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天師決定，8載春秋 （二
第250章靈劍殺火雲，聖威天師（12）
「你以為你贏定了？不，老子照殺不誤！」
這一次，宋麟不想再考慮什麼政治因素，不想再顧全什麼大局。
只想狠狠出一口惡氣。
即便遭受懲罰，也要殺了此人。
陰陽萬化輪緩緩轉動。
無形波動瓦解著火雲體表的能量。
「你敢！！」
火雲掏出殘破宮殿，通體爆射赤光，整個人猶如大火球擋住四面八方侵蝕而來的陰陽之力。
但這也無濟於事。
火雲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擋陰陽萬化輪，尤其是宋麟用盡全力的陰陽萬化輪。
輪盤緩緩壓下，火宮緩緩崩潰，火雲體表的火焰再次熄滅，露出渾身裂縫的身軀。
「啊啊！！！」
陰陽之力不斷磨滅，火雲痛苦大叫。
「住手！！宋麟，伱幹什麼？」
褚玉英化為一道流光，停在眾人附近，他不敢太過靠近，以免讓宋麟狗急跳牆。
另一個人是天節，身後是當初和宋麟一起進入虛界的人，其中包括雲霄，陸明陽等等。
他們看著宋麟的目光充滿不解。
八景虛界爆炸那一刻，聖威天師將剩下的人撈了出來，本想回去復命，路上居然見到這麼勁爆的一幕。
面對褚玉英的危險，宋麟沒有繼續動手，下降的輪盤停了下來。
「他攻擊我在先，我為何不能反殺，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殺我？」
宋麟環視四周，看著一地的屍體，一字一頓道：「他們，還有他們，這些人不是人？他們的命不是命？憑什麼別人就可以隨便殺人而不受到懲罰。
」
這番話說得盟約眾人眼眶濕潤。
他們從未欺負過人，卻屢次遭到陷害和欺辱，屍陰華的道侶甚至死於這場災難。
清玉也在人群之中，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成長了不少，見識太多黑暗，讓她不在以玩鬧的心態來看待事物。
不知道宋麟會不會殺火雲？
在她看來，宋麟是個極其聰明之人，不會輕易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付出弟子們的性命，即可苟活下去。
「莫要衝動，你們的事自會由道門處理，一定給你們個公道。」
褚玉英苦口婆心勸誡，倒不是他和火雲一夥的，正嗣和火雲的交易他並不太知道內情，只是覺得宋麟前途無量，不應該誤入歧途。
「你若殺火雲，今日你必死！」
天節司主的話語很簡潔。
看到兩個大能出手相助，火雲神色輕鬆了不少。
宋麟應該會識時務吧？
「在殺火雲之前，好讓諸位知曉，我宋麟做人坦蕩，有仇必報，火雲三番四次招惹，今日便要將此人明正典刑，以報弟子被殺之仇！」
宋麟慷慨激昂的演講讓盟約眾人不由自主站在他身後。
這一戰讓他們心裡也很憋屈。
本來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卻被人挑撥自相殘殺。
兇手在眼前卻報不了仇，這讓他們如何忍受得了。
如今宋麟冒著風險為他們出頭，他們怎能沒有實際行動，自然是有難同當。
宋麟說完這句話之後，暗道時間差不多夠了吧。
之所以搞這一番演講，並不是閑的蛋疼，而是傳訊給止心。
想到這裡，宋麟操控陰陽萬化輪壓下。
「不！！」
火雲目眥盡裂，用出最後一份力量也無濟於事。
陰陽之力徹底攻破火雲體表的法力防線。
「你敢！！」
天節怒吼一聲，正要出手干預。
可惜一道靈劍比他速度更快！
山河變色，虎嘯龍吟！
天遁劍法！
龍吟常思去，躍匣鳴不平！
剎那間，時間彷彿慢了下來。
靈劍緩緩刺向火雲眉心。
周圍人的神情清晰可見，有人目光擔憂，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冷汗淋淋……
火雲眼中驚恐被定格。
恐怕他也想不到宋麟如此殺伐果斷。
殺！
靈劍透體而出。
陰陽萬化輪的力量將其殘軀化為虛無。
火雲，死！
「大膽！」
天節氣急敗壞，竟敢當著自己的面殺人。
四方晴空染上一層黑墨，仔細一看是個三首鬼王法相。
中間是獨角鬼首，模樣與天節類似。
鬼王一雙大手挾著風雷之勢覆蓋下來，竟想整個湮滅玄科觀眾人。
轟！
虛空傳來炸響，大地驀地劇震。
原來是一個金色三頭六臂神將高舉雙手，擋住下落的手掌。
三首鬼王的體型比小巨靈神大了數圈，一時間竟然奈何不了小巨靈神。
兩個龐然大物交手引發的聲波百裡外都能聽到。
下一刻，小巨靈神的金身出現蜘蛛網一般紋路，即將崩碎開來。
再過不久，下面的人即將灰飛煙滅。
玄玉之城的府邸。
正嗣看著眼前場景，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終於結束了。
