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長不大的小學生20
這是自動設定,本文訂閱未滿一半會看到……「求在群里告知後續,特別是福爾摩斯認出兇手的辦法,同樣是人,怎麼我就看不出來呢。」
「兇手已經確定是小福斯特了嗎?」剛戳進去還沒跟得上節奏的人拋出了疑問,「雖然很符合福爾摩斯的猜測,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小福斯特上門了,福爾摩斯用戒指請他來的,」推理小說家嚴理據理力爭,「你是沒看到,要是看到他的樣子就不會懷疑福爾摩斯的話了。」
沒錯,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樣子,實在不符合莫羨兩人去拜訪他時的紳士形象,西裝皺巴巴的,好像剛從一團糟的衣櫥中掏出來沒來得及熨好就上身,黑色皮鞋上濺的土黃色泥點擦也不擦,已然凝固其上,脊樑彷彿被打斷一般毫無精氣神,而他的雙眼,好像浸沒在大海中,抗爭過,掙扎過,最後留戀地注視著那片波光粼粼深深地墜入海底,失去生命前的最後一瞥,絕望而窒息。
雖然他是一個兇手,嚴理不由自主地憐憫起他來,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請坐,小福斯特先生,」而面對這個可憐人,作為揪出他的勝利者福爾摩斯臉上既無同情也無自喜,冷靜自持地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莫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起身托起茶壺往茶杯里倒了三杯熱茶,一杯遞給小福斯特先生,他顫抖的雙手握住溫暖的茶杯,幾乎失控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福爾摩斯先生,你都知道了嗎?」
福爾摩斯朝莫羨伸出右手,莫羨忙將那枚訂婚戒指放入他的手中,他只攤著手心往小福斯特先生眼前一伸,如同一個天雷劈下來,小福斯特先生帶著一聲悲傷的呻、吟往椅子上一靠,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一聲不響。清晨的陽光照入客廳,將整個房間映成金色,而在這一片金色陽光中,他遮住臉的左手,金色戒指熠熠生輝。
[可以確認了,]回升到兩萬多的直播間觀眾早將注意力放在訂婚戒指上,[果然,他的訂婚戒指和木匠的一模一樣。]
[難怪福爾摩斯會覺得可疑,換我我也懷疑啊,好好的兩對未婚夫妻為什麼要買一樣的戒指]
[問題是福爾摩斯是怎麼認定戒指有古怪的呢?]
[從死者手上訂婚戒指的白痕或者脖頸的掐痕推斷的吧,]嚴理不大確定地在直播間猜測,[那時候沒有防晒霜,白人也沒有防晒意識,加上英國緯度高陽光直射,隨便晒晒就出痕迹,而且別忘了,戒指是蛇形,曬痕應該也是蛇形,雖然歷史系研究生說蛇形很普遍,不過以福爾摩斯的謹慎度,在小福斯特手上也看到一枚蛇形戒指……]
[我懂了,當時播主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左手是在身體那一側,根本看不到手指,這一塊我們線索不全,也難怪推不出來。]
[說的好像你看到就能推測出來一樣。]
[我是前面彈幕的臉,他不要我了。【寶寶心裡苦】]
等待小福斯特恢復過來的檔口,莫羨抽空瞄了一眼彈幕,而福爾摩斯先生陷入安樂椅中,習慣性十指指尖相抵,默不作聲地注視著他,過了三分鐘左右,小福斯特先生放下手,抬起頭來,眼圈泛紅,淚光閃閃,似乎剛剛經過一場精神崩潰,他深吸一口氣,完全放棄了垂死掙扎,「是的,我是一個罪人,我天生有罪。」
[在維多利亞時代,]歷史系研究生李時看著這一幕,也失去了炫耀自己知識的興趣,他嘆了一聲,平鋪直敘地向其它觀眾們解釋,[同性戀是不為世人所容的,不僅會讓家族蒙羞,還會違反法律,最著名的例子是王爾德,他因為性向被判處有傷風化罪,服兩年苦役,這事發生在維多利亞後期,1885年,但是在1850年左右也就是播主現在的時間,想必會更加嚴厲。]
「一年前,我們搬入貝克街,請來一位木匠先生為我們打造傢具,他就是威廉,」說到這,小福斯特先生的雙眼閃閃放光,彷彿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般,帶著甜蜜的微笑,這一幕也看得直播間的觀眾們甚是心酸,想到他即將面臨的悲慘結局,此刻的小小幸福便如迴光返照般,讓人不忍看下去。
[雖然我對同志無感,但也很同情他,]彈幕們也是各種唏噓,[可憐的孩子。]
[我們的確生在了一個好時候。]
[唉。]
