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次心甘情願
“不是，還有我外甥女，15歲了。”左蔚淡淡地說，“你隨便看看。”
“嗯。”顧熙點頭，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個書架，醫藥的書籍居多，實在是忍不住了，回頭問左蔚，“你姐多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吧。”怎麽孩子都15了。
左蔚隨便抽出一本書翻開，說道，“我姐32，17歲意外懷孕，還在高中，那個男人是社會人，車禍死後我姐發現的懷孕。我姐堅持生，威脅我父母，我父母妥協，把我姐送去國外安排生下這孩子。”
左蔚合上書，將書塞進書架，顧熙望著麵前左蔚的背影，眼神淒楚可見，左蔚回頭，莞爾一笑，“然後，我姐和孩子分開七年，婷婷八歲才見到媽媽。”
左蔚一手插在褲袋，一手牽著顧熙往另一個方向走，“我始終不敢再想，我姐見不到孩子那時所受的苦，真的，我從前以為我姐是最可憐的女人……”
顧熙低著頭，眼睛不知怎地潮濕，“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七八年，要是我……會瘋……”
“這麽脆弱？”左蔚忽而轉身瞧她，抬手摸她額前的發，顧熙低著頭，忘記去看他眼中的深意是什麽。
顧熙說，“這不是脆弱還是堅強，孩子對於男人來說，是在女人生下來，他見到了那可愛的生命，才會喜愛的不得了吧。對於女人來說不是，從知道懷孕那天，那種喜悅就是無法形容的，心脈相連著，你說，要是被人割斷心脈，還怎麽活？”
溫熱的眼淚一滴兩滴的從顧熙忽閃的睫毛下掉出來，滑過左蔚放在她臉上的大拇指，左蔚一怔！
顧熙沉侵在從前的哀傷中哀傷著，她那時，以為陪伴自己那麽多個月的寶貝會今生不再見，左蔚親了親她，顧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抹了抹眼淚，“對不起。”
他知道她怎麽了……
“顧熙，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有的左左？你心裏要知道，我並非介意。”左蔚哄著她的口氣，溫柔又小心翼翼。
顧熙憋在心裏也難受，一直想說，低頭咬著嘴唇，“代孕，我大一的時候，給人代孕……”她的心裏實在憋不住話，她看不到左蔚聽到這句話的表情，“我除了那次代孕的晚上，沒有……沒有……”
左蔚對於她前一句，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狂喜在心，表麵平靜，見她還有話說，他從這斷斷續續的解釋，和她突然的臉紅中猜出幾分，他逼問，“除了代孕那晚，你沒有什麽……說出來給我聽……”
“除了那晚，我，我沒有過別的男人。”顧熙說完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和她，到了她要解釋這種事情的地步了麽，顧熙不清楚，因為左蔚給她的感覺太朦朧，她也怕極了是一廂情願。
左蔚望著她，眼眸黑寶石般璀璨，好看的唇角微揚，顧熙半天也不見他說話，推開他就跑下了樓，“我去幫忙做飯。”
左蔚剛要叫她慢一點，別摔了，人就已經安全到了樓下，跑的還真是快呢。
樓下傳來顧熙和左薔說話的聲音。
飯菜都好了，顧熙去樓上叫左蔚下來吃飯，四處看了看沒有人，一間房的門開著，乳白色的地板，房間裏白日朝陽的地方擺放了一些好看的植物，房子裏是植物香氣，左蔚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一塊高級地毯上，他的黑色條紋襯衫上，一隻小貓老實的趴在那兒，一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一隻乖巧可愛的小貓兒，這幅畫麵讓顧熙不舍得移開眼睛。
“過來。”左蔚知道她上來。
顧熙走過去，蹲下逗了逗那隻小貓，這並不是名貴品種，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家貓，顧熙抬頭，窗台那兒還有兩隻，三隻貓，怎麽養了這麽多。
左蔚輕輕將她拉近懷裏，貓兒識相地跑開，喵喵叫了兩聲，喵的人心發癢，左蔚本是躺在地中間，長腿一伸，便把房門關了上，和她的視線碰撞，這視線似是織出了一種融化不開的東西，叫纏綿。
顧熙表情暫停，左蔚一條手臂環著她，俯身柔柔的吻了下去，她的鼻子，眉毛眼睛，她笨拙迎合的嘴唇，她的脖頸鎖骨，手指解開她的兩顆扣子，吻上她，探尋她，顧熙的身子一下軟的不會動，左蔚的手沒閑著，從她的衣擺下伸了進去，緩緩上移，覆蓋了她飽滿的……
“喵喵……”小貓似乎在給左蔚鼓勵，顧熙臉紅的滴血了，推他，這畢竟是在他姐家，“我是上來叫你吃飯的。”