火雲死了、宋麟死了。
而自己將繼承他們的一切。
正嗣將繼承梅山叢林道主之位，開啟自己道門之旅。
他曾認真調查過宋麟。
此人發跡很奇怪，原先只是結丹初期，現在都結丹中期了，即將趕上自己，或許有寶物在身也說不定。
紫府之緣，合該應在此處。
轟！
鬼王大手壓下。
無形力量限制著眾人身軀，使其動彈不得。
宋麟面色凝重，暗道止心怎麼還不來。
以止心的性格，受了自己那麼大的恩惠，必定會前來救援。
「且慢！！」
這時，一道遁光至天邊飛來。
來者正是止心。
見到止心過來，天節停手，撤掉法術。
褚玉英眉頭一皺，說：「法師，宋麟犯的可是死罪……」
止心威望雖然高，畢竟早已不在那個位置，而且還是對於道門沒有多少作用的半廢之人。
「想要殺人，得先搞清楚前因後果吧，萬一宋麟是正當防衛呢？」止心笑道。
當看到一地屍體，止心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暗罵宋麟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
等褚玉英將前因後果一說，止心才明白事情有些大條
了。
死了三都和道主，這是除了龍淵大會和前幾天的虛界以外最大的損失。
要知道聖威道門的叢林也只有十四個，和叢林差不多等級的機構加起來二十五個左右。
也就是說道主這個等級的差不多四十人。
道主相當於世俗的郡守，宋麟殺了一個郡守，而且還是光明正大殺的，止心覺得自己有些兜不住。
事已至此，止心若想幫宋麟脫罪是不可能的，只能從另一個角度，將犯上作亂的罪名改成失手殺人。
「玄科觀來個人解釋一下。」
宋麟上前說出差事情經過。
將火雲殺死赤海的內幕暗示出來，沒說火雲殺死赤海，只是說當日赤海之死自己沒有親眼見到，自己來到後殿看到血肉模糊的赤海。
如果說自己親眼見證赤海之死，很可能沾上包庇的罪名。
「之後火雲對我百般刁難，這次甚至趁我進入虛界，偷偷讓三都過來殺我門人，我這不是正當防衛又是什麼？難道乖乖等死？」
宋麟反問道。
這次殺火雲是佔了大義，他知道即便佔據大義也不一定讓自己安然脫身，但火雲不得不殺。
殺火雲的收益比留著還要高，否則遲早有一天被玩死。
「火雲有罪，也不由你審判。」褚玉英說道。
作為雲州社令，掌管雲州一切人事，褚玉英非常厭惡這種不經過道門的行為。
止心指著地上的屍體以及一旁的道觀，說：「這個地方可是玄科觀，不是宋麟主動招惹，而是他們不請自來，誰更占理應該不言而喻了吧？」
天節正想說什麼，忽然被褚玉英攔住，他說：「我是雲州社令，有資格處理此事。」
言下之意是說止心無官無職，沒有資格管這些事。
讓褚玉英底氣大增的是前一陣子的突破。
他和止心都是渡劫高人，止心現在是是個半殘廢，而自己朝氣蓬勃。
他對宋麟沒有什麼惡感，但也要維持法度。
止心聽完微微一笑，捋著鬍鬚，笑道：
「別跟老夫玩這套，三天之後，我們到天師跟前評評理，讓天師定奪。」
隨著話語說出，止心雪白頭髮無風自動，衣袍獵獵，瘦削的身形如山峰巍峨，整個人爆發出極強的氣勢。
天節和褚玉英兩人不由後退半步。
等回過神來，止心又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模樣。
褚玉英道：「可以，希望三天之後，你能將宋麟完整送到玄玉之城，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天師稟報。」
褚玉英帶人離開，目睹這場好戲之後，除了玄科觀的修士，其他人三三兩兩回去。
路上，天節駕雲追上來，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止心不是廢了嗎？」
「畢竟是老法師，以前的道行還是有的。」
褚玉英想起止心的傳說。
當年這個老爺子也是意氣風發，以殺伐果斷著稱，並且以咒殺之術聞名四方。
與人鬥法根本不需要出門，直接擺好法壇，以咒法殺人，令人神不知鬼不覺死亡。
這種人不好惹，只能讓天師解決了。
另一邊，宋麟對止心深深一拜。
「勞煩法師了。」
如果不是止心，宋麟有道理都不知道跟誰說。
在這種道門裡面拳頭就是王道。
即便自己占理別人也不去理會，這是宋麟很早之前知道的規則。
「無妨，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止心笑道。
「天書真有用？」宋麟疑惑道。
「當然有用，我的道快成了。」止心意氣風發，處理宋麟這事再回去閉關。
「恭喜，先到裡面坐坐。」
宋麟轉頭看向王子夜，說：「你們打掃一下道觀，清理這些屍體。」
他沒有讓屍陰華去做，讓這傢伙平緩一下心情。
「是。」
兩人來到大殿。
