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改變
左蔚上車，龐大體積的路虎轉眼離開。
左左早就被左蔚抱著放在吳哥車上了，吳哥打開車門，顧熙見左蔚的車消失了這才上去，被吳哥看到左蔚親吻她，顧熙難免尷尬。
吳哥是聰明人，就像沒看到一般，小心開著車……
顧熙回到家的時候是七點半之後，左左在母親的房間裏玩，八點的時候路過這邊的孫朵樂來了。
把顧熙房間的門關了上，孫朵樂坐在顧熙的床邊，顧熙洗完了澡，頭發束了起來，戴著眼鏡在上網查資料，關於考研報名的。
“給你幾張電影票。”孫朵樂拿出來好幾張。
顧熙看了看電影名和時間，“你哪兒弄的？”
“跟這家電影院的總經理談了一下午正事，電影票是他叫下麵的人第二天送去白給我的！”孫朵樂可奸詐了那摸樣。
顧熙收起來，回頭說，“對了，我已經離職了。”
“左蔚讓？”孫朵樂驚訝。
顧熙點了點頭，“我一點都不騙你，他一個不字都沒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嗯……他隻說過一次我不適合再在項目拓展部上班。”
“……”
孫朵樂也愣了，“真眼看著你離開他眼皮底下去另謀高就？”
顧熙點頭，也沒什麽複雜的想法，就是認為，左蔚是不是覺得在一個公司，碰麵什麽的要避諱，她以後在別的地方上班了，見麵不用這樣遮掩呢？
顧熙隻能這樣想。
孫朵樂歪在床上吃左左的零食。
“下來吃！弄的滿床都是！”顧熙一邊瀏覽網頁一邊踢了她一下。
孫朵樂嘿嘿幹笑拿了把椅子坐在顧熙旁邊吃，大學時一個寢室，後來外麵租房子又一起住，顧熙幾乎就是嚴格要求孫朵樂的邋遢個人習慣。
孫朵樂那會兒是抱著把顧熙拖下水一起邋遢生活的，可是怎奈顧熙性格很倔強，所以孫朵樂直到現在還在自己的邋遢習慣和顧熙的嚴格中分裂呢。
“沈欣銅升職啦？同學群裏傳的可歡了，告訴你家左蔚把她撤了吧！我一定冒著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危險去左氏門口放鞭炮慶祝。”孫朵樂一邊吃一邊說。
顧熙看網頁說，“左蔚見過沈欣銅一次，那次他就知道沈欣銅是我仇人。後來聽說左蔚帶沈欣銅去參加過重要飯局。我不能說我好或者沈欣銅不好，畢竟男人眼中看女人和女人眼中看女人不同，但左蔚不會是喜歡她。”
“嗯，也就喬聞森喜歡！”孫朵樂點頭。
顧熙抿唇又淡淡地說，“項目拓展部這麽升上來一個主管，報備也是要報備到左蔚那層的，既然左蔚批準了，那麽也許就是左蔚最初直接的授意。又一並升了沈欣銅幾日內激化關係的死對頭胡瑤露上去更高一層，這對沈欣銅來說是壞事兒。”
“啊？”這內情孫朵樂倒是不知道，“那不是沒什麽值得耀武揚威的了。”
“嗯，沒錯。”
顧熙動了動鼠標說，“下麵一堆複雜極了的事兒，沈欣銅應付不來，她平日裏和辦公室的小職員關係也不合，沒人捧她。上下級關係要是都擺平不了，那以後能工作安生麽。每天她都忙的心情煩躁，升職還不如沒升職，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兒的心，你說她心裏能不有怨氣麽。”
“沈欣銅在乎錢麽？”孫朵樂問。
顧熙輕歎，“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她那工作說白了費力不討好，有胡瑤露在上頭，她非但沒有再升職的空間，反而一切功績都會被胡瑤露在上頭直接給截胡……”
孫朵樂啪啪啪鼓掌持續一分鍾，“她也有嚼著黃連的時候……”
顧熙對著電腦屏幕在想就職問題，因為她懂左蔚多一些，所以，從沒有因為左蔚帶沈欣銅出去參加飯局，亦或是升職，而跟他吵。
她更不清楚左蔚心思到底有多深，才這樣安排。
翌日。
顧熙早上醒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早七點二十。
洗漱完畢，站在簡單的衣櫃前想了想今天都會做什麽，沒有不方便和尷尬的場合，所以顧熙穿了一條藍色長裙，剛好露出一點白皙腳裸，白色平底普通款涼拖，上身五分袖的白色襯衣，都是涼爽極了的料子。
整理完自己才舍得把昨晚玩的很累的左左叫起床，小家夥迷迷糊糊的跟她去洗漱，換了衣服出門和母親三人一起看父親。
顧熙買了一些水果和父親這段期間能吃的補品，喬聞森在顧熙出門的時候打給董雅，顧熙無奈卻也隻能歎氣的份兒，在買完東西時和母親一起上了喬聞森的車。
喬聞森一直從後視鏡看顧熙，自從顧熙回來海城，他還沒見到過顧熙心情不差時的摸樣，起碼有心思搭配衣服了。