「我和威廉相愛了,是的,我不會迴避,我愛上了一個男人,而最幸運的是,他也同時愛著我,」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表情,好像打了一層柔光,柔化了臉上的稜角,跟和小福斯特太太在一起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他那帶著最後溫暖的回憶也在此終結,閃閃發光的眼睛一點一點黯淡,無所不在的絕望又將他侵襲,「但我也知道,這種感情不被世人所容,還有更糟糕的,因為威廉常常來住處找我,竟被我的母親認為威廉所喜歡的人是她,畢竟,比起一個粗壯的女僕,她的確更有吸引力,」說到菲麗絲勃朗特小姐,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惡。
「她發現了我們的事,」小福斯特先生握緊了雙手,「菲麗絲勃朗特,她是我見過的最惡毒、最貪婪的人,因為不滿自己辛辛苦苦服侍母親多年所分到的微薄財產,她威脅我們,要讓我的威廉,oh,我的威廉,去引誘我的母親,只因為我的母親對他存有一絲好感,她知道我和威廉毫無積蓄,敲不出金幣,竟想出了這個辦法,以為等我母親愛上威廉,自然會將遺產分給他而不是該死的慈善機構,這樣一來,握著我們把柄的她就能拿到母親的所有財產。」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那你又是為什麼要與菲麗絲小姐訂婚呢?」莫羨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個騙局,」小福斯特先生說,「來自異國的小姐,如果你有情人,就會知道這種感受,儘管我和威廉小心行事,卻還是差點被我母親發現,菲麗絲認為我需要一個未婚妻以做掩護,而她如果成為了我的未婚妻,便可更容易操縱我們,所以,我們去鄉下完成訂婚儀式,為了不讓我的衝動毀了我們,其實我也希望能在鄉下呆一段時間。」
「但沒有人會相信中產階級的小福斯特先生會愛上一個粗壯的女僕,」福爾摩斯先生說,「更別提訂婚了,所以你們不得不掩人耳目,特別是不能讓福斯特太太知道,作為最了解兒子的人,福斯特太太一定不會相信你們相愛這種謊言,而你們同時是她的遺產受益人,也會讓她產生不好的聯想。」
小福斯特先生沉默地點了點頭。
「說說案發當天的事吧,」福爾摩斯先生說,「酒不是你準備的。」
「是菲麗絲,」小福斯特先生說,「她聽說母親要改遺囑的事,讓我去探探口風,而我當時心慌意亂,絲毫沒注意酒的事。」
當然會心慌意亂,畢竟他們不僅是母子,可還是情敵。
「母親見到我很高興,她還想親自下廚,可是我只想打聽到消息趕緊離開,」說到那天晚上的事,小福斯特先生居然冷靜下來,似乎已經做好迎接自己刑罰的準備,「她邀我去房間里談話,因為會有租客上門。她喝了很多杯酒,我沒有喝酒的心思,她說了很多話。你相信嗎?當她說自己不會改遺囑的時候,我其實有些幸災樂禍的,菲麗絲到頭來也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她不該說……她不該說……」小福斯特一手遮臉,眼淚大顆大顆地從他眼中滑落,他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抖動,彷彿坐都坐不穩,從座椅上滑落下來,跪在矮桌前,歇斯底里地大聲抽泣,「威廉,oh,威廉。」
直播間的觀眾秒懂,[親手將自己的愛人送上母親的床,換我我也想殺人。]
[可憐又可恨,他承受了太多,這個消息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腦中崩著的那根弦斷了。]
[但是殺人始終是不好的,為什麼不遠走高飛。]
[兇手是菲麗絲才對。]
[不覺得可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是奪走一條生命的借口!]
[惡毒的女僕,她應該要受到懲罰!]
「後面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小福斯特先生情緒崩潰,福爾摩斯便接著說,「你心慌意亂地回到鄉下,發現了手上被福斯特太太抓撓的紅痕,你回過神來,試圖將嫌疑引到菲麗絲身上,跟她吵了一架——我注意到你的客廳地毯上有水跡,應該是碰倒了杯子沒來得及清理——在她手上抓出紅痕來,自己則用尖刀加深了痕迹,一個混人耳目的小伎倆,只能將菲麗絲也拖入我的視線。菲麗絲得到福斯特太太死亡的消息,又碰上我和莫小姐登門拜訪,便戴上黑紗手套試圖掩蓋,小福斯特先生,如果不是你幾次瞥向她的手,我大概也不會注意到。」
在小福斯特先生的哭聲中,貝克街殺人案拉上了帷幕,莫羨目送趕來緝捕的葛萊森警探將他戴上手銬壓入馬車,輕輕嘆了一聲。
「對了,」福爾摩斯喝完自己的茶,又倒了一杯滿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莫小姐。」
「你來的當天,在哈德森太太的幫助下,我給華國拍了一份電報。」
莫羨握著茶杯的手一緊,腰背僵住了。
「今天早晨,」福爾摩斯先生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莫羨強裝鎮定的臉,從矮桌下拿出一張電報,「我收到了來自華國的回復。」
[天空飄來兩個字,藥丸。]
[我頓時餓了。]
[還好手上常備薯片,感覺自己萌萌噠!]
[說到零食,我還是喜歡牛肉乾~]
[說好英國食物是黑暗料理的呢!怎麼看起來那麼好吃!]