「剛才那女子是皇家之人？」止心忽然說道。
「嗯，梅林郡主清玉，法師認識？」
「不認識，不過老夫和她某個長輩認識。」
止心眼中閃過一絲回憶，青兒當初也是皇室之女，只不過沒有清玉身份高貴。
回憶一閃而逝。
止心面色嚴肅起來，低聲道：「小子，你可知攤上大事了？」
「這次很難保證你安然無恙，要做好心理準備。」
「能活命嗎？」
「當然，畢竟火雲動手再先，如果殺赤海為真，活命是沒有問題。」
宋麟思索片刻，說：「在下有個要求，能否保住八個道觀的資產和人員？」
止心想了想，說：「好，這個簡單。」
說罷，他嘆了一口氣，說：「哎，又得出山了，天師不可能輕易答應老夫的條件。」
「出山？」
宋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挺麻煩人家的。
「嗯，老夫出山的任務是為道門演化劫法。」
「劫法？」
「你不知道？以前老夫擔任太極左官的時候乾的就是這個。」
道門的法術總共分為三個大類：功法、劫法、大道之法。
功法包含根本法門和神通法術。
再往上是渡劫秘法。
道門發展到現在，可不像原始的修士一般單單靠著身體硬抗，有些研究出了一些辟劫或者渡劫的法門。
渡劫秘法可根據道門修行的功法來臨時加強體質，或者創造出順利渡劫的條件。
天劫由自身發出，不受外物影響，陣法和法寶都擋不住天劫，所以對道門而言，一門好的渡劫秘法可使得門派興旺，少一些人死在天劫之中。
止心和梅花以及一部分便是專門研究此法。
一般以辟劫之法為多。
畢竟風劫三百六十年一次，稍有不慎立即灰飛煙滅。
「大道之法呢？」
宋麟問道。
「這個可就厲害了，學得大道之法，可對門派根本之法進行改動，影響門派發展進程，等老夫領悟了大衍天機術，便能踏足這個領域。」
止心話鋒一轉，隨即問道：「你知道八景虛界的由來？」
「玄真宮？為何你們將其當成大魔？」
這也是宋麟最好奇的一點。
明明同樣是人類，但卻當成大魔。
世界上殺人如麻，凶神惡煞的道士多了去了，也沒有被當成大魔。
「大魔是按照生命本質而定。上清魔劫一萬年一次，現已渡過三十五劫，每次劫難過後，天地法則會發生一些改變，導致道行受損以及功法失效，有些法脈隕落，或者增強，有些法脈墮落成魔。」
止心認為有些法則可能不會變，變的只是別人觀測的手段。
世界時刻再變，用刻舟求劍方法修道肯定行不通。
這是當世所有道門的共識。
天劫過後總是有些法脈忽然出現重大缺陷，又或是變了性質，導致走火入魔。
「這便是許多修士墮落成魔的原因，不過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天魔。」
為了防止法脈衰落，很多道門都會培養人才，學習大道之法，又或是天師親自把握這種秘法。
以此來不斷推演更新根本功法，應對天地的變化。
這種推演之法便稱之為大道之法。
「聖威道門現在有嗎？」宋麟問道。
「沒有，天地玄門道盟的靈寶天師倒是有，靈寶門歷經數劫，法脈屹立不倒，乃是當之無愧的道盟之首。」
止心不僅感嘆。
如果自己掌握了大衍天機術，會不會也能摸到大道之法？
「對了，這是道門絕密，千萬不可泄露！」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宋麟心想也是。
怪不得天師都要求哪方面都會一點，在這個世界一招鮮是行不通的。
萬一一萬年版本一變，發現自己功法有重大缺陷，那不得死翹翹了。
宋麟又想起來故事世界。
或許這也是自己的優勢？
畢竟故事世界那麼多道法。
「總而言之，三天後你表現好，不要太鋒芒畢露，將自己處於弱勢地位，這樣才能引起別人同情。」
「我知道了。」
三天後。
雲州城上方的神秘空間。
兩人通過腰牌打開通道，進入一片終年漆黑的空間。
空間有點像是外太空，四周空無一物，連空氣都沒有，中央懸浮一座城池，城樓中間寫著四個大字：玄玉之城。
兩人站在城門下方，在道士帶領下走了進去。
城池沒有普通居民，兩邊是華麗的亭台樓閣，各種珍珠，瑪瑙玉石不要錢似的點綴散去，行人大多為道士，八個區域每個都有特殊功能。
兩人往城中央走去，沿路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兩人。
「你出名了。」止心笑道。
三天前的衝突傳遍整個聖威道門。
他們不認識宋麟，但卻認識止心，知道止心身旁的人就是宋麟。
「哈哈，這個名不出也罷。」
「不要理會，跟老夫去拜見天師。」
「好。」
宋麟有些好奇這個假冒聖威天師到底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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