左蔚被她聲音刺激的身體顫抖，她的推拒她的扭動，都讓他的身體透不過氣，抱住她，“別動，抱一會兒。”
顧熙不敢動，被他壓得呼吸淩亂，左蔚閉上眼，感受她在他耳邊充滿誘惑的呼吸……
晚餐時，左薔總是給顧熙夾菜，顧熙也給左蔚夾菜。
左蔚挺愛吃的，平時就算在他最喜歡的餐廳，吃的也不多。
左薔盛了三碗湯，也沒有太多客套了，就像一家人一樣，自己喝了一口，抬頭對顧熙說，“看到樓上那幾隻小貓了吧，都是我們家阿蔚從外麵撿回來的，我們單位沒結婚的女同事來家裏玩的時候，知道是我弟弟弄來的，都吵著要抱走一隻，我可沒讓。”
“啊？”顧熙想過，這樣的有錢人，怎麽養了幾隻家貓，再聽見是左蔚撿來得，更為訝異。
不過，他姐是在炫耀他弟弟多麽優秀搶手麽？好吧，是事實。
左蔚眼神製止他姐不要說，顧熙卻來了興致，“哪撿的呀？”
左薔笑了起來，戴上一次性衛生手套剝了個大蝦，邊剝邊說，“這你得問他自個兒，他沒時間養就給我送了來，其實阿蔚挺喜歡小貓，就是他這麽多年一個人，你也去過他那兒，一點人氣兒都沒有。我們家婷婷過生日，他一年送一隻流浪貓。”
顧熙湯差點噴了，左蔚那麽摳門麽，夠腹黑的，可想而知那個婷婷收到禮物時的摸樣。
“隻是寄存。”左蔚起身，轉身走向廚房。
左薔手裏的大蝦是給顧熙剝的，顧熙不好拒絕，就吃了，左蔚不在桌上，左薔才小心翼翼的說，“姐才知道，我們都是年紀輕輕就做了單身媽媽。姐那是無奈想給他留個根兒，你這代孕，怎麽孩子還在身邊？”
顧熙沉默了一下……
左蔚不是偷聽，他光明正大的坐在餐桌上，顧熙一樣是會說，他不好問出口，這個問題由他姐來問挺合適，他走到冰箱旁打開冰箱門，手指劃過瓶瓶罐罐，斟酌顧熙適合喝哪一種健康飲料。
“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雇主那邊的人叫我帶著孩子走就行了，錢照樣付給我，其它的我不能過問。”顧熙實說，這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要是唐突的問，她也許會隱瞞，但左蔚和他姐姐的遭遇那麽清楚的跟她說了，她若是不說實話防著人，不地道，況且她從來沒覺得見不得人，她也希望左蔚不要介意。
“雇主那邊的人這麽說的？什麽樣的人啊？不是傳錯旨了吧。不過幸好是這樣……跟孩子分開的滋味真……”左薔的話婉轉，言語間是憐惜。
顧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告訴我的是誰，當時我有點懵，外貌都沒看到。”……
離開時，電梯遲遲不來，好像是頂樓有人在占用電梯。
“走下去吧。”顧熙建議，反正他姐住的是八層，這又不是爬樓梯，是下去，很容易的。
左蔚看了一眼腕表，點了點頭，今晚，他看顧熙的眼神一直是那麽炙熱，顧熙推開門往樓道裏走，左蔚一直在她身後，左蔚的步子，無論在何時都是那樣，看似慢，長腿邁出一步卻好遠。
顧熙發現自己沒救了，看左蔚走路，居然也失神花癡。
左蔚突然拉住她的手，顧熙回頭，左蔚將她打橫抱起，顧熙驚訝，“幹什麽你。”
“就想這樣。”左蔚雖然做著討人歡心的事情，卻眉頭蹙起。
顧熙狐疑，卻不敢問，他怎麽了突然的……
左蔚目視前方，並不看懷裏抱著的顧熙，長腿邁下每一個台階都很有力，他卻緩慢的不急著下去，卻也看不出累，好似抱著空氣，但卻抱得那麽緊。
到了六樓，左蔚聲音聽不出情緒地說，“我曾經，抱著一個女人走過同樣的樓梯。”
顧熙，身體哪裏裂開了一個傷口。
左蔚憂鬱著雙眼又說，“抱著她和抱著你，絕不一樣，這次是我心甘情願。”左蔚不知怎麽了，突然自己在意起那次，他想這樣慢一點，抱著顧熙走下去，一直都走不完也無所謂，覆蓋掉以前的一切。
這麽說，他那次並非心甘情願？
顧熙貼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旁，她願意這樣想。
隻是心裏不舒服，被他抱過的另一個女人是什麽樣子？是性格爽朗天真型，還是千嬌百媚動人型，即使他不說，她也清楚，左蔚這樣的男人，過盡千帆，怎會少了女人呢！
到了外麵，左蔚把她放下來，顧熙低著頭走向他停車的地方。
有些尷尬，從他說完那句話，她們就一直什麽都沒有說，左蔚一直在看她，顧熙接觸到他受傷的眼神，才知道，糟了，他一定以為她生氣了。
“你姐手藝真好，你在哪兒撿的流浪貓啊。”顧熙前言不搭後語。
“你好奇？”左蔚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甚至是說什麽。
顧熙點了點頭，左蔚上前指著車的車胎，“就是在車胎上，第一次是在國外，我記得，法國那裏天氣稍微冷了些，貓就趴在了上麵，它叫了一聲我才注意到，從那以後，每次開車我習慣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