顧熙不會穿什麽張揚的款式，但她搭配衣服很有一套，夏天的小衣服都是在網上淘的居多，很便宜卻質量不錯，但鞋子卻從不馬虎，如果說顧熙全身上下什麽最貴，那麽莫過於她的鞋子了。
下車時，喬聞森打開車門，去接顧熙手裏的東西，顧熙一躲，“也不沉，幫我把左左抱下來吧。”顧熙就和董雅走了進去。
喬聞森皺眉站在外麵看著顧熙走進去的藍白相間纖細背影，有些怒意，轉身將左左抱了下來，左左被喬聞森放在地上，說道，“喬聞森叔叔你老是盯著我媽媽看，車要是開歪了就糟了。”
“歪了就歪了！有本事你開！”喬聞森不客氣地攥著左左的小手，往裏走。
左左不樂意讓他攥著手，喬聞森偏偏倔強的不放！
“等我長大了就開！哼！”
顧熙皺眉回頭看喬聞森，她真懷疑，左左再惹喬聞森，喬聞森一定會打左左！
葛琳絡不在家，顧熙張望了一圈兒也沒見到房子裏有人，喬聞森往樓上走，“這邊……”
顧熙扶著母親往上走，顧熙問喬聞森，“你媽呢？還有你弟弟，我怎麽連保姆也沒看見？”
喬聞森已經走到了樓梯拐角第一個房間門口，門打開著，顧明海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地板上是打翻的水杯和幾粒藥。
喬聞森看向顧熙，“我媽帶著我弟去朋友家了，保姆辭職了。”
董雅趕緊進去照看顧明海，顧明海要喝水，董雅曾經也是這房子的女主人，知道廚房在哪，趕緊去弄。
“喬聞森，這要是你親爸你絕對不會這麽對待是不是？”顧熙氣，任誰見到父親被這樣放著不管都會一肚子火。
喬聞森凜冽地盯著顧熙，“保姆辭職我也正在找，是我母親脾氣不好刁難保姆，我能怎麽辦？你以為哪個保姆都愛照顧病人？”
“給多一點錢不行嗎？”顧熙質問。
喬聞森笑，“給再多，現在的保姆也不願意忍受我媽媽的脾氣，更年期……你懂。”
顧熙攥著手指，頭疼，因為一個她母親的刁難，全海城難道就沒有保姆樂意來這家了？
喬聞森下樓看著左左去了。
夏天熱，董雅用濕毛巾幫顧明海擦了擦身體，顧熙幫著翻父親的身，擦一下背能涼爽一點，董雅為難地說，“我也不方便到這兒來，我是你爸前妻，跟葛琳絡同一屋簷下也不可能，熙熙啊……要不你就暫時住這兒，伺候伺候你爸，等他好轉了再回家。”
“不行。”
顧熙斷然拒絕，她不想跟喬聞森早見晚見。
可是顧明海的情況在這兒擺著，總得解決，顧熙又說“要不，把爸接到我們家，雖然房子小，可是也住得下，方便照顧。”
董雅不同意，“你爸和葛琳絡是實在夫妻，我一個前妻把他接去家裏怎麽回事？被人笑話！我沒有義務養你爸。”
董雅轉身走了出去。
這些話本該避諱著顧明海說，但母親董雅提起這話的時候沒有避諱，顧熙回答的時候也就沒有避諱，所以母親最後這些拒絕的話，顧明海聽見了，也掉眼淚了。
“爸……你說你……”顧熙看著掉眼淚的父親，所有的埋怨都咽了回去，眼眶一熱眼淚就也跟著流了出來，早知道有今日，當初是否會執意拋棄妻子選擇風韻正好的葛琳絡？
父親睡下了，平時倒是不用人怎麽操心，隻是一日三餐吃的都要特殊做些，這家裏都沒有一個能伸手給做口飯吃，外麵餐館的父親現在狀況都不能吃。
下去時，喬聞森斜倚在樓梯口，盯著顧熙踩下最後一節樓梯的骨感腳裸，戲虐道，“喜歡哪一個房間我去親手給你收拾都行。”
顧熙敵視喬聞森，“讓你失望了。”
“嗬……”喬聞森笑，“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在我的房間能看到外麵那顆長的非常高的杏樹嗎？”
顧熙淡笑，“我也不是總活在19歲。”
喬聞森眼眸一眯，恍然發覺，19歲的她早已沒了，她的確從外貌到性格，都蛻變的更加成熟了。
顧熙離開，堅決打車走，這兒沒有公交車到家。
上車之後顧熙看了一眼門口的喬聞森，也許這種人永遠意識不到她因何變，沒有經曆怎來突然改變？
人沒有誰生來聰明的無懈可擊，都在吃一塹長一智中摸爬滾打。
顧熙從前也以為自己多聰明，可是某些事毫不留情的發生時，回頭看那些曆曆在目的，才覺得是真傻。
短短二十幾年，卻已叫她活得像叫人又歡喜又流淚的一本書了。
母親董雅不方便總是來，僅有的一點尊嚴被母親捂的很緊，從星期六那天晚上開始，顧熙就要在三餐時間往父親家裏跑，伺候父親吃完東西再回家。
路途精疲力竭。
喬聞森一直黑著一張臉工作，國土資源局是原土地局與礦管辦合並後的單位，他一個不高興，許多人的正事都跟著他的臉色延誤。
他以為能吃準顧熙搬去家裏住，卻沒想到她寧可這樣一天三次的坐車來回折騰。
星期日晚上，喬聞森喝醉酒半夜敲沈欣銅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