一個孩子，代孕的，林曼曼也知道顧熙是誰，也懷疑過顧熙和左蔚有不正當關係，所以才針對過顧熙，這些事情，都說了。
秦斯平聽了之後裝作驚訝，“那你姐還不把她趕走？”
“她不敢啊，再說了，左蔚一定會娶我姐，就是十個顧熙也擋不住。況且顧熙好像跟左蔚並沒有那種曖昧關係，我都沒見這兩個人說過話。”林貝蘭搖頭。
秦斯平試探地問了一句，“沒說過話不代表就沒有不正當關係，不過，顧熙的人品不錯，你如果真的想曆練，跟她手下沒錯。”
林貝蘭手支著頭，說，“前天下班，我跟蹤了她。”
“跟蹤？”
秦斯平心裏覺得不妙，顧熙和左蔚住在一起，在克拉公館，以顧熙的情況，根本住不起那種地方，林貝蘭雖楞裝聰明，但處處透著傻氣的單純，可是也會起疑啊。
“跟蹤，一連跟了三天。”
秦斯平心裏越聽越驚怕，“……三天。”
“嗯。我跟她進了她家小區，破死了，那偏僻的地方她晚上也敢自己回家？有一天她沒回家，去了她爸爸家？她管那個坐輪椅的男人叫爸。”
林貝蘭這些話，說的秦斯平心裏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林貝蘭皺著眉頭又說，“我爸前斷日子打我，就因為我跟我姐對著幹了。從小到大，我怎麽做都不如我姐！我真不知我爸在想些什麽！”
“貝蘭，聽說了麽，左蔚有個私生子，不知道跟誰生的？”秦斯平玩笑地問。
林貝蘭突然愣住，無疑，她知道，左蔚有個私生子，但是她一直不知道是跟誰生的，懷疑過是顧熙當年生下的那個，但是，如果真的是顧熙生的那個，左蔚和顧熙因為這個孩子，應該會有交集吧？為什麽那麽平靜？
林貝蘭想不通，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在她想事情這會兒，完全忘記了回答秦斯平的問題，秦斯平也不問，心裏都有數。
顧熙接到秦斯平的電話，聽完了秦斯平說的，微微一笑，“第一天她跟蹤我，我真不知道。左蔚出差之後我就回了我家住，一直都沒去過克拉公館。第二天我在公交車上，不經意我就看到了林貝蘭的車，她跟蹤也不專業，挺有意思的。”
既然無事，秦斯平也不擔心了。
不過，這件事顧熙心裏放不下，這次跟蹤沒發現，可是下次呢？她總會是跟左蔚在一起見麵的，母親也要回來了，各方麵看，都不能再跟左蔚住一起了。
左蔚出差回來這天，陸文俊帶給他一個消息。
從機場回來的車上，左蔚剛結束和顧熙的通話，陸文俊就說，“田蓉蓉本來人在日本，不是居住，是去旅行，據了解，田蓉蓉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左羽凡了，一直吵著要見兒子。也威脅過林奇，要是見不著兒子，就把這事捅出去。林奇一直砸錢堵這個女人的嘴。可是這個田蓉蓉不知是胃口太大，還是真想念兒子。總之後來給錢也不行，還去林奇家裏鬧過一次，氣的林奇妻子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